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山庄习武初入门
杨廷和道:“就算红莲教现在变了样子,教义也抛弃原来的正派教义,我北苑山庄居于燕赵之地,他红莲教远据五指山,向来井水不犯河水,那南宫无色犯不上对我们一家暗下毒手吧?”春十四娘若有所思:“素闻南宫无色虽号称无色,实则是个色中恶鬼,那红莲教莫不是图谋令媛的美色,欲劫虏献给南宫无色?”
翟敬塘拂须颔首:“也有可能,老夫走镖大半辈子了,近二十年来也常听人说过杨夫人未嫁时闯出过偌大的名号,以轻功剑术名动江湖,兼之姿色清丽,气质高雅,南北才俊捧为‘红云仙子’。这几年更盛传红云仙子女儿杨影风姿更胜其母,虽然修为尚浅,数年后也必是一代仙子。”
萧远山黯然说道:“家父曾笑言年轻时也曾追求过红云仙子,到了没有你杨世伯手段高、魅力大,抱憾终生啊。可见杨伯母天人之姿,今阴阳两隔,小侄心里亦是难受!”说到最后,双目含泪,众人无不唏嘘。
杨廷和叹息:“我妻承各位及江湖朋友错爱,惭愧啊。然而红云自逆经脉所为何事?就是因为那帮混蛋欲非礼影儿。即便是要截去献给那个教主,他们这些蝼蚁岂敢染指?所以廷和对此也不敢苟同。”
乔炳元道:“说的也是,那就是为了红莲教势力扩张?”翟敬塘凝眉沉思:“这个说得过去,五指山位于琼州府,和大陆隔着大海,想要发展势力,区区一介海岛难有大的发展,占领陆地上的据点肯定是上上之选。红莲教虽然是传自佛教教义,毕竟现在的红莲教和以前的红莲教大相径庭,难保他们不会无所不用其极,尽可能多控制一些庄园门派发展势力。庄园门派往往有地有资产,可以自给自足,也可以积攒财富,而且影响也大,冯家庄就是一个例子。”
春十四娘疑惑道:“遵化州和琼州府隔了那么远,这跨度也太大了吧?势力分布没有这么建立的吧?”
乔炳元双眸精光闪现:“除非他们已经在各地都开始了势力渗透,只是别的地方我们不知道而已,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可怕了,红莲教想干嘛?难道要造反不成?”
莫松涛拍拍肚子:“咱们在这里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要咱老莫说,嫂子的事情了了,好好查一查,不就结了。跟你们嘀嘀咕咕,咱老莫肚子都造反了。”
穆青喝到:“没人让你来这里叨咕,你自己非要来,整天就知道吃!”
众人皆忍俊不禁,乔炳元笑着摆摆手:“这老莫说的不错,详细查查吧,我这就派人上报这件事,今天就到这吧。”杨廷和抱拳道:“我杨廷和虽然和官府走得不算密切,这事于公于私我也会全力以赴,乔大哥但有差遣,无不遵从!”
当下乔炳元写了一封信,让杨廷和派得力的人送往北京。
第三日陆续仍有宾客前来吊唁,山庄内仍然忙碌。林天宇也抽空写了封信寄回京城,告诉家里自己的近况,让家里人不要担心,而且离家也不远,回去也方便云云。这几日也把山庄上上下下人都认全了,十几个师兄也都熟识了。
第四日开始出殡,热热闹闹的把丧事办了。乔炳元诸人先行一步回去准备,要杨廷和给妻子烧完头七去天津卫汇合。各地来的宾客也陆续告辞,山庄慢慢的冷清了下来。
杨廷和开始教习林天宇本门武功,林天宇的习武之路终于走上正轨了。
北苑山庄武功不多,但是每一种都属于上乘武功。雾灵剑法,七七四十九式,招式精奇多变;飘影步,身法曼妙灵动,如谪仙舞步,飘忽难测;北苑神功,玄奥莫测,共分九层心法,以杨廷和掌门之尊,不过才到六层之境,已是名动江湖,罕逢敌手;最后是追魂指,没有招式,只有运劲法门和点穴手法,配合飘影步和雾灵剑法使出,中者如魂魄受创,痛苦难当。这四种武功其实相辅相成,对敌时候剑法中灌注内劲,剑指施展追魂指,追魂指亦是灌注内劲寻隙伤敌,飘影步配合起来使速度快捷,让对方防不胜防,从而落败。
剑法,指法,轻功又受制于北苑神功的境界,北苑神功境界高,剑法指法轻功威力就大,所以北苑神功是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武功。毕竟招式熟练到如行云流水只要日渐勤加苦练,假以时日总能大成。内功就不行了,九层心法,一层比一层难,心法的修习要修习人的苦练,也要悟性,悟性不行就难以突破。
