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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亲生父亲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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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的对方心痛不止。

白离睡着了,睡的很沉,很安心的样子。她枕在男人的胳膊下,脸靠在他怀里满是安然。

像是外面就算发生巨大轰鸣声也无法吵醒似的。

楚洛胥张着流光溢彩的眸子看她,手指轻轻抚摸着女人的脸侧笑的一脸满足。但是转眼,男人的眼神变了。他想起孤儿院三个字,不由的抚上头顶已经被头发遮住,肉眼完全看不见的伤疤……

八岁时,他曾被绑架后进孤儿院过。脑子里闪过的记忆突然被女人翻身的动作打断,他露出笑容看着她醒来。

“睡美人,好多了吗?”男人伸手够到旁边桌上的杯子,递到她面前。

白离努力眨了下眼睛,才发现外面好像已经黑了。视线转回,看着男人手里的杯子起身张开了嘴巴。

开水顺着喉咙的滚动咕噜噜进了肚子,刚喝完就听肚子响了声音。

她万分别扭的看向男人,憋着嘴巴装可怜。

楚洛胥失笑:“想吃什么?我去买。”

“现在几点?”

男人抬起手臂:“八点多。”

“那出去吃吧。”说着她想起身却被拉了回去,眼睛顿时露出困惑。

“你还病着不许去,等我,乖。”

男人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直接下床整理好了衣服问:“想吃什么?”

“披萨!”

“那个太油腻了,要不我打份排骨粥回来?”

白离听到粥开始猛摇头了,她不要吃粥,坚决不要!就要披萨!

楚洛胥拗不过她,只能说:“粥和披萨各一半,不许讲价。”

“哦”她偷笑,眼底像偷腥了的猫。等待男人的期间,她下了床无意识的跪在地上打开尘封已久的抽屉。

那里面存放着……关于过去的秘密。以为自己可以慢慢忘记,当精力达到极限的时候却历历在目。

白离缓缓拿出盒子里的项链,眼底闪过悲伤。

野种……

她真的是野种?

那亲生父亲是谁……

心里对于死去的爸爸更加愧疚,不懂那个女人怎么可以心这般狠?为了过好日子居然抛弃他们,连爸爸死了都没出现……

她永远没办法忘记,邻居叔叔帮忙葬了爸爸时的情景。除了自己和那位叔叔,一个人都没有。

白离当时没哭,只是近乎绝望的跪在他面前。然后,隔天就去了孤儿院。

时间滴答滴答过去,白离的脚开始发麻。她慢慢站起来,就听男人的脚步声靠近。

动作迅速的把链子放回原处,然后关了抽屉。

楚洛胥只来得及看到一抹影子,他不在意的举起手中的袋子:“快出来吃。”

“好。”她边走边说:“好香,闻到披萨的味道了!”

“应该闻到的是排骨!披萨只能吃一半知道不?”男人叮嘱,把袋子打开拿出里面的塑料盒。

摊放好后,递给刚坐下的白离筷子。

“我能不能先吃披萨?”

“先喝一口,来。”对她的撒娇视而不见,男人强硬的把粥放在她面前。一副不喝没披萨吃的架势。

白离开了他两眼,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只能乖乖喝了口粥。紧接着伸手撒开一块,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她的谗样让男人笑了。“慢点吃,要喝粥。”

她应付性的点头,连吃了两块。刚想伸手拿第三块,盒子却被男人夺走。

楚洛胥皱起眉头,用眼神指了指几乎纹丝不动的排骨粥。

“哼,你不疼我!”

“对,特殊情况不疼你!赶紧吃。”

她咬唇,可怜兮兮又不情不愿的拿起碗粥咕噜噜喝完,只剩下几块排骨。啪一声,示意自己完全吃完了!

男人被她的孩子气逗乐强忍住笑意,这才把披萨放下。

白离见状,忙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吃起来。

肖然见自己的挑拨离间没成功,那对男女没几天又像以往一起上班的时候,脸色黑的难看。

她走到白离面前,斜睨着问:“病好了?”

白离不情愿的抬头,毕竟肖然是自己的上属,她不能正面得罪。只能应付回答:“谢谢关心,已经好了。”她也只比楚洛胥晚一天上班而已,因为觉得身体没其他状况,也就不想自己在家休息了。

肖然的手臂靠在桌边,不太高兴却忍住:“如果没好就别勉强,可以在家多休息的。”

“是,谢谢。”

见白离不是很想和自己说话,女人没趣的收回手臂走了。她本来想打算让宫尚和白离出演一场“秀”,谁料那个男人居然出国了!

还得几年才回来……

那时候估计楚洛胥的孩子都一大把了……

不行,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肖然仔细想了想,精致的小脸闪过阴鸷。楚家她是进定了,白离有什么比得上自己?

晚上下班的时候,楚洛胥被母亲的一个电话绊住。挂断之后无奈的揉揉犯疼的太阳穴,随即从转椅上起来。

缓缓向门口走。

白离正在准备下班的东西,见到男人嫣然一笑:“准备好了?”

