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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公上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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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货堆在一个房间里,没有分开,另外一个房间用做住宿。

安顿好后,两人制定了一个流一标准:这批货只批发,不零卖,一件以上才卖。几天下来,旅馆的所有服务员都认为肥皂便宜,比在外面买每连要便宜五分钱,每件肥皂四十连,买一件肥皂就要便宜两元钱,这天大的好事在哪里去找,服务员都是一件一件地买。

一传十、十传百,仅通过服务员的促销,就卖出去了400多元,但钱是刘久富一个人收了的。

公上心想:办提货手续是两个人分别签的字,钱又是他一个人收,今后结账怎么说?

按理说,基于他和刘久富的关系,卖了的钱,刘久富应主动按各人的提货比例给公上,这样才算尊重和信任。刘久富不给他,就意味着货是各卖各的,但这货堆在一起没有分开,而且都是通过服务员卖出去的,根本就不存在谁卖的和卖的谁的货。

想到这些,公上认为刘久富有点居心不良,包藏祸心。怕伤感情,他不便主动找刘久富说,于是他主动出击,到处去联系买主,也卖了四百多现金,装在包里也假装不闻不问。凉鞋因过了季节,一双都没有卖出去。

包里有钱,心里不慌。二人天天住旅馆、吃餐厅,有说有笑,生活也过得开怀。

一日上午,公上一个人在房间里,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公上以为是刘久富回来了,开门一看,一个三十岁左右年龄,剪着运动头,娇小玲珑、长得倒也精神的妇女站在门外,见是公上开的门,说道:“我是迎接社商的,刘久富说是有些啥子货。叫我来看一下货,怎么,他不在?”

公上见是来买货的,忙说:“在,在,他马上就要回来,你进来坐着等他一下吧?”

该妇人很大方,一点不择生,进屋后便说个不停:“有啥子鸡儿烂货,叫十的样,喊老子一定在上来看一下。”她不管公上答不答话,又问:“你是搞啥子的,和刘福信是啥子关系?”

公上正待回答,刘久富回来见她坐在房间里,高兴地笑道:“哎呀,王婆娘,你当真来了呀,没想到你真的这么心好,这么远跑来看我。”

王婆娘说:“我来看你个球?快点,有啥子烂货?拿来跟我看一下,”

刘久富把公文包放在桌上,站在床前说:“我就是要你来看我这个球,不忙嘛,我两个先亲热一下,货放在隔壁,还怕看不够,啥子烂货都比你要好得多。”

王婆娘很随便地回敬说:“****老不死的东西,年纪这么大了还这么骚。”

刘久富说:“老是老点,但东西儿对呢。”

公上见他二人玩笑开得这么深沉,便说:“看来我在这屋里是多余的,我给你们提供机会,我出去了。”

刘久富说:“公上,别忙、别忙,我们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嘴上说的亲热。你去叫服务员来把门打开,让她先看货,先把正事办了来。哦,我还没有介绍,这个是小颜,我们一起的,这个是迎接社商的经理,你喊王大姐就行了。”

公上向她点了点头,便出门叫服务员来开门。

刘久富带着王婆娘到了装货的房间里,她东翻翻、西看看,然后说道:“拉些啥子丕货回来,都过季节了,只有肥皂才能卖。”

刘久富说:“丕货,把你家物一下子当了,都管不到这么多钱,你先拉点肥皂回去卖,等明年开春后你再来拉点凉鞋。”

王婆娘说:“好嘛,老子拉走了是不给钱的哈?”

