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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江湖多变,亲恩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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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柱与山齐高,粗如撑天柱,火辣辣的高温焚烧中间的主要目标之外,余温散发出去,将周边环绕的山脉都烧得漆黑,石头一碰就碎。

黑漆漆的,掘地三丈都是焦土,这场灾难毁灭了周围的所有生命。

得幸是在边塞群山间,温度气流回荡,没有过多地波及出去。

焰柱威势骇人,伴有闷雷的扭曲空气声。在黎明的到来时,很是显眼。可惜,四野无人,没有人发现这场惊天动地的火术喷发。即使李庆他们死了,也只会连灰烬都不会剩下。

大地之上,万物不离其踪,不能斩断本源。

碎金烈火玄奇非凡,却也同样有个极限。看那六图一悟中的铁匠篇,悟出此术后,胡乱不知根本地施展,超出了施术者的极限,最后就是落得个被反噬殒命的下场。

同样的,李庆也到了这个极限。

同化热量并非无止境。虽然明知火柱也不可能一直喷发,但他知道,自己怕是熬不住那个时候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将近六年的磨练,到最后却没有收到一点成效,反而死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连尸体都不可能留下。想到父亲担心忧虑的眼神,还有那空洞无望的等待,心碎地在牢门中斑发老去……这是多么地让人心酸啊。

他知道流泪解决不了问题,但到临死之际,所有从小隐藏在心里的情绪便就此歇斯底里地爆发出来。呜呜哭腔,泣不成声。

无奈啊!

力量终究是不够。任他小心翼翼,贪生怕死地活下去,却还是不可挽回地遇到了生命垂危、不能力敌的时候。

天欲灭亡李家否?

我李家就是这样的命运吗?!

与其如此,我何必还要心存生机?到头来,却全都是水中捞月,一场空。

痛觉不减,更甚以往。李庆悲哀之至,最后竟是大吐三口精血,晕了过去。

精血刚一出口,就化作了虚无。

再也过不了多久,它的宿主也会重蹈此辄。

此刻,那具软倒在地上的虎尸,凡火不倾的皮毛也有了焦臭味。

李庆的发丝,也卷了起来。黑球更黑了,几乎成了黑碳。

就在他们正要咽气时,一切都似静止般的火柱辐射的外围区域。一阵清风缠绵着瑞雾从虚空一个极小的亮点钻出,极为灵性地翻腾了起来。

似乎没有受到火焰的一点影响,翻滚到地上后,快速地绘出了一个人形轮廓,且逐渐凝实。

最后,清风消逝,带着遮住了人影体表模样的雾气一起散去了。

这是一个多么典型的文士雅人啊,一袭干净简单却不失华贵的白袍,脚踩白蚕云丝靴,白净儒雅的面孔,微微秉着的清秀眉头,三尺青丝长髯……何等的雅致出尘。与四旁的漆黑丑陋大不相同,想是保养到极好的人,他又怎会出现在此?

只见此中年人深邃摸不到边际的眼睛微闪了一下,口中轻叹,声音极有魅力,让所闻者都忍不住心生好感。

“大衍日又近了一年,山谷没入虚无后就只有两百年后才会出现了。我与你父亲的交易已经终止,三次救命机会也是了去与你们先祖的情谊。此番过后,还有一次。两百年后,我们是敌是友还不得而知,只期望你现在能够如愿以偿便是。”

自言自语地说完,他一挥手,大袖带风吹过。也不见有多大的威势多么玄奇的意境,威势惊人立地撑天的大火柱就此逐渐消融,眨眼间缩小下来,只余下一缕明晃晃的火焰精髓,被他随意地一弹指,灰飞烟灭了去。

