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人鬼情深怯，梦断山河...
白羽仙认为，暂且排除张岿贵人在外，若真是莫小所为，必定有帮凶。讀蕶蕶尐說網
张家四口死状惨烈，帮凶武功高强，且善于谋计，脖根处那暗红点便可印证此人乃暗器高手。
楚玥跟随而去，白羽仙生怕她有闪失，担心罢了。
楚玥笑道：“小仙似不愿玥姐跟随啊。”
白羽仙点点头承认道：“莫小之能不足以杀人，定有帮凶。此人必定是江湖一流高手，且暗器了得。玥姐乃先生左膀右臂，小仙是不愿玥姐有任何伤害。”
楚玥道：“小仙怎就认定莫小便是凶手？”
白羽仙摇摇头道：“而今仅是猜测，其中案情不得而知，唯有找到莫小方能解开谜团。”
楚玥道：“那张岿贵人亦有嫌疑，他雇凶杀人也在情理之中。”
白羽仙道：“嗯，此事等徐法尉来了之后便知，但小仙认为，张岿贵人嫌疑最小，基本可排除在外。”
楚玥轻咦一声道：“为何？”
白羽仙道：“玥姐可还曾记得张家后院那首诗？”
楚玥点点头，这首诗她感触良多。是怎样一种情，才能写下如此落寞悲戚的感悟来。似嗔似怨，总之给人一种难以逾越之感。
回想起那张诗网笼罩全身，那股魔力至今白羽仙仍无法忘怀。
白羽仙道：“仇恨至深，山雨欲来，玥姐还是不要去了，就由小仙一人前往便可。”
楚玥摇摇头道：“无妨，情怯难觅，玥姐想看看莫小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子。”
女子自古多情，楚玥都这样了，白羽仙还能说什么，只好默不作声。
“楚姑娘，楚姑娘。”
一人匆匆而来，白羽仙一看，这不是舞府的肖正肖管家吗，何事这般急切？
楚玥迎上前道：“肖老，何事？”
“小姐不见了。”肖正喘了几口粗气，道：“夫人已派人去找，先生那边也让大伙分头行动，老朽得赶紧去禀报主人。”
楚玥气急道：“这丫头，才回来没几日便又离家，真是气死人了。”
楚玥让肖正先行离去，对白羽仙道：“小仙先找小姐为要，今夜玥姐陪你一同前去。”
看着楚玥着急的背影，白羽仙摇头苦笑，看来舞倾城给这个家招惹的麻烦还真不少。
舞倾城离家，白羽仙与之也算旧识，动身离开舞府。可走出舞府后，叹气道：“京城这么大，去哪找？”
“公鸡头，母鸡头，不是这头就这头。”
白羽仙转身往左边走去，出了太平坊，进入繁华大街。
坊外大街不可摆物买卖，这里多是官员入皇城必经之路，且亦是百姓前往东西两市主要干道。尤其是朱雀大街，每日人来人往不计其数。
一百几十米宽的道路柳树成荫，排水沟渠足有十余米宽，走在大街上亦可看到数家正门正对大街，多以三品官员家居多，也有圣人钦点方可建正门。
百万人口京城，想找到古灵精怪的舞倾城谈何容易。自有舞府人员寻找，白羽仙只是出来做做样子，他一门心思全在案件上。
莫小若还活着，应该会去孝庄村。白羽仙只能守株待兔，解开这个谜团。
可要是碰不上呢？
这点白羽仙没有考虑其中，只是有一种直觉，一个曾经由爱生恨的直觉，驱使他认定莫小会去那里。
“驾，让开，都让开。”
每日大街上都有这样骑马飞奔之人，不是奉令召见，便是有急事前往皇城。大街上亦有禁卫军开路，大呼小叫让百姓闪到一旁。
不是每个人都有权利在街道上如此驾骑，他们身上都有一面旗帜，或红或绿，或黑或白，代表不同阶级。禁卫军只要看到旗帜，便会指挥交通。若没有，那只能呼啦上前扣住那人，一顿暴揍之后，送入大牢。
由于人多，大街虽宽敞，事情紧急，驾骑之快，有时候百姓也难免冲撞这些人。
众人齐齐看向大街上坐轮椅之人，为她捏了一把汗，无数人惊叫出声。
白羽仙随众人看去，目瞪口呆。
再看急骑而来数匹马，由远至近，似要塌碎整条阻碍前行事物。此刻由不得白羽仙多想，推开禁卫军，一个踏步全力施展凌云步，直奔大街。
轮椅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出门寻找舞倾城的无情。
