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二次手术
听到麦小鹿噗了“果儿”俩字，艾锋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地看了赵嘉屹一眼：“跟你说了果儿两个字不是随便乱叫的，你非不相信！”转头又对麦小鹿说：“你快跟他科普一下，果儿是什么意思。”
麦小鹿还在一旁偷笑，见艾锋指名点姓，只好收起笑，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果儿，在老北京的土话里，就是姑娘、女孩儿的意思，如果称某个女孩尖果儿，就是指漂亮姑娘。”
赵嘉屹嗯了一声：“我知道啊！可我又不是你们北京人儿，我是东北银，不管你们老北京这一套！”
艾锋笑了，跟麦小鹿说：“他第一次那么叫我的时候，我就跟他说了，他不听。你再跟他说说现在果儿还有一种解释。”
麦小鹿居然有些轻微的脸红：“干嘛要我说啊！”
艾锋：“我说了他不信！”
麦小鹿说：“现在果儿也算是属于摇滚圈里的一种专属名词了，就是指那种——那种喜欢某个乐队的音乐，喜欢某个乐手，就要和那个乐手发生——发生那种关系的女孩儿！”
艾锋补充道：“就跟普通的乐迷、粉丝不一样，别的粉丝大不了就是跟偶像合个影，要个签名，或者掏钱去支持他的音乐会演唱会，而果儿就是不满足这些，还要把偶像给收了。”
赵嘉屹哦了一声：“上次我还以为你跟我瞎说呢！”
“反正呢，不管是老北京话，还是摇滚圈，果儿都是特指姑娘，姑娘，啊！所以你可别乱叫我果儿了！”
麦小鹿插嘴道：“嘉屹哥你干嘛要叫他果儿啊？”
“我平时大多数时候叫他小锋，队里大家都这么叫。有时候呢，我就想有点变化，都叫他小锋小锋的，多没新意啊！叫苹果吧，不太好听，叫小苹果吧，自己都起鸡皮疙瘩，叫果儿多好，多亲切啊！”
艾锋抗议：“你还叫——”
赵嘉屹：“我管他呢！我一不是老北京，二不是摇滚圈的，不用考虑那么多，再说了，我也只是偶尔这么叫一叫。”
艾锋只好说：“随你吧！人多的时候别这么叫啊！对了，你刚要说什么来着？”
赵嘉屹这才恍然：“哦对对对！我是要让你看这条新闻，这儿有一条关于你的新闻，说是世界杯后有多家球队表示对你感兴趣，其中不乏法甲和西甲球队。”
艾锋也眼睛一亮：“有说是哪些球队吗？”
“这上面也没说啊！哎，有人跟你们联系过了吗？”
“没有啊！要是能去意甲就好了。哎，我跟你说，我最想去意甲，其次英超，然后西甲，德甲也可以——”说到后面自己也笑了起来，“要是欧洲五大联赛的豪门都能一溜儿摆我面前，让我随便挑随便选就好了！”
赵嘉屹和麦小鹿也大笑，赵嘉屹的手机铃声也大作起来。
他站起来，一边接通电话一边往外走：“喂，对，是我。啊——你好你好！”
看着赵嘉屹走出去，艾锋转头跟麦小鹿说：“其实我倒真想跟他一个俱乐部踢球。打完世界杯，肯定也会有好多欧洲球队想要他，不知道他可能会去哪儿！”
麦小鹿放下手中的小说：“还是说说你吧！以后真的就要走职业的路了？”
艾锋也放下手机：“应该是吧！不过今年估计没人敢要我，要我也是浪费半年的钱。”
麦小鹿撇撇嘴：“要真看上你了，浪费半年的钱怕什么啊！比起那些巨星动不动就多少多少转会费的，你那浪费的半年的钱还算钱吗？”
艾锋突然皱了一下眉，深吸了一口气，手又放到自己右上腹按住。
麦小鹿赶紧问道：“怎么了？又疼了？不会是里面切口处又疼了吧？”
艾锋摇摇头：“是很疼，但跟前几天疼的地方不是一处。”他伸手拉过麦小鹿的手，再使劲儿按到自己右上腹靠近膈下的地方，“是这儿疼。”
麦小鹿有些紧张了：“疼得厉害吗？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的？我马上找大夫过来看看。”
艾锋打了一个寒战：“很不舒服——”
麦小鹿伸手摸了摸艾锋的额头，惊得跳了起来：“怎么这么烫？”她伸手想按墙上的呼叫器，又怕自己说不清楚，于是一边往外跑一边跟艾锋说：“我马上叫大夫来啊！”
出门正好和接完电话回来的赵嘉屹撞个满怀。
“怎么了这是？”
“锋子不舒服，我去叫医生护士！”
赵嘉屹大步赶到床前：“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哪儿不舒服了？”
艾锋还在打着寒战，满头是汗：“发烧，又冷又疼，好难受！”
赵嘉屹一手摸着艾锋的额头，一手按在艾锋紧紧捂住肚子的手上，眼里全是焦灼：“怎么一会儿工夫就这样了？”
他挨着艾锋坐下，拿起一旁的毛巾，给艾锋擦汗，似乎就那么一眨眼的工夫，艾锋的头上、脖子上、背上，全湿透了。
医生赶来，简单询问之后，将艾锋转到拖床上，送去B超室做检查。
检查的结果是膈下脓肿，肝破裂术后严重的并发症之一。
膈下脓肿必须尽快引流，方法有两种，一种是经皮穿刺引流，另一种就是再次手术，切开置管引流。
艾锋及家人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经皮穿刺，谁也不希望他再挨第二刀。
第一天，穿刺抽出了70毫升脓液，艾锋高热、寒战的症状也稍有些缓解。但到了第二天，各种症状却再次卷土重来，右上腹持续不断的疼痛，一直保持在39度以上的高热，浑身冷汗不停，哆嗦不已，还开始剧烈咳嗽。而每次一咳嗽或者深呼吸，膈下的疼痛就会加剧。
麦小鹿和艾爸艾妈心疼不已，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受罪。
穿刺还是每天继续，但艾锋还是每次都在短暂的症状减轻之后，再次忍受各种痛苦。
几天过去了，做B超结果显示，脓腔并没有变小，脓壁也没有变薄，还在继续产生大量脓液。
穿刺引流宣告失败！
还是必须再次手术，做腹腔切开置管引流。
早知如此，就直接手术，也不至于让艾锋遭两重罪了！
看着坐床边默默流泪的艾爸艾妈和麦小鹿，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虚弱得目光都有些涣散的艾锋，赵嘉屹也不禁红了眼眶。
在艾锋再次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赵嘉屹忍不住跟在他身边，埋头跟他耳语道：“果儿，我等你出来，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