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兄弟,尤俊达
3。如此兄弟,尤俊达
我不是明星,可这里围观的景象就好像都教授来了……店外面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我又不是马戏团的大狗熊,凭什么让你们这些围着看?
正当我里外不是人的时候,一位大帅哥不失时机地站了出来。
什么是兄弟?我说不上来,反正尤俊达是我的兄弟。他是我什么样的兄弟?事过多年以后,我很难说清这个答案。
不知道是什么兄弟的兄弟,那是什么?……
他长得很帅,完全可以去好莱坞当明星,而我丑得连演反派的资格都没有;他很有钱,有钱到可以当好多个国子监女学生的干爹,我却穷得只剩下混混胆色。
可就是这样的我们成了兄弟。
老尤出现了!
小白脸,没好心眼!
这是我作为丑鬼的一大人生坚持!当我正想把老尤的脸打开花,老尤却帮我解围……就这一下,我深深觉得,这小子可以当兄弟!在他的解劝之下,我借坡下驴。要不是我坐过牢,要不是我在牢里想得差点成了神经病,我早动手把他的帅脸打得比我还丑十分。
酒肉钱是老尤给的,我还把耙子送给那对老夫妇了。我这人不会做正经买卖,觉得行就这么回事了。
兄弟要讲缘分,我和老尤很投缘。聊了几句,他就请我到武南庄去逛逛。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到了武南庄,老尤就和我谈起了生意。什么是生意,我只能凭我贩私盐的生意经犯浑。他说得好听,我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成了股东。
好人就是好人,老尤不仅让我入股还同意把我娘接到武南庄来享福。所以说没读过书就是没读过书,什么叫“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我根本不知道。
这年头遇到一个好兄弟容易吗?那绝对不容易!
好兄弟就是好兄弟,老尤把我娘当他的娘,于是我娘成了我们俩的娘……这个绕口令式的现实让我非常感动。有了这样的好兄弟还能说什么呢?
在那么一刻,我在想,看来我的大运要来了。本来要被砍头,可是皇帝却把我放了;本来没奔头了,现在却有了老尤这个有钱的兄弟。
这真是事事难料,人生无常。
我喜欢喝酒,老尤也是个酒鬼。可当我喝得差不多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老尤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劲。难道他是“GAY”?还好有酒,要不然我又要胡思乱想了。
喝着酒,我的眼神越发飘渺起来……而老尤看着我,他的眼神更加飘逸……这是兄弟之间的眼神吗?或许吧!不过现在我不再想他会不会是个GAY,虽然现在他的小白脸再加上眼神更加GYA……
喝多了,我的话多,多到别人问什么,我就会说什么。老尤是个热心人,他问了很多,多到我不知道听了什么,说了什么。我这个人是够义气的,我把老尤当兄弟,我就把所有实话都告诉他……
其实我想问问老尤在做什么珠宝买卖,虽然我不懂,但我觉得做为兄弟和股东,我应该多了解兄弟,就像老尤了解我一样。
后来我问了没有?
我自然而然地全忘了。或许老尤告诉我了,可我又能听懂什么?
但那一次,他说的一句话,我至今都记得很清楚。
“你喜欢用什么兵器?”
“斧子!”
这是我的回答,或许也是酒话,更或许,这就是我的宿命。
世间有宝,无处不在!宝物这东西并不那么神秘,有人拼命地找,找一辈子也找不到。有人坐着放屁,屁会震出宝物。
我,老程,算是一个宝物磁铁,我不要,它自来。
什么是兄弟?什么是好兄弟?那就是专门给我送好东西,还不让我干活,这就是好兄弟。提到斧子,老尤就来精神了,他赶紧说他有好东西给我。他的神情就像我要给他宝物一样。
八卦宣花斧重六十四斤,世间奇物!……老尤把这把斧子说起了火星人来地球留下的飞碟。
他说得口水喯到了我脸上,虽然我不太信,可是我还是假装信了。在我看来,只有金子和银子才算宝物。在这之前,我唯一接触斧子就是用它砍过柴。我是混混,最喜欢和最擅长的是用拳头。
斧子拿来了,或许我喝多了,一看到它,我就觉得这斧子亲切。亲切到,我第一感觉,这把斧子用来切西瓜最好。
人和人要有缘,人和东西也要有缘,否则就会变得不是东西。
拿着八卦宣花斧,我觉得全身都很舒服,我甚至想让老尤拿几个西瓜来试试。
我再浑到这时候提出这个幼稚的要求。斧子是用来砍脑袋的不是用来砍西瓜的。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抖了一下,我的手也轻轻抖了一下。我看着老尤,目光深沉而稳定,而他的目光中却有了失望。
难道是我拿斧子的姿势不够帅?还没等我问,老尤说出了他失望的答案。那就是他觉得我应该学点本事。
说得好听,其实就是说我没本事。
气人!非常气人!可老尤说的是事实。还好老尤说了后面的话,他的话让我的大青脸没变成猴屁股。他说他可以教我本事。
我说好,可是心里却在矛盾。别人不知道我,我自己当然知道。我的脑袋的确大,可惜里面装了不少草。别人能认字,我不能认,其中最大的原因是,我从小有奇特功能,人家过目不忘,而我对有些事不过目也忘。
手把手地教,一斧子接一斧子,老尤教得用心,我学得有模有样。只是,我学得不快,忘得比彗星还快。
人都要脸,像我这种不怎么要脸的人,在这种事上还是要脸的。还好老尤是个聪明人,他找了个让我能站着不丢人的借口放过了我。
他走了,我拿着斧子站在那儿,大青脸冰凉。
斧子好看,人脸凄凉。
看着手里这把闪亮的大斧子,我突然有了种很奇怪的感觉。它像极了我,该大的地方大,该弯的地方弯……
在那一刻,我有些失落的时候,我却怎么也想不到,这把突然出现的宝物,这把斧子会跟随我一生。
它,就是它,给了我别人永远不知道的迷。或许是我给了它永不知道的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