无情自问待在舞府多日，受人恩惠，也应报答的道理还是懂的。听闻舞倾城离家，便离开舞府寻找。
无情一女子不能独自上街，出门当有人陪伴才行，只不过那人顺便要买舞府所需之物，也就暂时离去。
只是让无情没想到的是，刚驾着轮椅横跨出来，禁卫便封路，她驾轮椅不自如，也就慢了半拍。此刻她紧盯着奔来的马匹腿部，暗暗运劲。
马匹仅余十余丈，无情面无惧色，她可以肯定指尖银子一旦出去，马匹决计进不了身。
就在无情估算好距离，正欲郑出时，一条黑影一闪而过。
只见那条黑影大喝一声，双手平伸顶住马头，双脚踏地，尘埃奏起倒滑而来。那黑影再次大喝，一个转身扣住马头用力下压，身子顶着马儿，脚下抵面，直到马儿停下。
马儿堪堪在无情眼前不足一丈停下，无情眼波流动，继而默然落定。
白羽仙放开马儿，上前半蹲急切道：“没吓着吧，怎一人出来了？”
无情正欲说话，却听白羽仙一声闷哼，抬头望去，马上之人已是收鞭。无情单肩一沉，手中银子郑出，一声惨叫，马上之人瞬间落地，摔得七荤八素。
禁卫军亦是看在眼中，数十人持刀舞抢呼啦上前围住两人。
另外两匹马上之人由于惯性冲出十数丈，发现身后有异，勒马而来。
“大胆，竟敢阻拦令使，拿下。”那人呵斥之后，上前扶起令使。
阻拦令使罪名极大，若是战令，耽搁战事，足可杀头。而此次令使身上乃红色旗子，代表紧急要事，确实不是一般人敢阻挡，更别谈白羽仙这般拦下。
白羽仙被两名禁卫军驾起，而无情则被禁卫军持刀压制。
“为何拦我令使。”一人在马上挥鞭指着白羽仙。
白羽仙身后火辣辣的疼，压制住心中怒火道：“即是令使，必是我大唐官员。尔等身为官员，却不顾百姓之忧，要是在下不如此，黄泉路上岂非又多一冤魂？你们还算我大唐官员吗？”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子，你可知冲撞令使，罪当何几？”
白羽仙冷笑道：“在下只知当官为民，非草菅人命。”
马上之人眼睛一眯，喝道：“禁卫军带队将领可在？”
一人上前道：“禁卫军偏将上安参见令使。”
马上之人指着白羽仙与无情道：“这对男女冲撞令使，罪不可恕，待我禀明后决断，尔等把两人押入北牢听候审讯。”说完便匆匆急骑而去。
“遵命。”上安大手一挥，道：“把这两人押入北牢。”
白羽仙正想着要不要反抗，亮出地府令牌。
“且慢。”
只见一老者带着随从缓缓而来，上安听到叫唤，抬眼看去，上前恭敬道：“上安见过方管家。”
方管家道：“这是怎一回事？”
上安把事情始末说与方管家听，最后道：“方管家若有要事，我便押两人去了。”
“等等。”方管家很感兴趣，多数朝中官员亦不敢拦截令使，明知冲撞令使罪无可恕，可这少年却做了。估计不仅仅是护这姑娘周全，恐怕里面另有玄机。
至于白羽仙，他可没这方面知识，也不知其中冲撞令使会给他带来多大麻烦。只是见到无情身处为难，怎可能袖手旁观。
“小郎君，你叫什么？”
“白羽仙。”
方管家一愣，道：“你就是白羽仙？”
白羽仙眉头一皱，看了方管家半响，确定自己从未见过，纳闷道：“正是在下。”
方管家转身对上安道：“上偏将，他们也是无心之过，苏大人那边老夫自会禀明，放他们离去吧。”
“是，方管家。”上安转身对手下挥手，上前对白羽仙道：“算你们走运，也不知你们走何狗屎运，竟认识方管家，以后注意些。”
“我们走。”
白羽仙待禁卫军离去，带着疑问拱手道：“多谢老丈搭救，告辞。”
老丈？
方立辛一笑，看着白羽仙两人离去的背影，对身边的人道：“查清这少年，任何细节都不可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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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舞府。
“你和那方管家认识？”
“不认识。”
“那他为何要搭救我们。”
“鬼知道。”
“方才多谢了。”
