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再像也不敌原创
“差距太大了吗。。”
后来赶上的铁扇见状,苦涩地舔了舔嘴唇,干涩的笑了笑,站在远处。
“好家伙,这两名武者这么猛!”
头陀山下,有富家之人以重金购得的军用鹰眼观看到了战局,顿时面色绯红,心境波动异常。
他们不习武,不代表他们不崇尚武,很少看见这么有激情的打斗了,甚至让他回忆起了儿时的梦想,幻想与某位名宿大战三百回合的场景。
火星四溅,声音呼啸。
不少人见状心喜,如此一来两人相持平手,战斗剧烈,消耗愈大,到头来他们占的便宜也愈大。这时已经有人摸向剩下的还未插上旗子的石包。
“滚!”
却是一声雷鸣暴喝,夹杂而来的是一块菱形岩石,那偷偷摸摸的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觉胸口透心凉,手下意识地一摸,却摸空了,低头去看,整个胸腔被破了个碗大的前后通透的大洞,血液狂飙,还可见内脏在蠕动,也只是这一低头,他脑门的血液积压,七窍迸出鲜血,倒地而绝。
所有人的心脏都是一缩,顿感周身冰凉,不敢动弹,诸多想法便压在了心头。。
越打越心惊,张虬只觉自己的链斧与李庆的双手相碰时,都会有一瞬的淤滞。这可是夹带着真罡的重型军兵,竟然几十斧后还在在他手上蹭出一点鲜血。
这怎么可能?这种玄招。。
张虬不相信,猛攻的斧刃忽然收回,他以连续挥动上百次而有些酸痛的胳膊聚力甩了一圈,将真元猛地加大注入,划破空气发出了丝丝之声,他便将其脱手,如彗星般直直砸向李庆,速度之快,叫李庆一时间也无法躲开。
也正与此刻,全身血气蒸腾不散,罡气迸生的他,突然将所有力量收敛,甚至连煞气都一时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李庆心惊肉跳,只觉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心脏剧烈跳动,让他感到了不安。
双手在承受了无数次劈砍后已是发麻,成功地接下了这最后一刃后,骨头都似要折断了,而且还被划开了一条七寸大小的口子。
可他不敢大意,强忍下剧痛,脚从一旁挑起一柄长戟,也不知是那个倒霉蛋生前的武器,被李庆不习惯地拿着,生涩地划出几朵戟花,脚步蹬踏,带着劲风,迎面向张虬劈斩而去。
也正在此时,张虬收敛到极致无华的气息陡然一放,浑身突然冒起强烈的热量,血液如开水般沸腾了起来,汗液蒸发,腾起雾气。
他狰狞一笑,九尺身躯诡异地缩了一尺,迎着李庆将戟斩下的势头,他脚下的岩石如蛛网般寸寸裂开,只听轰地一声巨响,地面开始摇晃,张虬如一块石弹被投石车投出,携着惊人之威,方圆三丈的碎石屑在此劲风下一卷,被他带着带着腾空而起,堪堪错过李庆,趁手一拳击中他的胸口,腔骨碎裂。
然后,砰地一声落在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而李庆被这突然一击后,若断线的风筝,口中鲜血狂喷而出,战戟折,武者伤,跌落远方。
“哈哈哈,痛快!”
张虬从灰尘中爬出坑洞,气喘如牛,但眼中却是闪现出更为嗜血的光,加上他衣衫破烂,露在外面的肌肉块发出艳红色,状似魔王!
“这种招式。。”
所有见得这一幕的人都是面色难看,他们记得这种感觉,也参摩过这种武意,可是如今看来,他们所谓的收获与张虬相比却微乎其微。
“这是。那武士最强一击?!”
水晶镜前,十位大佬惊诧万分,眼中明灭不定闪着各色的光。
“虽然不是全部,但相当合适张虬,被他使了个七分出来啊。”
仇肖鹤轻叹,看镜中那迟迟未站起的身影,不免有些担心。
当所有人赞叹张虬的悟力以及资质时,在一处视线极佳的阁楼上,三名看起来极为相似的白发老者,护卫的一位玉冠青年却发出一声不屑的哼声,旋即又笑了起来:
“被人模仿自己的招式打倒,有些不好受罢。那就让众人都看看真正的最强罢,嘿嘿。”
三位老者始终沉默,任凭周围家境显赫的女子投来的目光,也始终未让她们越过他们,看起来极为松散的站立,却隔绝了所有人想要靠近他家公子的路。
李庆口中不住地喷洒着血液,颤巍巍地站起,可他想笑,想大笑。
他转过身,嘴角淌血,看着远处张狂豪笑的张虬,咧了咧嘴,露出被血染红的牙齿。
张虬一拳将上次一起喝过酒,如今来奉承自己的人打飞,看见站起来盯着他咧嘴的李庆,愣了一下,心脏有丝悸动。
可他马上摒弃了这种情绪,爽快的心情莫名烦躁起来,或许也只将李庆那张看起来极为讨厌的脸打烂,才能平熄怒火。
他咆哮一声,双腿蓄力,再次如投石般砸了过来。
李庆嘴角挂着讥笑,在别人看起来似不经威势,朝旁边一倾,踉跄的姿势,却恰恰躲过了张虬的这次砸击。
旁边十余步处,又出现了一个大坑,碎石飞射,烟尘转瞬被风吹开。
啊!
