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你找错地方了，颜如从不认识任何英雄！”
“自古美女爱英雄，你现在不就认识了吗？”
“颜如相貌平庸，不敢僭称美女。小女子乡野之人，愿择一善良平凡的男子为伴即可，不敢高攀英雄。”
“我说你是美女，你就是美女。”
“黄大人可以指鹿为马，但是鹿依然是鹿，马仍然是马。”
“在东海这里，还没有我黄琼得不到的女人。”
“就算是当今天子，也无权欺男霸女。”
“你们看到了。”黄琼趾高气扬地对众人说道。
“天狗食月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你敢骂我？”
“不敢，小女子从不骂人！”
“好啊，好一张利嘴！”
“嘴若能杀人，小女子倒也很乐意一试。”
“颜如，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小女子什么酒都不爱吃，最喜欢吃的东西是炒狗血。”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愿不愿意伺候本大人？”
“这样的机会黄大人还是留给别人好了，小女子早已表明心意。”
“你难道就不怕死吗？”
“在黄大人的管地里，有很多事都比死更可怕。”
“好，想死，黄爷爷我就成全你！三日后，举行祭祀牛角龙仪式，颜如，你就随我回府斋戒去吧。”
“大人，今年不是已经祭祀过了吗？”颜如的父亲质问道。
“对啊，是祭祀过了。我跟你们说，你们可是不知道，最近牛角龙胃口大开，一年祭祀一次肯定不够，所以本大人决定以后一年多祭，什么时候需要了就什么时候祭祀。”
“我宁死也不会去你的淫窝，要杀便杀，颜如誓死不从！”
“杀你干什么，你现在可是咱们这里的大功臣，我代表百姓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兵丁们得了命令，上前抓人。颜如的父亲挡在前面，被一脚踹开。颜如的母亲哭喊着扑倒在黄琼的脚下，不停地乞求。
“娘，您老人家快起来，哪有人向畜生下跪的道理！”颜如视死如归地说。
“嘴硬的我见得多了，有你老实的时候，带走！”
百姓敢怒不敢言，颜如的父母哀痛欲绝。
“黄将军，需要帮忙吗？”陆言之站了出来，微笑着说道。
“哪里来的猫崽子，赶快给老子滚远点！”
“黄将军，你说话太粗俗了。”王谷也站了出来，说道。
“你又是哪根葱？”
“大胆狗才，这可是谷王千岁！”王田上前喝道，并亮出了金令。
黄琼无可奈何，只得伏地扣头。
“黄琼，你强抢民女，该当何罪？”王谷训斥道。
“千岁误会了，黄琼是在选募献祭恶龙的童贞女，是她不识抬举，抗命不从，属下才大动肝火。”
“人命大如天，岂能儿戏！”
“千岁，牛角龙为害多年，幸得年年献祭才保得一方平安。”
“你身为东海御龙校尉，职责就是御龙护民，如今你害民事龙，其罪当诛。”
“千岁有所不知，那牛角龙数量众多，微臣这些年苦心经营，才除去了三条，献祭之事实属万不得已。”
王谷无言以对。
“黄将军，你刚才说三日后祭龙？”陆言之问。
“正是，可能是恶龙繁殖太快，一年一祭显然已经满足不了恶龙们的胃口。”
“你认为颜如姑娘适合做祭品吗？”
“那是自然，颜如姑娘端庄秀丽，是祭龙的最佳人选。”
“既然这样，颜如姑娘你就委屈一下吧，我保你平安。众位乡亲，三日后咱们举行最后一次祭祀活动，这次咱们要将恶龙全都引来，一网打尽。”陆言之说道。
“陆大人英明！”黄琼脱口而出。
“黄将军，你怎么知道我姓陆？”
黄琼猛然一愣，接着说：“捉凤使陆大人和谷王千岁巡游四方，众人皆知。”
“哦，原来如此。颜如姑娘，你可愿意？”
“若真能尽除恶龙，颜如死也愿意。”颜如浅浅一笑。
“黄将军，听说你府宅宽敞，我们也想去见识见识。”陆言之说。
“千岁和陆钦差能赏光，当真是令蓬荜生辉。”
“我是沙聚成，沙丞相的儿子，那个是我妹妹陆延祺。”出门的时候沙聚成过去对黄琼说道。
“明白。”黄琼谄笑道。
“你明白什么？”沙聚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嘴贱，我嘴贱！”
“贱就贱呗，关我什么事？”沙聚成不悦地走开了。
