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二桩命案
大伙跟上去,老肖用电筒扫了扫四周,“你们看,我们昨天上山不是这条路,昨天的山路比这里宽些,路面也干净些,四周的灌木没这么茂盛。”他伸出手给大家看,电筒的照射下,他手上交叉着多条划伤的痕迹,有的冒着血珠,“我在前面开路,挡路的树枝太多了,再走下去,我要失血过多而死了,你们再看脚下。”
大家望了望脚下的山路,“落叶太多,太厚,昨天走的路没有这么多落叶,这条路根本不是我们昨天走的那条路。”
“而且这条路我们走了这么久都没到,按昨天上山的时间,早该到了。”田甜补充道。
大家只能停下来四周看了看,这真的不是他们昨天上山的路。
“莫非见鬼了。”王莺颤抖的说。
这时候草丛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有鬼呀!”王莺大叫,一把抱住郭大侠,大家俩俩抱成一团,蹲下来,几十秒过去,悉悉索索的声音停了,没东西出现。
豆姐站起来说:“你们这些人,这么多年党的教育白教了,我可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你们一惊一乍,吓死了,山林里一些野生动物跑跑跳跳很正常。”
她们都站起来,郭大侠见紧紧挨在一起的老肖和田甜,又心潮涌动,无心插柳柳成荫,还战什么战,干脆领了红娘这个角色,说不定还能讹顿饭。
豆姐用手电筒往下山的路照了照说:“既然世上没有鬼,那么这肯定就是条人走的路,只不过走的人少些,可能在我们休息的平台有一条岔路,我们没找对方向,偏离了原来的路,走到这来。”
“豆姐说的有道理,这条路应该是原来上山顶的旧路,观音庙扩建时大家觉得这条路又远又窄,另行开了新路,这条路被遗弃了,我们不要嫌弃这条路,无非就是远了点和艰辛了点,我绝不想下山重走一遍,从这往顶上走着看看吧。我和表弟带路,老肖和田甜也辛苦了。”郭大侠带着表弟走前去开路。
大家表示同意,又继续走了10分钟左右,表弟在前面嘘了一声:“你们看,一个山洞。”
郭大侠照射了一下,他们已经走到了一个山洞前,山洞并不深,在电筒的射程范围内可以看见里面的岩石,也不是山路的尽头,这条路横过山洞门,延伸往上。
他们壮着胆子进了山洞,猜测没有错,这条山路是原来上山顶的旧路,在洞里散落着一些混泥土沙石,大概是扩建观音庙时留下的。
“有蛇呀!”豆姐尖声厉叫,“我踩到了一条蛇!”她死命抓住郭大侠的手。
郭大侠往豆姐脚下一照,什么呀,一条小孩胳膊粗的麻绳,她捡起来看了看,说:“绳子,大惊小怪。”
“我什么牛神鬼怪都不怕,吸血僵尸也不怕,我就是怕长长的,软软的,走路没有脚的动物,天,我再也不想看到这种动物。”豆姐心有余悸,仍不肯松开手。
“我不怕没有脚的软体动物,就怕那些无影无踪,又随时出现,走路不粘地,声音飘渺的鬼,尤其是……。”王莺表明了自己的弱点。
“别瞎扯了,有发现。”老肖蹲下来,他前面有一堆黑色的东西,他们四向围住,老肖找了一根木棍,扒了扒,说:“是火烧的灰烬,”又用手摸了摸,拿起一小块残留物仔细看,闻了闻,说:“应该是含棉量比较高的织物,烧的时间不会超过24小时。”
是吗,这么厉害,黑灯瞎火的,面对这么一堆黑乎乎的东西还能分辨是含棉量比较高的织物?郭大侠也闻了闻,闻不出所以然来。
王莺取笑她说:“人家是专业的,你半路出家,闻个啥?”
