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不屈的灵魂
“后来,他们俩是不是好上了?”白楚凡忍不住地问。
“你想听一个战场上风花雪月的故事啊?”龙聿天笑着反问道,“战争是残酷的,哪有那么多你情我爱。”
此时,太阳升起来了,龙聿天舒服地伸了伸懒腰,看了一眼围着他听故事的人,笑了笑,故意说:“已经讲完了,故事到此结束了。”
“那你讲这么多废话干吗?纯粹吊人胃口啊?”白楚凡不满地说,“这跟浅草寺有什么关系?”
“尤里城里所有人最后肯定都死在拓跋乾的屠刀下了?”陌浅浅猜测道。
“嗯,是的。浅草寺里不屈的灵魂就是他们,被拓跋乾集体杀害,这里曾经是一个活埋一千多人的大坑……”,龙聿天点了点头,肯定地说。
“啊!?”,陌浅浅发出一声惊叫,然后打量了一下阳光下的寺庙,恍然大悟道,“难怪浅草寺里透着古怪。”
“但这些跟那‘麻衣神相’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为什么要杀掉这里的和尚以及寺庙香客?”白楚凡插话问道。
龙聿天故意不问答他的问题,继续说道:“关于夏侯瑾的故事,我也是在一本书里看到的,她利用阵法以少胜多,是一个比较典型的案例。我还是接着把他们的故事说完,哈哈哈”
……
夏侯瑾见没有刺中拓跋乾,也不担心自己,完全是拼命地,她提剑再次砍向倒在地上的拓跋乾。尚在惊恐中的拓跋乾,发现披头散发的夏侯瑾又刺向自己,他快速地在地上打了一个滚,避开剑锋,然后迅速站起来,发起反攻。
夏侯瑾本就不是习武之人,那两下完全是出其不意拼命的打法,使用完毕,见奈何不了拓跋乾,只能回身拔剑自绝了,免得抓住被敌人羞辱。
拓跋乾来不及细想,一把砍中夏侯瑾抹向脖子的剑,夏侯瑾吃痛拿不住,剑“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拓跋乾看向面前这个倔强的披头散发的女子,问道:“你是夏侯俋的女儿?”
夏侯瑾知道自己难逃一死,答道:“是,你尽快杀了我吧,不必多费口舌。”
拓跋乾,把剑丢向远处,走过去,理了理夏侯瑾的散落的发丝,露出她绝美的容颜,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想要征服的**,眸子里闪动着一丝邪恶,他坏笑着说:“这么漂亮的美人,我怎么舍得杀你,我要慢慢地折磨你!”
夏侯瑾不怒反笑,说:“你会后悔的!”
拓跋乾一下被激怒了,还从来没有人让他如此狂怒,他真想一把撕碎了她,但一看到她绝美的模样,内心又有遏制不住的**,希望得到她的心。
自从第一次看见她出现在城楼上,他就对她一见钟情了,现在确定他是女子了,他想,冥冥中等待的人,就是她。
但现在横亘在他面前的是,他是她的杀父仇人,她要置他于死地而后快,他恼怒地
甩手走出营帐,叫士兵把她绑起来,严加看守。
他要冷静下来,想想该怎么办?难道没有两全之策?为什么她偏偏是夏侯俋的女儿?是其他任何人的女儿该有多好。他也不明白自己,自己仅仅只是见了她几次而已,内心为何有如此强烈的感情呢。
他觉得自己多么的犯贱,那么多女子倒贴着送上门来,他都嗤之以鼻,而现在自己倒贴上去,她也未必正眼瞧一下,这该是多么的讽刺啊!他不知道和她是怎样的一段缘分,但他只想抓住她,拥有她,强烈的渴望。
他屏退所有跟随他的士兵,一个人走向戈壁滩,残阳斜照,拉出他长长的身影。
他又一次站在远处,眺望尤里城城楼,城楼上没有人,只有拓跋部落的旗帜,在随风飘扬。几天前,还有个绝美的身影,在那上面抚琴,琴声悠扬。
他痴痴地看着城楼,仿佛又见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在潇洒的弹拨着琴弦,空气中充盈着宁静旷远的琴音,那琴音让他内心充满平和。
在碰到她之前,他只知道努力拼杀,扩张拓跋部落版图,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中求得生存,总是用武力去解决遇到的问题。而这几天,从她的身上可以看到,利用智慧可以解决更多的事情,而且事半功倍,他从内心里钦佩这样的人。
他知道,他需要她。
暮色四合,缓缓地,他往回走。
不知不觉,他来到了关押她的营帐前,忽然,他听到营帐里面有男人发出狞笑的声音:“来,美女,让大爷快活一下”,说完,里面还响起一群男人****的笑声。
里面的女人好像被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但听得出来,是她的声音。
一下,他觉得自己的血直往脑门上冲,血脉贲张……
拓跋乾冲进营帐,只见夏侯瑾衣服已被撕碎,全身捆绑地躺在地上,披头散发,嘴里塞满布条,脸色苍白,一脸惊恐,三个褪了裤子的士兵站在她的面前,淫笑着走向她……
拓跋乾脸色铁青,目眦欲裂,大喝一声:“畜生,找死!”说完,一道寒光闪过,那三名士兵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应声倒地,到阎王殿报到做风流鬼去了。
其他士兵,吓得魂飞魄散,腿肚子直打哆嗦,立马跪在地上说:“大王饶命,再也不敢了”。拓跋乾走上前抓起一个士兵,提起来,把剑架到他的脖子上,狂怒道:“没有我的允许,谁让你们这么做的,滚!”
