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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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一片金光，一丝红染过灰蓝。
刘奔睁开了眼睛，开始洗漱。
咚咚咚，敲门声。
刘奔咬着牙刷打开门，王思远穿着长衣长裤背着行军囊站在门前。
“哟，已经起来了。”王思远微笑着说。
“恩。昨晚睡得不好吧。”刘奔嘲笑一句。
“托你的福。先奉劝你别穿着背心裤衩出门，不然怕是没到河内，你就被蚊子吃了。”
“哦。”
刘奔刷牙走近洗手间。王思远走进去，坐在他的床上，安静地等待。
不多会，刘奔走出了洗手间，也不避讳。直接在王思远面前换衣服。
刘奔穿戴完毕，把廉价背包里的衣服放进大提琴箱。刚刚脱下的衣服丢在床上不理。
“走吧。”刘奔轻念了一句。
“好。”王思远起身。
两人走出了旅店。一人背着大提琴箱，一人背着行军囊，在赶去上班的人群中格外显眼。
旅店外面有小商贩在买早餐包和豆浆，来往路过的上班族不时会有人驻足买上一两个填肚子。
二人等了不过五分钟，一辆半新的国产轿车停在的旅店门口。
王思远打开后备箱把行军囊放进去，示意刘奔把箱子也放进去。上车。
车上已经备好了早餐。
王思远嚼着装在塑料袋里的油条，“这个是老李，越南人。这次一路载我们到河内。”
刘奔也咬了一口，“越南人？”
“恩。”司机应了一声。
“貌似你们和我们不太对头吧。”刘奔若无其事地说。
“就那样。”王思远咽下嘴里的油条说。
“老百姓讨生活，和国家大事扯不上关系，硬要说的话，确实很多人不喜欢中国人。”司机笑道。
“在中国生活喜欢么。”刘奔随口问了一句。
“谈不上喜欢，千禧年的时候就来这边了，早就习惯了。”老李停车等红绿灯。
“看来您也是中国通啊，在这边生活了二十几年。”刘奔应了一声，便不说话了。
王思远和老李有说有笑地聊着。
大概开了一个小时，早已远离的市区，在乡间的国道上奔驰着。
“我特别羡慕你们这些艺术家，无拘无束。”话题忽然转到了二人的职业上，老李献媚地说。
“哪儿有，我们也是讨生活罢了。”王思远回了一句。
刘奔赔笑了几声，便又沉默了。
中午下了高速，马上就要到中越边境，三人下车休息，顺便吃点午餐。
洗手间门口，刘奔掏出手机，翻了翻通讯录，拨通了一个叫传老的电话。
“喂，传老。”刘奔低声说。
“小刘啊，好久不联系了啊。这次又要我帮什么忙？”传老自然知道刘奔无事不敲门的性格。
“麻烦把越南的灵流分布图发给我。”刘奔走出洗手间，到花坛无人的角落坐下。
“这个有点麻烦，最近越南的灵流不太稳定。似乎有人带着强大的灵力场到了东南亚，让灵流有些混乱。这样吧，我让弟子测绘下，下午发给你。”
“谢谢传老。”
“不用谢。回头你让魇帮我们再开一次灵门就好了。”老头奸笑。
“好吧。”刘奔默默地答应了。
这个传老是昆仑上山一个道观的掌门。道观明面上替人做法赚香火钱，其实是叫何足道的能力者门派，主管检测灵流的强弱与去向，由于军方的存在，门派日渐萎缩。
灵流，似乎是玄乎其玄的东西，硬要解释的话，就是另外一个次元的能量涌入这个世界形成的河流。而灵门是这些能量涌入的节点。
通灵者是获得了灵流中的灵体的能力，多数灵体是无意识的。当灵体获得了意识，也就意味着通灵者变成的献祭通灵者。
而偿还者，是灵根不足以让灵体附着而从通灵者身上借贷能力，所偿还的自身灵根取得灵力的一部分。
灵根可以随着自身获得灵力越多而变得越强。
看门人是可以检测灵门的人，本身的灵魂就是强大的灵体，却不具备任何灵根，所以大多数看门人是没有能力的。而少数具备灵根的看门人被视为最强的存在。
刘奔起身把手机揣进口袋，走向了在路边摊吃饭的二人，加入了谈话。
过关的时候正赶上海关严打耽误了些时间，不过因为上面早已安排好，也没什么大碍。倒是老李一直喋喋不休地抱怨。
日落西山，小车驶在崎岖不平的柏油路上。他们早已经穿越了边境，进入了越南。
刘奔的手机响起来。他掏出来，昏暗的车厢里亮起了白光。传老已经将东南亚的灵流图发了过来。
刘奔盯着手机看了好久，空间忽然变得模糊。假寐的王思远侧过脸好奇地看着他。
“有什么事情么？”王思远问。
“能告诉我大量的能力者涌进东南亚是为什么？”刘奔盯着他的双眼。
“不是说过了么，有别的部队执行其他的任务。”王思远淡然回答。
“这些事情似乎在国内就可以解决吧。没必要选择在越南开战。你们到底有什么算盘，如果处理不好，梵蒂冈和麦加的人参与进来，到时候乱成一锅粥，对你们没什么好处吧。”刘奔显然被传老发来的信息惊到。
