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抽烟喝酒费钱，不好
钱这玩意很神奇，对于没钱的人，只要和钱有关的问题都是问题，对于有钱的人，和钱有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刘青鱼不一定是前者，但杨樱木同学一定是后者。
别说是按时间收费，就算是拍一下球收一次费他也不在乎。他闻言登时大喜，连忙说道：“刘老师，一切都由您说了算，您说个数字，我一定答应。”
“这么豪爽？”
刘青鱼心中震惊，土豪的世界真是难以理解，他想了想，说道：“我暂时没空，等到下周一，你到百合楼二楼教师办公室找我。”
杨樱木虽然心急，但是也知道，刘青鱼总不可能现在就教他，况且，刘青鱼能答应下来，他已经十分兴奋，于是说道：“好的，我到时候一定去找您。”
“好说，好说。”
刘青鱼摆了摆手，转身上楼而去，“你回去吧，不要在门口碍事。”
他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这种小土豪，应该收费多少才算合适？
总而言之，欠燕红瑶那女人的房租，应该肯定能够解决。
妥了！
……
……
刘青鱼回到家，第一眼便发现自己的破窝大有不同，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他走进卧室，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弯着腰，吃力地拖着比自己还高一截的拖把，正在拖卧室的地板。
她转过身来，天气已经渐凉，尤其到了晚间，更添几分凉意，但小姑娘的颊上却有两朵因热而生酡红，甚至还有细密的汗迹。
“呀，大叔，你回来啦。”
林好萌眼睛忽地明亮，直起身来，开心叫道。
刘青鱼笑了笑，问道：“饿了没？”
林好萌避而不答：“还有一小块就拖完了呢。”
刘青鱼心中暗忖，小姑娘真得很聪明，甚至不用过多的交流，便能够理解双方的意思。
和这样聪明的小姑娘交流，让他觉得很轻松适意。
他没有阻止，而是点点头道：“好，你拖完后我们出去吃饭。”
林好萌胆子明显比之前已大了许多，竟敢笑着问道：“大叔，不是说去楼上的阿姨家蹭饭的么？”
刘青鱼没好气道：“蹭个屁，那女人这会儿估计还没回来呢，况且，去她家蹭饭，首先得当伙夫，哥太吃亏了。”
他到楼下时，便抬头向楼上看，发现五楼燕红瑶家没有亮光，显然是并不在家。
刘青鱼一面说话，一面走进卫生间，准备放个水先。
他一进去，便发现连卫生间都已经大变样，几乎可以说是焕然一新，连马桶都被刷干净，墙角的水盆里泡着几件衣服，显然是还没来得及洗。
他一眼看去，就发现有林好萌自己原本的衣服，还有两件很是眼熟，分明是他刘青鱼大爷的裤衩衬衫嘛……
舒舒服服放完水，出来时正好林好萌拖完卧室地板，刘青鱼手一挥，道：“走，我们吃饭去。”
“嗯。”
林好萌将清洁工具收拾好，刘青鱼走出卧室，说道：“晚上外面有点冷，你把裙子换掉，穿下午买的裤子。”
他顺手将卧室门关上。
刘青鱼在外面等着，半支烟的功夫，林好萌便走出卧室。小姑娘换上一条粉色直筒裤，流苏为饰，上身是一件淡绿色针织衫，脚蹬一双白色小板鞋，显得青春活泼，娇俏可人。
刘青鱼看了一眼，走到她面前，让她站好，解开她胡乱扎着头发的橡皮筋，用手指替她理顺头发，他手指很灵活，片刻间就替她扎起两支小麻花辫子，用橡皮筋束起，垂在两肩。
林好萌小脸儿微红，目露惊异之色，仰头看他，讶然问道：“大叔，你怎么会扎辫子呢？”
