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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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的四合院内，白雪皑皑。
一个短发少女正在堆雪人，她就是赵爱。赵长老的心肝宝贝。
厢房里茶炉坐着的水壶壶嘴呜呜之响。赵长老提起水壶将沸水倒入盛着干茶叶的紫砂壶中。
“刘公子，您下次再有这种事情，能否通知我这把老骨头一声。”
刘公子坐在太师椅里笑了笑，“赵长老，您多虑了。我仅仅以个人名义帮助朋友而已。不代表磐石。”
“刘公子。你的身份是磐石的公子。你的所作所为，都代表磐石。这种话您不该说，也不能说。”赵长老步步紧逼。
“长老，说句不中听的。当今的磐石不是您做公子时的磐石。如今没有江湖，只有国家。”刘公子用时代不同做推脱。
“江湖也好，国家也好。都像这茶水，要好水，好茶，好壶才行。您这样做，搞不好打了壶，漏了水，毁了茶。”赵长老意味深长地说。潜台词，您要毁了磐石的基业。
“长老，如今水不是过去的水，茶却依旧是以前的茶。壶？怕是早就用旧了。”刘公子冷笑道。
赵长老放下水壶，冷冷地看着他。“您若嫌我老骨头说话不中听，我明儿也就退位让贤，您来做这长老。”
好一个以退为进，刘公子这公子的位置还没坐热，赵长老就要他做长老。怕是屁股要被烫到。刘公子冷笑，“长老，您如果退位让贤，我也不是不赞成。只是这长老的位置怕是我担当不起，你看各位堂主谁够资历，谁够本领。我定竭力相助。”
两个老奸巨猾，话中有话，彼此互不相让。
“若是以后天要下雨，这破房漏瓦还要您这年轻力壮的来修。我老了，不中用了。您想怎样就怎样好了。”赵长老笑了笑。既然你刘公子愿意自己承担，那就自己承担，事情不能和磐石扯上一分一毫的关系，否则老头子出马就不一样了。
“您老说的极是。新入门的弟子还要教导。我就不叨扰您了。”刘公子起身准备离开。
赵长老还没送客，他就要走。显然也是不给赵长老面子。而说到了新弟子，则明显提示现在局势不是你赵长老能控制的，还要看我刘公子的意思。
院子中，赵爱见刘公子走出了厢房，“诶。刘公子，这么快就要走啊。不留下来吃饭么？”
刘公子笑了笑，“怕是没我那份，我还是回去扫扫雪，晚上睡老婆捂好的热炕头。”
这句话声音很大，自然能传到赵长老的耳中。刘公子在讽刺赵长老自扫门前雪，没把他刘公子当做自己人。
“你这老不害臊的，和我说什么热炕头。”赵爱瞪了一眼刘公子。
“小爱，好好玩。刘叔走了。”
“慢走。”赵爱抓起一把雪丢向刘公子，刘公子身影一闪躲开。
雪球紧紧地贴在墙上。赵爱是强化型能力者，那怕随便丢的一团雪，也能将普通人砸个够呛。
赵长老坐在太师椅上端着茶杯，哼着铡美案。在他眼中，刘公子无疑就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而刘公子，则觉得自己是知恩图报的君子。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立场，往往就是因为角度不同，看法有着根本的不同。
刘公子走后，不到一盏茶。宋豫来了。
“赵长老，出大事情了。”
“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
“刘奔被通缉了。”
“什么？”赵长老放下茶杯惊讶道。
他原以为将赵蕊送到刘奔身边，好歹也算和军方打通了关系。自己磐石就算无足轻重，但是基业不会毁在自己手中。但是如果刘奔出了问题，那么赵蕊这步棋就完完全全地走错了。
“刘奔因为谋杀和拒捕，已经被革职。现在整个特情处和国安都在找他。咱们家赵蕊也被盯住了。”
赵长老看着宋豫的眼睛，长吁了一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好了。我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清楚么？”
“不太清楚。刘奔的师傅，秦启明都从库尔勒回来了。这回的事情怕真的是刘奔惹的祸。”
“你去探探风声，弟子分堂口的事情就先放一放。这个刘奔对于我们磐石非常重要。如果他出了问题。怕是以后军队收编的时候，我们连个名号都没了。”赵长老锁着眉头说。
