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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八章 “话语权”的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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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写下这个标题,自信不该没有理由。但沉思良久,可能其中“因由”太多了吧,一时也无法明确主旨所在,只好想到哪儿写到哪儿吧。

何谓“话语权”?往白里说,就是人们用语言或文字表情达意的能力或本事(即“本能”吧)。

像这种白话解释,根本不能涵盖“话语权”的全貌,而更合乎对“话语”的诠释而已。能够如此思问者,亦堪称“有生活质量的人”。因其有如此思辩,即已表明懂得了一个道理:即在生活中,能说话和会说话经常是两码事。

班级同学录在网易上创建了三四年,中间借助聚会,曾有过特别宣扬。但至今于其网页上露脸的不过三四个老面孔。浏览“班级管理”中的“登录者”名姓,显而易见,超过一半同学已晓得这个地方,而少数人仅是初来乍到时礼仪性地打个招呼,随后便会和多数人一样潜艇般的神出鬼没了。

如此事实,引发我的疑问:“人是否需要交流?”、“人们需要什么样的交流?”

是啊,为何众多匿名、诡秘、隐身性的网络聊天室几乎爆棚?而像在经历、学业、专长或生活习俗上,明摆着拥有较多共性的同学录、校友会或老乡村,通常却昙花一现或弃若敝屣。

“交流”单指工作之外的语言或文字交流,究竟是一种技能延续和生活习惯呢?还是一份生理依赖和心理索求?尤其令人疑惑的是在隐蔽性的交流中,无处不显现出或放纵、或隐讳、或粉饰、或直白、或露骨等等诸如此类的喜怒哀骂、狂放猥亵的言谈举止,其根由何在?

近读林语堂先生《苏东坡传》。对于这部传记的优劣,撇开作者名气和由英文转译的因素。就我读后的感受,实在不敢恭维,甚至难言“好”,更不敢说“佳作”了。不过,眼下相较其它介绍苏轼的文刊书本而言,我认为此《苏东坡传》确实由生至死地讲述了苏轼一生轨迹。尽管,其讲述不甚细腻、经典,但有些故事和当时社会背景资料,对于热衷赵宋国事的人,无疑是不可多得的参考读物。

读罢《苏东坡传》,对我而言关于南北宋朝诸多困惑的问题,不是释然而是依然如故!

年初,偶读梁启超先生的《王安石传》。对于教材和文献上原本就褒贬不一的王安石变法,也让我愈发一头雾水。而今从《苏东坡传》中不难见得,所谓“神宗变法”不过是“拗相公”不合时宜的一意孤行而已。而借故变法迫害异己、打击忠良,以至于天怒人怨、国破家亡。于理于情,确属必然。

至于南宋一朝,偏安一隅。公堂上端坐的全然是文人墨客,而朝堂上下奸佞忠良始终争执不休。口诵皆为仁义礼智信,言行却南辕北辙或残杀陷害。所以,看南宋词话,满目英雄气短,充耳苟且期盼。虽不乏慷慨激辞,亦多见缠绵私语。如此这般了百年,终于覆灭,势在必然。

苏轼“大江东去”、“明月几时有”,脍炙人口,家喻户晓。在林语堂先生所作的书传中,南宋人所谓的“坡公”,其仕途从外表上看“四处为官、游山玩水”,而实质上“屡遭迫害、数度流放”。究其原因,若归于“政见不和、嫉贤妒能”。那么,这种观点也难免又陷入了“依个人好恶和意气用事,来判定历史。“的窠臼。因为,当时改革派,除了大名鼎鼎的王安石外,其他人也绝非目不识丁的大老粗或性无能的宦官。那其中的高官显贵,单言成为华夏中国名垂千古的人物,岂止一二。从理学、文学、史学、佛学之大家,直到皇亲国戚之天才,可谓备矣。所以,对于苏轼之命运多舛,不妨从其朋友和至交在当时对他规劝的话中,去寻找答案:“不要再写诗撰文了,否则性命也难保啊!”

呜呼!原本如此。

不知受何方流毒影响,但凡提到“国学”,脑袋里必是秦汉整理成型的东西。甚至从未去考虑“唐、宋”,更不要说“明、清”了。对此种原因,咨询打听也好,扪心自问也罢,反正都是明白一时糊涂一时。比较起来,还是糊涂的时候更多些。

眼下,联系近来读书成果,此刻反思其问题,确乎原因在此:秦汉以前,大千世界一切众相一切众生相道德伦理之分析解说,足堪称丝丝入扣、无微不至了。而后代之贤能大德以至于寻常百姓,之所以在实践中依然难脱成败得失的运命。究其原因:一是天理所在;二者,“思行必果、言行一致”绝非是单纯意志性的问题,其中每每努力后“失望大于希望”的原因,根本在于当时的客观条件和公众水平,还没有达到“心想事成”的客观认知的程度。

话到此,因朋友来,借故征求对此文的意见。某君面无表情地说:“老兄,真没弄明白,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是啊!这恰为吾之痼疾。每每自以为是的表白,却落个梦人说痴的结果。

不过,为表明秦汉之人已臻于“事事通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的境界。现将《晏子春秋》中论“和”与“同”的文字,点缀于后。借此告知能说话且会说话的人们,以正视听。

《论语?子路》上“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是儒家涉及人情世故的一个极具特色的思想。但对于“和”、“同”之字义,姬周一代的人们,通常又是如何理解和认识的呢?

《左传》记载,齐景公有一宠臣,叫梁丘据。一天,齐景公对晏婴感慨道:“周围的人只有梁丘据跟我是‘和’啊!”晏婴回答:“梁丘据与你也是‘同’,怎么能是‘和’呢?”随之,对话如下。

公曰:和与同异乎?

对曰:异。和如羹焉,水、火、醯、醢、盐、梅,以烹鱼肉,□之以薪。宰夫和之,齐之以味。济其不及,以泄其过,君子食之,以平其心。君臣亦然。君所谓可而有否焉,臣献其否,以成其可。君所谓否而有可焉,臣献其可,以去其否。是以政平而不干,民无争心。故诗曰:亦有和羹,既戒既平,鬷嘏无言,时靡有争。先王之济五味,和五声也,以平其心,成其政也。声亦如味。一气,二体,三类,四物,五声,六律,七音,八风,九歌,以相成也。清浊,小大,短长,疾徐,哀乐,刚柔,迟速,高下,出入,周疏,以相济也。君子听之,以平其心。心平德和。故诗曰:德音不瑕。今据不然。君所谓可,据亦曰可;君所谓否,据亦曰否。若以水济水,谁能食之?若琴瑟之专一,谁能听之?同之不可也如是。

上文见于《左传》昭公二十年,亦见《晏子春秋》外篇第七。

(2009年8月27日夜草于泉城。2014年4月5日星期六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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