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离我远点
“哈？你说什么？？我为什么完全听不懂啊，我耳朵是不是坏掉了？？”
手机里，左小梦怪腔怪调的叫道。魏来没有跟她一般见识，继续平静道。
“我说过了，我不是开玩笑的。那门《云龙九鞭》的招式编写本身没有问题，但是苏晴给你制定的‘树状图’却有致命的缺陷，那天比赛的时候你难道没有感觉到……”
“够了！”左小梦突然一声冷喝，打断了魏来，“魏来啊魏来，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不就是赢了你们一局么？被女人赢了觉得很丢脸，很没面子，所以一定要把场子找回来么？小晴哪里得罪你了，你这样凭空构陷她？？还要哄的我把辛苦习成的四级武学给洗掉，你这人简直……简直不可理喻！”
魏来闭嘴了。左小梦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让他还能说什么？
“怎么？被我识破你的险恶用心，无话可说了？？你这人……哼，魏来，我跟你说，男人好色一点很正常，太正常了，你看，那天你摸进女用温泉里来被我撞见，我没有生气吧？而且到最后我还想办法让你逃了，没让你在小晴面前丢这个脸……但是！要是一个男人既大男人主义，又小肚鸡肠，又喜欢在背后说人坏话，那就恶心透了！！怪我以前瞎了眼，还以为你挺有趣的，真心想跟你交个朋友……现在，呵呵。”
魏来一向不喜欢与别人争论什么，尤其是碰上那些自以为很有道理，实际上完全是在无理取闹的女人，就更别提了。左小梦所说的这些，他一句都没有争辩，而是静静待她把所有话都说完，这才说出了自己的结束语。
“伸手按一按你心脏往下一寸的位置，你会明白我在说什么的。一会儿我会把卓三凡的电话号码和住址短信发给你，如何决断，你自己看着办吧。”
话尽于此，魏来主动挂断了电话。刚刚左小梦所说的每一句话实际上都很伤人，不过魏来倒觉得没什么，他本来就没有与这疯疯癫癫的女人深交的打算，她要是能因此而与自己断绝往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事了。至于你如何选择，是要生，还是要死，那关我毛事？我又不是你老爹。）
魏来这么想着，笑了。
此刻的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件事还远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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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刚吃过晚饭，魏来的手机再次响起。此刻距离魏来挂掉左小梦的那个电话，还未超过6个小时。
来电显示的姓名是“左小梦”，可说话的人，却是苏晴。
她在电话里的声音惊慌失措得就像要世界末日了一般，断断续续，混乱不堪。
“内部结构崩塌了……粒子流……魏来……完了，都完了……这不怪我，不怪我……可我没办法了……我不能带她去医院……医院会发现……小梦她……小梦……呜呜……她快死了……呜呜……”
也难为魏来居然耐着性子听懂了边哭边叫的苏晴到底在说什么，他立即沉声问道。
“你们现在在哪儿？别哭了！快告诉我！等等，你说慢点，好，南城老街往西200米，老刨花板场……几号门？进去之后呢？好！我知道了，你们等着我，我马上过去！！”
魏来挂断电话飞奔而出，在马路上拦了一辆的士，直奔南城老街。十分钟不到，他已经冲进了老刨花板场的4号厂房。
早已废弃的厂房内，用以制板的设备早已清空，偌大空旷而又封闭的空间恰是实验黑拳武学的绝佳去处，看来这儿多半就是苏晴的实验基地了。不过现在魏来可没心思去管这些，身着一身黑色套裙的苏晴就站在眼前，而在她怀里，浑身血迹的左小梦已经不省人事。
一句废话都没说，魏来直接将昏迷的左小梦扛在了背上，再次飞奔。老刨花板场建在工业园区中间偏里的位置，有一段大约200多米的细窄通道出租车根本开不进来，只能靠人跑。魏来背着一个**十斤的妹子，却依旧健步如飞，种有武核的苏晴居然都有些赶不上他的速度。
转眼三人便转回了出租车里，魏来报出卓三凡租住的公寓地址，识趣的老出租司机看了眼昏迷的左小梦，也没多问，直接一脚油门。
十分钟后，背着左小梦的魏来站在卓三凡租住的公寓楼下，狠狠的骂了一句。
“我恨七楼！！”
…………
