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前后夹攻
“陈姨?!”何冰回头看了看自己走出的屋子又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陈姨,皱了皱眉头看着面前的陈姨。
“今晚就去陈姨那吧,这是家里的新钥匙。”陈姨只是递上手中的钥匙,之后就没有多说一句。
何冰看着陈姨手里的钥匙,嘴里哈出的白气差点湿了自己的眼眶。、
“诺。”陈姨见何冰不伸手接,只是看着便急了,一把拉过何冰的手把钥匙塞到了何冰的手里,之后便扭头走了。何冰看着手里的钥匙,又转身看了看陈姨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把钥匙塞进了口袋里,低着头慢慢的走在清晨的小道上。
呢子衣少爷正在房间里照料娇弱的气质女,被弄得一分钟都歇不下来。陈姨透过落地窗看着何冰有些落寞的背影,微微的一声叹息,让人的心莫名的一紧。
“郑小姐。”在厨房忙活的陈姨看到来到厨房的气质女训练有素的打着招呼。
气质女时刻在人前表现自己的超高修养,一个完美的笑容加之温柔的嗓音跟陈姨说道:“陈姨,我来吧。”一看就是彼此熟悉的人,陈姨自觉的把厨房交给了气质女。
陈姨走出厨房看到穿着随意的灰白色毛衣的呢子衣少爷,只是看了一眼便说道:“少爷,我今天先回去了。”
呢子衣少爷看着脸色不是太好的陈姨点了点头。
陈姨独自走在呢子衣少爷别墅前的小道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还挂过彩虹的天空此时竟显得有些灰暗。
“陈姨。”陈姨听到后面有人叫着自己,一扭头就看到了追着自己出来连衣服都没有换的呢子衣少爷。
“少爷,这是干嘛。赶快进去,这天小心感冒了。”陈姨看着穿的很单薄呢子衣少爷,有些埋怨,像一个妈妈担心自己孩子而发出的埋怨。
“陈姨,帮我照顾好冰冰,我会很快处理好这件事情。”呢子衣少爷拉着陈姨的手诚恳的说着。
陈姨的眼神从呢子衣少爷的身上飘到了远处的屋子里,无声的点了点头。
“陈姨照顾你的这么多年了,今天陈姨就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的回答我。”陈姨尖锐的眼神炯炯的看着呢子衣少爷。
“你对冰冰到底怎么意思?冰冰和我闺女一样,这几年都是我看着她,别看她在人前乐呵呵的,心里不知道压了多少东西。你现在这个样子会把她弄垮的,是对她的不负责任。”陈姨语重心长的对呢子衣少爷说着刚刚背影那样落寞的何冰。
“陈姨,我是认真的。”呢子衣少爷没有任何的回避,直截了当。
“好孩子,冰冰陈姨就算把她交给你了。”陈姨听完呢子衣少爷的决心之后,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我走了,快进去吧,别冻着。”陈姨临走之后仍不忘嘱咐呢子衣少爷赶快进屋
呢子衣少爷目送陈姨走了之后,在原地看了看伫立在自己身后的屋子。此时没有任何想要回到所谓的家的感觉,迟疑了很久才进了屋。
这个男人该如何应付屋内的这个在厨房为他忙活的女人,又该怎样对待那个刚刚离开的为他伤心的女子。
“何冰,你到底是怎么了,坐了这么久一直苦着一张脸。”小小端详了何冰久到自己觉得不能再等下去的时候不安的问了起来。
“没有啦,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呗。”何冰用一个很是无所谓的表情向小小传递自己很好的讯息。
“哎,你怎么样了,和婆婆关系有没有搞好。”何冰在电话里一直不太敢问这个对小小来说还是比较敏感的问题。现在既然见面了也就不管了,搞清现状是最重要的。
“我也不知道,倒是没有像上回那样尖言利语的炮轰我。只是现在这么平静倒是让我吃不准了,会不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啊。”小小说着这些的时候眉头不免越来越紧凑,小脸也挂了下来,看起来都有枯萎的趋势。
“伟生在你身边不是很好嘛。”何冰不知道怎么回事,原先想着安慰一下小小,现在倒是把自己弄得像怨妇一样,惆怅不已。
“你们感情好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何冰像一个情感专家一样,老气横秋的说着这些每个人心里都明白的东西。
