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预言应验
秋天渐渐远去,荆楚大地的初冬虽说不像江北那样晨霜遍地,寒气袭人,但人们还是都穿上了秋冬装。我知道高义豪在邵阳小枝发展的不好,没有什么工资,思想和经济压力都特别大,我打算抽个时间把他叫到永州来玩上几天,散散心,叙叙旧,另外想给他买一套好点的秋冬服装。在这个时侯,娄底团队的B级别老总梁小君打来电话,说她团队有一个很棘手的问题,叫我无论如何也要去帮助她解决一下。她是莫富国的网下,一个女孩子家能独自带一枝团队从眉山到娄底,已经是很不简单了,为了做成这个行业,三十岁了还是个单身。听说她在实际工作中遇到了很多困难,哭了不少鼻子,有一次在襄樊卡帐,我们见她一个人在房间里痛哭,想必是一定遇到了很伤心的事。这位老大不小的姑娘很有点工作能力,在行业里也有点小名气,就是脾气不是太好,与人相处有时不是太融洽。我们团队在都江堰召开分享大会时,她来上过一号,这次调我去帮一下忙,能不去吗?
在她们住室里有四个B级别老总,其中有一个我还比较熟悉,用行业的话说,他算是梁小君的姊妹线,是莫富国的小枝,从平顶山迁过来的。叫李楠枫,湖南益阳人,在随宁时我们就多次见过面,估计他比我来的还早,岁数也已经是三十往外,还没有女朋友,团队一直发展的都不是太好,后来听说也没有做到A级别就放弃了行业。
另外两个老总都是外网的,有一个是刚接上来不久的B级别老总,姓唐,是个本科大学生。在这个住室里还住一位比较特殊的老总,他就我们上课时白板上天天讲到的赵勇金的亲哥哥-----赵辉金。在平时白板课程上所讲到的行业过去的成功人士黄文光、郭虎和赵勇金等,都仿佛离我们很遥远,特别在讲第二节课,也就是讲“四个发展”时,里面还讲到了行业早期的成功人士欧美和、罗国文等,对于他们的名字,我们就像听神话一样。后来我们在网上偷偷的查了一下,把我们吓的几乎出一身冷汗,果然实有其人,不过他们都是我国早期的传销大佬,并都判了刑。团队迁到都江堰以后,白板上的成功人士延续讲到了冯真和冯强兄弟二人,不过他们兄弟二人都到过都江堰,上过分享会,为了怕大家不相信,他们还把身份证当场掏出来让大家传阅,我当时已经是领导,还与他们握过手,后来听说他们的团队也垮了。这次来娄底能与赵勇金的亲哥哥赵辉金零距离交谈,大大增加了对行业课程上所讲人名的真实感。据他本人讲他已经在这个行业坚持了很有几年,才刚刚到了A级别点数,从他的谈话中知道他对这个行业感慨颇多。
梁小君这次团队出现的问题在其他团队也出现过,就是一个叫王庸鸿的领导已经到了B级别点数,还放在下边,团队里不打算在为他举行B级别晋升仪式,因为他早已产生放弃行业的念头。但他认为自己在行业里辛苦了干好几年,付出的太多,如果两手空空,拍拍屁股走人,实在于心不忍,所以就想让上面把他接上去,身穿报喜鸟风光一下,再拿一大笔钱回去,作为这几年在这个行业的损失补尝。他这种想法在行业里是绝对行不通,他哪里知道先前行业对B级别的承诺与事后的兑现,存在着天地之差。据说他这个人具有高中文化,脑子很好使,平时就不是个憨蛋,如果不能满足他的这种要求,担心他会给团队制造出什么乱子,目的想让我与他谈一下,让他能够平安的离开团队。
