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时光之痕
在时光的深处，一个个泡沫浮起，闪烁着不同的光彩，以不同的轴为中心旋转着。讀蕶蕶尐說網少年睁开了眼睛，望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得困惑了，但是他又忽然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悲从中来，手用力捶在地面，想用身体的痛苦来减轻心中如同刀刺一般的感觉。
“少年，你是在找我吗？我想我从来都没有离开，我还在看着你。”
凯特琳的声音一闪而逝，慕容凌天止住心头的悲伤，回头一看，仍旧是满视野的泡沫，哪里也没有她的影子。
“姐姐，你在吗？回答我，这里是哪里，我还能够找回你吗？”或许是她的声音给了他勇气，或许是他感觉到了可能的一线希望，所以他尝试着对着虚空呐喊。
迎接他的却并非想要的答案，风吹来了，或者说风并不准确，某种气流扰动了所有的泡沫，它们漂浮的轨迹发生了变化，但好在这些泡沫相撞并非是同一种结局。
泡沫与泡沫相撞，互相都碎了，或者融合了，又因为并不一定就是气泡，还有弹开的，大小也在变化着，同一个气泡也在变化着，世界也都在变化着。
某个瞬间，一个泡沫正对着慕容凌天，不仅反射出他的面孔，还向他不断靠近着，并非是多么微小的泡泡，它的体积，与少年的半个身体相当，然后相遇了，泡泡没有破碎，泡泡穿过了少年，却不是虚幻的影像，有着一些信息传达给了他。
他突然发现，刚才那个气泡就是自己，有一种“这就是我啊”的感觉，像是拍向了沙滩的浪潮一般袭上了心头，而这个发现也让他欣喜不已。
“凯特琳姐姐还没有完全消失，那么我就还有机会，那么从现在开始我就必须谨慎起来。”少年的目光中再度亮起了光芒，希望的光芒仿佛在他的眼前浮现。
一个泡沫突然缩小，色彩也黯然了，他在泡沫之中仿佛看见了路西法，而没有记错的话，在被卷入这所谓的“时光之痕”之前，他似乎和天空核心发生了冲突，而且他的武器——手指上戴着的戒指全部爆裂。
那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受伤程度也反映在了这个泡沫的状态上，因为这个气泡的颜色大小都比较糟糕。
他开始有意识地寻找泡沫，然后他看到洛天莲，也看到了烟云姐，包括叶晶，包括琳达，他找到了每个人的气泡，但是没有灵莲，没有寒沙，没有zero，没有瓦特茨。
泡沫还存在，那么他们就还有可能是存活的状态，虽然不存在泡沫的情况有两种，一是自己没有找到，毕竟这里的泡沫数量太过巨大，二是根本不存在，仅仅是目前掌握的信息还不能够推断泡沫不存在就是死亡。
但是他没有找到凯特琳的气泡，虽然刚才依稀听见了她的呼唤，魔之主姐姐的声音此刻在他的心头响起。
“既然你已经成功到达时光之痕的深处，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只能靠你自己去做了，她能够回到你身边的关键，能够突破生死之间的极限之门的钥匙，你一定比其他人更加明白，否则你就不是能够改变我妹妹的人了。”
正像是之前的对话一般，她的声音再度消失，能够使用时间之力的她，沟通自己的时候总是突如其来，而且是不拘于任何方法的。
虽然他对于她说的话还不是很明白，想起凯特琳姐姐曾经的一颦一笑，想起她想要在这个世界再停留欣赏烽隐大陆的风景，可是他却陷入了一场又一场的风暴之中，没来得及多在大陆之上旅行。
他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心中对她的惦念，想起了她在身边的点点滴滴，感受着熟悉的那股波动，周围仿佛陷入了寂静之中。
忽略在耳畔的气流声，用心去感觉，用力去接近，去接近那个曾在自己精神域中欢笑悲伤的魂灵，请传达到吧，我对你的思念，正像是一声声呐喊。
“我听见了呢，我想遇见你是我后来转为灰暗的生命形态中，最亮丽最炫目的一笔，我以为我要离开你了，但是你的思念，完整地传达给了我。”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有些虚弱，同时有着浓浓的感动，明明像是悲恸，却在最后喜极而泣。
慕容凌天缓缓睁开了眼睛，他害怕重新见到的是幻觉的世界，害怕这个声音只是幻听，害怕一睁开眼睛一切就像是小时候吹过的泡泡一般破碎。
但是他必须鼓起勇气去睁开眼睛，因为刻意的躲避并不能够改变事实，不管这只是幻听而是真实，只有触摸到才是真正地再度拥抱了她。
眼前浮动着一个泡沫，已经光质化，几乎就要彻底变成虚空的色彩，她本来能够看清的面孔已经模糊，看起来就像是随时会消失一般。
