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23
九月放出了秋老虎，每个夜晚都有无数绿叶凋零。
因为缺勤一个多月，张贺打爆了他的另外一部电话。几百个未接来电。留言从关心问候到问候全家。
刘奔也顺势邮寄出了辞职申请书。
那时起，他人间消失。
此时，他正在北市军区的公寓区躺在沙发里看电视。无聊的历史剧，剧情冗长，人物浮夸。终于，迎来了最受欢迎的广告时间。
而同时，赵蕊在特情处报道，她和磐石大部分的人员都作为特情处的特别顾问而进入了工作。
在跟随王思远南飞北往地和各地门派进行谈判后，上级决定让她以看门人身份，跟随一个能力者组成配合。尽管她并不愿意，但还是答应了。
进行完书面程序，她将前往能力者的住处正式会面。
躺在沙发中的刘奔正喝着果汁，忽然电话响起。
“喂，张拔毛，什么事情。”刘奔接起电话，来电显示是张福全。张福全因为雁过拔毛的性格有了这个光荣的外号。
“现在处里给你指派了一个看门人过去。新人，你带一带，如果能带出来，算你三等功一件。”
“得了吧。我不用什么看门人。”刘奔翻身躺下。
“你也有一个多月没接任务了吧。这次刚好有个任务下来，你带着新人看看，军方的作风和手段。”
“我都说了，我不用。”刘奔显然不愿意上面指派看门人给他。
“嘟嘟嘟……”张福全更不愿意听他的狡辩，直接挂掉电话。
刘奔皱着眉抓了抓头，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拍拍屁股去洗手间洗脸刷牙。
不多会，门铃声响起。
“谁啊。”刘奔按下通讯按钮。
“刘上校，我是杨先富。张中校让我把人带到你的住处，人我带来了，你下来接一下。”
“哦。就来。你门外稍等。”刘奔穿上皮鞋，腋窝下夹着军帽。
公寓楼门外，杨先富笑呵呵地转过身对赵蕊说，“我们这位刘上校，你一定没听说过，虽然名不见经传，但是确实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恩。”赵蕊轻轻应了一声。刘上校，她早就耳闻过这个人，但是却没人说过他的名字。这个人很神秘，和那个刘奔一样神秘。她不禁心里想，这个刘上校是否就是刘奔。因为刘奔在缅甸的种种行为都显示他是军方的人员。
咔哒，防弹玻璃的门被打开了。一个带着军帽的人探出头。
“小杨，人呢。”刘奔对着眼前的杨先富说。
“在我身后呢，领导啊，你倒是出来啊，这样多不好看。”杨先富抓着赵蕊的胳膊拉了过来。
赵蕊身着针织衫，长裙被微风吹起，露出了牛仔裤，高跟鞋。
刘奔的门打开了，赵蕊踉跄着张大了嘴。
“赵蕊？”刘奔有些惊讶。
而赵蕊更是心绪难平，她的想法是真的。
“刘……刘上校。我是特情处的特别顾问，赵蕊。请多多关照。”赵蕊伸出了小手笑着说。
“额。赵蕊你好。”刘奔也伸出手。两人尴尬地握了握手。
“刘上校。我的任务完成了，回去值班了。”杨先富敬了个军礼。
刘奔还以军礼。
“那什么，就不要在这里说了。我带你去我的工作室。”刘奔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哦。”赵蕊应了一声，跟在他身后。迷人的军装，挺拔的身姿。赵蕊心底偷笑，他还说过再见面是敌非友。
刘奔领着赵蕊来到了地下车库。两人走到红旗QH5前。
“上车吧。”刘奔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赵蕊静静地坐进车里。刘奔也走到车的另一边，坐进了驾驶位。输入密码，启动了汽车。
二人离开了北市军区，朝着北市的郊区行驶着。
“你的工作室不在军区里么？”赵蕊问道。
“不在，我属于秘密行动人员。某些行动不能被人知道。”刘奔应答。
“哦。”赵蕊淡淡的叹了口气。
再无多言。
刘奔将车开进了一个废弃的变电所。车开到一个铁门紧闭的车库前。二楼的一个摄像头对着刘奔的脸进行识别。
门开了。
刘奔把车停在车库，向二楼走去。
“看什么，上来吧。”
赵蕊揪着裙子，怕地上的尘土溅起占到身上，小心翼翼走上前去。
她跟着刘奔走到了楼上。楼上很宽敞。一张办公桌上摆着两台电脑，上面罩了层防尘的塑料膜。靠着墙壁有一个台子，上面摆满了长长的枪支，枪支边还有一个铁网，挂着十几把大大小小不一的枪。一个塑料幕布遮住了屋子里面的情况。
刘奔皱着眉头看了看赵蕊的穿着。
“额，那什么。你跟着我，是要出任务的，不是去谈判的，你穿成这个样子不成。”
