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显露非我意,何苦欺善民...
“糊涂。讀蕶蕶尐說網”
秋残一掌拍在扶椅上,顿时粉末飞溅,扶手竟被击碎,散落一地。
白羽仙自信也能把扶手击断数节,但若想击碎,凭他那点内力,恐还得练个十年八年。看着怒发冲冠的义父,饶是经历生死的他,也不寒而栗。
西域七怪久未见秋残出手,这一掌竟令他们回想起当年那叱咤风云的“魔尊”,眼中满是敬意。
“江湖险恶,岂可儿戏?”
平日秋残甚少打骂白羽仙,就算白羽仙偷懒不练功,也只是口头警告罢了。而今不同往日,除了白羽仙被蒙在鼓里之外,其他人都知道其中内情。
“雷音寺贼秃只知念佛诵经,不与世人争道,且是白道贼子。可你是我圣门中人,其中之意还需为父说明?若是如你所说化干戈为玉帛,那又何来圣佛数百年恩怨?”
“哼,为父真是瞎了眼,居然养了你这个白眼狼,早知当初就不该纵容你去雷音寺。”
白羽仙小声嘟囔道:“义父你都退出圣门了,还管这些作甚。”
秋残气道:“你懂个屁,为父虽离圣门,却依旧是圣门人,定要为圣门着想。”
白羽仙没想到秋残耳朵这般尖,暗暗吐了吐舌头,低头不语。
“秋残你先坐下。”
“你看看你,为夫每次教训他,你总是护着。”
“怎么?难道你有意见?”
秋残撇头嘟囔道:“当然有。”
“你说什么?”
秋残摇头干笑道:“没什么,为夫出去透透气。”
经过白羽仙身边时,秋残瞪了一眼白羽仙,道:“没出息的东西。”
秋残出去后,西域七怪也退了出去,只留娘俩在屋内。
赤怪道:“老残,这似乎不妥吧,小仙看似颇不情愿,会不会出差错?”
秋残道:“最后要看梦汐,该说的已经说了。”
许久,秋残仰天叹气道:“朝廷灭我圣门千万人,想不到我秋残老来居然为朝廷效力,真是可笑。”
西域七怪对视一眼,皆沉默不语。
屋内,白羽仙等秋残出去后,全身顿感舒畅,笑嘻嘻上前为李梦汐捏肩膀,道:“娘,今日义父是怎么了?看起来好吓人。”
白羽仙心境已大为不同,可在李梦汐身边竟提不起一丝老成。可能是小孩子身躯吧,白羽仙只能这么解析。
“仙儿,过来坐。”李梦汐笑道:“上次与你说的话可还曾记得?”
白羽仙疑惑道:“娘指的是圣人那三个儿子吗?”
“正是”
白羽仙略知李梦汐用意,道:“娘与义父怎就非让仙儿踏进这污秽之地不可?义父不愿沾染是非,意绝退隐。义父如此,又何苦逼仙儿?”
白羽仙心思一转,又道:“义父为仙儿取白姓,亦是让仙儿忘记过往。仙儿那时虽年幼,可却知道仙儿姓方,乃当今方氏一脉,并非姓白。如今仙儿长大成人,已非顽劣之徒,其中内情不应知晓吗?”
姓甚名谁,无关紧要。可那一梗闷在胸口,白羽仙实在憋得慌。
李梦汐不理白羽仙,自顾道:“二十年前,天下四分而治,东吴西楚,南唐北宋。经十年烽烟,天下是唐宋。唐炎王年迈,唯有靠其三个儿子。而三个儿子中,象王最具帝像。可其余二子又岂是善于之辈?事关皇位之争,大唐亦是不能再有内乱,否则北宋趁势起兵,大唐危矣。岂又有我等生存之地?”