在一个幽雅的茶楼里我与这位寝室领导见了面,握手的时侯,他不仅听说过我在行业表的一些传闻,而且还很早就认识我,不过在随宁我对他没有一点印象,凡是从随宁过来的都是有五年的行业历史了。通过与他谈话,觉得他是个很精明的人,在行业里呆久了,是乎明白了很多,他已经意识到这个行业是个陷阱和泥潭,越往前走,就会陷的越深,不如早抽身。最后我给他一句结论性话语:“当老总必须点数到,但点数到不一定是老总”,言外之意告诉他不要以为自己的点数到了就是B级别老总,如果上面不把你接上去,你仍然还是一个普通领导。他有点明白我与他谈话意图,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虽然他表面上接受了我的观点,但我从他眼神里看出他内心的不甘,后来又在团队里呆了一段时间,还是带着怨和恨离开了这个行业。
在这个行业有多领导和老板作长期的坚持,目的就是能熬到B级别,想知道B级别老总在上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或能搞上几万块钱回家好有个交代,时间太久了,就会感到这个行业实在是太耗时费财了,总想抱着一先希望在这里继续坚持。二年前我在登封程凤云团队见到的那位年轻的女领导叶霞红,在上次邵阳开领导会又见到了她,开会时她与其他领导一样,手里拿着笔和本,仰着脸听我给她们传授所谓“成功经验和闪光点”,时不时还用笔记一下。我在上边看着她那憔悴的面容就感到寒心,已经有五个年头了,网下就那几个人毛,还是个单腿子。团队的人员前赴后继,换了一茬又一茬,从随宁过来的老板基本上早已绝迹,当领导的还有那么一两个人,她是其中之一,当时我就觉得她真是傻到地了,什么时侯才是个头啊。有智者说:一个人能做到坚持是对的,但不能在不该坚持的路上继续走下去。
从娄底回到永州以后,我就打电话叫高义豪过永州来玩两天。我们两个除了在工作场所讲究点上下级关系以外,任何时侯都摆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而且彼此相敬如宾,与在家时的友谊还是一样,从来就没有什么距离和等级感。他来了以后我们就睡在一个床上,促膝相谈,毫无拘束。
他来的当天晚上告诉我说,后天邵阳团队要召开分享大会,虽然没有具体分他的工,但不回去怕别人说闲话,我知道,邵阳团队有十多个B级别老总,根本用不着他操心,不过高义豪这个人,岁数大一些,人品又好,不论在什么地方都颇受人尊重,最多也就是晚上吃饭时去做一下陪称。另外永州团队最近两天准备为鲁明志的未婚妻周小丽举行B级别晋升仪式,高义豪作为她的网上老总也应该到场祝贺,所以他就打消了第二天晚上赶回邵阳团队的念头。
第二天下午,我与高义豪两人徒步从木桥上过去到金水湾那一片转一下,我不仅想给他买一套秋冬服装,而且我这一次还要狠狠心给他买个手表和一个银戒指。因为每一个人升B以后,不光是要穿报喜鸟,还要佩戴手表和戒指,这是B级别和所谓成功人生的外在标志,也是忽悠下面领导和新老朋友演戏用的道具。一般情况下,升B以后,上面老总都要把这些道具帮助配齐。我升B以后不久,表弟就借给我三百元钱加上自己的一部分工资叫人在登封给我买了一块手表,他升A以后,又把他的假钻戒借给我先戴着。我们团队是表弟说了算,他说他的做法跟别人不一样,自己有钱自己买,自己没钱就不戴,表弟说话历来就像山上瀑布,居高临下,一泻如注,根本没有任何回漩的余地,在接收上线款时又好比处在急流下游,海纳百川,来者不拒。当时在B级别这个层面上,没有哪个人的团队规模能超过高义豪的团队,在行业里除了高义豪也没有一个没有不戴手表的B级别老总,比高义豪早升B的也好,晚升B的也好都佩戴了手表,绝大多数老总还佩戴了戒指,不过手表也就是三四百块钱,戒指多数都是假的。可他升B的时间已经是一年多了,还没有戴上手表,使他见了下边的人说话就没有底气,所以,我这次才下决心自己出钱给他把手表和戒指配齐,当时我的小枝上发展比他的小枝发展要好一点,两个孩子都在外打工挣钱,经济条件也比他也强一些。