“知道了。”宋豫利索地离开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刘公子帮古月一事，自然逃不过赵长老的耳目。古月是谁他在清楚不过了，早晚要被军方整治的存在，刘公子帮他，无疑是在自毁前程。甚至可能拖磐石下水。而刘奔，出身军人世家，从太爷爷起就在中**队中效力。如果赵蕊当上他的看门人，自然以后和刘程远说话也会亲近些。更进一步讲，如果赵蕊当了刘家的媳妇，那磐石不说回复往日荣耀，至少要比现在强上不少。但是刘奔出了事情，那么话就不好说了。
保姆进来告诉赵长老饭好了，赵长老挠了挠额头，放下了心事。“小爱，别玩了。吃饭。”
傍晚没有夕阳，只有早早亮起路灯的昏黄。脚步的咯吱咯吱声在窗外不停响起。
刘奔在厨房下了一子挂面，打了两个鸡蛋。
不一会，煮好了。他直接端着锅吃起来。警察来过，检查暂住证。而刘奔花大价钱做的身份巨细无比，没能查出所以然。刘奔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
下面就是如何应对古月的追踪，而且能在关键的时候反咬他一口。
刘奔却不知道，正是因为自己的逃跑，救了自己一命。在监狱中早有杀手等着他。
刘奔就像在堵车的十字路口路过，有人咬牙切齿地看着他轻松走过，有人替他庆幸他没有开车。
华盛顿午夜，能力局里乔治正盯着手下。
“你能告诉我，刘奔为什么忽然消失么？”
“头儿。有人比我们先动手。破坏了我们的行动计划。”
“为什么在动手之前没能察觉。我给了你最好的士兵，最好的资源，最好的策划，你还是把事情办砸了。”乔治拍着桌子说。
“有人比我们更了解刘奔，而且也要准备刺杀他。”
“这个人是谁一定要查清楚。如果是和我们目的一样。行动取消，如果和我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你要全部消灭。”
乔治下完命令独自一人呆在办公室。
究竟谁还有能力在中国的军方眼皮下面做这种事情。有人帮助他杀掉刘奔，他自然乐享其成。但是失败了。这样事情就不一样了。如果自己的计划泄露，有可能对方会全部推到自己身上。到时候别说与CIA的资金争夺，怕是自己的能力局局长身份都保不住。
既然刺杀刘奔失败了，再想找到刘奔就不再容易。机会只有一次，失去了就不能在进行这项计划。
不过，乔治觉得可以利用这次这个人和中**方拉拢关系。如果自己能够帮助调查刘奔的清白。在众议院的会议上，自己会有更多的话语权。
迈克走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到了一个酒吧喝酒。一个带着棒球帽的黑人坐在他身边。
“乔治是不是又臭骂你一顿？”黑人哈哈笑道。“一杯威士忌。”他对酒保招手。
“asshole，你为什么不去舔驴的屁股。”迈克郁闷地说。
“玩笑而已。伯恩已经察觉了乔治的计划。可能我们的行动要比你们快一步。”黑人喝了一口酒。
“凭什么？就凭你们在北市安插的那几个眼线？你们连一个线索的毛都找不到。”迈克鄙视地看了一眼他。
“嘿。搭档。即使我们现在在不同的地方工作。你不要把情绪带到我们的关系中来。”黑人露出一口白牙。
“你真是幸运。上帝啊。为什么我偏偏到了能力局，而没有去CIA呢。”迈克低着头苦笑说。
“你现在觉得乔治不好对付，那是因为你没有感受过伯恩的指挥。”黑人咧咧嘴，“我们在俄国有一匹人马窃取情报失败了。他启用了休眠已久的特工全部干掉了。所以我现在只盼着出任务的千万不要是我。”
“不要对自己没有信心。你不会失败的。”迈克反倒安慰起他。
“我想只能让上帝保佑我们了。”黑人闭着眼睛祈祷着。
“我只祈求撒旦不要光临我的窗前。”迈克笑了笑。
“撒旦已经光顾过你了。”黑人笑了笑。
“为什么这么说。”迈克不解。
“你亲自接见了麦加的谈判人员。这还不够么？”
“哦。SHIT。你千万不要提那些人。想想我就头疼。”迈克有些受不了这些宗教狂热者。
在这些麦加掌权派眼中，只有真主才是真神。迈克作为异教徒实在无法和他们沟通。
两人碰了一下酒杯，迈克继续说道，“为什么现在来谈判的都是这些激进派，温和派都去做什么了？回家陪女儿看肥皂剧么？”
“嘿。你要明白，如果不是这些激进派，根本不会有这些谈判。这些激进派的混蛋就是一堆屎。”
“干杯，为了友谊。”
“干杯，为了美国。”
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