赵蕊看了看自己的穿着，犹豫了一秒钟。她解开了裙子的扣子，一拉拉锁，裙子落了下去。露出了里面的穿着牛仔裤的修长的腿。
刘奔一个巴掌拍在脸上，一把抹下去。
他对着赵蕊表情奇怪地不停点头。
刘奔张了张嘴，终于憋出了一句话，“塑料布后面是洗浴室和卧室。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会晤地点。有行动我会事先通知你。”
赵蕊点了点头，不说话。
刘奔又开始介绍电脑，枪支。
他从铁网上取下一把MP5DS-N2，“这把枪小巧轻便，有消音器，后坐力很小，很适合女人用。”
赵蕊只是看，依旧不说话。
刘奔稀里哇啦地说了一大推，赵蕊也不理他，最后他终于忍不住，“你倒是说话啊。”
赵蕊很惊讶的表情，“你不是说我们是敌非友么？我知道解放军对敌人不能说有用的话。”
“额。”刘奔无言以对。
他两只手拍在脸上，指间一副痛苦的表情。“你在这稍等。我去打个电话。你稍等……我马上就来。”
刘奔登登登走下楼梯，钻进了车里。
他拨通了张福全的电话，“喂，张拔毛。”
“刘奔？什么事？人到了没。”
“到了，到了。我跟你说，这个事情我做不了，你得换别人。”
“怎么了？她你应该认识吧。”
“你别跟我说这些，说，我工作了一年多都没有人指派下来，你们突然给我安排一个看门人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没看门人这是不争的事实，你知不知道这样总有一天你会误事。”
“派来这样一个新手就不会误事？你还不如把那个王思远调给我呢。”
“王少校也在带新人，你就别抱怨了。这么一个大美女陪着，你还唧唧歪歪。”
“少给我扯这些。告诉你我干不了。任务我自己完成，我就把她晾在北市，你们也拿我没招。”
“嘿，你个刘奔。我跟你说，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这个人是老爷子亲自选的。你有脾气跟老爷子发去。别跟我扯淡。就这样，任务我邮件给你了。”
“你说你特么能有点兄弟感情么。你不能看着我遭罪啊。”
“谁特么跟你谈兄弟感情，你叫我张拔毛的时候谈兄弟感情了么？”
“行。张拔毛，你有种。”
“嘟嘟嘟。”
张福全已经挂了电话，刘奔也知道，这个事情没办法推了。刘上将亲自挑的人，这哪是挑战友，感情这是挑孙媳妇呢。
刘奔又回到了二楼。
“额。那个。是这样的。我呢。一直都是单人行动。可能有些不适应。我们之间毕竟需要磨合嘛。磨合。”刘奔眼神瞄了瞄赵蕊的表情，他说了半天愣是不看着人家说。“我呢，不知道你会不会开枪，也不知道你能力到底有多强。至于是敌非友，非常情况非常处理。我们就揭过这一篇，重新来过。你看好不好。”
赵蕊盯着刘奔恍惚的眼睛，“好。”
“那个，先说说你会不会用枪。”刘奔书桌边的凳子搬到她身后，还用袖子擦去了灰尘。自己也把另一张凳子翻过来坐下。
赵蕊坐下，看着坐在对面的刘奔。“我不会开枪。”
“额。那我现在要了解下你的能力。”刘奔故作严肃。
“无缝覆盖范围呢，大概是半径五百米，远程监视和隐蔽监视需要水源。最长半径大约两公里。”赵蕊也郑重其事。
“恩。那这样。这次任务呢，已经下来了。你又不会用枪。为了你的安全起见呢。我觉得你就不要跟我去了。太危险。你知道，我是执行秘密任务的。你看，我是十分信任你的，我这就打开电脑给你看我的任务。”说着刘奔拉开了罩在桌子上的防尘塑料。
他打开了电脑，输入了密令。打开一个邮件。
“你看，这就是我的新任务。”刘奔指着电脑频幕说。
赵蕊也凑上前来看。“刘上校，教别人用枪会很危险么？”
“危险，教别人用枪最危险。”刘奔煞有其事地说，“什么？教别人用枪？”刘奔也看向了邮件的内容。
魇。
九月十六日机密任务，负责教会看门人枪械使用，秘密通讯等技能，限时一周。
毒蜂。
我了个去。刘奔知道自己被张福全耍了。
“那这样，我先给你做一个面部扫描，这样你就可以自由出入这里。”刘奔现在彻底明白自己躲不过去了，不过他又想到了另一个办法来渐渐摆脱这个看门人。“你等等啊。”
刘奔走进了卧室，搬了一个纸箱出来。里面有随意摆放的文件和一个面部扫描仪，还有一张镶在相框内的照片。这张照片本来是放在他的床头。
赵蕊用余光扫过了照片。照片是刘奔拥着一个美丽的女人。
刘奔连接好了扫描仪，两只手端着对准了赵蕊的面部。
绿色的光扫过她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