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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六 谋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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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慧娘却毫不退缩,目光倔强。

杨昭微微笑了笑,心里却亦是冷了冷。

慧娘如此,似乎也还是不够疼。

不错,慧娘一贯也是待自己不错,便是她之后又挑了那云家儿郎,总没有对不起自己的地方。

若无损杨家,就算自己有些个不快,却也至少不会为了区区一个玉慧娘如此算计费心。

可是玉慧娘既然有妨碍自己的权柄风光,自己也是绝不会心软。

挡在自己跟前的,无论是什么,他是一定要除了去。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区区一个玉慧娘,若是妨碍了自己,那必定亦是要轻轻除去了才是。

杨昭轻轻叹息了一声:“慧娘,就算是我负了你,可是你也是不必如此,更不必,不必费尽心思嫁给云家公子。委屈自己,那总也是不好的。”

云家的人听了,面色顿时也是有些不好看。

这话儿听上去,好似玉慧娘挑挑拣拣,不能嫁给杨昭,却方才挑了云景初。

玉娇那娇憨又活泼的嗓音却也是响起来:“慧娘姐姐,你又怎么能这样子?你心里忘记不了杨公子,却不能耽误了云公子才是,你,你连祖母都给累死了。”

那娇滴滴的嗓音里面,说出的话儿,却也是说不尽的刻薄歹毒。

玉娇容色却是又自然,又真心实意的难受:“慧娘,你可不能这个样子,这样子,你将云公子置于何处。”

瞧着玉慧娘头上那雪白莹润的发钗,玉娇就是觉得说不尽的扎眼。

这等被休过的弃妇,就合该本分老实,又如何能嫁给一个英挺儿郎。

云家的人,面色也是有些个不好看。

便是云展鹏,嘴里不说,总也有些个不自在。

且便是云展鹏不言语,云景和却也是不会在这要紧时候停了口的。

云景和只极感慨的说道:“原本只听阿初心愿顺遂,我也是替阿初欢喜。二叔,如今阿初的婚事,难道不能多想一想?”

云展鹏虽然知晓不能退亲,心里却也是禁不住有些个不痛快。

听到了云景初的言语,云展鹏想要呵斥,只那话儿到了唇边,却亦是有些个迟疑。

玉慧娘心里却也是浮起了丝丝的凉意。

杨昭手段,倒也是厉害得紧。不但说动了祖母身边的人,让他们指责自己让祖母用了那虎狼之药,更让云家对自己生出了心结。

自己已经失了玉家所信任的人,而这些人,更要让自己失去了云景初。

杨昭再一次瞧了玉慧娘和云景初紧紧握住的手掌,更是觉得扎眼,瞧着也是好生不顺。

云家心结已经种下去,这些云家长辈,也许不会介意玉慧娘那所谓的情情爱爱,怨恨嗔痴,然而如今玉家长辈已是没了,玉慧娘未必就能掌控玉家。等玉慧娘在玉家宛如弃子,云家可还还要接这门亲事,也是不见得了。

如今虽然是云景和开口,今日来的云展鹏,亦是已经有了那迟疑之态。

只这时,云景初却沉声说道:“这是玉家家事,阿和你又多言什么?玉老夫人究竟是为什么死的,并未可知。且玉家的事儿,我虽不好插口,可是慧娘对我的情意,决计不会是假的。故此这玉家仆妇说别的,我也不知真不真,若她说慧娘与我结亲另存心思,我自然知晓是假话。”

想不到这时候,云景初却也是替玉慧娘开口解释。

纵然有人笑话云景初是个痴的,可是亦有人禁不住寻思,如今瞧来,云景初对玉慧娘情分很是不一般,玉慧娘当真是会和杨昭余情未了?

