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回 普通人
北冥接着自言自语：“当年…不能说是当年，乃是很多年前，到底是谁错了？是谁讨伐了谁？或许真阳做的对，至尊废除洞府，让四大神阁成为神州这五年的掌控者分明就是故意的。du00.com”
“小子，老子看你骨骼清奇，是我北冥难得一遇的传承之人，真阳要是知道这件事定然笑的合不拢嘴，也罢也罢，不是老子和那个家伙抢你，当然…谁也不敢抢。”
“小子，这天冥算是给你认主了，老子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找到愿意给天冥的人，或许也是老子真的怕了吧，终有一天他们的归来会证明你师父是对的，所以老子跟着没什么错。”
“小子，看你也差不多了，睡一会吧，醒来就好了；不过老子先和你说明，若是日后你翻脸不认老子的话，小心天冥打碎你的脑袋，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失去了意识，沉浸在了无止境的梦境里，当我睁开眼的一刻，刺眼的阳光如针一般扎的眼睛疼。
阳光明媚，一抹刺眼的夕阳正从一个最完美的角度袭击我的眼睛，遮住额头爬了起来，前方一座大宅散发着喜庆的气息。
“老爷！老爷！夫人生了，是个男孩！”
凝目看去，只见一个糟老婆子正向我奔来，我连忙躲开却发现竟然手脚不灵活，原本能够飞天遁地的在这里竟然只是迈了一小步。
紧张迎来了老婆子，“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我不是你的老爷，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和北冥在地底么，那这是在哪里…这老婆子是普通人，包括那座大宅以及其余的房屋都没有道行以及妖精的气息。
老婆子一愣，笑道：“老爷您是不是高兴过头了，夫人生了，是个男孩！”说罢拉着我向大宅走去。
什么老爷，什么夫人生了…懵懵懂懂中被老婆子拉到了大宅门口，里面人声嘈杂，一抬头只见大门口的梁上挂了个牌匾：凌府。
看到我出现，院子里的众人都向我拱手贺喜，我无辜的笑着被老婆子拉进了大堂随后进了一间屋子；刚一进屋，就看到一个接生婆把一个东西递给我，然后一道刺耳的啼哭震耳膜。
抱着这个小娃娃，我不知所措了……这不是梦，虽然我告诉自己这是个梦，但真的不是。
老婆子不断开口道：“快快，老爷快看看夫人，她可是遭了不少罪。”
错愕的看着床上的妇人，那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人，她正对我露出苍白的笑容：“老爷，是个男孩，您应该开心了。”
低头看着这张脸，跟我一点也不像啊，这到底是哪里？再说我根本就没有成亲，哪来的夫人和孩子啊……
愁眉苦脸的坐在大堂，道贺的人已经散去，现在是明月高悬，所谓给我生了一个孩子的是叫香儿的妇人，是我妻子…这里是凌县，我是凌县最德高望重的人之一：凌望泉。
可这根本就跟我没任何关系，这里我不熟悉，道行也好像失去了，难道是因为北冥那一颗药？
不可能，北冥没有任何理由这样对我，他的道行如此变态，有这个必要窥伺我着区区两千年道行？
那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情况，站起身走到凌府外，已经明月高悬，整个大地仿佛银白，远处灯火阑珊。
身后响起一个脚步声，“老爷，难道妾身给您生了一个儿子，您还是不开心么？”
转身看着香儿，这是一个标准的市井妇人，或许有一些高贵典雅，她怀中抱着那个男孩，正泪眼婆娑的看着我。
走过去碰了一下这刚出生的‘儿子’，笑道：“不，我没有不开心，我是开心过头了。”
镜子里，两撇胡子，容貌已经三十而立，或许开始走上四十的路了，香儿抱着‘儿子’睡着，很安静。
很开心，我当然很开心，一拳打在地上，很久没有尝到过的痛感弥漫全身，出血了，看来真的成了一个普通人……
不可能啊，不可能！在地上胡乱的踢着，时而拧一下自己，时而打一拳在地上，时而干脆给自己扇一耳光。
没有情况发生，这真的不是梦，不是梦……
一双柔软的手臂从后面抱住了我：“老爷，您若是不开心，可以直接和妾身说，或许妾身现在做什么都不会让您满意了。”
隐忍的低下头，一个普通人从后来走来竟然没有发现，连一点感应都没有，这一辈子算是废了，道行算是废了！