陆言之等人回去取了东西，带着颜如，随黄琼一起去了。到了黄琼的住地，众人不禁瞠目结舌：府宅建在离海边不远的一大片高地上，雕梁画栋，极尽奢侈之能事。
“这一栋宅子要花费多少民脂民膏？”王谷说。
“黄将军，你这里依山傍海，居高临下，能随时观察恶龙的动向。”陆言之说。
“钦差大人所言甚是，都是百姓们自发前来修建的，我只是个看门人、马前卒和守护者。”
“黄将军这话说得太有水平了，我还以为你就是一根愣头的狼牙棒呢。”沙延祺嘲笑道。
“这样的看门人我也想当。”沙聚成笑道。
“是啊，还有几百号女人在屋里等着你呢。”兰儿低声对沙聚成说。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沙聚成笑道。
安排住处时，陆言之让沙延祺跟延如住在一块，自己住在隔壁，还命王田和李修昼夜轮守，以保证大家的安全。吃了午饭，大家来到沙延祺房里商量对策。
“咱们现在也算是深入虎穴吧？”沙延祺说。
“那虎子又在哪呢？”沙聚成问。
“咱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屠龙，其次是除恶。”陆言之说。
“任务的主次已定，先后是不是可以变动？”王谷说。
“我赞成先除恶，等陆勇带兵来了之后，先收拾了黄琼，然后再慢慢商量屠龙的事。”沙聚成说。
“黄琼身为御龙校尉，与牛角龙斗争多年，熟知牛角龙的习性和活动规律，先屠龙的话他能帮上大忙。”陆言之说。
“擒了黄琼之后，再逼他交待也不晚，况且黄琼手下还有其它的兵将，他们也能帮上忙。”王谷说。
“黄琼这么多年一直横行无忌，就是因为他自恃御龙之术。咱们若是擒了他，他必故技重施，反而得不偿失。”陆言之说。
“也可以先擒了他，咱们自己去找御龙之术。”沙聚成说。
“牛角龙体型巨大，必定凶猛无比，若想灭它，非人力所能为。”陆言之说。
“那黄琼又怎能只身一人斩杀牛角龙？”王谷问。
“一定是有什么诀窍。”陆言之说。
“这黄琼也太讨厌了，自私自利。”沙延祺说。
“这叫奇货可居。”王谷说。
“居奇货的人若是心术不正，必定为祸一方。”陆言之说。
“就跟黄琼一样。”颜如说道。
“有一点咱们必须要特别注意。”陆言之说。
“防范黄琼。”王谷说。
“不错。”陆言之说。
“他还敢对咱们下手？”沙聚成问。
“狗急了还知道跳墙呢，更何况是黄琼这样的人物。”陆言之说。
“谷王在这呢，他还敢造反吗？”沙聚成还是有些不信。
“他的小命即将不保，还会顾忌其它吗？”陆言之说。
“对啊，他要是把咱们都杀了，神不知鬼不觉的……那咱们不是冤死了吗？”沙延祺说。
“他跟咱们爹爹有交情……算了，算我没说。”沙聚成说。
“他会如何下手？”王谷问。
“可能他也在谋划吧。”陆言之说。
“他要是直接派人来杀咱们就完了。”沙延祺说。
“也可能在咱们的饭里下毒。”小云说。
“我们两个一定会严加防范。”王田说。
“若有危险我便擒贼先擒王，先擒住黄琼再说。”李修说道。
“陆勇去调兵最迟明天上午便到。”王谷说。
“咱们用不用找人通知他，就说咱们已经到这里来了？”沙延祺问。
“不用，他在秀水村一问便知。”陆言之说。
就在这时，敲门声想起。
“不会是这会就动手了吧？”沙延祺惊怕地说。
“要真是杀手的话就不会先敲门了。”陆言之笑道。
“对啊，人家总不会先敲敲门，然后问‘各位想死吗，要是想死的话我们可就进来动手了’？”沙聚成开玩笑说。
李修去开了门，并没有见到人影，只有一封信在地上躺着。
“何人送信？”王谷问。
“没看见，信是给言之兄弟的。”李修说。
信封上有“陆二公子亲启”字样，陆言之赶紧拆开来看。
“言之，信上说了些什么？”王谷问。
“信上说黄府内有一只灵獒，叫我们多加小心，还说那灵獒就是黄琼对付牛角龙的法宝。”陆言之说。
“信是谁写的？”沙聚成问。
“没有署名。”陆言之答道。
“灵獒？陆言之小时候打死的不就是灵獒吗？”沙延祺说。
“言之，小时候的事你还记得吗？”王谷问。
“自然记得。灵獒没变形时就是只小狗，长仅半尺，黑毛油亮，腿很短，脚上有蹼，眼睛一上一下，嘴很大，变形之后体长过丈，凶猛无比。”陆言之说。
“难道灵獒就是牛角龙的天敌？”王谷说。
“很有可能，这就能很好地解释灵獒的脚上为什么会有蹼了。”陆言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