刘久富说:“你不给钱算了,陪我睡几晚上就是了。”

王婆娘用握在手里的凉鞋打了一下刘久富的左肩骂道:“老不死的东西。”

公上锁好房门,回到房间。刘久富又和王婆娘又开了一阵玩笑。

中午刘久富请王婆娘吃饭,并还另外约有一个朋友,四个人到旅馆外的城北餐厅吃饭。刘久富点了一个凉拌鸡、凉拌猪耳朵、花生米,还点了两个炒菜,打了一斤散装红苕酒。

王婆娘也要喝酒,一阵酒菜之后,刘久富提议划拳,王婆娘积极争先。

公上对王婆娘的野性不满,准备小耍她一下。

四个人便轮流坐庄划拳,又一斤酒下了肚。

王婆娘的酒量极好,酒兴也浓。

公上年青好胜,想放翻她,说道:“我走了这么多地方,见过不少女人,还没见过像王大姐这么有海量的,真是女中豪杰,我提个议,既然棋逢对手,将遇良材,干脆就喝他个昏天黑地,不醉不休,以显英雄本色。我们换一种方式喝,划拳过不倒瘾,干脆用大碗喝,一个人喝一碗,喝了不够再来。”

王婆娘兴致正浓,大声地说:“要得。”

公上仗着自己的酒量,安心灌醉王婆娘,定要她出丑,但他不知道王婆娘的酒量和红苕酒的厉害。刘久富趁热打哄,不劝反说:“这样,你们两个一个是男子汉、大丈夫,一个是帼国英雄,女中豪杰,你两个先喝一碗。”

王婆娘不知天高地厚,高兴地说道:“好,我和他喝,看谁输谁赢。”说着便叫服务员打了两大粗碗的酒,放在二人面前。

王婆娘此举一出,公上心里一怔:难道这个屁婆娘真的能喝,这一碗酒下去,怎么得了?老子本是想把她吓退,她不退反进,先声夺人。但无论如何,这碗酒也要喝,不能败在一个臭婆娘手下。他端起酒碗说道:“来,王大姐干。”

王婆娘也端起酒碗说了一句“干”。

两人同时一口气喝干了碗中的酒。

公上眨了几下眼睛,摇了几下头,哈了一口气,轻轻的把碗放在桌上,趁着酒性来发作时又说:“王大姐真是帼国英雄、女中豪杰,来。在干一碗。”

他侧头看了一眼王婆娘,只见王婆娘左手举着酒碗,脸上笑着,嘴里说道:“安…安逸…,今天…老子喝…喝…喝安逸了,再…再来…一碗,奉…奉陪…到…到底。”说着酒碗往桌上一丢,酒碗并没有摔烂,在桌上打转。

王婆娘仍在语无伦次的说话,但人便往地上爬。

刘久富见状,过去把她扶上板凳,说道:“****的醉了。”

此时公上酒往上涌,腹内翻肠倒肚,翻江倒海,全身热哄哄的。他站起来说:“走,回旅馆去。”他走了两步,眼睛发直,回过头见刘久富在扶着王婆娘走,笑了一下,又朝前走。

一路上他感到头重脚轻,但仍稳住桩子,强装自己没有醉,时而回过头来看刘久富和那位不知名的朋友两人夹着王婆娘在后面走。

王婆娘嘴里还在叫要喝酒,路人见此场面都纷纷观看,交头接耳,相视一笑。公上也笑着回到房间,倒在床上大睡。

约摸下午五点多,公上被一轻吵闹声惊醒。此时他的酒已醒了大半,但头仍然很重、很痛。

王婆娘睡在刘久富的床上骂道:“刘久富,我的儿,你骗老娘上来,把老子灌醉,跑到哪里去了?刘久富,快来、快来、快来陪老娘”。

刘久富站在地上拉着她的手说:“我在、我在,我在这里,一直陪着你在。”

刘久富不知公上醒了,公上也佯装未醒,一动不动的睡在床上。心想:她妈的刘久富怎么不单独给这个婆娘写个房间,把她弄到这个房间里来,男女同房成何体统。加上室内酒气熏天、气味难闻,他知道王婆娘打了兔子——呕吐了,但苦于自己头重脚轻,不能动弹,只好忍受。

王婆娘又叫道:“刘久富,我的儿,快来、快来。”

