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虬龙汉子甩链斧
柴农久闻轰轰之声,疑惑且带惊惧,远远寻声而来,只见灰尘盖天,久久不散,看不清其中事物,弗敢稍待片刻,便疾疾离去。
此间以砍柴作活者,极为惜命,数十年光阴磨废许多柴刀,也磨掉了他们的胆子与脾气,养就了一幅贪生怕死的好习惯,让他家人也稍稍安心。能活着,就很好!
故此,有些传言便相传于其中,无人真正得见,又似有所不甘,便衍生了诸多猜测,多如猛兽撕斗或是高人相争等。
但十数日后,待此地恢复平静,便有人闯入禁区,发现了许多骇人痕迹。
倘若这些手印落在他们身上,会出现多大的窟窿?想着,这些人便会浑身颤抖一下,以表自己对心中恐惧的敬意。庆幸的同时,也不忘吸取教训,远离这种是非之地。
当然这些李庆不知,当他于地摊上草草解决吃食时,好话的摊主以这一个月来的听闻取得了他的好感。
听说了那三件怪事,有些哑然,其中有两件与他多少有关联。
不过,既然“荣军仪”将启,他定是要去走上一遭的。
这时,他又无意听闻不远处几名武者私语,说是要去一处地域观摩一下,现塞山武士阶的最强一击所残留的武意,期望能学到点什么。
这引起了他的兴趣,便招手不算太忙的摊主,将那一桌的饭钱结下时,拿来三罐未拍封泥的酒,上前交好了去。
简短交谈后,才知这一女两男是这处地界较有名的琼花武馆来者。
当他们问及李庆出身,他说无门无派是一游侠儿时,那清丽女子眼瞳中明显闪过一些轻视,他没有在意,反而与另外两名男子相谈甚欢。
这一清瘦者与一面容普通者,听说李庆欲去参悟那武意时,更是极力邀请,顺便让他讲上一讲在外闯荡时的奇闻趣事。
李庆心中轻笑,原来还疑惑他俩的反常,没想也只是好奇罢了。就捡起一些不太常见的异事,满足了他们。
可越走李庆面色越古怪,待走到那处时也失声笑了。
未曾想,这里居然是风水景阁的废墟之地。也就是说,这所谓的武士最强一击,便是他那日使得一通保命玄招。
传闻总归传闻,那些山人说什么焰邪星南倾是假,也只有糊弄一下市井小百姓,对于道内江湖人士,哪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看着看着,他便有些吃惊,这里已是有较多人,武徒武士不说,就连真气阶的武夫都有几位。
见他们纷纷秉眉的样子,李庆非但无骄傲高兴,反而有些担心自责。他再度深悉了这三式玄通的作用以及影响,这类魁宝级的东西最为人所上心。
怕是有人知晓了是他而为的话,定会招来横祸。
看来此招,轻易用不得!
半途中他借口有事,便先行离去了。
这次,他准备向城中心的城主府去,因为荣军仪的开启在祭台,祭台又离城主府不远。
路上,他竟然遇到了一个熟人。
这人曾在鸿儒之居与他发生过争斗,就是那名唤张德的老者。
此时的他面容和蔼,似长辈与晚辈诉说。
他身旁那个大汉,光是身躯便能使一些屑小吓得抱头鼠窜。
身高九尺,浑身皆是爆炸肌肉,面色红润,额头发亮,看起来气血很足。
负一长比宽长不了多少的大木箱,侧着身,作恭听状,听闻张德叙述。
似是察觉到有人较长时间的窥视,两人寻着目光,看见了背黑匣的李庆。
张德出乎意料地对他笑了笑,也没有言语,交错而过。
但李庆却是灵敏地捕捉到了周围空气中的滞泄,感觉到了寒意,也感觉到了背后那虬龙汉子灼灼的目光,似可将他洞穿。
哼!他哪里会畏惧,冷哼一声时,周围气机动荡,无形地反击了出去。
那汉子一脸惊讶,之后却是被战意与杀意取代,无声地狞笑一番,才与张德走远。
旁人不明为何会骤然凉了几分,只是骂骂咧咧,认为是这秋天的异样,并没有多想。
“怎么样,如何?”张德小声问。
“很不错,有些出乎意料,既然他是大叔您的心病,我会替你解决掉他的。”
汉子沉沉地答道。
“好!”张德微笑,继而又道:“我带你去悟那神秘的武者最强一击,你有收获吗?”
“当然,而且我隐隐地感觉到,这类术法很适合我。再过不了多久,赶上荣军仪时,应该会学到更多,到时..”
大汉粗旷地笑了起来。
“唉—好啊,我张家终是出现了你这么一根好苗子,将来成就定会超出我许多的!以后..就得靠你来振兴家族啊。”
“大叔,您言重了,我既然是张氏之后,就一定有责任的!”