玉慧娘目光潋滟,之前她已经隐隐有些个绝望,可是如今,她的心尖儿蓦然流转了一丝暖流。

别人万般不信,也是由着这些人,只要云景初肯信,自己亦是已经心满意足。

如此已经是足以。

不但云景和吃惊,便是杨昭,心下却也是有些个不快。

云展鹏一怔,也是回过神来,他细细思量,虽然有后悔,可是若是当真与玉家断了干系,那才是鼠目寸光。

云展鹏不由得呵斥:“云景和,此处又岂有你言语的余地?这桩婚事,既已经定下来,自然全无更改,便是有些个闲人胡言乱语,传出一些流言蜚语,云家自然也是分得清。”

他已经想得通透,如今已经是没有了反悔的余地。

唯一能为之的,便是替玉慧娘遮掩了这桩事儿,夺得玉家权柄。

徐氏一怔,瞧清楚云家意思,面上也是添了几分恨色。

那个老货,倒是算计得好,居然让玉慧娘能有这般助力。

“事到如今,慧娘你害死祖母,也还罢了,我这个长辈,也是瞧着你长大的,也是不舍得将你如何。说到底,你也是一时糊涂。”

徐氏此刻,居然也是做出了长辈的样子,说得端也是理直气壮。

“细细想来,也是不能将你处置得太狠了,你便去庵堂,去替老夫人抄写经书,也就是了。”

她轻轻一句话,却是将玉慧娘打发走了,与软禁没什么区别。

徐氏容色微狠,别看云景初如今说得那可是深情款款的模样,可是她就不肯相信,当玉慧娘没了价值,云家还肯认这门亲事。

支持玉慧娘等玉家之人,面色也是不由得一变。

这个徐氏,言语也太拿大。

可是今日,徐氏本来也是要替二房来争,自然也是能舍下这张面皮。

玉慧娘眼波流转,却亦是缓缓说道:“长辈有命,慧娘原本不能拒绝。只可惜二婶婶虽然是长辈,却不能明辨是非,为了别人的只言片语,就糊里糊涂的处置慧娘,甚至含糊祖母的死,这等荒唐言语,二婶婶可也是不必提了。”

徐氏顿时一堵。

她虽然也是知晓,玉慧娘是断然不会束手就擒,可是毕竟她印象中的玉慧娘是言语柔和的,哪里能想得到,玉慧娘如今居然也是咄咄逼人,身上散发出一个逼人之气。

玉慧娘非但没惶恐,反而继续言语:“慧娘年纪虽轻,可是既然玉家如今被人算计,生出了许许多多的事端,我也是不能推却,只顾着自己清静,玉家的事情也是要理一理。”

徐氏面色沉了沉,言语就越发刻薄:“我方才言语,却也还是给你留了脸面。玉慧娘,你也不瞧一瞧,都为了自己那些个不尴尬的事儿,却也是逼迫长辈。这也是不孝,照着家规,合该将你打死。我也是念着你这些年来也不容易,所以将你轻轻发落。岂料你却也是个不知趣而的,居然也仍然是不知道好歹,还有这些个痴心妄想。这玉家,如何能落在了你这个不懂事的丫头手中。”

若是徐氏方才言语还有几分遮掩,如今却也是说得要多露骨就有多露骨。而这玉家的内斗,如今更是明明白的展露在众人跟前。

玉辞原本也是风轻云淡,此刻却也是开了口:“慧娘,你如何这般不懂事。你二婶言语虽是唐突了些个,可也是句句都是金玉良言。如今你做出这等不尴尬得事儿,玉家原本也怜你处境不顺,给了你几分颜面的。”

他一张口,却也是一副玉慧娘不知道好歹的样子,言语更添了几分淡淡的冷意。

玉慧娘瞧着这个二叔,心忖他素来好似面子上不争的模样,如今却也是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虽然可气,她却也是并不意外。

三房婶婶更是苦口婆心,十分悲悯:“可怜见的,慧娘只是一时糊涂,只是好好一个女儿家,理会这些个事儿做什么?”

四房婶婶容貌娇美,却也是呵气若兰:“如今慧娘已经和云家有了婚约,莫非还借着云家,来和家里人斗?总是不能这般不知好歹。”

这一句句言语,都是挤兑之意。

玉慧娘却只冷笑:“慧娘却也是不敢,我既没有对不住祖母,而祖母生前也是对我宠爱有加,只盼望我能扶持玉家。想不到她老人家一死,就有人说祖母是糊涂了。”

“原本祖母是身体孱弱,很有可能因为用药的关系,故此因此死了。只是如今,慧娘却也是不肯相信。我相信,祖母之死,必定是有许多人暗中动作,慧娘就是为了祖母,也是断断不能退下去,否则便是让祖母这般不明不白的就死了。”

说到了此处,玉慧娘的内心之中更也是禁不住升起了一股凉意。

若是祖母只是药性冲撞而死,那么二房何至于安排得如此妥当,该收买的无疑都是已经收买好了。

既然如此,二房只恐早就预料到祖母之死,既然是如此,祖母之死必定也是有人刻意安排。

真是狼心狗肺!