每个人总有一个不愿意跟别人分享的伤悲。但是大多数时候不是不愿意,只是这些东西让人不知道到底该从何说起。
何冰看着自己杯子里变色的鸡尾酒,有些苦涩的一口饮尽,大有饮鸩止渴的意思。
舞池里的人们不知疲倦的随着激动的音乐疯狂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活像一条条垂死的小蛇在痛苦的挣扎。何冰完全不理会这些,因为她此刻的觉得自己心如死灰。
何冰看着小小在纠结自己的问题,但是这种东西越能感受到来自对方的鼓励和对自己的爱,这些只会让他们彼此的手抓的更牢,走的更远。只要有一个人还能让自己感觉到是幸福的,这就足够了。何冰看着坐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和建立起深厚友谊的小小,宽慰着自己想着。
在冬天来临的时候,太阳也彻底抛弃了在南半球居住的人们,夜幕早早的就落下,看着各色的人物在扮演不同的角色。悲欢哀怨,离愁别绪,总有一个情绪在人们的身上体现着。从酒吧出来的何冰像幽灵一样继续着飘荡,有的时候是真的搞不懂自己来这个复杂的世界究竟是干嘛的。世界这么大,路上最不少见的就是人,自己只不过其中的一个而已,茫茫众生,自己又是何其有幸成为其中一员。
冬风呼啸而过,带走了秋天也带来了哀伤。
“冰冰,回来啦。”何冰开门之时,带着老花镜经过门口看着晚报的刘叔像往常一样的询问。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妥或是异常,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有时候,最让人觉得庆幸的事情就是,在你兜兜转转回到原地的时候发现原来一切都没有发生改变。它们都像你离开之前一样,默默的还在那里等着你,只要你回头就会看得见。你会发现原来一切来得还是那么熟悉,从未离你远去。
“嗯。”何冰霎时间心里暖暖的。
“冰冰啊,过来,尝尝陈姨熬到鸡汤。”在厨房忙活的陈姨听到动静赶忙喊道。
这个家是这个城市里唯一能感觉到自己还是真实的地方。
何冰和陈姨睡在一起,黑暗中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怎么了,心里难受睡不着觉吗?”何冰以为已经睡着的陈姨在黑暗之中开口道。
“没有,睡多了,不困。”何冰不想承认。
“冰冰啊,咱们娘俩好好唠唠,行不?”陈姨仍旧是睡在那里和何冰说着。
“陈姨,你说。”何冰也想找个人说说话,因为心里有时候实在憋得难受。
“冰冰,你是因为陈姨的缘故才认识少爷的。你们之后发生什么陈姨不问,陈姨就想知道一句实话,你喜欢少爷吗?”陈姨的眼光很是毒辣。
“我喜欢,又有什么用呢?”沉寂几秒之后的何冰有些无可奈何的说了一句。
“冰冰啊,很多事情是要自己去争取。你这样往后退,只会让想努力的人也跟着你一起放弃。”陈姨以一个过来人的态度对何冰建议着这些。
“可是不不知道我的勇敢会不会换来另一种我不想看到的结果,我怕我自己受不了。”黑暗中的何冰红了眼眶。
“冰冰,害怕受伤的人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幸福。一件事情你还没有做,怎么就判了死刑呢?”陈姨转过身,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黑暗之中的何冰。
“两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信任对方,这是最起码的相处之道。”陈姨极力的想要改变何冰消极的想法。
“陈姨,你能跟我说说他的过去吗?”何冰也转过头,和陈姨面对面。
“我只能说把我这个外人看到的讲给你听一听。”陈姨并不拒绝,眼神看向天花板,回忆着以前的那些事情。
“少爷十八岁之后偶尔会来这幢他现在住着的别墅里,在他二十岁的时候基本上就脱离老爷完全住在这里。我也是在这个时候到少爷家,一干就到现在。”陈姨缓缓的讲着,何冰也是竖着耳朵听着。
“郑小姐是少爷的第一个女朋友,你是第二个。”陈姨看向何冰,何冰愣了一下之后随即恢复自然。
