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篇:书童测试,终登堂(...
“轰…轰…轰”
此时,宁或心神巨震,从那古朴石碑上传出的震天声响连绵不绝,使得其胸中气血开始疯狂翻涌。
“昊天塌陷,大地开裂。”
宁或有种天地即将毁灭的错觉,因为从那石碑上传来的气息,让他感到无比压抑,无比荒凉。甚至也有一丝丝恐惧,在其心头蔓延滋生。
“嗡”
就在这时,那石碑之上又有一股透明能量,突然向四周荡漾。宁或只觉脑袋一阵晕眩,天地亦开始急速旋转。
不久,待宁或缓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那石碑之前。这石碑之上的“天”字符依旧存在。不过,当宁或看到了这“天”字符时,却浑身打起了寒颤。
“这天字符为何如此诡异?竟让我心中的恐惧越来越深!”
“跪”
宁或话音刚落,忽然一道无比威严的声音陡然响起。其声若雷鸣,若从千古洪荒而来,带着滔天气势。
这一声“跪”字响彻整个空间,宁或听闻,竟真的跪了下来。
其实,宁或也不知为何要听其“摆布”,他心中想去抗拒,可试了多次,依旧无法抵得过那道声音的威势。
“拜”
这时威言又起,宁或竟真的向那石碑拜了下去。
而就在宁或拜下之时,那石碑之上竟出现了“文生”二字。这“文生”二字之上氤氲流转,隐约有暗金色光芒闪现。
“再拜”
宁或直起身来,见此二字心中一震。可还未等他多想,那威严之声却又响起。宁或听之,又拜了下去。
这一拜,那石碑之上突然又多出了两个字。宁或抬头一看,那多出来的两个字,竟是他的名字—“宁或”。
“怎么会?这石碑怎么会将我的名字刻在了上面?难不成,这是北海玄碑?”
那威势终于散去,宁或亦挣脱“束缚”,站起了身来。此时,其心中疑虑重重,喃喃自语。然而未过片刻,宁或却又自言自语道:
“不,不可能!北海玄碑早已经匿去踪迹,怎么可能会在我眉心之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宁或话音刚落,那古朴石碑光芒大作,令其根本无法直视。待这耀眼光芒散去,宁或却又回到了考房之内。
这时,考房之内的种种”奇迹“业已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道道面露惊讶之色的人影。宁或见此神色微微一愣,心中暗叫“失策”。因为,他担心此前发生的一切,会被其等察觉。若流传出去,必定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敢问宁小友,此前到底发生了何事?”
正当宁或思索“对策”之时,元稹的话音却传入了他的耳中。
宁或听闻,眉头微微一动,暗暗舒了口气。随后,其便起身行了一礼,回道:
“大人言重了,学生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哦?”
元稹听宁或此般言语,心中疑惑顿起。不过,宁或既然这般说,其也不好再去追问。片刻之后,元稹关切问道:
“宁小友可否有恙?”
“回大人,宁或无恙。”
宁或话音出口,元稹便微笑着朝宁或点了点头。随后,便吩咐身后众人,与其一齐离开了此地。
待众人散去,宁或却在考房之内,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浊气。此时,困扰他的依旧是眉心中的那块“石碑”。
“这块石碑,到底是登堂者特有的?还是另存其他玄机呢?”
不知过了多久,宁或还是无从找到答案,便不再去多想了。这时,他无意之中看了一眼考卷,眉头却又皱了起来。
“幸好多看了一眼,要不然又要忘记了写上自己姓名。”
宁或见宣纸之上,自己的名讳错漏未写,便急忙拿起紫毫笔,沾了沾砚台内的墨汁,向考卷之上落去。
然而,待其一“点”落下,一道透明能量,却无故从周围空间之中,向这一“点”灌入。此时,这张考卷亦产生了一阵震荡。
“这?”
宁或见此,手中紫毫笔微微一顿,神色亦露现惊讶。
“怎么可能?浩然正气怎会无故灌入其中?”
原来,刚刚那股透明能量,便是浩然之气。此时的宁或怎么也料想不到,自己的随意一笔,竟然可以引动浩然正气。
“恩?不对!为何我体内的墨法,变成了这般模样?”
就在这时,宁或却又发现自己文枢脉内的“墨法”,亦不再是单纯的液体模样。此刻的形状,倒像极了“阴阳鱼”。见此,宁或心中更加诧异。
“难道这也与那块石碑有关?”
宁或百思不得其解,也只能将这等“怪相”归结于那块“石碑”所为。未过片刻,宁或摇了摇头,不再顾及其他,挥手将自己的名讳写了下来。
“咣”
不久之后,“诗比”终于结束。这也意味着,“书童测试”已彻底结束。数百名士兵将考卷收回,诸多“书童”亦纷纷离开了去。
……
宁或出了考场,见魏子矜依旧在马车旁等待,心中忽然有些莫名感动。待其来到马车之前,魏子矜却只说了一句话:
“回家吧”
宁或听得这三字,身躯微微一动,谁也猜不透其心中在想些什么。随后,他轻轻一笑,便跨上了马车。
此刻已时至傍晚,宛禺小城上空亦升起了袅袅炊烟。宁或一边驾着马车,一边看着这些残阳照耀下的炊烟,恍如隔世。
一路无言,待其等二人到了云泽山下,进了宛禺城,宁或忽然开口说道:
“今日真是辛苦了小姐。若小姐愿意,今晚宁或做东,请小姐下一顿馆子如何?”
宁或话音说完,过了许久,魏子矜都未有答话。待到宁或再要询问时,她才开了口:
“让你叫我子矜,怎么又叫起了小姐?”
宁或听闻,忽然一愣,尴尬道:
“叫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改不了。”
魏子矜听闻,忽然叹息了一声,随后才缓缓说道:
“我们的银两不多,又何必这么浪费?还是回去吧!”
魏子矜此话,确实提醒了宁或。虽然他曾经在赤县赚了一笔,但是这些时日,也花去了不少。当然,主要是那次宁或“病危”,才让他们的“口袋”吃了紧。
“没事儿,咱也不差这一顿。待到明日,宁或在宛禺随意找个差事做就是。”
宁或话说完,便驾着马车,往城内的“悦来客栈”驶了去。
……
是夜,贵胄书院考场内堂,阅卷室中。一张张考卷早已被摆在了四张长桌之上。此时,数十位教习分列两边,正在等候主审官的到来。
不久,元稹三人相继来到了阅卷室。随后,其等拜了拜室内供奉的文祖像,又致敬了诸位先贤牌位,便开始了“阅卷”任务。
“禀报诸位大人,诗比测试共有一千八百一十四人参加。其中,残诗七十八首。卷面不整,十二首。未答者,四十七人。其等剔除,其间还剩一千六百七十七人。”
“恩,测文才。”
元稹听完汇报,当即吩咐道。待其话音落下,数十位教习便同时走到了一张长桌前,将早已准备好的“八斗量才石”,一一放在了考卷之上。不久,有人朗声说道:
“第一列,过关者两百七十三人。”
又过片刻,这道声音又起:
“第二列,过关者两百四十三人。”
……
“第四列…”
当那人报到第四列时,话音不知为何,忽然顿了一下。
“恩?第四列如何?”
不久,谢天见那人未再开口,便随口问了一句。然而,待其等三人看向第四列时,却也僵立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