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危险擦肩而过

凌方仪在ATM机转账后，担心着明年的业务。如果真如蒋彦所说，那明年的订单就要锐减，这对于刚接手的晓凯而言，将是个不小的考验。

他一点都没有察觉危险的临近。

眼看着惨剧就要发生。

就在这千钧系一发的时刻，竟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

“李总，李总，你怎么在这儿，让我好找。”马路对面约五十米开外有一个男人朝凌方仪跑过来，边跑边挥着手。

冲在前面的刘孝武一个急刹车，脚在地上拖出一条1米多长的印痕。

跟在后面的郁文强也不由一愣，止住了脚步。他灵机一动，就势抓住了刘孝武后衣领。

俩人迅速对视了一眼，立即很有默契地互相对打起来。

郁文强嘴里还骂着：“你还有没有良心，这次我非把你带回去见老娘……”

他们的对打惊动了凌方仪，他回过头看了看，正要规劝几句，嘴里喊着“李总”的男人已经跑过来，不由分说地拉着他的手说：“李总，李总，我等你到现在，你怎么这么不守信用……”

凌方仪想解释，那人却不给凌方仪说话的机会，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拉扯着中，凌方仪公文包的带子被扯断了，公文包掉在地上。

旁边互相对打中的刘孝武犟了一会，最后象是服软了，被郁文强拉扯着上了普桑车。

车疾驰而去。

等那辆黑色普桑离开后，这个让凌方仪插不上嘴的男人突然住了嘴，拾起地上的公文包塞进凌方仪怀里，说：“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然后就象突然出现一样，这个男人又迅速离开了，把凌方仪晾在那儿莫明其妙。

凌方仪望着那男人的背影匪夷所思地摇摇头，看了看断了带子的公文包，打开车门上车，朝家开去。

救凌方仪的那个男人是出租车驾驭员老李。

女儿不负他的重望，很快帮他查清了名单上法人代表五十岁以上的公司，他原以为女儿要查个十天半个月，谁知几天就搞定了，年轻人头脑活，不由你不服。

原来女儿听说市里有一个反贪综合执法监督平台，这个平台上可以查询公司信息和个人信息，当然这个平台一般人是进不去的，她是找了一个本地同学，在这个同学爸爸的帮助下进入到这个平台的。她先用公司信息查询，输入公司名称后，电脑就会显示这个公司法人代表的姓名、公司成立时间等基本信息；然后再用个人信息查询，把查到的姓名输入，就有这个人的年龄、住址等基本资料。因此，没有花多少时间，要找的信息就到手了。

就这样老李再次来到了锦江，按照女儿帮他敲定的18家名单，一家一家的打听。

为了便于打听，他还编了个动人的故事。说自己前不久突然晕倒在路边，是一个公司的老总帮了他，把他送到医院，还为他交了押金，然后就悄悄地走了，他想当面说一声谢谢。他只知道那个老总是四川人，五十多岁等等。所去公司的门卫听了也愿意帮他，有的说公司没有50多岁的老总，有的说公司老总是50多岁，哪里人不清楚，你在门口等着，老总过来指给你看。

就这样，老李在锦江呆了有五天了，跑了9个公司，一无所获。

小招待所一天60元，每天早上醒来，老李第一个念头就是60元没了。

今天下午，老李按照自己画的路线图，来到天讯公司。门卫是一个老头，旁边是一个穿着保安制服、被叫做“小马”的年轻人。他把已经讲熟的故事又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那老头说以前有个老总是四川人，但已经因为空难去逝了，现在的老总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五十上下的副总倒是有4个，但都不是四川人。

老头说完就不理他了。倒是那个年轻的保安，可能因为自己也是四川人吧，热心地向他介绍了几个副总的情况，并告诉他有两个副总到广州开会去了，现在家里只有两个副总。

他不甘心地在门口守了半天，硬是把2个在家的副总都看了一眼。

当然，结果是失望的。

那个叫“小马”的年轻人告诉他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还有两个副总肯定也不是他要找的人，一个就是本地的，还有一个是江苏扬州的。

傍晚时分，老李失望地往回走。肚子饿了，心里又烦闷，就在路边的小店里喝了二瓶啤酒，然后仍然顺着马路往回走。

旁边有公交车，他没有坐。一是不想这么早回招待所，那里的空气还不如马路通畅；二是也想省二块车钱，反正就当是晚饭后出来走走，散散心。

走累了，就坐在马路牙上休息，数着路上的汽车和行人，祈祷着自己的运气。

凌方仪车过来，停下，老李对自己说这个人应该是停下车取款的。后面又一辆车跟着停下，老李对自己说又来了一个取款的，但车里人并没有立即下来，他想要证实自己的猜测，就目不转晴地盯着看。由于他是坐在路牙的黑影里，谁也没注意到他。

老李看着看着，觉得不对劲了，眼睛也就一直不敢离开。

当第二个人下车后，俩人慢慢向凌方仪靠近时，老李突然看到了一个东西一闪，是匕首。

老李不由一惊，一下子联想到自己被夜袭的事，觉得这两个人很可能是抢劫的。

我应该救他，老李想。

于是，他急中生智，装作看到熟人，大喊大叫地向凌方仪跑去。他自己姓李，想都没想就喊出“李总”来。

老李并没有认出凌方仪就是他在天讯公司看过的两个老总之一，因为凌方仪与程其凡体形相去甚远，他当时并没仔细看就否掉了。

拉着凌方仪信口乱说的时候，老李眼睛的余光一直瞄着那两个抢劫者，直到他们离开。

他想，愿自己的善心能感动老天，保佑自己尽快找到那个答应帮自己补车价的老板。

然而，老天还没有来得及被感动，老李却差点被一辆自行车撞倒。

老李一腔怒火地抓住对方的车龙头，正想开骂，就听对方欣喜地喊道：“是老李？”

老李定睛一看，怒火瞬间消失：“大张，怎么是你？”

大张是老李原来单位的同事，企业改制时，一起回了家。现在在锦江康复中心做护工。

二十分钟后，俩人来到大排挡，要了一盘花生米，一盘拍黄瓜，两瓶啤酒。

大张听完了老李来锦江的过程，立即说：“如此说来，你现在也没事干了。我有一个想法，你不如先帮我一个忙。刚才不是差点撞到你吗，我是急急忙忙去找人替我，我要回许都一阵子。老爹要动手术，我是干护工的，请人护理不如自己护理了。事情来得急，这边没人接手，不如你先替我一阵子。觉得还行，就继续干，不想干，等我回来，你就走。”

老李摇摇头说：“我只会开车，护理这行怕是不行。”

大张说：“我教你，基本上半天就能上手。干这行没有什么技术，只要有耐心、细心，不怕脏就行。”

老李犹豫不决。

大张说：“就算帮我个忙吧。再说，边干边找你要找的人也划算。至少你有个住的地方，省下每天花60块住旅店，还有一笔收入。干得好，病人家属兴许还会再给点。”

老李想想也对，锦江这么大，这人可不是一会半刻能找到的，有个事干干心里也踏实点。他有点动心了：“你老爹什么时候动手术？”

大张说：“后天。我明天下午就要回许都。”

老李说：“我能干得了？”

大张鼓动着：“一定行。明天上午我带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