老人家原本也没几天日子好活,这些人却也是这般算计,心狠不已。

她绝不能退,若是退了,方才是真正对不住祖母。

五房婶婶亦是回过神来,眼里也是添了决心:“是了,老夫人性子强硬,她不乐意做的事情,慧娘要是求一求就应许了,那我真是怎么也不相信。她如此疼爱慧娘,所有人都瞧在眼里,想来在老夫人眼里,慧娘那也是纯孝,所以才如此怜爱。”

五叔玉亭虽然办事稳妥,可是到底温吞了些个,此刻正也是有些犹豫。

只是夫人既已经开口,他也是已经算是站了队,此刻玉亭却也是不由得添了句话:“慧娘一贯蕙质兰心,性子温润和气,自然不会做出这样子的事情。秦嬷嬷虽然是在侍奉老夫人的老人儿,可是到底是个仆妇,一个仆妇,靠着她的言语,就能给一个小姐定罪?”

玉辞知晓这个五房堂弟素来温和,也是不料他居然也是插了话儿,如此一来,玉辞面上也是禁不住添了几分忿怒之色:“玉亭你素来也是个沉稳的,怎么今日却也是耳根子软,因为身边妇人三言两语的挑拨,居然也是说出了这样子不尴尬得话儿出来。”

玉亭胆子虽然不算极大,可是既然已经开了口,却也是知晓没有回头的余地。

他淡淡的说道:“可也并不是我这般想,玉家上下,又有几个相信慧娘居然会做出这样子事?老夫人死了,若是死得不明不白,总是要查一查。”

一时之间,玉家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锋相对的局面已经是极为分明。

杨昭眼里却也是添了几分淡淡的讶然。

他也是没见过玉慧娘这个样子,据理力争,毫不退缩。自己印象中的那个玉慧娘,却也是温润如水,眼里除了自己,似乎也是没有在意过别的什么。

而如今,玉慧娘并没有被击倒。

眼前的女子,容颜熟悉而陌生,神色却也是与杨昭记忆之中的截然不同。

一时之间,这番争论,倒也是没完没了。

只是秦嬷嬷与于大夫口供在那里,玉慧娘嫌疑不小,不少人都觉得她是为了对付杨家而对自家长辈用了那虎狼之药。故此如今,其实玉慧娘还是吃亏的,且徐氏还在一边咄咄逼人,显得越发厉害。玉慧娘其实亦是有些个招架不住,只不过强撑而已。

