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怨灵
“怨灵，集天下怨气而生。苦，痛，怒，恨，疚等等，所有人世间的负面情感都会助其成长，最终膨胀爆裂，阴影笼罩，世界毁灭。”岳曲如是说。
“不，没有那么严重吧？”陈浩明反而认真说道：“一个星期前我还从未想过世界上有你这种修行者，还有你说的怨灵。你们这样的存在应该很有限，并且因为某些原因行事很低调，不然世界早被毁灭十几次了。”
“否则就不是这样的世界了，而是那种神佛满天飞仙人遍地走的传说世界了。”最后一句陈浩明不知是感慨还是期待。
“是的，你很聪明。”岳曲诧异地看了小明一眼，接着叙说：“久远的时代有些什么我们已经不可知晓了，我只能告诉你，世间还遗留着一些修行者，也有着妖魔鬼怪这样的存在，只是都不可能达到毁天灭地这种境界了。刚刚我说的只是记载的资料而已。”
“现在是科学的时代，凭借科学的手段也能处理怨灵，只是会麻烦点。”岳曲抚着自己的佩剑，眼神略微失落，细剑发出阵阵低鸣，似乎是在安慰自己的主人。
“听你的话，平时这种事是让你们修行者解决吗？”陈浩明奇道。
“是也不是，”岳曲拂了下秀发说道：“斩妖除魔本应理所当然，但听说现在的一些修行者貌似成立了什么部门，有什么特殊的规定。我只是一介散修，要不是因为你也不会搀和进来。”
“说到底，他们既然敢自立门户，这种事就该他们管。”岳曲说道后面时语气不善，嘟着嘴颇为生气。
“那我们什么都不用做，等着那些人来解决怨灵就行了吗？”陈浩明问道：“他们什么时候来？我看新闻现在政府的情况并不妙，虽然一直在说什么部队在集结，要民众不要慌张，但我们可是在中心区域，至今没看到什么部队突入，肯定是被什么阻拦了，说不定还伤亡惨重。”
“不知道，他们的事我不清楚。哼，这么久都没来，说不定是怕了不敢出头。”岳曲可爱地皱皱小巧的琼鼻，不屑地说道。
“是么？修行者并不是团结一起的，一定还牵扯了什么利益，可是我等不了那么久了，现在每过一分钟，老爸老妈都就会危险一分！”陈浩明默默捏紧了拳头，站起了身子，此时天方破晓，一缕初阳钻过窗帘的缝隙，照在他狰狞的侧脸上。
而在西边，遥远的太平洋上空，一名只穿着沙滩裤的少年正急速飞行，他身后则有一个黑点紧追着他不放。“靠，这次是自动追踪导弹，有完没完啊。”少年正想习惯性地比个中指，又转念一想，怕下次来个更厉害的，他可是知道那个人什么事都会做出来的。
于是放弃了解决身后的导弹，而是可怜兮兮地喊道：“我错了还不行，我会老老实实去的，至少放我下去换个衣服吃顿饭什么的好不？”回答他的是前方一个带着降落伞飘在空中的箱子。
“我日，空中补给！？”
空旷的SF市，陈浩明使劲蹬着自行车，方向毅然是城市外围，他旁边的岳曲则踩着细剑轻松跟着。
“你想清楚了？打算逃了吗？”岳曲问道，迎面的风儿都被一股力量中和：“随便你去哪，我反正暂时会和你在一起。”
“不是逃啊。”陈浩明咬着牙挤出话来：“时间不多了，我不能指望你们还有政府了，我要自己去救中心那被埋在下面的人们。”
“话说你没有骗我吧？解决怨灵的办法。”陈浩明最后不放心地问道。
“如果记载没错的话，”岳曲正经地说道：“怨灵是无数怨念的集合体，但这个怨灵明显是人为的。那些怪物就是被种下了怨灵的种子，分身，丧失了自我意识，只有对其他活着的生物的无尽怨恨和渴望。”
“解决的办法有两个，一是消灭怨灵本体，所有被怨灵感染的人都不能放过。二是消灭控制怨灵的人，既然能控制怨灵，那就一定有相应的媒介，破坏掉那个怨灵就会自然消亡。”岳曲接着又不甘心地加了句：“要是有对应的修行者一下就能解决了，可惜我功法不符，对鬼怪没什么办法。”
“条件我知道了。”陈浩明点点头，加快了速度：“首先，要得到政府的协助。”前方隐约传来枪击和爆炸声。
这是第22号小队，他们的任务是潜伏探索，收集市中心情报，并且尽可能躲开感染者，避免任何战斗。
在他们底层，消息早就传开了，感染者的战斗力并不强，大概只有普通人的两倍，而且智力低下很容易解决。