“姐姐，原来你为了让我活过来，竟然付出了这样的代价，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终于见到你了，我再也，再也不要放开你了。”慕容凌天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他小心地抱住了面前那随时可能被吹走的泡沫。
“傻孩子，虽然我是很感动的说，但是你真的足够明白刚才你说过的话的含义吗，不要再放开我，我可以理解这是在向我告白吗？”她突然笑了起来。
“诶诶诶？！”
他不知所措，虽然这样的表现真的有些懦弱了，毕竟他还从来考虑过类似的事情，随即倔强地喊了一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对你的感觉也挺不错的。”
虽然他很想就此跑开，但是这个时候一旦松开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少年此刻只好任凭凯特琳的笑声在自己的耳边响彻着。
“嘻嘻，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的说，反正也没人要我这已经1700岁的老处女了，如果你不介意这年龄我就同意。”
“一，一千七百岁！”慕容凌天的表情顿时精彩了起来，随即一股危险的感觉突然猛烈起来，而且直接是从附近传播过来的，虽然看不清楚泡沫之中她的表情，他也本能地感觉到麻烦了。
“我知道错了凯特琳姐姐，年龄不是问题，那么，从今以后，你就再也不会离开我了吧。”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而凯特琳也并非是开玩笑，她经历了这一次的几乎算是灾难级的事件，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的视野中只有他了。
她才明白，不是因为自己想要去看看外面的景象，而是因为想要看有他存在的这个世界的景象，才离开了魔音谷中已经她存在有千年之久的地区。
即使知道自己只能够在他身旁守候着，只能用这样无法触及的精神体为他做出自己能够做到的一切。
这就是凯特琳最后想通的一切，她喜欢他，这点已经是不知不觉中渐渐积累起来的感情，甚至为他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完全可以做到了。
金属交接的声音在这时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好不容易形成的良好气氛，慕容凌天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便看见了天空核心，那个可怕而未知的生命体，此刻正拍动着翅膀。
“欢迎来到时间之痕，虽然在此的不是我本体，但是我想足够打败炽天使的能力对你已经算是付上了足够的尊敬吧，嗯，虽然我知道你现在是不可能战胜这个分体的。”
鸢落举起了九星之镰，虽然她明白眼前的这个生命体是比最强魔神还要强大的家伙，但是她的悲愿也仅仅到此为止了，剩下的一切早就该交给他了。
九星之镰亮起了从来没有的金色光芒，重力领域几乎是之前的五倍之重，慕容凌天猛然旋转仰躺在地面之上，生怕将凯特琳的泡沫压碎。
“谢谢你能在意到我，等我回到你身边，我将告诉你更多有关于我过去的事情，因为倘若不能够互相了解的话，就不能够被称为恋人了啊。”
灵莲也在这个时候将藤蔓伸展开来，她也经受不住这个程度的重力领域，即便是天空核心，那个看似无法匹敌的生命体全身也发出了惊人的响声。
一片片金属翼片在巨大重力的影响下变形破碎，天空核心也再度发出了声音。
“你比炽天使要更有决心和信念，可惜路西法能够活下去，你却不能了，为了那个少年你做出的牺牲实在是太大了。”从它深邃的目光之中鸢落分明感觉到自己被看透了，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她只能选择继续倔强。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想我只是在怀念过去，少年啊，你曾经救过我，那么现在就让我为你再做一件事情吧，虽然我还完全不是它的对手。”
她的嘴角咳出了血，慕容凌天看着视野中倒立的她的样子，某种东西破碎的声音在精神域中想起了，那是记忆的封印，终于记起了和她在一起的那些个日日夜夜，他不禁悲啸出声。
九星之镰在空中加速旋转，切割向了天空核心，击碎了它所有的翅膀，巨大的动能化为了致命的武器，洞穿了天空核心的身体。
与此同时，鸢落也倒在了地上，生命力只剩下最后一丝，九星之镰也无力地坠落在了地面，发出了一声像是悲鸣的金属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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