第42章 夜谈

罗杰姆是和安格一起回来的。Du00.coM安格正好完成了此次的任务，得到了两天假期，在街口两人相遇。不过两人对于埃尔文这个点还没睡表示惊奇。

埃尔文没理会罗杰姆的疑惑眼神和安格的询问，示意两人坐过来。然后起身去书柜的暗格里拿出莫甘娜送来的东西。把存据拿出来放在桌上，瞬间就听见安格的呼吸加重了。这一次埃尔文没等两人的疑惑冒出来，主动解释了事情的经过。

“事情就是这样，我觉得太不正常了。你们也知道，三千金币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不高兴，你上次跟踪回来之后告诉我这次不是小玩意。现在看来，就你之前的判断可能还是不够准确。那个莫甘娜和她背后恐怕比我们估计的还要庞大得多。这次她来似乎主要是针对你俩，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要选择你们都不在的时候过来。你们怎么看？”

这一次就连安格都陷入了沉思。埃尔文看着对面的同伴露出的思索表情，于是继续说到：“你们回来之前我一直在想这个事情。有很多种猜测，但每一种猜测都缺少一些关键部分。而且太多的疑问我自己没办法回答。首先，咱们不值这个价，咱们三人加一块也不值这个价。我之前考虑的是想要没头脑作为他们在警察厅的内线，但后来想想也不太可能，这个价钱足够买到更好的。不高兴更加不值这个价钱了，你现在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武力，但这个价钱足够武装一支精锐佣兵团了。乔克他们上次换装才用了多少钱？我就更不可能了，一无是处。”

今晚先开口的居然是罗杰姆，大概是他也因为这件事情而困惑不已。

“会不会是我们都想多了？确实咱们都不值这个价钱，但她自己肯定值这个价。会不会真如同她所说的，今天就是来道谢？”

“这一点我不是没想到过。现在看起来，跟这件事有关系的几个人中，只有她值这个价钱。但是，如果只是为了来道谢，何必她亲自过来？就算来了，又何必跟我说那些话？如果说她说那些话只是为了让我们苦恼一阵，似乎也太说不过去了点。”

罗杰姆抛出的这种推断显然他自己也无法相信，说出来只是为了找到理由去否定。听完埃尔文的分析，他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桌子中间的油灯似乎都感觉到了气氛的压抑，火苗轻轻晃动，昏黄的灯光也显得比平时暗淡了不少。埃尔文看了看表情惘然的两人，再看看铺在桌上的存据。霎时间的失神中，他觉得那张羊皮纸上是一份藏在谜语中的判决。再一次回忆起莫甘娜来后的每一处细节，埃尔文也陷入沉思。三人愈发沉重的呼吸让油灯的火苗摆动得更加的厉害了，在墙壁上投射出漆黑而又扭曲的影子，就如同三人现在所面临的困境一般。

沉默良久，一直无人开口，直到灯油渐渐燃尽。安格起身去旁边的柜子里拿出灯油添上，原本因为任务结束而轻松的心情在回到家后越来越沉重。他并不后悔当初的那些行动，但觉得需要说点什么中和一下诡异的气氛。

“咳咳。”先咳上两声，警察厅的上司和同仁们在说话前总喜欢这样，他也学会了。突然的发声引起了罗杰姆和埃尔文的注意，安格看着两人：“刚才想了很久，确实任何一种可能都似乎经不起推敲。但有时候我们会不会把他人的行为看得太深入了？也许人家根本就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多的深意。我觉得吧，不高兴你之前的想法和坑货的结合起来，似乎就能说得通了。”

“什么结合起来？”

“不高兴刚才不是说那女人也许没别的意思，就是来道谢的。坑货你又觉得她不会这么无聊专门就是为了说几句话让咱们苦恼一阵。要我说，也许那女人就是这么想的。你们看啊，反正任何一种推断都不怎么可靠，那为什么不干脆想得简单一点呢？”

埃尔文看到罗杰姆似乎眼睛亮了一下，赶紧问到：“你想到什么了？”

“你再把之前的经过说一遍。”

埃尔文又一次复述了莫甘娜来时的完整经过，没有漏掉一处细节。

“我觉得她还真是过来道谢的，不过顺便提出了警告。”

“我没明白。”

罗杰姆没有再说话，似乎在验证自己的想法。但埃尔文很快就抓到了罗杰姆的思路。

“嘿，还真有可能啊。”

话匣子打开，安格也不再思考，连声追问有什么可能。

“她不仅提到了你和不高兴，最终还提到了我。之前我觉得她是针对你俩来的，或者是针对你来的。这种判断可能是错误的，她这么说仅仅只是表示她对我们的情况很了解。她是怎么了解的呢？肯定是她背后的势力查出来的。咦，似乎也有些不对啊。”

安格已经听得满头雾水了，此时罗杰姆又一次开口了。

“是的，还是有不能解释的地方。”

安格实在忍不住了，开口说到：“要我说啊，你们不觉得咱们现在比以前纠结多了吗？总是说现在打交道的不是动物而是同样会思考的人类，这话是没错，但是我觉得你俩受这种思维的影响太深了。”

“没头脑你还记得咱们在石城的那些事吗？无论是存货还是跟军方打交道，那时候想事情是比现在要直接，但是差不多每次到最终事情的发展都跟咱们预想的不同。你说的也没错，几次的错误之后我们受那种思想的影响是深了不少。但你没发现其实你也同样因此有所改变吗？嘿嘿。”这是今晚第一次笑声。

“有吗？好吧，好像还真有。不过这不重要，你说说为什么刚才不高兴提出来的想法还有问题？”

“首先，她今晚过来应该是没有恶意的。现在我也接受了她所说的，是来道谢的说法，虽然酬谢数额上比较夸张。但这种大张旗鼓的主动接触，似乎也就说明在他们眼中我们根本就不值一提，没有敲打的必要。更不可能是警示我们，既然她对我们的情况很了解，那就证明有人在盯着咱们。她这样过来警示，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大的危机。她最后还问我是否介意她偶尔过来串门，似乎又有拉拢的意思。但之前也分析了，咱们现在没有拉拢的价值。哎，还是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咱们现在又两种选择，第一种就是做好防备就当一切没发生过；第二种就是去找她问个清楚。”

突然，有一阵没说话了的罗杰姆突然笑出一声。把埃尔文和安格都吓了一跳。

“没什么，我就是发现今晚只有安格把话都说到点子上了。”

埃尔文想了想，也是一笑：“没错，哈哈，说不定再过一段没头脑你就该换外号了。赶紧都去睡觉吧，你说得对，既然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她说想要偶尔来串串门，咱们也别等她过来了，这几天主动找找她去。既然她现在主动现身，应该就不难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