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是谁
此时，缅甸与华夏天朝边境雪山上发生的一切人与事，都在曹瀚天的意识里被彻底抹去，哪怕是他清醒后，由瀚穹森带着他，回到华夏天朝西南这个他原本生活的地方——某学校的地下室那一段。
在学校地下室里，星创利用他结合了智星与地球科技的强大智脑，再次成功将曹瀚天的记忆完全抹去，再把这之前的记忆恢复，让曹瀚天觉得像是一觉醒来，连梦都没有做过。
事实上，这个被无端丢掉的时间，也不过二十来天，正好是学校开始放假的那段时间。当然，这二十来天的时间，要与曹瀚天真实的人生经历比较起来，那可实在太过短暂，真的跟打一个瞌睡没有两样。
当然，这一切，还得归功于人类科技的进步，那枚植入人脑中的习得芯片。这枚芯片远非政府所宣传的那样，只为提升人类的学习能力，事实上，后门洞开，只要利用民*政部中心服务器，就完全可以将人的一切记忆与意识替换，甚至，为了达成对某个人命运的控制，还可以大量操纵人的行为。比如，某个时候，某个人脑中一闪，便做出一种事后他都无法理解的细微动作的时候，事实上，当时，他大脑里的那枚芯片，便在左右他。虽然仅是一个毫不起眼的行为，很快被他忽略，但是，通过蝴蝶效应无限放大后，最终，将决定一个可能跟他毫不相关人的命运。
毫不客气地说，只要谁掌握了这台服务器，那么，就完全可以控制全天朝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的命运与思想意识。就像曹瀚天在世界天才精英大赛中一样，星创只是侵入到服务器里，选择需要控制的人，再输入需要植入的记忆，那么，这些人，便能在一瞬之间，变成曹瀚天的熟人。因为他暂时还没有能侵入到其它国家的类似服务器，因此，才造成其它国家选手把曹瀚天当成作弊者。
这项人类最高科技，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每个普通人的上帝。
不过，这项人类所谓的顶尖科技，却远不是那么完善，因为过多的数据读取与写入，那枚芯片严重超载，虽然系统暂时没有崩溃，但是好多的输入输出设备都严重损坏，失去了对曹瀚天的大脑的全面控制，这才导致了曹瀚天被压抑的本体记忆若有若无地浮现出来，真实的与被注入的记忆混杂，纠缠不清。
本体记忆恢复，你玛也算是好事吧，可这些记忆被压制太久，而且很多片断已经被芯片给彻底删除，便造成了这些残片怎么也找不到相关性。这有些像古城的地下，数代建设与毁灭的循环，便形成了无数的断层堆积下来，但是，这些层面一旦被毁，那么，层与层之间便形成错位，胡乱拼接，时空便会彻底乱掉。
现在的曹瀚天，便像是一个神经错乱者，各种记忆杂陈，剪不断，理还乱，全然没有逻辑性可言，他之所没有精神崩溃掉，完全得益于长久孤独中养成的随遇而安，与无惧艰难的韧性。
在他自己的世界里，自得其乐，这是他最佳的保有自我的有效办法。
曹瀚天发现，在5D电影院中，为造成在天空中飞行的效果，电影院会在四面设置众多的喷气口，对着观影人的各个方向喷气。
于是，曹瀚天在重力实验球内，安装了六个喷气口。
在电影院，观影人都受着地球引力的作用，而在零重办空间里，哪怕仅是一小股风，都会把人给吹跑。
当然，这些喷口的朝向以及喷气量，都由现瀚天在电脑上编程实现。
初试了一下，基本达到预想的效果，人的体态能较自如地控制了。不过，因为控制点太少，还是经常出现失控，于是，曹瀚天又按四倍的数量，在各个方向加了喷气口，而且喷气量的控制，更加精确。
此时，玩家不再悬于重力实验球的中间，而是站在中间，如果向后倒，则前方加力，后方减力，如果向前冲，则前方减力，后方加力，身体上的感觉，十分明显，使游戏的趣味大增，跟站在地上几乎没有区别。
如果曹瀚天仅此为止，那么，他这样的创造只能算是多此一举。后来，他便将对抗的效果加入进来，真正完成了情境仿真电游系统的原型设计。
按他的设计，当对方正前方一拳击打过来时，对应位置的喷气管便突然暴发喷气，这样，不但能让挨打者后退，而且能让他有被打的感觉。该小小的痛一下，就小小地痛一下，该倒地就倒地，该被揣飞就被揣飞，不一而足。
这已经完全改写了电游的体验感觉。
曹瀚天终于点头自许了一下。
只可惜，这种游戏乐趣，世界上仅他一人能体验。不过，这也使曹瀚天更加兴致勃勃，成天乐此不疲。
那些跟他PK的小盆友们当然不了解网路这一头的教练处于什么样的状态，设置的力度都是顶极，出拳又狠又准，曹瀚天倒是乐于承受，痛，并快乐着。
