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四爷造访

没有了月例，打算得更加精细些。只是这些倒不用我担心，果儿倒是可以搭理得仅仅有条。靠着嫁妆是还可以过很长一段日子的，只是买书这些奢侈的活，恐怕是没有办法了。我得另外想办法。

不是没有想过让果儿回家去拿，只是连本书都要回家去拿，可能会是张府的父母担心，要是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可就失之太多了。四贝勒书房书定是不少，但是现在又是过了半月，四贝勒从来都没有踏足我这。要是我自己去找，我想我的安稳日子也算是过了头。找十三爷，他肯定是相助的。只是经历了上次，我也不想连累他。

在这里我过得越悄无声息，走的时候也是越容易些的。好几日，便是为了这事，找不着方法。然后便近年关，到了腊月二十九。一早起来，看向窗外已是洁白的一片。看来昨夜是下了一整夜的雪，此刻雪还未停。

果儿为我端了热水进来：小姐，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小姐有什么打算呢？我拿过水，问果儿：果儿有什么打算呢？果儿的脸上又是笑靥如花：果儿想啊，我们好好把这屋子多贴些窗花，喜庆一点。来年也好给小姐涨涨喜气。

我笑着说：好，明天我们也好好做一顿饭，我们两明天就别管什么银子够不够的问题了。把果儿想吃的，我想吃的都做了。也是取义一年好开始。果儿努力的点点头：到时候我还陪小姐一起守岁，一起看皇宫里放的烟火。说道这果儿的头又低下了：只是不知在四贝勒府可不可以看见烟花。

我走过去，打打果儿的头：可以看见的。这当然只是安慰，我怎能知道呢。想到这，我突然又问：果儿，马上就过年了。你说明年是多少年啊。果儿笑了：小姐，你都才来贝勒府一个月，别弄得好像过了不知多少年似的。明年当然是康熙四十七年啊。

康熙四十七年，我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有些发呆。康熙四十七年，这是不平常的一年。这一年里会有太子被废，好几个阿哥受牵连。康熙在这一年里，应该老了许多。

只是，和果儿想的一切关于过年的想法都没有实现。因为今夜四贝勒来了。

夜晚，本来黄昏已经停的雪又下起来。雪夜装满了我太多好的不好的回忆。于是我便支了果儿，一个人在这下雪的天开始踱步。

夜晚，有雪的原因，比平日里亮了许多。走到院子里，我伸手接着飘落的雪花，抬头望着天空。尽管下着雪，这里的天空还是比现代的好看。

我记得在来着前不久的也是这样一个下着雪的夜晚，我跑出了家门。天空下着很大的雪花，我走在大街上却是无路可去。最后，还是阿豪找到了坐在路旁的我。看见他，我扑进了他的怀里。我记得当时觉得全世界的温暖都在他的怀中。我揽着他，眼角的泪花就要出来：阿豪，我好累，这样我真的好累。

阿豪用手拨了拨我头发上的雪花，说道：小希，走，我带你回家。当时我确信我看到了是他眼中的温柔。

就在这时，我竟发现手中的雪花停了，思索着难道雪停了。再次抬头时，却发现了是伞挡着了，然后顺着伞我便发现是四贝勒。这样的发现倒是令我很惊讶，在我还不知所措的时候，四贝勒发话了：下着这么大的雪，怎么不打伞就出来了？

我笑笑：本想是出来走走就回去，只是不想竟看着雪看呆了。

四爷看着她，心想着着这还是没有说为什么不打伞。倒是刚才的表情还一直留在心中，恍若与这世界毫无关系的笑容。

四爷还是和以前一样皱了一下眉：和我回屋吧。倒是我看到四爷的眼神，恍若隔世，不是冷若冰霜。四爷接着转身向屋子走去。这一刹那，不知为什么我想起了那时对阿豪说的那话：好，阿豪，我们就这样走回去吧。和那句我没有说出来，认为对我是极为奢侈的话：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路走到白头。