微微定睛看了一眼故人的后辈,修长的食指一伸,虚无微荡,气机玄异,隔空破去李庆手上介子戒的真元封印,从中摄出一套银色火云图案的黑袍给其披上,未有什么表情。当他注意到李庆手中紧紧护住的一团黑碳时,这才露出一丝讶异,他轻啧了啧,道:“奇木奇术成奇物,还在此难中适应了下来。也算天底下的一尊奇葩了,于现在的洪武大地而言,多了你们也不见得是坏事。念我等与你的铸造者的先辈也有点不多的渊源,就此给你一个机遇,以后成就如何,就只待看你自己了。”

食指再次临空一点,一股奇异的空气波纹旋旋而出,有目的性地融入了差点烧成灰碳的黑球身上。

也不再多留,他翩翩转身,轻盈地好似随时会举霞飞升般,当然,洪武大地不存在飞升一说。这乃是功力到了圣境的外在显现……

正如他到来的时候,浑身瑞雾蒸腾,身影模糊,尽数没入了那粒肉眼难见的小点中,小点随之淡去不见。

在他刚刚离开的一瞬间,李庆动了动,一脸苦涩嘲讽地笑了起来。

其实他在火柱消退的那时就醒了过来,按理说凭着对方深不可测的功力修为不可能不知道。这样说来,他那一番话就本是说给自己听的……

这是对于弱者的怜悯吗?

亦或是不忍心?

白衣,神明谷……水很深啊,深不见底。

可我是李庆!原来如此,这你们所谓的了去先辈因果吗?好,我不稀罕!我就要靠自己拼出一条路来!什么小心活命,什么武途险恶,路途坎坷小心已是无用,江湖多变谁能由己?不是一样地三番五次陷入绝境?!我不惹祸,祸却找我?!

不能如此!

我之胸腔热血三升,凭此浇透荆棘武途!

杀破!

剑匣中,落梅西子鸣颤附和,凌利剑气窜空而起,应声搅碎低空的孤云后,沉寂了下去。

他发狠似的猛地站起身来,剧烈摇晃了两下,面如土色。狠狠地咬了咬唇,他才抑制了想要倒下睡去的**,可还是一屁股跌坐在地,朝旁边又吐出了几口血液。

伤势之重,让他难以站立。也不可能再继续走了,就地盘坐在这竟然没有被火柱烧出大坑的原地,吐纳颇缓,气息飘渺无几,似已死去,却是进入了龟息之境,以此减缓伤势程度。

咯嚓咯嚓—

李庆手心中的碳块于此时发出一些许轻微的开裂声,没有引起他的丝毫反应。

碳块表皮脱落了下来,身为木质机关兽的黑球竟然没事!

它彻底地挣开束缚后,灵巧地从李庆手上跳下来,分外喜悦地在地上来回蹦跳了两圈,极为人性化地表露出惊喜之意。独眼在自己身上仔细瞧了瞧,发现原本漆黑乌华的身体上居然无端生出几条火红的纹路,漂亮地装饰在它的六肢与腹背及眼角上,精致得就像被高级宫廷妆师亲手勾画了般。

感觉原本木纳的体内有丝热流在流转,衍生出的丝丝极其奇妙的感觉,它有点不相信,自己居然有一天会有有感觉的时候!

木质身体,本该毫无知觉才是!

这完全是奇迹!所有机关兽想都不敢想的奇迹!

六觉初成的黑球差点没掩饰住自己兴奋激动的情绪,上窜下跳起来。歇了片刻,它才正视所处之地的情况。凭它仅比十岁孩提的灵智,也有点搞不清前后情况。它本以为自己就快要死去时,竟然又活了过来,而且还有了神奇的感觉,这让它觉得不可思议。

它并没有多加毫无建树地思考。区辩出现在的状况后,用前脚敲了敲自己的小脑袋,麻利地跑到了陈尸地上的斑斓大虫旁边,跳上了后者的脑袋,再次控制驱动了起来。

大虎威风不减当初,除了个别处有皮毛被烧卷了,整体没有多大的影响。气势凛凛地站了起来,它绕着李庆转了几圈,目光闪烁不定,几次举起大爪正欲拍下去,都在半途顿下了。虎爪一下子就可以直接将李庆的脑袋拍得如西瓜般爆碎,可它始终没有下得去手。

