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钱不是万能的

28、钱不是万能的

大年初三中午，周东作为“家乡名人”应邀参加了县政府举办的迎春酒宴，他还专门在会上发言介绍粤海经济特区的情况。

大年初三晚上，周东的一帮中学同学又安排了一次同学聚会，十几个来自天南海北各个地方的中学同学，利用春节回老家的机会聚集在一起，交流着各自的情况，回味着中学时期的友情。

周东照例是聚会的焦点，连那些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北京的机械工业部、商业部等政府机关工作的同学都自愧不如，他们的“老班长”总是走在他们前面，是时代的“弄潮儿”。吃完晚饭后，一班男女同学又跑到歌舞厅里闹了一阵子。那时，洪利县城刚刚兴起营业性歌舞厅。

在聚会上有个一个情绪高昂的人，他就是原二班班长龙志行，他高考时考入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现已官至副团级，有些春风得意。他的话最多，酒量也最大。他们后来在粤海经济特区再次重逢。

大年初四中午周东父亲工作单位县商业局宴请周东吃饭，周东无法推却。商业局的领导估摸着以后去粤海经济特区的机会比较多，少不了要麻烦周东，提前做起了公共关系工作。饭后，商业局又派吉普车将周东一家送到武江。

周东这次回老家几天，真有衣锦还乡的感觉。有钱真好！有点小钱，就可以如此潇洒，那有了大钱，又是如何一番景象呢？周东此次回老家，的确有些夸张高调，但是，他把它看成是宣传经济特区的好机会。

大年初四晚，周东回到武江，还要陪岳父母大人过几天年，这几天的行程都安排满了。初五上午要去看望导师谭大年教授，初五晚上要去杨洁哥哥家里做客，初六上午要去杨洁姐姐家。当然，最重要的是要去武江大学，给导师拜年，并与师兄李文圣将《结构变化与产业政策》译稿定稿，有什么不明白的还得请教导师。

初五上午，周东带孩子和妻子来到武江大学，给导师谭大年教授拜年，谭教授住在武江大学山边的一栋房子里，这房子是解放前武江大学专为外国教授盖的。50年代谭教授从美国回来后，就一直住在这里。

进屋后，周东双手合起作揖状。说：“给老师师母拜年，祝老师师母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祝你们新年快乐，祝小宝贝新年快乐，快快长大！”师母说。

谭教授站在旁边看着周可儿，微微发笑。

谭教授个子较高，比周东略高一点，大约有1米80，头发整整齐齐地朝后梳理着，头发花白发亮，带着一副金边眼睛，一副典型的儒雅学者的风范。谭教授是浙江人，1948年毕业于美国耶鲁大学获经济系博士学位，专门从事发展经济学的研究。1953年回国时才33岁，今年已经68岁了。近年来，谭教授率先开展发展经济学和产业结构的研究，在国内经济学界享有较高的声誉。

周东递上随身带来的水果，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两个红包递给老师和师母。

“不行，不行。水果收下，红包免了。”谭教授发话了。

“这是岭南人的风俗习惯，还请老师笑纳。”周东解释说。

“那就收下吧。你去给孩子准备个红包。”谭教授对夫人说。

周东随谭教授来到楼上的书房，杨洁带着可儿在一楼大厅与谭夫人闲聊。

周东坐定后，谭教授一边倒茶，一边问：“在南方还习惯吗？”

“还习惯，就是太忙。每星期要讲30来节课，每天也就睡4、5个小时。”

“忙一点好，年轻人正是做事的时候。这次回武江有几天，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谭教授关切地问道。

“可能还要呆10天左右，要和李文圣将《结构变化与产业政策》的译稿定下来，出版社在催稿。如果有不清楚的地方，还要请教老师。”

“粤海经济特区是中国的希望，你应该去。钱是要赚的，没有钱是不行的，但钱也不是万能的。在学术研究方面，有什么计划与想法没有？”谭教授关切地问。

“我正准备向老师汇报。我一直认为中国的经济学界太缺少实证研究了，政策宣传和诠释太多。我想用我们最近所学习和掌握的西方经济学的分析工具和研究方法，来系统地分析和研究中国经济。就像美籍华人左之庄先生所著的《中国经济分析》那样。”周东说出了酝酿已久的研究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