刘青鱼淡淡说道：“你哥哥我技能树点满，无所不能，你信不信？”
林好萌仍然习惯性叫他“大叔”，他已经无力反对，但永远不会承认。
他没有想到的是，小姑娘竟用力点头：“嗯，我相信呢。”
“这你都信？”刘青鱼失笑道，“为什么？”
林好萌小脸纠结起来，认真思考，然后说道：“因为大叔很厉害啊。”
刘青鱼发自深心地感觉到高兴。
因为他知道，林好萌是一个很认真的小姑娘，她可以不说话，但不会说假话，她认真思考后说出的话，一定是她真正的想法。
“好姑娘，要是哥班级里那帮小王八蛋能有你十分之一乖巧听话，那就好了。”刘青鱼嘟嚷着，牵起林好萌的小手，便往外走。
林好萌跟着他，小声说道：“大叔，你家里有灶具呢，去买点东西回来好不好，我会做饭的。”
“你是客人，就算买食材回来，也该是哥下厨。”刘青鱼笑着道。
“不用买，我家里有，你去做饭。”
两人正走到楼梯口，冷不防从黑洞洞的楼梯下面，传来一个女人清冷的声音。
不是别人，正是燕红瑶。
这女人居然碰巧回来，在这里遇上。
刘青鱼登时脸上十分精彩，真想拉着林好萌掉头就走，无奈只能干笑道：“哈，燕姐你回来了？”
燕红瑶走上来，根本不停，继续拐弯往楼上走去，说道：“上来吧。”
不容置疑，不容反对。
这女人总是这样。
刘青鱼大爷恨牙痒痒。
他盯着昏暗中走上楼去的女人背影，尤其是她一袭火红连体皮裙下包裹着的饱满软臀，随着上楼的脚步轻盈扭动，甚至有清晰可见的微微波动，不由得一阵阵口干舌燥。
真是忍不住很想抽上两巴掌，狠狠教训这女人一番……
“阿姨的身材真好呀。”
认真看着燕红瑶背影的，竟不止刘青鱼一人，还有林好萌。
小姑娘由衷发出感叹。
刘青鱼条件反射否定之：“好个屁。”
的确，真是好漂亮的一个屁股——虽然粗俗，却很真诚。
林好萌仰头问道：“大叔觉得不好么？那你为什么看得好认真呢？”
“……”刘青鱼一头黑线，“哥这是批判性地稍微看一眼，批判懂不懂？”
“不懂。”
“小孩子家家，不懂就不要说话。”
“哦。”
毫无疑问，刘青鱼和林好萌的对话，还没走上五楼的燕红瑶是全部听到的，但她不为所动，仍然在高跟鞋击地的哒哒声中上了楼。
刘青鱼十分无奈。
终于还是没能逃掉。
这都能被遇上？
这就是命啊……
他垂头丧气，拉着林好萌，便要往楼上走去。
忽然，尖锐的手机铃声响起，刘青鱼脚步一顿，连忙拿出手机，却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固定电话号码。
他倒没有犹豫，立刻接通，因为心情不大爽快，不免语气不佳：“喂，谁啊，很晚了知不知道？打扰别人抱老婆进被窝很没有道德你知不知道？”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被吓住，好一会儿才尴尬道：“大，大哥，俺，俺不知道你和大嫂已经上……上?床那……那个啥……”
“黄冬冬？”
刘青鱼反应过来，居然是上午认识的前光荣集团保安，黄冬冬同志。
“咳咳，是俺。大哥，不，不好意思，打扰你，俺给你和俺大嫂道歉，俺先挂了……”
“哪来什么大嫂。”刘青鱼笑了起来，“小黄啊，什么事？”
“大哥，俺等到了。”
“等到了？什么？”刘青鱼错愕道。
“俺等到光荣集团总裁回来了啊，刚刚看到她回来，才进公司去呢。哎呀，大哥，俺只有一块钱，公共电话电话时间要到了，俺在这儿等你……”
嘟嘟嘟……
一连串盲音传来。
刘青鱼有点发怔。
他本来想说，光荣集团那位女总裁，已经确定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可是还没来得及说，黄冬冬同志的电话已经断了。