想到这，我不禁苦笑了一下。摇摇头，习惯性的按着四爷刚才留下的脚印一步一步的跟在后面。只是没有想到四爷会转身停下步伐，以至于我在措不及防的时候撞到了四爷怀中。四爷还是手持着伞，没有一丝动摇，倒是我后退了一步。看着四爷的脸，我知道我又是任性了，这下可不好。

只是没想到四爷只是一笑：下次，别只看脚印，不看人了。

在房中，看到和四爷一起回来的我，果儿兴奋极了。不过我倒是担忧，如果这四爷要是今晚不走，在他而言理所当然。可是于我又如何接受呢。四爷进屋便自个的坐下，我立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低着头等着他说话。

只是不想那本让我头疼的书，这次被四爷看见了。他拿起来翻开了两页说道：明天就是除夕了，你跟我一起进宫去赴皇阿玛的除夕夜吧。听到这，我满脸惊讶的看着他，无论论资排辈还是看家族实力这万万也轮不上我啊。

看我这样，他倒也高兴了：好好准备吧，皇宫是森严的地方，可千万别失了什么礼数。我知道他这是在数落我的那次回家。我便伏伏身：是，四爷。四爷定是看到了我的惊讶，却没有说为什么。若是说四爷是携带他最爱的夫人去，那真是笑话。若是说我是新过门的，可是进皇宫这种事情，可不是什么新人就可以胜任的。此刻我实在是想不出，不过没想到见着了康熙爷，这一切就明了了。

四爷依旧翻着那本书：这书你倒是常翻。他看着我：不过怎么常翻的也就是前面这两页？我怎么能告诉他我看不懂，随手翻着前两页想办法呢。我回到：我本是不怎么看的，每次闲时也就翻两页做做样子罢了。

四爷看着我，眼神不能确认是信还是不信。这时，果儿把刚烧好的茶端了上来。此刻，我有些生气。果儿怎么端茶上来，我倒是不知怎么送四爷走，他倒是给他理由留下来。

四爷喝着茶：这书对你也没什么好看的，要是喜欢，到我那去拿几本自己喜欢的。倒是可以打发闲时。听到四爷说这，我倒是开心了。那么四爷开口了，我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只是这样好吗。我回答着：好，等哪天四爷闲了我便去。既然我没想好，那就给自己留条后路。无论最后去不去都是可以说过去的。

眼看着时间慢慢的过去，四爷喝着茶倒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开始急了，便对四爷说：四爷，时候不早了，请四爷去嫡福晋那休息吧，嫡福晋也是等许久了。

听到这话，本无留意的四贝勒，想这是在赶我走么。顿时也就来了兴致：今晚就留这了，你让丫鬟去告诉她一声。听四贝勒这么一说，我只有继续，恐怕这话又会让四贝勒爷不高兴了：今天是腊月二十九，明日又是我陪四爷进宫守岁。那么今晚怎么不去跟嫡福晋说会话呢？怎么嫡福晋是一家的主位，四爷教育我要懂礼数，那么四爷当是给我做个榜样。

听到我这话，我明显看出脸上闪过的不快。在他心中，我只是区区一女子怎么敢跟他这样说话。我也是在打赌，四爷听这话是没有退路的。要么走，要么是对我发怒。可是无论是哪种情况对于我来说，都比他留在这好。

他脸上的不悦是飞快闪过的，他浅浅一笑：既然你这么识大体，那么今晚我就去荣景那。只是日后别为你自己说的话后悔。我也是微笑着，不会后悔，一定不会后悔，起码当时我是这么坚信的。

四爷走后，我才舒了一口气。明日进宫，想来我有些害怕。紫禁城可不是什么闹着玩的地方，要是一不小心，也许我就有去无回了。连忙叫来果儿：果儿，明日进宫，礼数是少不了的。快来跟我说说，到底有些什么要注意的。

这会果儿倒是不快了：小姐，你干嘛赶四贝勒走啊，这会着急了，你让四贝勒高兴。明天他什么不可以为你担待着点啊。这果儿看来是越来越没有奴婢的生分了。虽是这样说，果儿到还是给我好好讲了许多。

明天，希望一切平安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