我们两向金水湾商场走去,准备先看一下手表和戒指的价格,刚跨过国美电器前面马路,走到一个岗亭处,电话铃声急促的响起来,我一看是表弟来电,感觉告诉好像有什么急事,因为表弟在半晌半晚从来不给我打电话,当我接听时表弟用很愤怒的语气问出了第一句话:“高义豪在不在你那里?”我回答说:“在,怎么了?”又问一句:“他的电话为什么打不通?”我告诉表弟说:’他的电话欠费了,已经通知鲁通胜在邵阳给他交话费”。表弟听后火更大了,在电话里冲着我吼了起来:“他怎么不叫国家主席给他交呀?他怎么不叫国家总理给他叫呀?他怎么不叫我给他交呀?”是越说越离谱,越说越难听,越说越不像话,并对高义豪用了一些羞辱和挖苦性语言,当时我实在是听不下去,就顶了他一句:“你今天怎么了,又吃错了什么药”?问罢我先把电话挂了,让他自吼自听。挂了电话后,我感到又气又可笑,也为有钱无学而感到悲哀。表弟的言外之意,他就是团队的最高统治者,即便是如此,也应该先撒泡尿当镜子照一下子的人样子,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自己与党和国家主要领导人的名字相提并论,不过现在是民主法制社会,到也无所谓,要是在封建社会,说话时把自己与当时的皇上和宰相相提并论,那可是要杀头灭门的。当然表弟还是有很大进步的,他还能说出国家主席和国家总理的名字。表弟曾与我半开玩笑的说过:这个世界上除了女人和金钱他什么都不关心,不过这也是大实话,代表了绝大多数男人的心声。他说他从不看报纸、新闻和电视剧什么的,最喜欢看的就是黄色一级片子,在他车上驾驶仓里有个小电视,我陪着表弟也看了不少。
表弟的电话使我一头雾水,不知道邵阳的团队今天开分享大会到底出了什么大事?反正不是我们团队的事,如果是我们团队出了什么事,鲁文智他们肯定会打电话过来报告情况。要是小问题表弟也不会在这个时侯打电话,更不会发这么大的厉害。我们猜到很可能是程凤云团队出事了,否则表弟不回操那么大的心,再说谁都知道程凤云的团队早晚是要出大事的。我开始给程凤云打电话,打了好几次都打不通,感觉情况不妙,最后打通了,只听她在电话里用哭丧的语气回答了一句说:“都反了”就挂了电话,给我的第一反应是团队大决堤和大散伙。估计是团队出事的时侯,程凤云调请高义豪去现场帮助留人,高义豪又不在,才打电话给表弟,让他下达命令,电话没有打通,就拿我们当出气筒。
在行业里谁都知道程凤云的团队是表弟一手操操纵着,三表弟对此心里也非常明白,确确实实有很多B级别老总都预言过:程凤云的团队早晚要死在表弟手里,第一个预言看来是已经应验了,这支拥有一百好几十人的团队真的垮了,表弟在A级别面前是很失脸面的,管理团队的能力在B级别心目中也会大打折扣,三表弟也会狠狠的责备他,当然还会有更多的人在背后耻笑他,从表弟在电话里说的这些不成体统的话来推断,想必表弟为这个事非常焦虑和操心。
到了第二天,对于邵阳程凤云团队的情况才算有一点了解,她的团队是在分享大会召开的前几分钟突然整体哗变散伙,当时鲁文智和鲁明志兄弟俩个都在邵阳,被紧急调到火车站挽留人员。一个叫赵久明的大领导在此之前已收了几十套单子的上线款隐瞒没有上交,也在这次哗变中把一大批上线款也卷跑了。赵久明这个人我可认识,是个社会小混混,为人精明的让人可怕,在都江堰时,高义豪邀来一个云南朋友叫韩书铭,不邀约、也没有钱,在团队里白吃白住又难缠,变成了团队的一大累赘,但又赶不走他,这个任务就交给了赵久明老板,他只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把韩树铭从团队里消极掉,当时我就感觉这孩子有些歪点子。