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秘密发现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黄泉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这样一句话。
凡间笑了笑，
“我知道，这是龙庭流传的一句古话。”
塞拉虽然一直收到的是兰开斯特文化的教育，但是这句龙庭古话在大陆流传的相当广。毕竟龙庭人来到这片土地已经有接近五千年了，龙庭文化早已经成为大陆文化中血脉相融的一部分。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我到没看出来上天给我降了什么大任。”
凡间不以为意，如果拯救菲因算是上天给他的大任，那么他早已经做到了。但是后面发生的事情，是对他的进一步磨练么？
那进一步的磨练又是为了什么呢？
难不成为了再一次拯救摇摇欲坠的菲因王国么？
呸……
有病。
如果这个真的是上天带给他的考验，那安排这份考验的人不是白痴就是变态。
因为这第二次的考验简直就是没事找事。
难不成只是为了磨练他就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一个国家陷入险地？
这种勉强的说法，即使是牵强附会也会觉得略有不足。
黄泉也感觉到了这一点，没有继续用这种说法去安慰凡间。
但是凡间的心中却突然泛起一种微妙的感觉。
就好像突然打开了一扇窗子，清新的空气涌了进来的感觉。
不得不说，这句话还是给了凡间启发。
很多时候，并非不懂这样浅显的道理，而是这些道理过于浅显，以至于根本不会去考虑这样的事情。
但是黄泉的安慰就像很多时候电光石火的灵感一样，让人突然发现一种新的可能性。
“天命在我……”
凡间想起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标志性话语。
所谓天命，不仅仅是地位或者成就。
天命也可能仅仅是一种使命，非你不可的使命。
也就是所谓“被选中的人”。
罗兰是不是被选中的人？
来自另一个位面的灵魂，与这个世界完全不同的灵魂！这也是通过苍天圣白树上寄宿的灵魂碎片，进而从生命之河中将其余部分剥取出来的基础。
从另一个位面穿越而来的灵魂，不论他究竟做了什么，他的到来必定是有意义的。
而那份使命，真的已经完成了么？
拯救拜占庭，但却没有统一全大陆。
这样的使命，何至于选择其它位面的灵魂去执行？
是不是真的有这样一份使命，还背负在这个灵魂上，不论这个灵魂的身份，是罗兰，还是凡迪埃尔或者凡间？
这短暂的思考让凡间略有失神。
“我突然觉得自己说不定真的有什么事情要做。”
一直以来困扰着凡间的空虚感，被这样一种莫名的期待取代。
“第一件事情就是吃饭了！”
黄泉指着身后吆喝着开饭的索拉说道。
“嗯……我都闻出香味了。”
“明明是随身携带的简单干粮，索拉居然能做到这么香，简直神奇。”
索拉听到有人夸奖自己，得意的说道：
“苍天圣白树的树枝当柴火，效果当然不一般。何况还有花朵作为食材。”
“真是奢侈。”
凡间摇了摇头，但也没有暴殄天物的遗憾，而是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一顿非常简陋，但又堪称奢侈的晚餐。
第二天下山的时候，众人收集了六块长成的雪夜石，和一段手臂粗细的圣白树枝干，一些散落的圣白树花朵。
这些都是珍贵的素材，可以用来制作药剂，甚至宝具。
天之杯破碎了，人间再无打破生命法则的神级宝具。
不过凡间还是收集了两小瓶红色的液体。
那是天之杯创造出来的生命原浆。
很难形容这东西到底有什么作用，在天之杯的魔法中，它是延续生命的物质，但是却没有其他的方法去运用它。
但是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它依然能够发挥巨大的作用。
其中一种已经被发现的用法，就是用来解除衰老诅咒。
衰老诅咒是绝对的禁咒，并不仅仅是因为它的恐怖效果，而是因为其无法解除的特性。
历史上只有两个人中过衰老魔咒，一个是国王，一个是教皇。
动用了整个国家的力量都没能拯救国王，创造出衰老魔咒的魔法师无法承受一国的怒火，被彻底消灭。而后这个魔咒就作为禁咒被禁止。
但是后来偏偏就有人学会了，用在了教皇身上。
那是一个背离了魔法师族群，成为了红衣大主教的异类。
这一次真的引起了轩然大波，众矢之的的红衣大主教也没能逃脱制裁。
从那以后衰老魔咒就作为绝对禁咒被大陆各国，教会，魔法师协会等所有势力禁止，所有掌握衰老魔咒的人都要受到控制或者干脆就是消灭。