以有心算无心,总也是吃亏的。

赵青却对玉家之事没什么兴致,不由得留意姚雁儿和李竞。

这两个人,倒也是端是沉得住气。

甚至赵青亦是不得不承认,这两人这般凑一道,居然亦是说不尽的扎眼,瞧着也是颇为登对。

就在此刻,亦是有人,在姚雁儿耳边低语了几句,姚雁儿一怔,微微点点头。

原先这些事儿,姚雁儿并没有多放在了心上。

虽是如此,姚雁儿也是去查一查。

今日玉家事起,姚雁儿亦是隐隐猜测到了几分。

想不到就在这个时候,事情结果已经是出来了。

姚雁儿轻轻松了口气,可是又隐隐觉得,这桩事情,似乎仍然是有些古怪。

随即姚雁儿望向了李竞,李竞眼里却也是隐隐有了些个安抚之意。

这一切,却也是让赵青尽数看在眼里。

这也是让赵青的内心之中隐隐生出了酸味。

杨昭留意玉慧娘的时候,她虽然是有些不舒服,可是绝不会如这般嫉妒欲狂。说来也是奇了,杨昭总是她的夫君,可是自己反而更加在意李竞一些。

许是因为,赵青固然自负,却也并不愚蠢。如今她多少也觉得,当初杨昭对她的勾引,那也是与杨家的利益有那么些个干系。

反而当初李竞的一片情意,却也是极为纯粹的。

赵青不由得心下暗恨,其实她恨姚雁儿,是觉得姚雁儿断了自己的后路。

如果李竞没有真心爱自己的妻子,那么自己累了倦了,想要落在李竞的巢穴时候,以李竞桀骜不驯的性子,必定会休了自己的夫人再娶了自己。

至少赵青,心里也是这样子认为。

正因为赵青心里这样子的想,所以赵青的心下越发酸涩恼恨。

赵青蓦然合上了茶盏,手中的茶盏子却也是传出了清脆的声音。

只因这个声音,却也是让这厅里静一静。

诸多目光顿时落在了赵青身上,赵青红唇轻启,方才亦是缓缓说道:“玉慧娘,你诸多巧言令色,可是如今,你祖母身子还在这儿,你敢对天发誓,她没曾吃这个虎狼之药?这药不是昌平侯夫人给你的?”

玉慧娘为之色变,她自然不能反驳。赵青回答得颇有技巧,让玉慧娘无法反驳,却又觉得事实似乎并非昭华公主所言那般。

“陛下让昌平侯来到了属地,本宫自然能体谅昌平侯急于立功的心思。可惜你纵然立功心切,有许许多多的事儿,却亦是原本不能这般。纳兰音,你为了能得玉家,居然如此心狠,对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妇,用这样子的手段。”

赵青一张口,就将一顶又一顶的帽子给扣过来。

她心里冷冷发笑,眼波流转,却也是越发美艳不可方物。

在场男子无不知晓她乃是杨昭的妻子,可是亦有些个男子禁不住被这份艳丽的美色所蛊惑。

毕竟论容貌,赵青原本也是顶尖儿的。

“玉家之事,原本也是玉家家事,我也是不能插口。可是蜀中之事,我也算是杨家之媳,对些个外人行事,我也总是能说上几分。”

赵青振振有词,每一句话,都是能煽动别人情绪。

李竞垂下头,却也是无声一笑。

是了,这就是赵青,口舌伶俐。

她说得多好,轻轻几句话,就点名在场的人,自己和姚雁儿不过是个外人。而人总是喜爱排外的,总是对外来者生出了几分排斥和不喜。

从前自己,是很迷恋这女子这个样子,可是这样子的女子,也不是谁都能折腾得起。赵青,总是个极为自私的人。

“纳兰音,你好算计,若玉老夫人便这般去了,慧娘岂不是让你拿捏手中。你扪心自问,心下可亦是有这般打算?还是你与李竞,已经将蜀中豪强,当做你的囊中之物?今日你们扶起了个玉慧娘,玉家已经是入了你的手。蜀中其他家族,想来必定也是会让你们夫妻二人,用尽各种手段,蚕食干净。”

赵青如此言语,更说得众人心尖儿微凉。

便是云家,亦是生出诸般不适。

依靠朝廷势力,对抗杨家,是否反而是驱虎吞狼,最后亦是落入昌平侯府掌控之中?

玉家二房诸人,却也是越听眼神越亮。

不错,这才是最好理由,玉慧娘区区女子,少不更事,和那昌平侯夫人未免走得太近了些个。

杨昭禁不住瞧向了赵青,纵然如今他的热情已经褪去,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赵青的才智。

这个女子的才智,总是出挑的。

她巧言令色,字字句句皆是能煽动人心,令人内心之中顿时生出了几分震撼。

有些话儿,自己并不合适说出口,只是若是赵青,那自亦是不同了。毕竟赵青可也是昭华公主的身份,并且深受当今陛下的信任。

“我们蜀中豪强,自然亦是对朝廷忠心耿耿,从无他念。一贯亦是安静顺服,从无丝毫逾越。便是有些个奴才,挑拨离间,明明是自己有意独霸蜀中,可偏生以对朝廷忠心为名,使尽手段,让我们蜀中上下,反而怨怪朝廷。此事,我必定也是会奏明陛下。昌平侯,你可是知晓,众怒难犯?”