但感染最恐怖的是那诡异的感染方式，不依靠任何已知途径，哪怕是全身包裹得在紧密，背着氧气瓶，用机械装置代替视野探寻，也还是不间断地出现感染事件。说不定什么时候背后的战友就双眼一红，向自己人开枪。
大大小小的伤亡后，他们也总结出了一个规律，往往都是杀掉感染者后，队伍里就会出现新的感染者。这样的局面简直无解，不反抗就会被杀，反抗就可能被感染，防线差点在一夜之间崩溃。
幸好后方及时支援，用远程火力压制住了感染者的冲锋。坚持到天亮后，感染者能力突然下降，压力也瞬间小了许多，但队伍里依旧持续出现感染者，并向外围的民众蔓延。
照这个趋势，估计今天夜晚防线就会被突破，后方来再多的支援都没有，因为他们面对的是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敌人。到那时，那些外围的民众，整个SF市恐怕会……
22号小队就是肩负着这样重大的责任前进，和他们一起出发的还有其他十几个小队，但走到了这里都已经失去了消息，他们可能是剩下的最后一支小队了。
现在，他们也要结束了。虽然很小心了，但没想到在一户人家的衣柜里跳出了一个感染者，迅速解决掉后，第一个队员双眼一红……
陈浩明赶到时，战斗已经结束了，小巷里倒着几具尸体，最后一个人是靠着墙自杀的。
“这是，政府的救援人员？他们为什么要自相残杀？”陈浩明观察着现场的环境，没有怪物的身影，尸体穿的衣服和佩戴的装备无不显示着他们生前的身份。
这时，一点青光从最后靠墙的那具尸体中升起，猛着向陈浩明袭去。一道银光掠过，青光一顿，随之消散于空气中，岳曲出现在了陈浩明身后。
“那是什么？”陈浩明指着刚刚青光的方向问道。
“你能看见？”岳曲惊讶地叫道，马上又低不可闻地自语：“他……果然……”
陈浩明皱着眉没有打断岳曲的思考。
“那就是怨灵，”岳曲只想了一会儿，回过神说道：“怨灵的分身，吸收被寄托之人的负面情感，影响他们的心智。要是宿主死了就会回归主体，或者继续寻找下一个宿主。”
“此人莫非不是正统的魔修？竟敢无视第四条约，不知道这样的后果吗？”岳曲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沉思着。
“无限无规律感染？难怪救援队无法突破。”陈浩明没有再理会岳曲，而是寻找自己的目标。
“找到了，对讲机，有了这个就能联系政府了。”陈浩明从一具队长模样的尸体上抽出了一个对讲机，试着调了下频道，一阵杂音后终于听到了声音。
“呼叫，所有前方小队，听到请回答，完毕。”
“报告，我是SF市的幸存者，我所看到的小队已经全灭，over。”
对讲机那边停顿了下，接着传来声音：“幸存者，请报告中心地带情况，是否还有其他幸存者？我们会组织队伍进行救援，完毕。”
“救援？”陈浩明笑笑，继续说道：“我有关于那些怪物的重要情报，我请求与你们最高指挥官进行通话，over。”
“幸存者，你的请求我方拒绝，请告诉我们你的重要情报，我方会视情况处理。如果关系重大，我一定会报告给上面。我是前线指挥官李洋少校，我以一名军人的名义起誓，我一定会救出你们。完毕。”
“前线指挥官？应该够了，但我需要绝对的保证。”陈浩明想了想，神色一凛，说道：“我是SF市黑道龙头陈浩南的儿子陈浩明，实话告诉你们，这次病毒爆发事件就是我们组织的生化恐怖活动。我要求立即与你们最高指挥官进行通话，否则马上国内其他大城市也会出现类似的病毒爆发！over。”
这次对讲机那边久久无声，陈浩明也捏了把汗，不知道自己这套漏洞百出的说辞能否达到目的。
“你好，我是全军指挥官厉无行上将。”
终于，那边传来了一个硬朗的老人声音。陈浩明舒了口气，说道：“厉上将你好，叫我小明就行。”
“呵呵，”那边传来笑声：“小明，我知道你，我也认识你爸。陈浩南不会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原来又是一个长辈。”陈浩明擦擦汗，将对讲机换了个耳朵。
“我要拯救SF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