“哎，来了来了。来哥，我跟你说，今天傍晚的工钱你可得补给我啊，就因为你一句话，我锅铲一丢直接上楼等你了……”
卓三凡一边打开门，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只可惜背人背得满头大汗气喘如牛的魏来根本没有搭理他，后者一进屋门便直奔里屋而去，跟在魏来背后的苏晴倒是勉强冲卓胖子笑了笑，不过待她看清楚室内满墙的偷窥照片后，那笑容自然也很快僵死了。
“喂，来哥，你这就不厚道了啊。你当我家是公共厕所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而且每次都不付钱！大家都是出来混社会的，你……”
“你给我闭嘴！”
魏来一声断喝，唬得卓三凡一愣一愣的。里屋是卓胖子专门用来接客洗武的地方，除了一张可以调节高低角度的医疗用床之外，机械通气管，心电监视仪、血气分析仪、脑电图机、床旁调线机、动脉内气囊反搏器、微型电子计算机等设备一应俱全，简直就是一间标配的重症监护室。魏来已将左小梦安置在了病床上，并给她接好了机械通气管。女孩的状态非常差，一张俏脸苍白到了几乎透明的程度，浑身上下滚烫的就像是体内的血液已经沸腾了一般。
“把探测球拿给我！”魏来又冲着卓三凡大吼了一声。后者显然是被唬住了，连忙乖乖的从仪器贮纳柜里拿出了一只苹果大小的漆黑圆球，圆球上有三个小孔，恰可将拇指、食指和中指伸放进去，魏来就这么三指擒着圆球，沿着左小梦的腹部来回滚动了好几圈。
“把监视面板给我转过来！”
卓三凡乖乖的转过监视面板。
“果然……任脉里的粒子流已经全部错位扩散了……给我三根4A型号的‘截脉针’！”
卓三凡乖乖的递过三根“截脉针”。
“还好，气海这里的武核还没有完全崩溃。但由阳跷脉回流的粒子量太大了，再这么下去下身会瘫痪的……我要在她的右腿静脉上开一个小口子，把手术刀递给我，另外准备好气囊反搏器！”
卓三凡乖乖的递过手术刀，然后转身开始安置动脉气囊反搏器。
“擦汗！！”
卓三凡乖乖的给魏来擦去额头的细汗。
“打开反搏器！我要准备缝合了！”
卓三凡乖乖的配合……
一直乖乖的配合……
直到魏来完成全套复杂而又精准的操作，他连一个“不”字都没说。
“好了，她体内的粒子流已经暂时压制住了。下面该看你的了，三哥。”魏来一边喘着大气，一边指着监控面板上显示出来的，左小梦目前体内的粒子流动现状，道，“你看，这门四级武学的主要运行线路是由任脉至带脉，你可以在季胁这里把它们截住，然后分两个方向逐步洗掉……”
“哦。”卓三凡还是乖乖的点头照做。在这间屋子里，只要魏来进入暴走状态，就会在气势上完全压制住卓胖子，后者虽然是这儿的主人，却总是会被牵着鼻子走。
可怜的卓胖子一直搞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
1小时又25分钟后，一脸疲态的魏来自里屋走出。
在屋外等得已经要发疯的苏晴连忙扑了上去，紧攥着魏来的双臂，大呼小叫。
“她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
“命好歹是保住了。”魏来平静地道，“现在她体内还有部分程序片段残留，卓三凡得做一些收尾工作。”
“你……你们把《云龙九鞭》给……”
“你要真当她是朋友，就永远不要再提这四个字。”魏来冷冷道。
“我……我……”苏晴哆嗦着早已咬破的嘴唇，豆大的泪珠扑簌而落。不管有多大的野心，她毕竟仍是个女人，一旦脆弱起来，整个人就像随时可能垮掉一般。
不过魏来可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
“放开我，”他直接拽开了女人攥住他的手掌，沉声道，“我得走了。”
“走？”泪眼朦胧的苏晴直到魏来走到门口方才反应过来，她望着那个男孩的背影，满脸的不解。
“哦，对，还得跟你强调一下。”魏来回过头来，道，“一会儿左小梦醒了，你别跟她说我来过，就说是你跟卓三凡合力救的她，明白么？”
苏晴茫然的摇头，凡事最看重利益交换的她是真的完全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在救了他人性命之后，非但不求任何回报，居然还想隐去自己的功绩！？
“左小梦已经把我看做是一个恶心的男人了，被一个恶心的男人救了性命，想来她也不会很愉快吧？倒不如让她继续保持这个看法，这样她能离我远点，你也能离我远点。”魏来毫不避讳的说出了心中的真实想法，“我这么说，你总该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