程凤云让他担任团队大领导职务,绝对不是一般的用人失察,担任大领导并收上线款的三个最基本条件:老总的亲人,绝对可靠和具有大C级别的业绩点数,这三点当时赵久明均不具备,另外,长时间隐瞒上线款不上交,可见平时团队管理疏漏到何等程度?听说哗变时,三表弟曾给程凤云下达了两条硬性命令:一是把人员留下来,二是把被卷走的上线款追回来。常言说:树怕烂根,人怕变心,可惜是一切都为时已晚。
在团队哗变之前,程凤云下边的几个巨英除了一个沈萍菊还留在团队以外,其他都先后离开了团队。一个元帅的麾下没有了将领,或者说下边的士兵长期见不到自己将领,这只部队还能维持多久?三尺冰冻非一日之寒,人生的精彩和辉煌,都是源于平时的不懈努力;同样,任何矛盾的爆发也都是源于平时怨和恨的积累。程凤云用五年的时间,辛辛苦苦打造出来一支一百多人的团队,倾刻之间基本上垮掉了,正如古人人所云:大凡天下之事,无一不是成迟败速。经过多方说服,还是留下来一枝姓闫的领导及家族小团队,有三个寝室二十多人。死了一支团队,表面上是个很不辛的事,或许会承救更多的个人和家庭。
过了几天以后,表弟打来电话,说他已经想好了一个方案,准备把程凤云残留的三个寝室、康利胜的三个寝室和我小枝上的四个寝室迁到零陵去,九个寝室单独在一起合作,我听了表弟的方案以后,不加思索的给予了否认,我当时就怀疑他的这个方案肯定没有与三表弟商量过,即便是我接受,三表弟也不一定同意,后来在说到这个事的时侯,果然如此。我知道表弟又在玩什么心眼,按照他的说法,就是团队必须按照他的思路运行,说白了,就是有他全盘背后操纵,但他的做法又往往夹杂着浓厚的个人感**彩和较重的个人好恶因素。如果执行他的方案,这三个小团队很快就会死掉,这是必然的结果。程凤云的团队走到这一步,包括白雪梅的小枝死掉,谁都知道表弟负有很大的责任,当局者混,旁观者清,不管怎样辩解和否认,在别人心目中形成的看法和历史事实是不可改变的。表弟曾多次大言不惭的说;梁春银整体网下都是按照他的做法,凡是发展好的团队都是因为听了他的话,所有业绩不好或缩水的团队都是因为偏离了他的做法,在表弟看来,团队里所有的人,包括A级别和B级别老总都只不过是台前的一群木偶,他才是那个幕后耍弄木偶拉线的人。程凤云和白雪梅团队的垮掉,与表弟的自我标榜恰恰相反。据我所知,以三表弟为代表的大枝上A级别和B级别老总除了程凤云团队以外,没有一个人听他的。外网的老总根本没有人买他的帐。
程凤云最终还是带着三个残余的的寝室人员来到了永州冷水滩,与我进行团队管理交接工作,按照三表弟的安排,是让程凤云把三个寝室带到永州交给我来管理,她暂时回家休息一段时间,等到团队大了再过来,这只不过是对她的一个安慰,其实就是标志着程凤云在这个行业生涯永远的划上了句号。杨慕计去火车站把她接到我们的住室,她拖着极其疲惫而虚弱的身躯坐在我们破旧沙发上,声音沙哑,面容憔悴,昔日的风彩早已风流云散,看上去好像苍老了许。从她说话沙哑的声音中可以判断出她为此事没有少熬夜和流淌伤心的眼泪。看到眼前的她,我不由想起当年团队在都江堰时钟贵道对她预言过的一句话话:“将来有她哭的”,如今这一预言又成了现实。对于程凤云和对于她团队的两个预言,如果说前一个预言是唯物的,从逻辑学上,那是不可违背的客观规律,是事物发展的必然结果;那么后一个预言绝对是唯心的,但确实又应验了,难道说在这个大千世界里真的有未来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