月色下，带着香儿回了屋中，已经经历过太多变故的我高枕难眠，这一次或许真的没有办法回去了。
第二日，一个浑身散发着财气的儒生来拜访，还未进屋就高声道：“凌兄，你看你生了个儿子也没通知我。”
请进屋中，茶未倒上我就脱口而出：“张兄日理万机啊，这等小事自然等你处理完手头的事情才告诉你了。”
心头一咯噔，此人从未蒙面为何一口就说出了他的姓？
张兄哈哈一笑：“果然还是凌兄了解我啊，一点小意思。”说罢挥手，一个跟班将几样物事递了上来。
张兄道：“凌兄是喜得贵子，这礼物嘛当然也不能太俗了，所以我特意在吴城帮我小侄挑了几样好东西，想必你不会拒绝了。”
说着，香儿抱着‘儿子’走出来，见状躬身道：“原来是张原兄弟，还说着你昨日为何没来呢。”
张原起身道：“嫂夫人哟，你看你也不休息休息，凌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嫂夫人为你生了个儿子，你得对她好点。”
敢情这个凌望泉之前对香儿很不好么？
接过张原送来的礼物，一对玉镯和一个项圈，这项圈材质似玉非玉，其中有一抹蓝光时而闪过，应该是好东西。
张原道：“这龙凤镯其实也可以当做是一对，自然本身也是一对，虽然嫂夫人生的不是龙凤胎，至于这伽蓝颈就更不用说了，好多人可是花钱都买不到呢。”
“如此当真是麻烦张兄了。”我挥手，酒菜也都上桌，一顿酒饭之后，张原醉醺醺的回去了。
未到门口，张原回头到：“凌兄，我侄儿取名可别太庸俗了，得有龙有虎才行，不然可不够当我张原的侄儿。”
凭栏而望，这张原虽然表面如此，可内心却是有些古怪，可惜现在道行尽失却是看不出来。
下人在收拾碗筷，香儿抱着‘儿子’凑上来，笑吟吟地道：“老爷，过两日便是任期到了，可儿子还没有喊过你呢。”
摆手，这老爷老爷的叫不习惯，“香儿，日后别叫我老爷了，便叫我姓名吧。”
香儿显然楞了一下，但最后自然是笑的合不拢嘴，虽然这老爷老爷的是那些名门望族的规矩，可我不是。
任期到了，任期到了，静坐在书房之中，提起笔洋洋洒洒的写了好几个大字，以前从来没有这个习惯……
也写的没这么好看。
得起一个别太庸俗的名字，要有龙有虎，那就叫凌龙虎？这名也俗的有些不可理喻了吧，凌龙凌虎…也都不行。
宣纸上三个大字‘凌东来’，我傅东来现在变成了凌望泉，那么我的儿子就叫凌东来，虽然这儿子是不是我的也不清楚。
“凌东来？”香儿抱着‘儿子’，读了两遍后笑容绽放，“夫君，这当真是一个好名字，紫气东来，凌东来……”
含笑看着香儿，这真是一个乖巧的女子，若我傅东来在之前能遇上这样的女子或许也就娶为妻了，摇摇头，甩开这些东西，现在的我是凌望泉。
这已经不是梦了，这是真的，北冥把我的身份转到了这里，虽然我不知道北冥这么做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捏了一下凌东来的脸颊，这小子转着黑溜溜的眼珠盯着我，看来有些像我了，拍拍手走了出去，是时候参观一下这凌县了。
凌县不大，出门后就有人和我打招呼，看来凌望泉在凌县果真是德高望重，一路过去不知多少人和我打招呼，且每一个都带着恭敬。
这也是一种享受，大唐中的那些人可是福禄不浅啊。
凌县只有一条街，但这条街却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路过一家钱庄很随性就走了进去，刚入门就有人高声道：“凌老爷来了。”
张原愕然的盯着我：“什么，我侄儿的名字叫凌东来，凌兄你不是在逗我吧，这名字……”
“这名气绝不庸俗！”我淡淡一笑，“这名字绝绝对对的不庸俗。”
张原挥挥手，“也罢也罢，毕竟他是你儿子，怎么样，任期到了也就自由潇洒了，不如与我去一趟大琦如何？”
大琦，是什么地方……
凌县在我走了一遍后才发现这真是一个好地方，但绝非是诗情画意，也非桃李满林，而是峥嵘，铁骨铮铮一般的峥嵘。
山峰倒插入天际，这种美感一辈子算是第一次遇到，绿水长流转入每一座山峰之下，将凌县包了起来，木渎镇也比不上这地方。
张原是在做钱庄生意，这种生意遍布了每一个角落，我知道北冥不想让我清楚凌县之外是什么地方，所以这凌县属于哪个一国我也是浑然不知。
但从凌县之人的装扮上，和大唐应该是同出一脉，至于是不是大唐我就不清楚了。
街道上传来了呼喝之音，马蹄声也在嘚嘚作响，街道上的人群纷纷散开，张原放下茶杯道：“看来是新上任的县都衙来视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