其实这小子还是不错的……它心中想到。虽然有时候会在他手上吃点苦头,但其本意不坏啊,就这样杀了他然后逃走是不是有点……

这个机会它可是等了很久的了……可奈何它安逸的窝——剑匣,却在李庆手中,实在舍不得啊。

想了想,它还是放弃了从李庆那里讨回债的念头,伸出虎爪小心谨慎地以指甲勾住剑匣,正欲偷之即逃。可李庆这这时的突然出声吓了它一跳,连忙缩回了爪子,虎脸上可笑地露出笑容,笑容腻人,有些谄媚。

“黑球,驮我回城。”

李庆抬起头来,虚弱无力地看了它一眼。

这种目光,怎会出现在他这种年龄的人身上。孤独、寂寞、彷徨无助,仿佛浩瀚宇内,只有他孤身一人。寂寥空虚得让人发疯!

黑球身体一颤,独目中竟然有诸多复杂的情绪!它沉默了片刻,没有拒绝。伏下身躯,由李庆坐了上去。

“可要快一点,时间不多了。”

黑球点了点头,待李庆将自己用布绳固定在虎背上后,才如箭矢般飞奔了出去。

这还是原来那个性格沉着,遇事镇定的李庆吗?想起当初他坚毅的脸颜,再一对比现在犹如风烛残年苍白发青的面色,以及在临死之际把它护在手心中的举动。黑球在此时犹豫了,看这般样子,它竟然是他现如今唯一相信的!唉……世间无情,一路相伴,共患难。

……

塞山城荣军仪盛势繁华。木牛流马拓道而行,吆喝叫卖声从不间断。

从凌晨一开始,通达塞山祭台的护国士石板路上,就挤满了各种各样的人。尊贵有华盖宝车,贫穷有补丁布靴。大有花甲古稀,小有黄口总角。人声鼎沸,尽显繁荣盛世之况。

一扎着冲天辫,裹着厚厚的普通棉衣,模样可爱乖巧的小女孩,像个小企鹅,坐在家里扫了冰渣的青石台阶上。双手捧着一张大饼正小口小口地吃着,饼上留出了清晰的牙痕印。她时不时地望了望远处人潮涌动的地带,正等待着自己的爷爷带自己去看一看那些塞山骄子们。她可是仰慕已久了。

想事时,骄子没看到,倒是看到了一队五人的富贵人家的马车从门前道路上经过。领头骑着纯褐色负琉璃锦鞍的宝马的是一披金戴玉的公子哥,面若白玉的公子哥想来本事不错,大冬天的就只穿了厚薄一般的绸子袍。表面上看起来让人亲切的脸颜,却是整个行头傲气十足,一点也没有将人放在眼里,鼻孔都朝着天了。也就大大减小了好感。

小女孩噗哧一笑,童言无忌地道:“爷爷,稀奇稀奇。你看这人的眼睛居然是长在头上的呢。”说着,红彤彤肉乎乎的小手指了指那公子哥。

一衣着朴素的斑发老者应声走出,佯斥道:“小琼啊,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都说台阶上坐不得,你怎么不听话呢?

说话时,就将小姑娘从地上拉了起来,拍了拍她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到这时,他才转过头,看见脸色阴沉如水的白面公子把马停在了一旁,眼神不善地看着他们爷俩。

心里一惊的同时,他也察觉到这公子想是听到了小孙女的笑话。哎哟,这可真是童言无忌,要命哩!

人活在世,平凡多福。可就怕惹到这种家世大肚量小的公子爷,火气脾气都太大了。被无缘无故骂了,会管骂人的人是谁?或少或老?他们全都要找回场子和面子的。

不出所料,这公子哥果然驾着极通灵性的良驹缓步走来,居高临下地问道:“刚才这小丫头说的什么?”