刘久富将打湿了冷水的洗脸帕折叠好盖在她额上。王婆娘顺势拉住刘久富的手,抱住刘久富的头说:“快上来、快上来。”

刘久富借机将头埋在她脸上说:“你醉了,你醉了,醒了再说。”

王婆娘叫道:“我没醉,我没醉,你来,你来------”

刘久富再也控制不住了,爬上了床------

公上有气无力,动弹不得,眼见到这一切,既不能动,也不能叫,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晚上八点多,只听刘久富站在床前叫道:“小颜、小颜起床了,该吃晚饭了。”

此时公上酒已全醒,只觉头仍然很痛外,一切均正常。她见王婆娘也起来了,便翻身下床,三人出去找了面馆,吃了碗面,开了几句玩笑,便又回到旅馆。

刘久富给王婆娘另外写了个房间,第二天王婆娘便提了十件肥皂回迎接去了。

一夜寒风就把不冷不热的秋天吹走了,讨厌的冬天追随着最后一批南迁的大雁,莲花山和东岳山上光秃秃的,看不见一星半点绿色。

梧桐树和榆树的叶子在疾风中纷纷凋落了,每吹过一阵寒风,经霜的树叶猝然脱离树枝,像一群飞鸟一般,在风中飞舞。

岁月在轮回,时光在流逝。初冬的早晨是美丽的,远山、近村都蒙上了一层浓浓的烟雾,经太阳一晒,地面冻结了一夜的冰霜,开始溶化了,冒着热气缓缓上升,而炊烟就像一层薄纱,缠绕在屋顶。

一日,颜中才穿着一件黄大衣,从成都赶回资阳,在城北旅馆找到刘久富和公上的房间,正好二人都在,他坐到公上的床上,神色显得既紧张、又有点幸灾乐祸样子,说道:“何平进被抓了。”

刘久富和公上都同时一惊,心想他被抓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没想到这么快。

刘久富听说何平进被抓了,心头一喜:难怪没有来人盘货取款,原来他是自顾不暇,这一抓不知要多少年才出来,这批货岂不是没人过问了。他显得异常兴奋地问道:“只抓了何平进一个?”。

颜中才脱下黄大衣丢在床上:“不,徐兴业和邛崃的那一批被遭了,我就赶紧跑回来了”。

刘久富又问:“是以啥子罪名抓的人呢?”

颜中才说:“好像是一场运动,啥子打击经济领域的犯罪。从中央到地方都成立了专项打击办公室,重点是打击扰乱经济秩序,进行诈骗活动的人。这一进去,何平进恐怕要改造十多年,徐兴业也怕少不了三五年”。

刘久富又问:“那王华月他们呢?”

颜中才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大难来时各自飞,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早已不晓得躲到哪里去了。”

公上担心问道:“那你有啥子事没得?下一步怎么办?”

颜中才说:“我准备到贵阳去,黄权汉和张文兴都在那边,我在那边去跑工地,不过你们不要给任何人讲,免得邛崃的人晓得追到贵阳来抓我。你们也要小心点,免得被他们找到。”

刘久富给每人递了一支烟后说:“我们怕个球,我们是他手下,他做的事我们又没参与,连工资都没有发够,找到我们把卖了的钱给他们就是。”

公上知道刘久富是故作轻松,旁若无事。但他知道,刘久富为了拉这批货回来,谋划了很久,形式上是销货,实际上是在行骗。

两人心照不宣,只不过没有说穿而已。何况卖了货的钱,大部分花在住宿、吃喝花费上,身上的钱所剩无几,万一来人收,拿什么支付。他见颜中才狼狈而归,便问道:“你的工资拿完没有,到贵阳的费用够不够”。

颜中才说:“我的钱他敢少我一分,每个月都是兑了现的,到贵阳有钱。不过你们两个还是小心点,如果是定成诈骗,到时候也难得说清楚。既便说清楚了,人吃了亏,划不着。”

不知二人吉凶如何?篇幅所限,下章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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