赵青的言语锋锐,已经是将众人的热情、敌对之意尽数煽动起来。

除掉一个老妇,不但是让玉慧娘孤立无援,更能提升这些个蜀中豪强的同仇敌忾之念。

“如今玉家,已经是昌平侯夫人手帕上的玩意儿。别人如何,我自也是不知。只是我们杨家,任谁借力打力,费尽心思,却也是不能让杨家基业,由着一个外人拿捏揉搓。”

赵青笑得冷然。

说到底,这些个蜀中世家,其实并无对朝堂冒犯,势力也是还没生成气候。除了杨家,其他地方豪强似乎也还没生出什么异心。

若是朝廷手段太狠,反而没什么理由。

若是当真冷了这些个蜀中豪强的心,也并不是德云帝乐意瞧见了。

一时之间,诸多狐疑的目光,也是落在了姚雁儿的身上。

而落在了玉慧娘的身上目光,却反而少了许多。

这才是真正厉害的手段,只针对一个玉家,又如何能逆转乾坤?就算除掉一个玉慧娘,难道李竞不能扶持别的人。

赵青要做的,就是让这些个蜀中豪强对李竞生出了嫌弃、提防之心。

故此她更要一口咬定,是姚雁儿那虎狼之药,生生的害死了玉老夫人。

为了争夺权柄,连一个垂危的老妇也是能利用。

姚雁儿忽而轻轻开口:“侯爷纵然出任蜀中郡守,却又怎么会牵扯蜀中豪强的家事。那就请问昭华公主,当时玉老夫人性命垂危,慧娘求助于你,你却断然拒绝,可有此事?”

赵青讶然,却不好回答。

欲要反驳,只是此事却也确实是事实。

“公主心里想着争风吃醋,不肯成全慧娘的孝心。我与侯爷不忍,故此送了慧娘一程,莫非公主眼里,却也是不许?”

姚雁儿轻轻柔柔的言语,却也是极为肯定的。

赵青忽而也是有些个不自在,想那一日,在公堂之上,姚雁儿也是险些没有还手之力,可是那个时候,姚雁儿面上就是不由得露出了这样子的神气儿。最后姚雁儿顺利脱身,反而是武安伯府遭了事儿。

如今姚雁儿眼波流转,眼睛里亦是透出了几分浅浅的水光。

“不过以青公主的性儿,大约本不该如此。说来青公主看似争风吃醋,却也是别有算计。原来是玉家二房已经是与杨公子勾结,为了阻止玉慧娘回去和玉家二房争一争,难怪杨公子与青公主也是不容慧娘的一片孝心。”

姚雁儿揭破此事,也是让众人心下微微有些古怪。

其实杨家勾结玉家二房,也不算如何秘密的一件事情。可是似姚雁儿这样子,将这件事情说到了明面上,却亦是同样让人心下添了几分古怪。

徐氏面皮顿时涨红,亦是极为恼怒:“却也是胡言——”

只她毕竟也是心虚,说了这话儿,也是有些个不自在。

赵青冷笑,明眸若水,眼似寒光:“胡言乱语!”

“原本玉家的事儿,我也不乐意理会。可是偏巧,有人并不乐意慧娘回到蜀中,居然在昌平侯府的船上,对慧娘下了毒手,在慧娘饮食之中下毒。这些事儿,若是真成了,岂不是反而让人笑话我昌平侯府没这个本事约束这些。这件事情,我理就理了,不但要理,就要理到底又如何?”

姚雁儿语调理由几分娇嗔,几分任性,反而让人觉得她是极为随性的,反而让人不至于厌恶了去。

她随手从袖子之中掏出了一物:“这是那熏娘的证词,证明她是受了二房指示,为了二房,将那有毒之物拿来害玉慧娘。”

赵青堵了堵,她自然知道姚雁儿所言句句是真,却也是万万不能承认了去。

赵青也是没想到,姚雁儿别出蹊径,甚至扯出了熏娘下毒的事,如今熏娘早就已经招供,并且有了口供,并且招认是二房所为。

此事也是二房所猝手不及的。

毕竟熏娘迟迟不归,虽然二房猜测出什么,却并没有想到熏娘已经有了口供。

这让赵青心下好生不痛快,却也是不由得拿眼扫了徐氏一眼。

徐氏会意,立刻又是尖尖的说道:“区区证词,谁知道是真是假,是不是有意模仿,便算是真的,谁知道有没有屈打成招?”

徐氏言语,也是甚是尖酸。

此刻本来就是要拼不讲理不要脸,硬生生将这么些个话儿给堵回去。

“证词是假,不如将熏娘唤过来,众目睽睽,自能让她说一说,可是被人胁迫,还是真心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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