用杨廷和的话说,北苑神功,飘影步,追魂指,雾灵剑法是其曾祖得自一游方道人,博大精深。
尤以北苑神功修习困难,极难练成,北苑山庄历代掌门无一能练至最高境界。一二三层比较容易,只要日夜苦练,每日吸取天地灵气,配合内息运转路线,五年之内,一般资质的人都能练会,可以内气外放。但是四层就是分水岭了,除去一二三层的要求,四层往上就要求道的感悟了,‘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者万物之奥’,道的感悟那就视修习人的悟性了,悟性高,内气充盈,就能较短时间突破桎梏,进入上一层的修习;悟性低,也许数十年也无法寸进,止步不前。
每天早晨林天宇要四更就起床,先绕山庄坡地上的林间小路按特定路线跑上一圈。到现在林天宇才明白林地杂草很少的原因了,不是杂役佃农勤快给锄了,而是跑步练轻功步法踩踏的,北苑山庄周围的果树按照九宫八卦的方位栽植,留出的路径和飘影步步法相吻合,跑步的过程既锻炼了体能,也练习了步法,一举两得。
别小看这一圈,想想北苑山庄平地就达五、六十亩,光绕山庄围墙一圈就近一公里,而且山高三、四百米遍植果树,果树的路径按九宫八卦排列是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路径蜿蜒曲折多变,这距离就不是一公里或者数公里了。
林天宇跑完一圈默默算了下,大约是四万多步。走路一步近一米,跑动起来的一步可就大于一米了,而且还不同于操场这类的平路径,那可是山坡啊,忽上忽下的。每天四更早起要跑八十多里,而且要求一个时辰必须跑完,这运动量可是不小,一圈下来林天宇跟水洗的一样,,还超时了半个多小时。
林天宇开始还觉得冤屈,一个时辰跑下这么远山路,怎么可能!等到他看见师兄们都是半个时辰就跑完一圈,而且还气息悠长,就闭口不言语了,暗暗下决心,还得苦练啊。据说以后还会加量,比如现在师兄们一个时辰有两圈,有三圈的,三圈能跑完的只有大师兄袁杰。当然杨廷和更快,至于有多快没人知道。
跑完了回到山庄先绕练功场慢跑几圈放松,放松完毕进入练功场边上的树林开始打坐修习北苑神功。按杨廷和所教口诀采气,运行内息,感受气感。气感这东西很玄妙,需要初次修习者平稳呼吸,保持灵台空明,静静冥想,感受天地正气和大自然的勃勃生气进入体内,按一定的经脉顺序缓缓运行,运行一定的周天数后沉入下丹田。
一般来说资质上佳者第一次就能感受到气感,次者三五日不等,再有些月余才感受到那就属于没什么天分了,穷其一生也无大的成就。林天宇很幸运,运行一周天就感受到了气感,着实让杨廷和惊讶,赞为天才。
修习内功也要一个时辰,和练习轻功不同,内功在练习过程中就很舒服了,因为有了气感,内息在体内运行使林天宇体表温度上升,汗液也蒸发干净,时辰一到,收功站起,神清气爽。
众同门看见林天宇神采奕奕,疲态全无,都挺惊讶,七师兄韩启问林天宇:“小师弟,你这么快就入门了?”林天宇呵呵笑了:“我也不大清楚,反正挺舒服的,体内暖烘烘的,师傅说是我入门了。”八师兄韩明“哇”的一声:“小师弟太牛了,咱们山庄里还没听说谁第一次修习就有气感呢,小师弟是天才啊!”
韩启韩明是哥俩,自幼父母双亡,小哥俩乞讨度日,虽然生活很苦,难得的是哥俩性格乐观。杨廷和历练路上碰见这哥俩,感觉根骨很好,就领了回去,收在门下。其余的徒弟来自各地,都是慕名而来拜师,父母领来的。
杨影也在人群中,听闻林天宇初次修习北苑神功居然轻松入门,美目连连:“天宇师弟为人侠义,资质也是上上之选,真是可喜可贺呢。”林天宇嘿嘿傻笑:“哪有师姐说的那么好,和大家比我还差得远,希望以后大家多帮帮我。”袁杰冷哼一声:“到时辰了,都去吃饭吧,别总是站着扯闲篇!”当先走了,十一师兄严松,十二师兄董金山,十三师兄张广义也紧跟着袁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