“哈……”老者拍了拍遇事不对,躲在自己身后的小姑娘的肩头,准备胡扯过去。他道:“我孙女是说这匹马好俊啊,骑在上面的公子哥更是出尘的不凡人,连眼睛都与常人生得不同……”

噗!

跟着这公子哥后边停着的华盖锦裘,布料木料都很讲究的马车中传出一声年轻女子的忍俊不禁,“好了,不要错过了魏公子的加冕会,我们走。”

白面公子心生怒气,但一听魏公子的名头,火气就立消了大半。魏公子是谁?人家可是此届荣军仪的四十七名斩首队的伍长之一!光宗耀祖啊,而且要不了多久,就会成为自己的姐夫了,嘿嘿,可不能怠慢了。到时候我也可以沾沾光……

“哼,算你们走运!”

他斜眼一瞥,吓得小琼赶紧又缩了回去,嘴角微勾,仰着头,又策马远去。宝驹也深为主人意地打了个响鼻,高昂着头,噔噔噔地小跳着回去了,一眼瞟过周围普通马驹,眼露不屑,大有马生在世,众生皆为下等的样子。

可当它欢快地走着时,突然感觉到一股无法形容的煞气当空笼罩了下来,措手不及地一下子匍匐在地,悲鸣连连。

公子哥也当场摔了个狗吃屎,折了面子,丢了人,正欲发怒,却见周围所有牲畜都是如此,像是遇到了一种不可抵抗的压力。

于此同时,他也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屋顶瓦片崩碎声,屋梁断裂声。就似看不见的洪水猛兽,不断刺激着他的感官神经。

骇得他差点尿了裤子。

可接下来的一幕不但把他吓尿了,还晕乎了过去。谁见过小山大小的斑斓大虎?!而且恶煞凶神地在周边房子上跃过,每一次跳跃时,后脚都将所踏之处踩得爆碎开来?!爆碎后的粉尘,击打在人身上,生疼!其身形所带的劲风更是将几名刚刚站起来的人直接掀翻在地,气势威势何等狂霸!

“快,追!它往祭台跑去了!他娘的,叫你去通知城主府的供奉,你奶奶的熊,还在这里杵着干嘛?!”

大虎神威狂放地奔过半刻后,一群全副武装的塞山护卫军黑色重骑整齐马蹄轰隆如雷声,气势如虹地追了过来,看着已经将他们远远甩开的巨虎,怒气直冲脑门。这要是出了事情,他们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领头的一位魁梧壮汉将旁边的一人单手扯了过来,抵着他的额头大吼道。

“将军息怒,我已去通达了,据府中管家所言,这时城主与大多数供奉正在祭台开始加冕仪式,相信这凶虎若是去了,定然会被击杀的。”

那骑士面色微白,但毕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没有被吓得结巴。

“那好!全军听令,四散埋伏下去,通知军部战械处的,马上运来二十架贯天弩。老子就是要看看,这头凶兽还有什么能耐逃得出去。”

他一挥手就将抓在面前的下属扔了出去,举起手中的丈长尖矛,发出命令。

“是!”

黑色重骑洪流消退了下去……

祭台的四周有多处视线良好的阁楼,均是被各方名流贵人分割霸占了去。

祭台前方,一座传承了数十载的酒楼,视线也是有数的最好的几个之一。上面是异于街上人的安静。

木质精美的阳台上,一道窈窕秀丽的身影面朝外面祭台方向,静静伫立。她的脚下,有一条雪白的小狐狸正娇憨地蹭着她的小腿,来来去去地摩擦。

房间中,未设熏香,却别有一股奇特美妙的香味。

这时,木门被敲响了。

“请进。”

身影檀口微开,声音清脆空灵。

一身着粗布衣的普通老者走了进来,腰上别了根鞭子,像是马夫的他随手关了门,来到阳台的近处,晗首恭敬道:“二寨主,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看起来不过十七八芳华的美丽女子转过身来,蒙着一袭青色轻纱,绝美面容若隐若现。

她抱起脚下的小狐狸,轻手抚摸,道:“张老夫子不必如此,此处仅有我等二人,不用多礼。”

身为青云寨高层的张老夫子抬起了头,就事论事:“塞山城此届荣军仪所有人已经到场,除了那还不知死活的李庆外。”顿了一下,他又有些担心的道:“寨主,真的要这样做吗?那可都是弟兄们好不容易才攒下来的,就这样拱手送给别人?”