“郑小姐经常回到少爷家亲自下厨帮少爷做些好吃的,那个时候看他们的脸上挂着的真的是无忧无虑的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两个人那时候看真的是般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一天晚上少爷浑身湿透的从外面回来在医院昏迷了三天之后郑小姐就再没有出现过。那是我照顾少爷三年以来,见过的少爷最落魄的时候。从医院出来之后,整天坐在沙发上看着窗户外面,两只眼睛都有些涣散。我都快急死了,整天看着少爷郁郁寡欢,不管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二十几岁的年纪却是一个迟暮老人的状态。”看的出陈姨迄今为止都对那件事情心有余悸。
“那他后来是怎么过来的?”何冰问的小心翼翼。
“后来,老爷来了。你见过吗?”陈姨问何冰。
“嗯,见过。”何冰想着其实很慈祥的丁老爷子。
“那你应该知道少爷和老爷的关系并不好。可是,那次老爷来了之后,我不知道他们爷俩究竟聊了什么,我只看到少爷坐在沙发上哭得像个孩子一样,肩膀不住的抽搐,两只手无助的捂着自己那张瘦的发黄的脸。我在旁边看着都觉得我的心都揪在了一起,陈姨心疼啊。老爷走到少爷身边叹息着拍着少爷的肩膀,少爷就那样抱着老爷不住的哭着。哎,这爷俩也都不容易,自那之后少爷状态好多了,但是老爷再没有再来过少爷这。”陈姨的眼光在萧肃的月光里显得越发清冷。
“丁礼和他爸爸关系一直不好吗?”何冰其实一直很好奇这个问题,但是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去问呢子衣少爷。
“以前也不怎么好,但是没有像现在一样这么对立。自从那次之后,呢子衣少爷就把老爷当仇人一样,一直和老爷对着干。”陈姨想了想又说道“冰冰,你知道吗?其实,少爷一直不知道他亲身母亲的存在。”陈姨说完之后何冰好像都听到了空气流动的声音,自己全身的毛孔更是都竖了起来。
夜里,丁礼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而气质女好像也是吃闷一样坐在一边,姿势端庄的坐着,一动不动。
“睡吧。”呢子衣少爷起身离开,随口也叫了气质女一声。
气质女看着呢子衣少爷上了二楼,脸上出现了欣喜的神色,迅速的跟了上去。可是,呢子衣少爷却推开了何冰的房间门,没有进自己的房间。气质女看着和自己的想象完全不一样的结果,不免有些恼火,上前推开了呢子衣少爷刚刚要关上的门。
“丁礼,你到底是想怎样?你何必表现的跟柳下惠一样,你没有睡过我还是怎么?”一直以端庄形象示人的气质女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真的是让人始料不及。
原先准备关门的低着头的呢子衣少爷听到这句话,抬起头,眼神锐利的看着气质女,口气冰冷的说了一句:“你可以把自己当妓女,但是我对你没有兴趣。”说完,用力的关上了房门。门差点摔在了气质女的脸上,站在门口的气质女吓得直眨那双表示自己被吓到了的眼睛。缓过来的气质女站在门口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举手想敲门理论,可还是有些无力的垂下手放弃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呢子衣少爷坐在仍旧像雪一样洁白的床上,想念着拥有着它们的主人。
手机的震动打断了呢子衣少爷的思绪。
“喂,这么晚什么事?”呢子衣少爷有些疲倦的揉着自己的脑门。
“废话,不然我有病,没事打电话给你玩啊。”毕柯在电话那头毫不留情的冲了呢子衣少爷。
“我告诉你,赶快把你谈的那笔资金到位。华东商贸区要开工了,我们的预算不够。有几笔钱没有想象的那样到位,这是个大漏子,知道吗?!”毕柯显然有些急了。
“怎么回事?当初准备拿下那个项目的时候不是计划的好好的吗?”不了解情况的丁礼也有些着急。
“知不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他妈怎么知道怎么回事,谈的好好地,突然跟我说钱暂时没有办法到位,我都差点要跳脚了。”毕柯跟丁礼讲着自己此刻着急的心情。
“合同的到款日期没有到吗?”丁礼问了最主要的问题。
“这几个合同签的比较早,当初是跟人家打着招呼,提前打款,真正的缴款日期还没有到。居然跟我玩这一出,早知道就不应该把那个单子给他们做。现在弄得叫什么,亏得还是什么熟人,全他妈的是个屁!”毕柯越说越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