其实那个禁咒本来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学会的。
因为能够掌握魔法的人很少。
这个世界上确实是有魔法师的，尽管非常非常少。
少到什么程度？
可能珍稀程度和真龙差不多，一双手几乎可以数遍全大陆的魔法师了。
而这些魔法师里，掌握了衰老魔法的只有一个。
没错，只有一个。
而他之所以没有被消灭，是因为奥斯曼帝国皇室的庇护。
他成为了奥斯曼帝国的首席魔法师。
于是衰老禁咒作为一种战略威慑，成为了奥斯曼帝国的一张好牌。
于是凡间手中的这两瓶生命原浆，其意义和价值不可估量。
世界上仅有的两次衰老魔咒应用实例，一个是国王，一个是教皇。
仅仅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衰老魔咒本身必定也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改变了时间的法则。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两瓶生命原浆又毫无意义。
因为数百年内，几乎没有使用它的机会。
不过未来的事情谁说得清呢。
就像能够治疗树热的雪夜石，在树热几乎销声匿迹的今日，到底能有什么样的作用，很难说。
但是没人会放着宝物不捡。
雪夜石也好，生命原浆也好，对一个普通人来说可能是价值连城的珍宝，对凡间等人而言，真的仅仅是不捡白不捡的举手之劳罢了。
这一次海加尔之行，最大的收获就是黄泉的康复。
没有比这件事情更重要的了。
丹青的事情，其实是一场意外，也只能算是一场意外。
如果得到的是一条白龙的尸体，对凡间等人来说还算是收获，那意味着大量的优质素材，但一条化形的真龙，真的没法去衡量到底是收获还是负担。
不过这也算是一个惊喜。
因为丹青已经成为了凡间的小女儿，成为了他家庭的一员。
没有什么比家人更重要，哪怕刚刚成为家人。
一路上有惊无险，下山的过程远比上山要让人胆战心惊，不过好在大家都安然无恙。
“小姐！”
远远的就听到雷澈的声音，塞拉的精神一下好了很多。
“你到哪里去了？”
少年白头的家伙脸上有些尴尬。
“你什么时候从我眼前消失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加兰也很好奇。
雷澈更加尴尬了……
存在感居然这么薄弱。
“就在我们在山顶包围青眼白龙的时候，我绕到了山的另一面发动了攻击，结果脚下踩着的石头松动，脚底一滑……”
“你摔下去啦？”
加兰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从那个地方摔下去居然没死？
“摔倒了山腰的积雪里，没受什么伤。”
“那你能回来也很了不起啊，山背面不知道路的话几乎完全是白茫茫一片的冰雪，根本找不到路啊。”
“本来是这样的，结果不小心陷到了一个窟窿里。”
“听上去更玄幻了……”
“是啊，越来越离奇的感觉。”
索拉和凡间完全没有考虑雷澈的心情，反而开心的聊起来。
“我说的都是真的！”
“那你怎么回来的？”
“那个冰雪覆盖的窟窿里，居然是一条地下密道！”
“噗！”
索拉没憋住笑出声来。
“你们别不信啊，我带你们去看，那条隧道特别长，我走了一天的时间，等我出去之后，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非常意外的地方。”
“我到了只有海路才能到达的城邦联盟！”
凡间打了个激灵！
“你说你到了海加尔山系东面的半岛？！”
“没错，就是那里，所以我就回头朝另一边走……”
“别急，先说城邦联盟的事情，你确定没认错地方？”
雷澈一脸的委屈，
“我当然不会认错了，我可是兰开斯特人！兰开斯特靠海洋贸易为生，城邦联盟是最重要的盟友和伙伴了，在出口的地方都能看到城市了，怎么会认错呢。”
“然后你朝另一个方向走，就回来了是么？”
“没错，是个很小的出口，在主峰和双子峰之间的半山腰上，还被冰雪覆盖着，很隐秘。不信我可以带你们去看看的。”
凡间看了看索拉，又看了看加兰，几个人的眼神中已经交换了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海加尔山可是生命禁区，最大的问题就在于没有足够的食物让人生存。
一两个准备充足的冒险家倒是可以翻过山脊，但是从来没有成规模的翻越山岭的先例。
这也就意味着菲因和城邦联盟的隔绝。
长久以来，菲因王国和城邦联盟一直通过海路进行贸易和往来，从某种程度来说，这种路上的隔绝造就了现在城邦联盟，也是其超然地位的基础。
这条秘密山路，甚至可能成为颠覆菲因王国与城邦联盟之间关系的重大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