“再宝贵,能有兄弟们的性命宝贵?!”女子悠悠叹气,“咱们已经损失得够多了,塞山城主不简单你也是知道的,不能用蛮力,只能智取。”

整整近百名精锐寨众啊,竟然一个都没有回来,全部都悄无声息地死在了城主府里。那表面上平静祥和的府内,究竟藏着何等凶物?还会吞噬掉多少人?

现如今的唯一良计,就是从他们内部打通,可那些人不知着了什么道,竟然一个个宁死也不愿合作。唉—只能依靠这些有机会进入城主府高层的骄子们身上找突破口。

张老夫子哪会不懂,只是就这样将自己辛辛苦苦积攒的宝物都拿了出去,不心疼也不可能。

青云寨二寨主,也就是高露瑶,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们等此次劫难过后,有的是机会。”

不可能给太过普通了的人,她此时必须得相信自己的眼光,幸好她还具有通慧奇瞳!宝物之下,定有心动者!

苟老的伤势更重了,自己已经进入了冰窖中龟息了起来,不能再拖了。

忽然,张老夫子斑眉一立,唰地一声将鞭子甩了出来,真元注入,银辉绽放,鞭身灵动地在空中摆动,有奇异符纹显露炫耀。

一见他如此慎重模样,高露瑶眉目一皱,也万分戒备了起来。

哄咚!屋顶上,一阵摇晃碎裂。

隔壁房间中,传出阵阵惊诧声。

老夫子眸中寒芒乍起,低喝一声,身体陡然拔高,长鞭盘卷若蛇护在他身周,直接破开房顶瓦片,窜了出去。

唔!

他传出一声惊呼!

高露瑶清楚地看到,一头大若山丘的影子飞快地窜过房顶,朝祭台腾跃了过去。……

祭台上,加冕之礼火热进行。

这名身居高位锦制官袍老者,胡子眉毛接连跳动,脸色红润,正异常激动地诉说着什么,引起下面的人海共鸣不断。

两旁文武官员分居,交头接耳,点头摇头没有停歇,目露精光地看着高台下,人海上的四十六队人马,整齐排列出一个个方阵,乃是四十六队斩首组。其人数不尽相同,最多的有数十人,最少的有三两人,看起来两者相比,人数少的那组惨惨凄凄。但一般人都知道,人数多也不一定是好事,斩首可不是打仗,人数多比较于精锐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四十六队中,第六队与第八队之间隔开了个位置,那是第七队的。视线转到此处的人无不摇头叹息,那名为李庆的人终究是没有继续走下去。

到了记录斩首成员的阶段,几名中年人走到了台前,一声一声地报上名来。其中,竟然有些斩首组中有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侠客,报上名后的同时,引起了人群中的沸腾。

“哦,木家小子的队伍中居然有三尺断肠丝的隐士高手助阵!”

“还有还有,你看第十四组中的那对孪生兄弟,骨骼粗大,面容可怖,一人白衣一人黑衣,不正是大名鼎鼎的擎魔手双煞吗?!”

“唔!那不是九丈天锁金刚鞭吗?错不了,那人肯定是鞭杀仰天笑!”

……

也不知他们是怎么被请出来的,但规则中也没有不允许。

不过,那最受瞩目的第九组张虬队中,仅有的那两个双手插在袖中、瘦骨嶙峋的年轻人毫不出彩,也并没有什么名头,普通人一双。让众人有些失望。

“那仰天笑可杀?”