李梦汐制止欲说话的白羽仙,又道:“方家权势滔天,薛家兵强将勇,上官家虽亲皇室,又岂是方薛两家敌手?皇室欲收回皇权,仅靠上官家捉襟见肘,唯有提拔武林异士,才有望与方薛一较高下。”
“武林有四大家白、叶、祁、慕容,这四家虽依附于方薛世家,但却不敢违背皇室之命,暗中亦是与两大世家抗衡。仙儿,为娘与你义父之意甚为明了,便是让你协助象王重掌皇权。”
李梦汐说完,笑道:“仙儿与为娘八年相处,也应猜到为娘身份了吧。”
白羽仙惊骇起身道:“难道。。‘‘
那年白羽仙被秋残所救,不久秋残带一女子让他认义母,也就是那年传出圣人唯一的妹妹失踪,朝廷在各地弄得鸡飞狗跳,依旧毫无线索。
经几年相处,白羽仙愈加怀疑身边散发高贵气息的义母就是圣人失踪的妹妹,举手投足无不优雅之至。
如今李梦汐含糊其辞,可也变相承认了。
白羽仙暗讨:好啊,义父居然拐了当今圣人的妹妹,实在是胆大包天。不过话说回来,既然义父吃了天鹅肉,他拜了李梦汐为义母,那当今圣人不就是他干伯伯,那他三个儿子不就是~~~
白羽仙暗暗恨道:“怪不得这一两年义父一直念叨他,感情是想攀龙附凤了。”
李梦汐看了一眼白羽仙,这孩子天性聪慧,时常语出惊人。诸子百家、时局政事、佛门教义无不有他一番独到见解,亦能举一反三。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太过聪明也未必是好事,希望小仙不要受他义父影响,误入歧途。
而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明白,李梦汐从怀中拿出几样东西,道:“当年我随你义父而来,却是喜欢你义父,并非流传江湖贼子所劫。”
李梦汐脸上闪过一抹红晕,笑道:“且不说这些,仙儿,你可知这三样是何物?”
白羽仙接过看了一眼,随手放在桌上,道:“娘为何与义父一样,非要让仙儿踏入官场?皇室立谁为太子,关仙儿何事?象王能力过人,还需仙儿相助吗?且说仙儿只不过一江湖草莽,如何能担当此重任?”
李梦汐道:“仙儿勿妄自菲薄,虚云掌教对你盛赞有加。北宋虎视眈眈,大唐再经不起****。算为娘求你,为娘不想看到三个侄儿有阋墙之争。”
白羽仙摇摇头道:“自古皇位相争,哪有不见血之理。想我大唐太祖亦是嗜兄方能成就贞观之治,当今圣人都无法可解,仙儿又有何德何能。”
“娘,义父与诸位师父师娘都瞒着仙儿,难道娘也要瞒着不成?若是这般,仙儿即便答应了娘亲,此番下山,仙儿又是何苦呢?”
“哎~~~”
李梦汐听罢叹息一声,径直走了出去。
“娘~~~”
白羽仙见状,一时惊慌失措,难道他说错话了?他第一次违背李梦汐之意,可此事却极为蹊跷,不得不慎重。
就算他与皇室有莫逆关系,也不可能左右皇位之争,里面必有古怪。
白羽仙正左右为难时,见秋残等人进入,上前行礼道:“义父~~~~~”
秋残看也未看白羽仙,径直上前落座,眼观鼻鼻观心,哼一声道:“既然你想知道,为父便讲与你听。”
刚开始听着白羽仙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官府托江湖中人办事实属常事。可越往后,白羽仙越是心惊。听到最后,他额头已是豆大虚汗。
那些关系错综繁杂暂且不提,单是三大世家与皇室之间便已是硝烟弥漫。
“话已至此,你自行斟酌。”
秋残走之前留下了这句话,让白羽仙陷入苦思。
前世相争为一口气,而今又不得不再起意气。
前世死于争斗,今世呢?
白羽仙拿起桌上三件物品,盯了半响,收入怀中。拆开李梦汐临走时给他的书信,看完之后喃喃道:“凌烟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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