张虬发出一声极为不甘,极为不满的吼声,从坑洞中跃起,目光怒火冲天。
李庆苍白的脸讥笑更盛,没等张虬再次攻击,出声道:
“是不是感到腿部几处穴窍剧烈作痛,有点经不起气血的再度冲击?”
只见张强气息突然一滞,继而开始暴躁起来。
唉—
李庆摇了摇头,满脸讥笑转瞬化作寒光与杀机:
“看来你是第一次使吧,那就去地府中反省!”
话罢,他身上的气息也是陡然消散,却是一瞬间,一股较张虬先前更加狂暴,更加剧烈的气息爆发出来。
在张虬微微颤抖的瞳孔中,李庆双腿瞬间爆发出强大无比的冲击之力,大地岩石碎裂崩飞,带着剩余气血运聚于一拳的力量,猛地砸向了张虬的胸口。
因为距离太近,速度太快,双方之间的空气被压出了爆响。
咔嚓!
并不单是骨骼碎裂声,连带着这座府邸中,超过一半官员手中的茶具也发出了崩碎声,几名武官因为太过意外震惊,一不小心将手中的杯子给捏碎了。
滚烫的茶水顺着手流下,看得几名侍女都有些生疼,但几人却似毫无察觉。
旋即便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对视一眼,仇肖鹤才悠悠地道:
“好小子,着实惊了我们一跳,观这势头,恐怕那最强一击被他悟了个**不离十吧。”
其余武官皆是点了点头,轻叹一声。
张虬巨大的身躯,在观战人惊悚的目光下,发出骨骼碎裂之声,在空中留下一串妖异的血雾,抛飞在十余丈开外。
一声闷响,跌落在地,却如炸雷响彻在人们心中。
往日如狂魔般的张虬,像死尸一样的张虬,多么大的视觉冲击,若非还看得见那微微起伏的胸口,别人定会认为他已经丧命当场。
李庆体内气机一阵翻涌,费劲压制住,正欲上去再补两拳,可就在此时,一阵铜钟之声幽幽响起。
他寻声看去,正见张德目露无限凶光怒气地看向自己,他的旁边,是一名护院敲着铜钟。
火光都快从眼中迸出来了,李庆极为不甘地闷吼,快步跑上山顶,在所有人避让的道路中,将代表自己的旗子插上一个石包。
这时,那处石台上的人朗朗声起:
“时已至傍晚,考核结束,请所有插上红旗的考员们暂时回府修整,明日午时至此,不得有误,知否?”
一时间,有人高兴大呼,插上旗子的人除了李庆与张虬,齐齐应道:“知!”
而李庆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几名甲士将半死不活的张虬架至医衙。
再次深深地看了张德与他身边的那名护院官阶的人一眼,压制住心中狂暴的怒焰,向山下掠去。
那名护院的眼瞳深处,也于这时闪过一片冰寒的光。。
试选过关的武者,在山下一群亲朋好友的簇拥下远去。
死去的武者,也独独亲人伤心流泪,却也无生怨恨,只怪技不如人罢了,将尸体运回安葬。
未通过的武者,也迎来了一群好友的鼓励,在亲人的陪伴下回家蕴养,争取明年。
唯有李庆,孤独一人,虽是收敛了杀气煞气,但看到他的人却无一不露出恐惧,远远避开。
他始终面无表情,就如这些人心中所想那样的冷漠,朝夜色中走去。
走着,夜风起,微凉,路边灯笼忽明忽暗,倒映着他,显得有些萧瑟。
他蕴养起了体内的伤势,袖中有个锦盒,盒中有枚丹药,不过他没食用,是被一位左眼有胎记的老者给的,他不清楚他的底细,便不敢轻易吃下。
气血缓缓在胸口断了的几根肋骨上环绕、复位,很痛,可他却死死地咬住嘴唇,热汗从脸颊淌下,在秋风中化作冰凉。
忽然,他动作一顿,只见面前有四人,阻挡了他的去路。
李庆危险地眯起了眼睛,身上煞气又有再度迸发的迹象。
“唉,李兄不必如此记仇罢,在下可真没有要害你的意思。”
对面,一身锦衣的晓公子愁眉苦脸地道。
“没有害我之意?”李庆看了看晓公子身后三人,想要发出一声讥笑,却又闻后者道:
“十分抱歉,先前那般是场误会,今日一来,就是为请罪来的。”
晓公子上前行来,三名老者似乎受了他的吩咐,依旧伫立在原地。
李庆眉头紧皱,见晓公子步步上前,脸上有煞气笼罩。
“唉。”
晓公子俊脸上满是苦涩,见李庆如此作态,便顿了下来,用一种捏音成线的功夫对他道:
“其实我们并不是敌人,你父亲与我师尊,乃是至交啊。”
说着,他对李庆眨了眨眼,语气突然悲哀了下来。
“李家庄的惨剧无可避免,我小剑山又何尝不是?”
唉—
他第三次叹气,走近了身体僵直的李庆,在其耳旁轻声道:“云霄阁,夜子时,金兰间,细谈。”
说罢,不待李庆回答,步伐翻飞,与三位老者腾身半空,施展轻功远远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