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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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一日。
段晓峰在农户里看着电视。
而古月则在活动筋骨。他在使用灵能锻炼自己的肌肉，让萎缩减慢速度，并加速肌肉细胞的增殖。虽然这样每一天都好像过了一年。
段晓峰问他，“休息够了么，再不上路特情处的看门人就要查到这里了。你能够掩盖自己的灵能，我不行。”
“快了。”古月微笑着回答。
他很兴奋，他很久没有这么痛快地自由活动了。
“你那多重能力是怎么回事？”段晓峰不解地问，当然他也了解自己不该问。
“这些不过是我帮助他人的报酬。”古月迟疑了一下，但是还是回答了段晓峰。
段晓峰自然知道不能继续问下去，即使问了，古月也不一定回答。但是已经足够了，剩下的话猜也大概能明白是什么。
“我看你很少使用空间能力，不然我们的速度也不会这么慢。”段晓峰旁敲侧击。
“我的空间能力和空间能力者的有些不同，不太稳定。”古月如实答道。
“那强化者的呢？我看你经常用灵能强化肌肉。”
“还行吧。强化者的做法比较简单。但是高层次的方法不太明白是怎么运作的。可能是灵能本质不同的原因。”古月疏松完筋骨。
段晓峰瞬间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古月并不是拥有其他能力者的灵能，而是使用操控者的能力进行模仿。不过能做到如此的也只有他一人了吧。
很快二人离开。中途段晓峰问了古月一个问题。
“你总说你超脱了人类的存在，但是现在还不是一样被一群人类围追堵截?”
古月笑着回答。“也许吧。你把我当神么？”
段晓峰摇了摇头，他对于古月并没有太多的敬畏。
“所以，我出了能力超脱，其他空无一物。我需要更实质性的变化。”古月淡淡地说道。
古月心里并没有太多防备。对于段晓峰这么一直帮助自己的好心人，他虽然不是第一次遇到，但是他很难掩藏自己的秘密。
也许是因为他太过寂寞。他以前看书的时候就最喜欢忠孝礼义的人。这是中国人的传统文化对英雄的标准。而想成为神的他，自然也向这些行为准则看齐。至于教唆他人犯罪，那些又不是他做的。他只是将那些本质就是坏人的本性激发出来，至于这些坏人，也亲自由他来惩罚。或者将线索丢出去，或者亲手杀死。他扮演的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神。
行进了一天。路程很长。二人穿过了大半个晋省。再往前就是一望无际的元省大草原。
古月很累，他躺在一处废弃矿井的传达室睡着了。
煤矸石噼啪地烧着，给屋子带来了仅有的温暖。
段晓峰在煤矸石上浇上了一壶水。一氧化碳迅速充斥了整个房间。
古月渐渐失去了意识。而他的灵体则正忙着修复身体，没时间管理外面，古月以为自己是累了而睡着，不懂这些知识的他被段晓峰愚弄了而不自知。
段晓峰见古月已经昏睡，打开门窗离开了。
他不敢让古月身体死去，在一路的对话中。他了解到古月的很多秘密，包括他能够释放出灵体进行战斗。而最重要的就是古月的灵能使用方式，他能够模仿多种能力者的能力进行战斗。
段晓峰认为自己帮古月都到这里已经是仁至义尽。
他留下了字条，只要古月按照字条上写的一直往西走，就能到达马鬃山。
而他也相信，按照古月的性格也不会再追寻自己。
离开的段晓峰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通知张福全。他需要自己的师兄知道追捕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而张福全也马上上报给了刘程远。
给刘程远汇报完毕后。张福全用以前与刘奔联系的方式在先锋报上登了一则广告。
果然，身在甘省境内的刘奔打通了与他之间秘密联系的电话。
张福全坐在办公室久久等待，终于电话响起，急忙接起。
“喂。张拔毛，发布这个信息是做什么？”
“有些事情要告诉你。”张福全没时间和刘奔开玩笑。
“什么事情？”
“有关古月的。”
“他的？他的事情你们自己查，你告诉我做什么？我现在也是逃犯。”
“你的事情查清楚了。孙建方已经被锁定了。你基本已经安全。”
“那你说说吧。”
“古月能够使用多种能力。”