“以后少一人出府，这等危险之事，哪天真的死的不明不白，在下难以对裹郡守交代。”
“你在担心我？”
白羽仙白眼一翻，道：“废话。”
无情认真道：“好吧，我接受你的意见。”
白羽仙莫名其妙道：“我何时给过你意见？”
无情淡淡道：“你不是求我留下助舞项天一臂之力吗？我答应了。”
看着无情离开，白羽仙张大嘴巴，暗道：这风吹得太快了吧，前后也不过一个时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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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舞府为了舞倾城离家之事依旧不太平，而白羽仙则独自一人悄悄离城，却不想楚玥已在城外等着他。
楚玥见白羽仙出来，笑道：“轻功确实不错。”
京城夜禁甚严，能出坊甚至出城，没有绝好的功底，可办不成此事。
白羽仙此时仍心有余悸，要是被禁卫军撞见，牢房可真要坐穿了。
白羽仙见到楚玥苦笑一声，本来还想瞒着，却不知楚玥早已猜透白羽仙，已早早出城，就等他出现。
白羽仙取过马缰，两人一同翻身上马，前往孝庄村。
待接近孝庄村，两人拴好马儿，徒步前行，在茅屋不远处爬上树叉，监视茅屋一举一动。
“小仙，莫小会出现吗？”
白羽仙道：“早说不让玥姐跟来，徐法尉未回来之前，只能守株待兔。”
楚玥沉吟半响道：“若是莫小死了呢？”
白羽仙道：“不知道，谁也说不清楚。”
两人陷入沉静，耳边虫鸣声不断，树上时不时有飞鸟留宿。
待到子时，楚玥实在是熬不住，与白羽仙说一声后，便和衣而睡。
白羽仙目不转睛盯着茅屋，以他现在的功力已夜可视物，茅屋一切尽收眼底。
可一整夜下来，两人身上露珠遍布，依旧没等来莫小。
白羽仙推了推楚玥，楚玥悠悠转醒，睡眼惺忪道：“天亮了啊。”
白羽仙笑道：“嗯，是天亮了。”
楚玥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我回去向先生提及，让人来替我们好了，这般下去，可受不了。”
白羽仙一笑，楚玥在地府只是分析案情。这般坚守，白羽仙也有些受不了，更何况娇弱的楚玥？
两人双双下树，正待离去，却见四个影子渐渐接近茅屋。
白羽仙拉下楚玥半蹲，示意她别出声。
楚玥见状，望向茅屋，顿时睡意全无，紧盯前方。
只见四人进入茅屋之后，两人等了许久，却不见四人出来。
楚玥纳闷道：“他们在里边作甚？”
白羽仙也不甚清楚，心中暗讨：难道只是借宿？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楚玥道：“小仙，我们要不要去探个究竟？”
白羽仙沉默许久，冷笑一声，对楚玥笑道：“玥姐可准备好了？”
楚玥莫名其妙，随至点点头。
两人悄悄行进，接近茅屋后，来到茅屋前。白羽仙对身边楚玥点点头，一脚踢飞茅门，同时拔剑出鞘凝神戒备。
“小心。”
白羽仙档在楚玥面前，挥剑砍向来物，一时间草木飞溅。待草木落地，白羽仙定睛一看，正是先前踢飞的茅门。
这时四人缓缓而出，其中一人笑道：“等你们很久了，这一夜可过的舒服？”
白羽仙与楚玥对视一眼，白羽仙冷冷道：“即是如此，想必张家四口是尔等所为了？”
那人拔剑出鞘，另外三人也随他拔剑。
“你说呢？”
白羽仙道：“莫小呢？”
“老大，何必与这小子费口舌，杀了他们，我们便可以安心了。”
那人制止，对白羽仙道：“若你们不追查下去，便可留命离去。”
楚玥道：“杀人偿命，岂容尔等逍遥法外。”
那人抚摸剑身道：“地府中人各个武功不差，断案亦是了得，只可惜今日有来无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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