楚洛胥看着那张小巧的脸孔,心下歉疚:“我妈叫我回家吃饭……”和肖然。他没说完,怕白离误会。

白离眸光闪了闪,笑容不减:“那就回去吧,今天我自己回家就可以了。”说完,不想给他压力直接拿起包包往电梯口走。

楚向科正巧从电梯出来。

他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白离,还有她身后的儿子问:“准备好了?”他是来和儿子一块下班的。

“董事长好。”白离礼貌的问候,随即越过他想跨进电梯。

“白离。”

她忙按住停止键:“董事长有事吗?”

楚向科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出来:“一起,去我家吃个饭吧。”

刚从办公室出来的肖然愣住,站在白离工作位置的楚洛胥惊讶,白离则无措:“您说……我吗?”

“对,一起来吧。”

原本有些僵硬的场面,因为更多人的加入变得更加怪异。楚向科的表情很严肃,但眼神却柔和了不少。唯独肖然,她气的用尖锐的指甲抠着腹指的肉,面脸冷然。

奔驰车到了楚家别墅,一伙人陆续下车。

白离曾经来过倒也没有再惊叹,她的手被男人牢牢牵住,他正对着她笑。

“别怕,有我。”

她微微点点头,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越发刺激肖然。只见跟在最后的女人脸色由黑变青,当楚妈妈看到她的时候,马上惊叫:“然然,你不舒服吗?”说着直接走到她面前,左摸摸又看看。完全没看到还有另外一个女人站在儿子身边,白离收起失落的表情,尽量显得大方。但当她走到大厅的时候,脸色已经维持不住,整个僵硬无比。

“离?”楚洛胥感觉胳膊被跩紧,轻轻唤了声。

白离木讷的转头,似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忙松开道:“对不起。”

他奇怪的摇摇头,直接改为手牵手的姿势,却发现她的手好冰!男人眼底的困惑加深,还没来得及问,已经被其他人夺走了注意力。

“楚叔叔,你怎么带着她来了?”严姗姗看到白离,就像周瑜见到诸葛亮浑身是刺。

别以为她不知道,宫尚出国进修准定和白离有关系,她到现在还气的要死险些跟到澳大利亚!

可惜父母拦住了。

楚洛胥皱眉,什么叫做怎么带她来了?脸上有点不高兴,他提高了音量:“姗姗,不能没有礼貌。”

“姗姗,坐下!”严楚夏轻描淡写看了白离一眼,随即严厉地冲着妹妹喊。

严姗姗更生气了,如果不是家长在,一定跑到那女人面前大声质问她到底要招惹几个男人!

太过分了,连哥哥都公然帮她说话!心里不服气,干脆坐下身子忽视白离。

“向科,这个女儿都被我宠坏了,还请见谅。”严凌风和白水柔站起身来,他们见到白离后确实也惊讶了。心想着,怎么带着肖然又带着白离?他看向从进门后就没出声的肖然,怎么都觉得这样的女孩子比较适合当媳妇。

“没事没事,张妈准备开饭吧。”楚向科释然一笑,根本没把小女孩说的话往心里去。倒是见白离没反驳,有些诧异。

他向旁边的佣人说了声,便转回头道:“大家到餐桌去吧,我换件衣服就下来。”

白离跟在楚洛胥身后,两人去洗手间洗了手之后便左右而坐。偏偏她的对面竟是白雅然。

那个表面优雅,温柔,实则蛇蝎心肠的女人。

“白小姐,我能冒昧的问几个问题吗?”白雅然露出淡淡的笑容,轻声说。坐在她旁边的严姗姗想插话,却被母亲的手按住。

白离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许久,像是克制好了心情才说:“白阿姨,有问题尽管问吧。”

一桌子的人顿时都看向她们。

白雅然盯着她的表情,试图寻找什么,但最终消失在她冷漠的表情下。

“我知道你是孤儿,什么时候进的孤儿院?”

白离的手瞬间被楚洛胥包裹住,男人似乎在怕这个问题引起她不好的记忆。果然,触摸到的温度冰的吓人,他突然不能理解白雅然的作法。

白离的表情冷然,像被打了一层蜡回道:“我三岁的时候父母出车祸,五岁时进的孤儿院。”

“这样,那你的名字谁取得?”

“孤儿院的院长。”

白雅然眼色一变,心里已经没有困惑了。心里暗道:幸好,她那个无缘的女儿性格善良,不会是眼前这个新机深沉得让人看不懂的白离。

“你们在说什么?”楚向科出现的时候,见大家的表情有些凝重很是困惑。

楚妈妈收了收表情,冷声道:“说你怎么带了个不吉利的人来家里。”

楚向科反射性看向白离,见她脸色白成这样,心里不由一软。刚想说话就被儿子夺去机会。

只见楚洛胥激动的站起来,冷着脸转头看向母亲:“妈,孤儿没有罪!”他不懂,一向很有文化的父母为什么就接受不了白离?孤儿的身份又不是她选择的!

“你这是什么态度?”楚妈妈也急了,她就一个儿子。如果给白离勾走了,那她下半生要怎么过?