“那小子不会是用最后的一块钱打的电话吧？”刘青鱼惊异想道。
刘青鱼抬头看一眼上楼的楼梯，楼梯间黑洞洞的。
他突地灵机一动，拉着林好萌便上楼，来到五楼，对林好萌道：“萌萌，我有了新线索，和找你小姨有关，哥先去打探一下，你去那女人家，蹭她的晚饭。”
小姑娘立刻双眼泛光：“找我小姨么？大叔，那我和你一起去呀。”
“不用。”
其实，刘青鱼就是不想去燕红瑶家做饭，“我先去看看，如果能确认，我们再一起去见。”
“嗯，那好吧。”小姑娘很听话。
刘青鱼把她送到燕红瑶家门口，燕红瑶回家后，给他们两人留着门，并没有关门。
刘青鱼附耳到林好萌耳边，小声说道：“萌萌，你站在这儿，等一分钟之后，再进去，知道么？”
“好的。”
“那好。哥先走了。”
他掉头快步离开，几步冲下楼梯，不到半分钟，便来到楼下，拔腿就往香樟路口奔去。
而在燕红瑶家门口，林好萌认认真真地低声数数，准备数到六十再进门，不料，她才数到十，燕红瑶就出现在门内，看着她说道：“进来吧。”
“阿姨……大叔他……”
“他跑了，我知道。”
“阿姨你怎么知道？”小姑娘很吃惊，“不对，大叔他不是逃跑呢，他是接到电话，去帮我找小姨呢。”
燕红瑶双手抱胸，面露浅笑，玩味道：“他就是逃跑，老娘还能不知道他是什么德行？”
林好萌迟疑片刻，禁不住叹道：“阿姨你真厉害，怪不得大叔那么怕你。”
“是么？他怕我？”燕红瑶笑意更浓几分，“那是因为他欠我钱。”
……
……
已经是晚上七点，早就没有去往旧城区的公交车。幸好，如今口袋里有钱，刘青鱼大爷忍不住阔气一回，挥手招停一辆出租车。
等他打车来到旧城区华侨大街，已经快到晚上八点了。
刘青鱼直奔光荣集团那栋大楼，果然在大楼下马路对面，一座公共电话亭旁找到了黄冬冬同志。
老实青年黄冬冬挎着自己的包裹，蹲在马路牙子上，双眼紧盯着马路对面，极为认真。
刘青鱼微微动容。
这年头，如此诚恳老实，信守承诺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
他走近黄冬冬。
黄冬冬极为机敏，在刘青鱼近身不到三米时，他猛地起身转头，看到是刘青鱼时，顿时面露憨厚笑容，欢喜道：“大哥，你来了。”
刘青鱼笑道：“反侦察技能不错嘛。”他刚才刻意放低脚步，他自己再清楚不过，就算是一流的侦察兵，也不一定能察觉到自己近身，何况是在热闹喧嚷的大街旁。
黄冬冬不说话，只是更憨厚地笑了笑。
刘青鱼问道：“什么情况？”
黄冬冬脸色一正：“大哥，就在我打电话给你前三十七秒，光荣集团总裁回来了，我认识她的车。”
“这么快？”
刘青鱼有点惊讶。
早上意外听到那位女总裁的秘书说，她乘飞机去了辽城，算起来，到达这个时候，飞一个来回倒是足够，但中间必定没有多少停留的时间。
不过，已经确认，光荣集团这位女总裁，并不是林好萌的小姨，他也没兴趣关注太多。
他之所以大晚上跑过来，一则是不想去燕红瑶家做饭，另一则是惊讶于黄冬冬的真诚厚道，自己不过来一趟，的确说不过去。
黄冬冬还要说话，刘青鱼却眉梢轻挑，不容分说：“很晚了，我们找个地方吃饭，你陪哥喝两杯。”
“大哥，不找人了吗？这么晚了，一会儿她该走了。”黄冬冬急道，同时有点局促，“还有，俺，俺不会喝酒。”
刘青鱼没好气道：“早上给你香烟，你没抽，让你喝酒，你也不会。男人不抽烟不喝酒，这还像话吗？！”
黄冬冬筒子脸都憋红了：“部队里不让抽烟喝酒，还有俺娘说，抽烟喝酒费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