郭大侠悻悻的走到山洞口,拿起电筒往上照了照,她也有强项,她叫大家过来看,山路从洞口的另一侧继续往上,但是很陡,一个人要想从上面下来的话,绝对是坐滑梯滑着下,无法直立行走。
她非常肯定的说:“那条绳子应该是一种升降设备的配件,建庙的沙石绝不可能从这背上去,应该是运到山洞里,通过升降设备拉上去的。”他们集中两个手电筒的光线一齐往上,隐约看到一堵墙。
“墙面是红色的,是观音庙的背面。”他们恍然大悟,这条旧路通向观音庙的背面,开发成旅游区后,在前面修了广场和护栏,那必然要在前面开一条更好更快的路。
爬吧,他们一个一个相互扶持,终于上了山,来到了观音庙的背面,发现了还没有拆除的摇架和滑轮,果然猜得不错。
一股骚臭味传来,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表弟捂着鼻子说:“好像是厕所。”
大家准备摩拳擦掌要翻墙而过,田甜发现了新大陆:“有门,干嘛不从门入,要翻墙啊?”
在墙上有一个小木门,瞧他们傻的,郭大侠朝田甜竖起了大拇指,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本以为会很复杂,实际上门一推就开了,当时决定带她来真是英明神武的决定呀。
入门的旁边是厕所,一条人字路,一条通往男厕,一条通往女厕。
表弟走到人字中间说:“我昨天看见范厂长和那个女的就是站在在这里说话。”
看着表弟的位置,郭大侠灵光一闪,说:“你站那别动,有线索。”
郭大侠摸着下巴,好像哪里不对,到底是什么呢?
她问表弟:“你那天真的没看到那女人的正面吗?”
“他们当时的位置是怎样的?”
表弟将田甜和老肖拉过来,指挥他们站好位置说:“就是这样。”
田甜站在人字路中间的左边,而老肖站在他对面,在右边。表弟沿人字路走过去,经过田甜的背面说:“这样,我怎么看得到她的正面,只看到侧面和背面,她还捂着嘴。”
问题就在这里,郭大侠说:“他们应该是在这偶然碰见,不然干嘛约在这么臭的地方,而且位置也可疑,既然是偶然,无论他们是各自去厕所,还是从厕所出来碰见,正常都应该是男在左,女在右,有什么理由他们要调一个位置说话,所以…。。”
所以什么,大家瞪大了眼问郭大侠,“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故意约在这碰面,可能性较小,二是在这偶然碰见,有人别有心计的调了位置,为的是不让别人看到她的正面。”
“可以这样说吗,她不愿让人见到她的正面,远远的见我表弟走过来,故意走到左边,背对我表弟,她怕认出来,那么我们一定是见过她。”
豆姐说:“这样讲得通,但是也有可能她一直躲在某个地方,比如下面的山洞里,然后等到夜晚,再出来杀了范厂长。”
老肖摇了摇头说:“不,这个人一直在观察我们,我们在房间里打麻将,还时不时有人进出,她要等到我们散了,休息了之后,才能作案,应该也快凌晨三点了。她杀了人之后怎么逃走,我们在四楼,她只能从走廊里走,你舅舅他们在一楼有护林员值班,如果有人从楼梯,或者从三楼二楼的走廊跳下来,他们绝对知道的。”
“也许他们看到了呢,只是我们不知道,现在不知道其他人的口供,就我们在这里猜是没用的,我觉得我们当务之急是把这个发现告诉侯队,这样才能破案。”田甜说,有时候不能不让人信服,田甜的这个提议是正确的、积极的、向上的。
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下山,来到山脚下,饭堂的灯已经熄了,一队的一个同事在楼前巡逻,正想如何向他解释时,夜空中传来一声惨叫,砰的一声,似有重物坠落在地,巡逻的同事顺着声音的跑去,郭大侠一行也顾不得了,紧跟着他,来到小楼的背面,水泥修葺的,通往码头的台阶上,一个人大头朝下,趴在上面,身下一滩鲜血。
他们围过去,巡逻的同事用手探了探鼻息,摇了摇头说:“死了。”
郭大侠强压住恶心,走上前去,同事掰过尸体的脸,郭大侠认出他正是在饭堂里和王玉搭话的男青年陈宝。
老肖突然醒悟过来指了指天台说:“上面。”他们明白过来,往天台狂奔而去,各层的房间灯陆续亮起,一些住客走到走廊上问:“什么事?什么事?”
他们赶到天台,却一无所获。
李局在房间里背着手不停地踱步,他指着侯队大骂:“怎么办事的,第二天,第二条人命,怎么向上面解释。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一队和二队一起,不管用什么方法,不破案大家都等着回家种田,你们赶紧出去调查,都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