在这样的游戏中，他放开了手脚，做出极多的高难度动作，格斗技能提升很快，而且，他的体能也是进步神速。为了弥补在失重状态下对身体的影响，他开始了每天的晨练，在迷宫一样的地下室里尽情奔跑，穿越那些黑暗之地。
曹瀚天根本就没有在意过什么肌肉，几个月下来，腹肌、胸肌、肱二头肌，这样肌那样肌的，都像石块从泥巴里的拱了出来，这一块，那一块，**，像铁。不过，跟肌肉男可不一样，没那么夸张，也没那么刻意。
因为曹瀚天长期生活在地下室，皮肤反倒白皙起来，那种失意书生的形象，仍然包裹在他的外面之上。
曹瀚天享受着自己的生活方式，也享受着自己的创造成果，自得其乐，没人来关心他，他也不用去关心任何实在的人。那些奉他为神的网络小屁孩儿们，倒也得到他不少真心的关心与帮助，游戏实力进步神速，他们倒是真心希望能与他在现实中见个面，仰望一下大神。
随着情境仿真电游系统的不断完善，设备的负荷也越来越重，曹瀚天那台电脑，已经无法再升级，重力实验室里的喷口也无法再增加，控制的精细度更无法扩展，曹瀚天又有些失落，才有了阴寒冬天里的感叹。
如果喷口做到一万个以上，控制的精细度再提高百分之十，他相信，就能实现真正的情境仿真状态，换句话说，如果对方出拳一百公斤，结结实实打在你的身上，那么，你就会感受到一百公斤的击打所带来的痛苦，和身体飞起来的那种畅快。如果，对方刺过来一颗针，你就能感觉到皮肤出现一个细小的针眼。
可惜，曹瀚天能想到，却无法做到，因为根据他的计算，喷口再增加一千个，对电脑的计算能力，就要提高十倍，而精细度提高百分之一，更是需要惊人的数百到一千倍的计算能力，精细度提高的百分数，不是按度量等级，而是按几何级数增加。放眼世界，除了政府或科研机构的超级计算机，只怕没哪种计算机能胜任。
曹瀚天的创造遇到瓶颈，停滞了下来，一段非常刺激的经历，便突然又与他渐行渐远，百年的孤独，再次袭来，这便是他的现实世界，被割断的时空的两个新的连接点。
在地下室跑步的习惯却保持下来，不过，这几天，曹瀚天却发现地下室有些异常的变化，好像有人出入，而且，搬进来不少的东西。只是，这人或这些人的行动极为隐密，他除了感觉，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他怕有人打他情境仿真电游系统的主意，所以，也就变得格外小心起来。他找来很多的破烂办公家具，层层地堆在重力实验球的外边，只留一条缝隙可以蹲着进去。
果然，不久，曹瀚天便发觉校园里不断有陌生人进出，而学校的领导与保安，并没有阻止，而是任由他们四处查探。
这些人自然不会放过地下室，不过，当他们深入到地下室几十米后，便都很快离开了，很明显，他们都挺厌恶这个地方。
一天，曹瀚天正在上课——实践操作如何控制超高音速空天飞机，却被系主任给带到校长室。
“这就是曹瀚天同学！”系主任向校长报告。
“哦，是曹瀚天同学！”校长是个中年女人，样子挺亲切，笑得也很和蔼，但是，在曹瀚天的眼里，却是相当的虚伪，因为他相信，这个女人，只怕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他哪怕一次。
系主任也是一样，明明曹瀚天就他面前，他还问“你知道曹——瀚林……天在哪里吗？”
“我就是！”
“那就好，跟我走！”系主任冷冷地回一声，便自顾自地朝外走去，曹瀚天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校长大人有请，系主任主自来接，这，可是新媳妇上花轿——头一着啊！不知道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校长好！”曹瀚天虽然冷对世人，但是，却有着礼遇他人的本性。
“好，曹瀚天，公安局的同志找你有事情了解，你好好跟公安同志聊，我到校园里转转。”那富态的中年女人站起身，朝所谓的公安同志笑笑，走出办公室去，还顺手把门给带上。
曹瀚天这才转身朝向那位公安同志，他可不敢正眼看，因为这些公安同志，所代表的，所象征的，可是权威，曹瀚天最反感的，便是这个。
“你就是曹瀚天！”很厚重的男声，这发声之人，应该是北方人，身材高大，中气十足。
“嗯！”
“那就好，我们总算找到你啦！”那男声虽然仍然没什么感情，但是，却还是透出一丝的不同来。
你玛，你谁啊？
那人站起身来，目光灼灼地望着曹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