“那就好,哈哈!”
....
祭台的气氛之严肃,布置之隆重,可以看出塞山乃至奇山王庭对此的重视。
来参加的人很多,为了维持好秩序,除了换了新首领的城卫军外,还有从外面调来了几个亭的军力。
这些亭长所带领的队伍,每人身上总有皂角洗不掉的血腥味,也不知是否是终年征战的缘故,他们的面相显得有些狰狞,加上浑身染全的煞气,绝对是普通民众半夜吓泪水小儿的标杆。
不自觉地,这些人都离他们较城卫军远了许多。
不可知他们心中是否悲哀,在外出生入死、撒血保家园,到头来却是遭到别人如避瘟疫的待遇,好生负人心!
可这一切,又怎能从他们表情上看出?他们可是为王朝而祭奠了悲伤与泪水的汉子!
参荣军仪,需报名付费,不算贵。因而在这自两百年前,武字就深深扎根于骨子中的奇山人们,就此排起了长龙。
当然也有不掬性急者,不愿多候,便腾身脚踏众人头,看似潇洒,却是分外小心,生怕不知觉时踩到一些惹不起的人,被抓脚拉下事小,丢人找打事大。
但为了给负责登记的军官一些特殊印象,便陆续有人如此做。
李庆来得不算晚,但也处于长龙中下部,也有几名虚徒浪子侠,从头顶腾过,或是看出了他的不凡,没有一人愿意去踩他。
所以在众多怒骂的人群中,他就显得有些特别。
在自然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但这还算小,不多时,原来与张德同行,一身肌肉如虬龙般鼓起的汉子来到了此处。
四处望了望,似是在找人,不久,便瞧见李庆的位置,他笑了笑,不像一般武者作头上游,而是蛮横地将前面的人推开。
众多不喜之人,被人踏过头后正处于发作边缘,此时察觉一人推来,很是愤怒,转头正待泼骂,可势头却是陡然一滞,极为惊惧地看了这高大汉子一眼,赶紧低下头主动让开。
如此,他便似在人海中破浪而行的战船,极为吸引眼球。
“他娘的,这人是谁,比我还嚣张?!”
一名成功飞跃人海的瘦小浪子侠,学着外面操江湖的行里话,粗声粗气地道。
“我x,你连他都不认识,你他娘的还敢在这里混?他可是西城区有名的甩链斧张虬!我看你这样还不够他甩一斧子的!”
另外名身材算是魁梧的武者瞥了他一眼,极为不客气地道..
“这人,是个好苗子。”
祭台一处高地,排放着几张长桌,上面的酒是最烈的,肉是最有嚼劲的。
因为这五人,可皆是身名在外的五位塞外战亭亭长!
其中一名脸上纵横着数处刀疤的汉子这般道。
“嗯,不错。”
另外一人明显出了老态,脸上有皱纹,发丝斑白,却无人敢轻视。他说话有些慢,但其余四人都是一副领教模样,没有一丝不耐。
“咦,他盯上了那个小子!”这时,又有一名亭长眼睛一亮,声音沙哑,带着一些许兴趣道。
“那小子也不弱,如果他们对上,应该会精彩的。”
又是那老态的亭长,那双浑浊却深不可测的眼睛闪着雾气的光..
李庆锁眉,看见身旁这个巨大身影,看见他碰了碰自己前面那人的肩头,叫之滚蛋后,那名在李庆眼里还不错的侠士竟一声未吭,灰溜溜地走了。
张虬便如此,旁若无人地站在他面前。
这明显是针对!
周围一些挨着较近的人,也都拉开了距离。
当然也有几位不曾如此,只是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们一眼。更多的,也是停留在这大汉身上。
“哈哈,你好,我名唤张虬,见你面生,可否认识一下?!”
九尺大汉转过身,俯视着李庆,声音如雷,轰轰地说着,伸出手来。
其实李庆并不矮,相反还很高。应是天璇人的缘故,长相与身材都不赖,可与眼前这大汉一比,就相差得多了。
看着这只大手,李庆眉头更紧,片刻后,才出声道:
“我姓李,单名一个庆,很高兴认识你。”
说着,手掌伸了出去,与张虬握在了一起。
“好,好,好!”
张虬虎目微眯,连说了三个蕴意许多的好字,并没有将李庆的手放开,反而愈捏愈重,在最后一个好字说出口后,力量更是暴增。
这一用力,罡劲便开始外泄,肉眼可察这张虬澎湃惊人的气血在翻涌。
他所在的地面开始龟裂,一股股气流荡出。
若是普通炼体武徒,也会倾刻被捏碎手掌骨。
可他遇到的是李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