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淡淡的爱无法变浓

“打砸事件发生之前你去干了什么？”

“我不知道啊？”方正浩态度一向顽固不化。

“你不知道你去了哪？你可知道你这样的回答可是很容易被定为有犯罪嫌疑的。”

“是啊，打砸事件是那些流窜犯做的，又不是我，‘打砸’这俩词根本就用错了，这个词是一个偏正短语，抢烧事件，水门事件，艳照门事件等等等等，所以我说我不知道。”

警察的脸都绿的，问话的警察自知犯了错误，端起桌上的水杯喝口水来缓解干涩的喉咙。

“您今晚有见什么人么？事件发生的时候您去了哪里？”

“我晚上去了医院，因为有一个朋友突然生病了，从恒隆一直开到了医院。”

“是哪家医院？”

“静安中心医院，我是一直随同医生到了医院的。”

“几时离开？”

“我下午四点多到了朋友家，想去看看他有没有认识的人了解病情的，结果遇到了朋友的邻居，一直和他在一起。”

这时，刚刚那个审讯的警察走了进来，趴在正在审讯的警察耳边说了两句。

“去医院的事情已经证实，但不能排除你有指使那群流窜犯的嫌疑，还要等对面审讯的结果。”

两个警察离席，随手把审讯室的门锁了起来，等待的十分钟之内，有警察不停地在窗外往屋子里看。方正浩安安静静地坐在原位，他的眼睛盯着对面的那堵墙——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他笑了笑，人生多么的狼狈啊，他还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人生又多了一次体验，还什么没有经历过呢，应该是死吧？

又过了几分钟，方正浩无法看手机，被没收了。他只是听到有人传唤他，让他去另一间审讯室，几个罪犯安安生生地坐在那。刚才的中年警察依旧一脸严肃地让几个罪犯指认：“你们认不认识这个人？”

他们估计是知道穷途末路，安安生生地摇摇头，表示不认得方正浩。

“你们是于几点几分到达饺子馆的？”

“下午四点。”

“为什么发生斗殴打砸事件？”

“因为钱都花光了，大家饿了几天了，老大想吃顿霸王餐，本身想靠着刀子吓唬吓唬人，结果大家都喝多了，一时没控制住——”

“报告！”就在这时，一个警察闯了进来，“报告姜队长，审讯结果有变！”

姜队长立刻下令，把其他接受审讯的员工带到这间审讯室，一分钟以后，大家陆陆续续到齐了。一听情况有变，方正浩的心忽悠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到底发生了什么？方正浩一扭头看到警察最先押金来的是小叶，她一脸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冒了出来，双手紧紧抓住还未脱下来的围裙，连骨节都凸了出来。方正浩寻找她的眼睛，可她不敢看他。

小叶，到底发生了什么，小叶，你看着我。方正浩有一种心脏快要被剥离的感觉，他快哭了。

“据医院打来的电话通知，员工孙健虎因失血过多抢救无效，于九点四十三分去世，享年二十四岁。”

听到这个消息，小叶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她已经哭不出来了，只是张着嘴发出咯咯咯的声音，没过几秒钟就直接休克了，急救车迅速把她送进了医院。

“小叶——，小叶——”方正浩疯了一样跑了出去，可是警察把他拦了下来。

“你们滚一边去，我要上急救车！”

“您不能去，她现在是过失杀人犯！”

“你说什么？过失杀人，搞错没有？”方正浩的眼睛通红通红，他已经感到自己的喉咙有一种充血的疼痛。

“她也参与了夺刀的行为，只是一不小心把刀插进了王健虎的腹部，当时几个流窜犯中的大哥已经松手，但是借助惯性，她将刀插入了王的身体。一切还有待审判，是不是正当防卫，要再次取证。”

“好了，停！”方正浩不想听了，他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快要把他掏空了，他一下子躺在了警察局的地上，闭着眼呜呜呜地哭着。他知道他喜欢小叶，但是却从来没有表白过，因为他觉得自己不够富有，怕给不了她幸福，因为他觉得年龄不合适，小叶才二十岁，而他快要三十了，他认为小叶会有更好的前途。如果她不在了，那么还能有什么意义活在这个世上呢？

“小叶在审讯过程中说，她喜欢王健虎，是她亲手杀了她的男友！”

这个声音让人觉得伤害也会成为华盛顿.D.C（华盛顿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在这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一样的狗血剧，传到方正浩的耳朵里产生了一连串的化学反应，他一下子坐了起来：“你说什么？”

“小叶亲手杀了自己的男友王健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方正浩笑得快直不起腰了，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然后疯子一样地跑出了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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