张虬默立着,嘴角却是微启,小声问道。

“十招之内。”

面无表情的两人始终没有多余的情绪,淡淡地看了一眼身负九丈链鞭的人,淡淡地道,也没有对于他的怀疑作出什么反应。

“喔?”

张虬惊讶中更带兴奋。这两人是黄护院送来的,没有过多的解释介绍,只是交待了要好好的招待,想来其真实身份不容小觑。

现又见其信心如此之大,心中的计较也多了起来……

忽然,一尊巨大的身影带着狂风从空中落了下来。黑影遮盖下,不少人抬起了头。

“凶畜!尔敢!”

在人们好奇地往天上望去时,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响如炸雷。顿时,数道破空声钻天而去。

轰轰轰!

待他们定睛细看,发出惊骇的呼声时。数名可施轻功短暂停留在空中的真气高手已经跟虎型黑影打了数回合了。

斑斓大虫皮毛坚韧得悚人听闻,毫无压力地硬抗数招凌厉杀机后,一虎尾抽在面前一人身上,立即将其的护体罡气打得虚淡起来,嘣地一声撞到地面,冲出了一个数尺大小的坑洞!

被击落的中年人面色惨白地躺在坑中,嘴角溢血,显然受伤不轻!

“保护少爷,快!”

“少主快点到这里来,我等为你护驾!”

……

人海混乱了起来,惊慌失措地叫喊着。斩首组中,有不少人身世不菲,出行时都带着几十名家族甲士。此刻危机正始,该是履行他们职责的时候了。

巨虎强悍如厮,跃空落地后,一虎独挡数位武夫的合击,竟暂时没有露出不敌之势!

“凶兽!绝世凶兽!”

“那是什么,我没看错吧。这凶兽背上正坐着一个人?!”

“哇!你没有看错,那人居然穿着塞山斩首火云袍,是谁?四十六组都在此处,难道……”

眼尖之人不在少数,当他们看清巨虎时,骇然之至,小腿发软,却也一样将其背上的李庆一起认了出来。

城卫军在大虎刚一出现就反应了过来,拿着长戈尖矛一股脑地涌上祭台来,保护官员,配合供奉们,疏散观礼者,忙得不可开浇。

李庆进入龟息中,六感皆闭。直到此刻外界人声汹涌,吵闹翻天时,他也被惊醒了过来。无神的双目扫过周边,仅是一瞬,他就明白了现况。

试着提了提气,**钻心般的疼痛,痛得他脸颜直抽搐,但他还是忍了下来,声音略显沙哑道:“斩首七队伍长李庆前来报道,还请各位大人手下留情。”

说话时,就已经命令黑球停了下来。

“李庆!你如此这般,究竟是何意?迟到而来,不行礼仪,反而大闹加冕礼,置荣军仪于何处?!”

一武夫高手没有收手,持着武器大声质问。

李庆紧锁了眉头,看样子,今天因黑球独挡他们而得罪了不少人,有他们的阻碍,想要快点已是不可能。自己的军功、通关的希望可是跟他们扯上了关系的,凭意气用事,只有被剥夺了过城的机会。

他还是忍着痛苦,尽显恭敬地道:“属下有万分紧急的事情要秉报于城主,还请各位念在我是初犯的份上,通达通达。”

“哼!初犯?通达?若是常人可以,但是伤人者,绝不可能!”

这供奉与他似有仇,看了一眼不远处正被城卫军扶起来的坑内的中年武者,眼中阴寒显露。冷笑了两声,不屑一顾。

此法行不通了!李庆悲哀地想到,亲情、恩情,孰轻孰重?若不尽快一些,仇大人那里还需要快速的救援……若是不顾一切地秉报城主,那自己父亲那里……这些人又怎会放任一个看不惯的人好过?

他也怪不得黑球太过招摇,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他啊,为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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