“真的假的？”
刘奔惊讶地说。
“真的。不过只是用操控者的能力进行高端的模仿。”
“恩恩。然后呢？这些你都上报了么？”
“我和老爷子说了。老爷子让我通知你一声。省得你吃亏。”
“你觉得我一个人能弄过他？别逗了。我也不过是想办法绕晕他，然后套话而已。最后抓捕还要看你们。”
“那你到底要问什么。值得你冒这么大险。”
“这你就别管了。肯定是和我本身有关系。既然我的事情查清楚了，那你们的眼线是不是该撤一撤，我现在在甘省不好做事。准备工作很难做。”
“回头我通知甘省的指挥部一声，告诉他们主要目标放在元省。”
“古月从元省那边过来？”
刘奔诧异地问，他没料到古月竟然如此大胆。那里平原一片，卫星一照就能知道他在什么位置。
“恩。不过不好动手，现在印度方面很乱，有把握抓捕他的人都在西藏坐镇，以防万一。秦启明也一样，没有正式消息之前我们只能关注他的去向。”
“那你别跟我说现在是孙建方在指挥。”
刘奔知道是谁指挥抓捕古月案子，当初任命自己为江夏总指挥的任命书就是这人签的名。没想到竟然是他陷害自己。
“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怕他做什么。现在相关人员已经全部锁定。就差收集证据了。蹦跶不了几天。”
“鬼知道他陷害我是什么意思，如果他动用抓捕古月的人来找我。你觉得我能跑得掉？”
“行了。和你说一点实质性的。这个古月想法非常简单。你要设计他非常容易，但是他也很强，你要尽量避免和他硬碰硬。老爷子让我告诉你。过几天形势稳定下来。秦启明会亲自去抓他。你尽量避风头。秦启明也估计过自己的能力，他不足以对付古月。到时候两人相斗，你尽量躲起来。等秦启明成功逃跑，你再按照你的计划来处理古月。不过最后你要将抓捕工作交给特情处。情况稳定之后你直接给老爷子打电话。他会下达总命令。”
“知道了。”
刘奔明白了特情处的想法。就是一个字，拖。
现在单独一人对付这个古月的能力者，不是没有，基本上抽不出身。而秦启明又难以对付，所以只能先打消耗战。让刘奔接着他师傅的班继续消耗古月。当古月撑不住的时候，再大举发动攻击。
这样的做法很符合老爷子的性格。刘奔一想就知道是刘程远的计划。
但是他们谁都不知道刘奔的目的。刘奔处理古月。最后一定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战斗。因为不是古月成功地杀掉了刘奔，就是魇吞噬掉了古月。
现在只有刘奔一个人了解了古月真是身份，而这一点，刘奔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别人。
魇的秘密刘奔不会告诉别人，这一切他都默默背负着。不关乎别的，他只是不想被当做小白鼠一样被科研机关整日研究。
刘奔记下了张福全的话，他重新整理了自己的计划。由直接把古月引到戈壁而改变成拖延战术。
十一月十二日。古月行进在元省的大草原中。他按照段晓峰留下的字条走着。一路上没有特情处的盘查，非常简单。唯一要做的就是保持高速前进。而身体的修复也渐渐完成，与常人无异。只是衰老的速度却也非常快。几天下来，古月的头发变开始有些发白。甚至皮肤上出现了一些老年斑。这是细胞老化产生癌细胞的征兆。
而刘奔混入了戈壁生态考察队，沿路观察地形。
准备自己与古月的战斗。
张福全在调查局里不断地观测了古月的行进路线，因为路线笔直。古月渐渐偏离了前往马鬃山的路线。
张福全马上联系了刘奔。
刘奔知道时间不多，必须把古月引回正确路线。
大战在即，必须补充睡眠的刘奔离开了向导岗位。一下午他都在吉普车中度过。考察队开始不满他这个嗜睡的向导。
夜晚，考察队已经讨论开除这个向导的意见。
过了十二点，十三日凌晨。
印度方面的情况异动马上传到特情处。
因为还不足以让中国能力者全面警戒，秦启明从待命中解放出来。他可以接手孙建方的工作。同时对孙建方的调查突破进展。成功逮捕。秦启明正式以总指挥的名义发布命令，按照刘程远的指示，他亲自参加行动。
他也记得刘程远的警告，关键时刻尽管逃跑。
所以便有了刘奔对秦启明忽然加入战斗并不惊讶的一幕。也有了古月面对刘奔的蚊虫叮咬一样的攻击，却不得不马上面临秦启明的大量消耗战。
在沙漠中前进的古月从没想过为什么自己从来没适应过这个世界，因为他从来没有像人一样复杂地思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