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误会如深渊3
“爹。。”言梓夏上前。竟然是她老爹夏末。
空气迅速变得安静。阡陌将夏老爷送入房间。便牵着秦落影一起离开了。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了一对父女。一对许久不见的父女。
夏末整个人的声音。涩涩地。轻声说道:“言儿。过得可好。。”
言梓夏的眼睛灿亮清澈。碎然的光亮像夜里的星子。却突然溢满了盈盈泪水。顷刻决堤。
夏末又怎么会不懂言梓夏的境况呢。早已从白子卿口中得知地清清楚楚了。然而。有些事情他却不得不说。不得不做啊。
“言儿。爹知道你不会轻易的跟人生气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夏末问的。自然不单单指小产一事。而是言梓夏生气的真正缘由。亦或是她真正的心事。
言梓夏有些怔忪。但不得不承认。虽然她一直恨夏末负了自己的娘亲。却却是只有这个爹才是最了解自己的人。即使一眼也能瞧见她有心事。
毕竟。她只在心底有事的时候。生起气來才会如此沉默地令人窒息。
“爹。是他请你來的吗。”言梓夏口中的他。自然指白子卿。
夏末摇了摇头。转眸看着闭着的房门。又将言梓夏拉到一边的红木桌子旁坐下。他的眼中透着一丝地哀伤不忍。以及淡淡的。却是深刻的心疼。
“爹。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言梓夏有几分了然。为夏末斟了杯茶。轻声问。
熏香袅袅。茶香四溢。夏末却沒有心思喝一口。他可是刚刚从宫里回來呢。想起白御风说过的话。不禁有些心有余悸。这才匆匆來到了七王府。
此次进京。他甚至沒有通知夏天。一切从简。却也小心翼翼的。
“言儿。你是真的跟七王爷闹翻了。还是因为。”夏末稍稍顿了下。眼神微光闪闪。却是透着沧桑的无奈。“还是因为宣武皇帝。沈墨。。”
沈墨这两个字。仿佛平地惊雷般划过言梓夏的脑海。顿时轰隆隆的响成一片。
“爹。你怎么知道他。”言梓夏惊异万分。似乎与沈墨之间的事情。她并未说过啊。
夏末叹了口气。眸光慈祥和睦。像温暖的风。扫过言梓夏的脸。细细地端量之间有些无可奈何的道:“傻言儿。你以为爹会让你一个人在外面流浪。而不闻不问的吗。”
言下之意。言梓夏在外发生的很多事。其实夏末心底皆清清楚楚的。虽然不得不迫于白御风的皇威。而不得干涉。只能静默地看着世事发展。然而夏末心中。却还是希望言梓夏能够遇见一个好人的。
果然。白子卿可算得上人中龙凤。贵为王爷。对言梓夏用情至深。是不可多得的良胥啊。奈何有人不愿。偏生要拆毁这难得的绝配好姻缘啊。
“爹。你想说什么。你就说吧。”言梓夏扯开一抹浅浅的笑。似乎预见这谈话至关重要。
“宣武皇帝。沈墨。。”夏末又于心不忍地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才狠了狠心道:“那个宣武皇帝沈墨说要娶天下第一庄的女儿夏梓言为妃。”
夏梓言。不就是自己嘛。沈墨要娶夏梓言。便是娶她了。她现在可是七王妃啊。。
“爹爹。他真的要娶我吗。”是不是搞错了。沈墨是脑残了吗。
“却是言儿你啊。你虽然代查侍郎的女儿嫁给了七王爷。但是你可是天下第一庄的小姐啊。”
夏末微叹。正如白御风所言。既然夏梓言已经代替查沐成为查侍郎的小女儿完成了圣旨。嫁给了白子卿。哪里再出來一个夏梓言嫁给沈墨啊。。
“沈墨那妖孽。”言梓夏自然了解沈墨的恶毒。竟让她避无可避地不得不承认一些事情。
名义上。她是查沐的私生女。七王爷白子卿的七王妃。与夏末沒有一点的关系。却是剥夺了夏梓言生活的权利。这才沈墨名义要娶夏梓言。便是要她乖乖就范呢。
这便是沈墨的真正目的吗。真正的目的便是他言梓夏。不。天下第一庄的夏梓言。
她从來都是夏梓言。却偏生喜欢以言梓夏这个名字闯荡江湖。离家出走。却不想闯进了七王府。搅乱了白子卿平静的生活。搅乱了他的人生。
是否。这才是她该真正离开的时刻呢。
“皇上是如何说的。”言梓夏轻声问。白御风找夏末过來。定然是先商讨策略的。
沈墨竟然想來个措手不及。让言梓夏一时沒有防备。然而他却失策了呢。白御风找來了夏末。而夏末找到了言梓夏。这一切也许不是很难吧。
夏末轻咳了下。略显得低沉地道:“如法炮制。让查侍郎的女儿代替你。嫁给沈墨。”
言梓夏微惊。心中浮现的是查沐那张精致的容颜。温柔的笑。却满含着浅浅的阴郁。她的心底一直住着一个深爱着的人。上天怎么可以如此不公呢呢。
“爹。不成。”言梓夏想也不想的拒绝了。声音平静。有着一丝游移后的坚决:“爹。我同意。”
珠玉落定。清脆有声。她同意了。言梓夏竟然同意了呢。。
门外。白子卿几乎屏住了呼吸。心跳到了嗓子里。呼吸变得沉重而急促。。
他的言言说。要嫁给另外一个男人。一个与他对立的男人。那个一直伺机便想抢走她的男人。
白子卿听到这样的话。整个人便瞬间沉默了。
微微伸出了手臂。而手却握得紧紧的。紧紧的。狠狠地。狠狠地。似乎要将言梓夏拽住。
他的言言要离开了吗。终于要离开他了。。
她为什么要同意嫁给沈墨。为什么。似乎有什么东西乱作了一团。怎么都理不清楚了。
她恨他吗。因为他杀害了她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
她恨他。因为珊瑚。因为西门宇制造了误会。却永远无法澄清的样子。
原來。竟然是她恨他的。所以因为恨。她想离开了。想要嫁给沈墨。想要休掉他这个王爷了。
“言言。你真的那么恨我吗。”低喃着。悄然淹沒在雨声里。
秋雨肆无忌惮地狂肆落下。雨随着冷风一阵阵的侵袭。侵湿了白子卿的白色儒衫。面色苍白一片。头上的几缕黑发也随风垂落下來。湿漉漉的。贴在颊边。
心很痛。视线也有些模糊了。院中的枯枝晃动着。不禁有些恍如隔世的错觉。然心底却是痛苦。脑海却益发清晰。往事种种。走马观花一般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白子卿面露苦笑。似乎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了。身上的力气仿佛一瞬间随着拳头的收紧而溃散着。从未有过的无力感让他内心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