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极品阵法师
“刚才那老人说的是真的吗？”龙聿天问白楚凡，“你知道灵越峰在哪里吗？
“我哪知道，栖云书院变态老师多得很”，白楚凡接着揶揄说，“不过看样子，那老头倒和你志趣相投，你们都行事古怪，让人捉摸不透。”
龙聿天哈哈一笑，抬头挺胸说：“哪有？我一向都光明磊落。”
“切。”
白楚凡嗤之以鼻，不屑地说了一个字。
此时，日已西沉，夜幕降临。
龙聿天和白楚凡缓缓向学院门口走去。
在校门口，叶落老师急匆匆地走了出来，看见龙聿天，他心里好似一块石头落了地一样，松了一口气，然后开心地说：“恭喜你，门下柳老师钦点你，让你跟他学习，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他是栖云书院最厉害的阵法师，已经几十年没收过弟子了。你明天就直接去灵越峰找他吧。灵越峰就是隔壁山峰，山里只住他一人，不用担心找不到。”
“哦，好的”，龙聿天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心里有些怏怏不乐，他还希望多过一下集体生活呢。
……
翌日。
清晨。
龙聿天按照指点来到灵越峰的山脚。
抬头看去，灵越峰就像一个秀气羞涩的少女，体态纤瘦苗条，山上遍植青竹，一条青石板路，弯弯曲曲，通达山顶。行走林中，小鸟啁啾，一派清幽景象，真有“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的人闲心定。
龙聿天沿着石阶，慢慢往上爬，没多久，他来到山腰位置，回首，来时路掩映在一片青翠中，似有似无。
龙聿天仔细看了一会儿，知道那竹林种植得看似杂乱无章，其实它是按照一定规则栽种，形成了一个阵法，如不是主人有意没有启动阵法，他还不一定能上到山腰位置。
龙聿天再往山上一看，此时，山气蒙蒙，不知何时升起的云雾，遮挡住了通往山上的路，一切都看起来飘忽不定，时有时无，本来天气清爽的清晨变得潮湿燥热，就如盛夏来临，眼前景物还不时让人产生各种幻觉。
龙聿天定了定心神，知道山中启动了一个幻阵，以他的修为可能还破解不了，突然，他的心里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既然都是怪物，那就不能行事如常。
龙聿天整了整衣袍，负手而立，冲山上喊话：“门下柳老师既然要授课于学生，而今又阻人于门外，如不想教，那么学生这就返回，免得叨扰老师清修。”
说完，他掉头就往山下走去，反正他还没想好要离开伙伴们，和他们一起修炼灵力的日子才是最快乐的日子。
山下竹林形成的困阵困不了他，他一路飞奔，眼见就要走出竹林。
而在路的尽头处，昨日所见老者，挡在路口。
他深深看了一眼龙聿天，开口道：“你很有个性。”
龙聿天轻松一笑说：“不这样，我一定还在你的幻阵里转来转去，多浪费时间。说实话，我对阵法了解不多，你一上来就给我使大招，我哪里接得住？”
听着龙聿天的“抱怨”，门下柳，突然哈哈大笑说：“你弄错了，我不是要教你，而是我要向你学习。刚才有些莽撞了，现在向你道歉，我应该洒扫门庭，亲自下山迎接的，失礼了。这些阵法是多年前千叶祖师还在的时候就设定了的，非门某临时布置，还请谅解。昨日傍晚，听了你的一番言论，我恍然大悟，我苦思几十年不得其解的阵法弊端被你轻松搞定，我想，你才是开历史先河的阵法宗师，你得好好教我。”
“啊？让我教你？”龙聿天怀疑地看着他，问道：“我没听错吧？我对阵法还没入门呢？”
门下柳眼神突然变得狂热，说：“是的，你没听错。阵法博大精深，靠的是悟性，我虽然对阵法有些研究，但只是在学习前人的理论，几十年亦无突破。而你，开创了阵法界新局面，这不是人人能做到的，你堪为人师。”
龙聿天一下被他说蒙了，有点怀疑地问：“门下柳老师，你不是开玩笑吧？”
门下柳突然双膝跪倒，虔诚地对龙聿天行拜师礼说：“你是对阵法有开创性突破的人，假以时日，必成阵法宗师，我怎么拜师都不为过。之所以把你请到灵越峰，是因为山上千叶祖师留下的古籍不能搬走，只能上山学习。”
龙聿天慌忙把他扶了起来，语无伦次地说：“门下柳老师，你浸淫阵法界几十年，已达巅峰境界，哪里还需要拜师？你太谦虚了。我是来向你学习，怎么能反向了呢，这不符合常理。”
拜了师的门下柳，心情大好，愉快地说：“古人说得好，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龙聿天苦笑道：“既然这样，我觉得我们无须在意世俗礼仪，相互学习，相互探讨，无拘无束，岂不更好？”
门下柳大笑，豪爽地说：“你的提议甚好，就按你说的办。”
说完，他一把拉住龙聿天，往灵越峰的山顶飘去。
到达山顶，龙聿天惊呆了，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象。
灵越峰比灵渺峰视野更开阔，四周都是形态各异的高耸的山峰。有的像一根巨大的石笋，垂直高度几百米，像利剑，直插云霄，令人望而生畏；有的状似雄鹰，高昂着鹰头，展翅欲飞；有的像背负双手、昂首问天的诗人，羽扇纶巾，惟妙惟肖。
你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天很蓝，蓝得像海，没有一点儿杂质。
这时，从高处往山下望，太阳还没有照进山谷，山峰间有一些轻雾缭绕，似真似幻，有时你会感觉白云悠悠飘来，丝丝缕缕的绕在头顶。
山顶有了一些阳光，阳光逐渐向山谷方向移动，山下一大片一大片青翠欲滴的修竹，清晰可见，摇曳生姿。
而门下柳所住的地方，颇为简单，他也生性散淡，不喜约束，醉心研究阵法，故他一人就在山顶搭了一茅庐。
山的顶部有一块平地，被门下柳开垦成为良田，闲暇时，他会种田锄地，饲养鸡鸭，自给自足，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龙聿天本也过惯了这种清苦的生活，但现在他似乎不再喜欢这样枯燥的日子。
但，当门下柳带着他穿过阵法禁制，来到一处山洞时，里面的阵法古籍一下就把他牢牢吸引住了。
翻看了几页，他陷了进去，就像一块干涸的海绵，掉进了大海里。他努力地汲取着，忘了时间，忘了今夕何夕。
他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从前背书的状态，每天都专注地“啃”着书本，一本一本地搬进“书库”，然后编号排列整齐，乐此不疲。
门下柳见他那样专注，甚少打扰他，专一地充当他的助手角色。
不懂时，龙聿天会找他探讨，辩论，然后，相互摆阵试验各自想法，不知不觉中，他对各种阵法有了更深的领悟，进步神速。
就像白楚凡说的那样，两个志趣相投的极品“怪物”，找到了共同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