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决绝的背叛1
风越來越大,拍打着院里的枝枝叶叶,雷声轰轰隆隆地响彻天际,那道极致亮白的颜色一闪而过,将昏暗的天幕劈成两半,
瞬间划破天际的轰鸣,周围的一切开始显得苍白而又无力,枝蔓被狂风打的摇摇欲坠,生命如此脆弱,在大自然的面前,不过如一只蝼蚁,渺小而又无力,
白子卿忽然沒有一丝一毫的力气,那么沉默着仿佛被全世界都抛弃了,
他从來不是无所不能,好像世间万物,好像夏梓言,从來都不在他控制的范围内,
轰鸣过后,那收也收不住的雨势更加壮阔了,
大雨瓢泼一般刮下,沈重而密集的雨线斜打在白子卿身上,却不想离开,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锋利的眉宇纠结着,好像是等待着什麽一般,
终于,房门轻轻地开了,夏梓言要送夏末离开,她甚至沒有瞧见另一边的白子卿,
风雨交加,雷声轰鸣,划破天空的闪电惊粟般地斜斜劈下,铺天盖地,泛着诡异至极的气息,
“我的王妃是要去哪里啊,”白子卿冷着声音道,目光锋利地看着夏梓言,
夏梓言诧然地看着全身湿透狼狈不堪的白子卿,眼中快速地闪过一抹疼惜,却很快地消逝了,
“你们是要去哪里啊,”白子卿以为夏梓言要随着夏末离开了,这是他绝对不允许,
夏末一时之间,竟被白子卿冰冷的气势骇住了,他问夏梓言要去哪里,难不成他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不禁无措地看向了自己的小女儿,
夏梓言怔了怔,心中微颤着,肯定且很小声地道:“你都听见了,”
白子卿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而天边那轰隆隆的雷声却替他作了回答,他听见了,都听见了,甚至连那叫嚣都如此狂肆,却深深地压抑在了心底,
“那你放我走吧,放我走,,”声音决绝而带着一丝的轻颤,却被雨声遮掩地很好,
白子卿突然上前,突然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了夏梓言,头埋进了她的颈窝,带着几分乞求的声音,很小声的说道:“对不起,言言,我真的,很爱很爱你,,所以,再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好不好,”
“言言,,就一次,就一次,,可不可以,,”
夏梓言愣了愣,却还是强硬地推开了白子卿,瞥过头,看着院子里摇曳的枝枝叶叶,以及瓢泼大雨,他的身上已经湿透了呢,他该回去换衣服了,,
她轻轻的,淡淡的说道:“你先回去吧,让我,再想想吧,,”
“你,你先去休息吧,,”那关切的话就那么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吞咽不得,白子卿无声地点了点头,默默地转过了身躯,拳头依然沒有松开,
言言刚刚说了,她会再想想的,她会在好好考虑考虑的,,
他不能逼她太急,他能够理解她心底的疼痛,那么,他等,一直等,必须等,,
他的言言,他给她时间,只要她还愿意回到他身边,那么不管多久的时间,他都愿意给,,
夏老爷被阡陌安排在了客房里,而白子卿硬生生地在凌风楼外站了一天一夜,
“王爷,回去吧,”李安劝说了很多次,但是毫无效果,
雨过天晴,狂肆了一夜的瓢泼秋雨终于在清晨时淅淅沥沥的停了下來,白子卿却是狼狈不堪,
“王爷,都清晨了,您该进宫面圣了,,”白子卿一直都保持着那个站姿,一动也不动,
他猛地听到了李安的话,整个人瞬间回神,看了一眼李安,许久才说:“恩,是该进宫了,”
苍白的脸色,苍白的声音,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淡漠的疏离,夹杂着丝丝的冰冷,
“王爷,进屋换件衣衫吧,,”李安微微舒了一口气,提着的心却未放下,
白子卿淡淡地转过身,看了眼寝楼,夏梓言还未苏醒吧,门依然紧紧锁着,门外候着两个婢女,而春草和夏荷都抱着夙和和恋夏过來了呢,
他微微地握紧了手指,而不容置疑地转身离开了,他是绝对不会放夏梓言离开的,
御书房里,桌案上,奏折安静地躺在那里,刺目的红色鲜艳而绝望,
白子卿抬起头,看着负手立在窗边的白御风,看着他眼底那浓浓的哀伤,许久,才轻轻地说道:“皇兄,你真的要留他在身边吗,即使他会颠覆朝纲,,”
“皇兄,我也想留言言在身边,永远的,,”太过在乎,才会如此小气,才会如此的不信,
白御风点了点头,轻轻地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的说道:“皇兄明白,”
“爱情,是最毒的毒药,既是无药可解,又轻易的让人沉迷地上瘾,,”却也最是脆弱,越是爱的深沉,越是容易受伤,,
“皇兄既然明白,为何要答应沈墨的要求,,”白子卿冰冷的眼底带着一丝疑惑,
白子卿无奈,却也是自私的,他要留住珊瑚,要捍卫轩辕国土,要守着这不自由的天地,,
“子卿,,”白子卿身子突然顿住了,
子卿,唯有他们两个人心事袒露的时候,皇兄才会如此地唤他,
白子卿侧过了头去,脸上的表情依然是冰冷淡漠的,雨后的晨光打在他的面颊上,衬托着这个隽秀的人,愈发地光彩夺目了,
“对不起,,”他说对不起,白御风竟然说了对不起,
白御风身为帝王,岂可以那么轻易地向臣子说抱歉,然而,他却说得那么真实而让人觉醒,
“朕必须答应沈墨的要求,但是嫁的是不是夏梓言就难说了,”毕竟移花接木并非一件难事,
白子卿沒有继续说什么,视线凌厉而冷漠,恭敬地告了退,随后便去了三王府,
御书房瞬间变得空荡荡的,而空荡荡里却溢满了黑暗的情绪,一如那抹黑色的影子,
“皇上,他又出宫了,”他,自然是指西门宇,
白御风眸光暗了下去,虽然将他囚禁在深宫之中,却无法完全地束缚他的自由,他害怕他会消沉下去,从此暗淡无光地活着,
闭了闭眼,微微睁开,早已敛去了那份黯然,却散发着点点的寒意和决绝,
西门宇是真的很爱白子卿吧,既然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厮混,甚至轻易的跃出宫墙去见面,
他是真的沒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