“不，不，看来你离开了圈子一段时间已经看不清状况了。梵蒂冈和麦加早就参与进来了。这次正是因为鬼门后面的人勾结了麦加的势力，才让事情变得复杂。而你这次追捕的二当家，现在叫郭水鸣吧，手里有很重要的情报。所以才选择和你这样的空间型的通灵者合作。我们的目的是活捉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让你杀掉他。”王思远笑眯眯地回答。
“看来我是小人得志，有眼不识泰山。”刘奔自嘲道。
“不，不，你又会错意了。这次你的确是主角，你不是在飞机上还和我说什么，自知者明来着么。”王思远看了看刘奔身后的黑雾。
“看我干嘛？”黑雾嘶哑道。
“抱歉抱歉，我就是想看看让我昨晚噩梦连连的灵体是什么样子的。失敬了啊。”王思远献媚地说。
“既然这次的任务和我想象的差距这么大，那报酬也要相应的提高。”刘奔低声说。
“灵能？这些都不是问题。我们一早就猜到了你肯定会提价。”王思远很诚恳地说。
“不，不是灵能的问题。这次的报酬我要付海的去向。”刘奔两眼寒光。
“这……我还要和上面商量一下。”王思远迟疑了一下。
“等你的答复，不过，如果不能满意我不保证你们可以看到一个完整的郭老二。”刘奔嗤笑一声。
“额。不过……话不要说的太满。郭水鸣也不再是江夏一个小邪教的头目。现在外面势力很混乱。这些小贼讨了不少好处。怕是非吴下阿蒙，你自己还是要有些心理准备才行。”王思远似乎更加诚恳地忠告。
“哦？既然您说了，那还请细细道来。我洗耳恭听。”刘奔抱着膀子听着。而魇趴在驾驶位的座以上，吸着老李体内作为普通人那仅有的一点点灵气。
“一年前你们讨伐鬼门落网的人纷纷逃离了中国，而恰巧梵蒂冈对麦加正式开战。本来中国是不参与的。但是鬼门中有一个潜伏在解放军内部的一个灵能研究博士，当然他本身也是一个通灵者，这是后来才知道的。而且，鬼门的幕后黑手也正式这位。你应该也有过来往。左德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吧。”
“恩，有过几面之缘。”
“现在左德将手中掌握的一些最新的灵能科技作为利益交换给了麦加。这让梵蒂冈很不满，当然，也只是嘴上的抗议，他们也明白，我们没这么傻破坏现在的格局。”
“你的意思是，梵蒂冈这些年积攒的优势，能因为这个左德带去的一点点科技被翻盘？”
“这到还不至于，但是局势确实产生了一些变化。现在大量的中国**灵能者参与进去，让本来失势的麦加又拿回了一些丢掉的灵门。”
“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刘奔沉吟。
“多简单，他们和哪些麦加的少数派一样。立于所有不同道者之上。”
“话说回来梵蒂冈和麦加的争斗到底怎样。国内基本没什么消息。”
“这个本来和你没什么关系，跟任务也没什么关系，不过还是和你说明下，现在的局势是麦加的少数派掌权，作战方式十分激进。可是说是以命换门。梵蒂冈也有点吃不消，分分钟警告中国如果不参与如何如何。你也知道，亚洲这一个地方，中国的灵能者一家独大，虽然老时候被全世界轮番打了一遍，但是近些年来的休养生息也回复了元气，梵蒂冈也没底气太过叫嚣。不过这次左德的出现则不同了，这也变成了我们内部的问题。”
“有什么不同？”
“你也知道，中国自古以来就不能容忍背叛者的出现。所有鬼门的人被以叛国罪通缉追杀，通缉令基本已经派发给各个门派，当然军队是少不了参与的。”
“为什么我没拿到消息。”刘本不解。而魇看着略显疲色的老李做着诡异的表情，回头问，“我可以拿他开胃么？”
刘奔看向王思远。
“当然可以，此时已经不在国内，你们做了什么都与我们无关，我只是监视你是否按照指令完成任务。至于你刚刚问为什么你没拿到消息。你要明白，上面最怕的就是你们这种凡事置身事外，又或者有各种各样理由不理事务的人，你们不参与还好，你们参与进来只会让局势不可控。因为你们眼中命令不过是一句话或是一张纸。”
“就这样吧，详细的以后再说，再用能力怕是会影响灵流。”刘奔淡淡一句。空间似乎扭曲了一下，二人又回到了正常的空间。
一路再无话。老李说了几句，见没人理他便不再自讨没趣，只是心中多了些不满，却不知，自己早已被判了死刑。
入夜，河内已到，老李泊车在一家小旅馆过夜。是夷洲人开的，专门服务来越旅游的华人。
王思远与刘奔上楼的时候，王思远淡淡地说了一句，“看来空间能力者果然不同凡响。你的灵体也也十分有趣。”
刘奔定睛看了看他，“自知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