说完,像扔小鸡仔一样,把那士兵扔出营帐外。
拓跋乾走到夏侯瑾身旁,扯掉塞住她嘴巴的布条,解开捆绑的绳索,脱下披风包裹住她,抱起她,向自己的营帐里走去。
但,这一点也没有增加对他的好感,反而对他更生怨恨,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被他抱着,从侧面看,他坚毅的眼神,立体的轮廓,浓密的络腮胡须,倒也不失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夏侯瑾想,怎么样才能杀掉他,为父报仇?凭武力肯定不行,看来还得智取。从刚才他怜惜的眼神里,夏侯瑾知道他肯定对自己颇有好感,她得利用。
拓跋乾抱着她,完全感觉不到她的重量,她娇弱无助的样子,令人怜惜,完全没有下午的伶牙俐齿,也没有了城楼上的神采飞扬,就像一个受到惊吓的小绵羊,蜷缩着,他好希望就这样一直抱着她,保护她。
拓跋乾把她抱进营帐,把她放在自己的床上,然后走开,坐到椅子上,目光看向她,眼里满是心疼。
好一会儿,夏侯瑾好像恢复力气,她坐起来,对拓跋乾说:“可否让我换一件衣服?”
拓跋乾拿出自己的一件黄色长袍,丢给她,然后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夏侯瑾看他盯着自己,顿时满脸羞红,但马上抬起眼睛也盯着他,说:“你也想要吗?”说完,作势要褪下自己本已破烂的衣服。
听她这么一说,拓跋乾好像一下意识到自己不该盯着她换衣服,又听她那样说,顿时有种受辱的感觉,心想自己可不是衣冠禽兽,他耸耸肩,掉转头,看向别处,以缓解室内尴尬。
“你可以回头了,我已换好衣服”,夏侯瑾快速穿好衣服,看他还久久不敢回头,就提醒他。
拓跋乾回头,看见她穿着他的袍子,宽大的衣服依然遮盖不住她的美好身材,只是一脸泥污,蓬头垢面,就像一件精致的瓷器被泥污遮盖,但有一种别样的美,拓跋乾一下看得痴了。
“你喜欢我吗?”夏侯瑾突然问道。
拓跋乾俊脸一红,仿佛一下被人点破了心事,少有的害羞起来,但他仍然肯定地点了一下头,说:“是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
“你敢放了我吗?”夏侯瑾冷静地说,“你若能再次抓住我,我就不报杀父之仇,并嫁给你。”
拓跋乾被她一激将,心中豪气顿起,当即爽快地说:“考验我是吧,好,成交。”
夏侯瑾也不客气,站起身来,走出营帐,消失在苍茫的夜色里。
如果知道后来的结果,拓跋乾怎么也不会如此轻易就放了夏侯瑾。
……
接下来几天,夏侯瑾又利用阵法,让拓跋乾的士兵损耗了十之**,在她的心里从来就不曾忘了杀父之仇,也不曾忘了拓跋部落的种种罪行。
一个漆黑的夜里。
夏侯瑾带着一千多士兵突破城门,往西边走去,她想只要逃到沙漠里,她就可以利用自然环境的优势让拓跋乾全军覆没。
趁着夜色,夏侯瑾带着一千多父老乡亲,静悄悄地往沙漠里撤退。
但,当他们走到山崖前,再往走不多远,就能进入沙漠,他们还是遭遇了拓跋乾带领的剩余军队,而且夏侯瑾根本来不及布置阵法。
火把的映照下,夏侯瑾拢了拢散乱的发丝,凛然不惧地面对着拓跋乾,已存必死之心,但仍然表情悠然地说:“拓跋乾,我们的赌约还有效吗?”
拓跋乾看了看身后剩下不到一万的军队,脸上闪过一丝苦笑,傲然道:“当然,本王说话算数。”
夏侯瑾慢慢走向拓跋乾,眼里带着笑,仿佛见到一个多年不见的老友。
拓跋乾也满心欢喜地迎向她,脸上的欢喜溢于言表。
但,就在他们相聚在一起时,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向了拓跋乾的胸口,斜斜的插了进去,顿时,血流如注。
一旁的拓跋恭见状,一剑刺向夏侯瑾,同时,怒吼道:“大王,就说此女子不可信。”
夏侯瑾倒在沙堆里,香消玉损,血染黄沙。
拓跋恭让士兵把受伤的拓跋乾抬入后方,然后指着眼前的老百姓,大吼道:“把他们都活埋了,只有这样才能泄我心头之恨。”
直到天亮,拓跋恭才完成这项艰巨的工作。
黄沙漫漫,了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