越想对白离的印象越差。

“楚妈妈,你别气坏了身子啊!”肖然突然从沉默的隐形人中走出来,她开口安慰已经开始愤怒的女人,满眼担忧。

楚妈妈心口一热,看她自然更多了分喜欢。也就见不得白离还霸占着儿子:“白小姐,我希望你知道分寸。如果想要钱,我们可以给你!”

白离从没被人当面这般侮辱过,她的眼神变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内心深处涌动。一股酸气卡在喉咙里,怕不小心就会让人更看不起!

她捏紧被男人握住的手,甚至有些发抖。

“妈,您太过分了!”楚洛胥拽起白离直接往外走,他不要让她受到这种待遇!

男人气急了,他以为爸爸让自己带白离到家里是心里愿意接受她了。现在想想真可笑,他是为了让妈妈侮辱白离的吗?

场面顿时尴尬,白离离开之前回过头,那个女人一派悠然自得的看着某个方向……

“洛胥,你太冲动了。”出了大门,白离忍不住责怪。

楚洛胥急了:“离,我不要你为了承受这些!我们家除了有点钱,跟别人都是一样的!”

白离失笑,出来的却是苦涩。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觉得刚才的侮辱并不算什么。

如果想进楚家,势必要接受这些的不是吗?

“洛胥,我扛得住……”

“我不要你抗!”

“……”

见她沉默,楚洛胥干脆直接带着上了车。与其呆在这里,好不如回到她那个小小的屋子里来的轻松。

他们离开后,楚家客厅内。

“老公你看看,儿子竟然为了个女人顶嘴!”楚洛胥岂是顶嘴那么简单,但有外人在,她也不好全部发作。

幸好在场的都是要好的朋友!

其实这里面最难过的莫过于严楚夏,他多次想帮白离,但只怕出声了会让她更陷入困境。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受到这种待遇……看着白离离开的方向,男人的眼底黯淡无光。

“肖然姐,还是你好!那个白离一点都不懂礼貌,还……”

“姗姗!”男人没办法再帮助白离,却可以让妹妹闭嘴。他冷眼一瞥,让向来只被宠着的女孩心里拔凉拔凉,还真怕了。

白雅然挑眉看向他,心底琢磨起什么。严楚夏一向疼爱妹妹,不管她说什么的。今天怎么多次指责她了?

难道……

“妈妈,哥欺负我!”严姗姗不敢惹他,只能冲着母亲委屈的瘪嘴。

“别闹了,乖。该让你楚叔叔阿姨看笑话了哦”白雅然露出温柔的笑容,显得典雅美丽。

尽管年过四十,或者由于天生骨架小又懂得保养,让人觉得她跟刚年过三十时似的。

她也一直是贵妇界的一个焦点话题,自然要做到面面俱到。

“咳咳,我们开动吧。”楚向科不想再多说,吩咐旁边的佣人开始上菜。

肖然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她在笑,心里笑的枝头乱颤。以楚妈妈对白离的讨厌,她不觉得楚叔叔会愿意看到心爱的老婆和媳妇整天阴着个脸过日子。

她真想找个地方大笑……

待严家人都离开后,楚妈妈一脸不高兴的坐在真皮沙发上。她不能理解儿子怎么会喜欢白离到这种程度?听说那个白离和宫家小子暧昧不清,指不定以前还有在一起过!

肖然还没走,她坐在楚妈妈旁边,乖巧道:“阿姨,您别生气了。小心伤了身子……”

楚妈妈感慨的和她面对面,叹息道:“然然,我不会让那个女孩子进门的。你就放心吧!”

“阿姨,我并没有想嫁给洛胥的意思……”说完,肖然的脸竟微微发红,头也低下了。此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楚妈妈还是看的出来。

如果肖然也喜欢自己的儿子,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让白离进门:“傻孩子,喜欢有什么不能说的?放心,有阿姨在呢!”

肖然嫣然一笑,那股羞涩像莲花的样儿更让对方满意。楚妈妈叹息,多优秀的孩子啊……越看是越加喜欢,她要找一天去她家里了。早点把事情定了,那个白离就没机会耍狐媚!

楚向科送走好友绕回来的时候,看了看时间:“肖然,让司机送你回去吧,有些晚了。”他知道老婆喜欢她,但还是早点回去省得她父母挂心。

“好的,叔叔。”肖然乖顺的站起来,手还被楚妈妈握着。她冲她笑笑道:“阿姨,我有时间还会来的,就先走了。”

楚妈妈跟着起身,依依不舍的放开那双小手回:“记得啊,楚妈妈这里永远欢迎你!”说完,她叫张叔准备好车送肖然回去。

等偌大的别墅里只剩下夫妻俩的时候,女人准备和丈夫畅谈一番。她道:“老公,你怎么会让儿子带那个女人来家里?”这点从见到白离开始,她就没办法理解。毕竟丈夫讨厌白离也是真的。

楚向科点了支烟,须臾,白色的烟雾从嘴里划出一道白线。他颠了颠烟头,一会儿才开口:“白离那孩子,好像没那么坏。”

“老公!”楚氏急了:“现在不是她坏不坏,你想想,小时候就父母双亡还进了孤儿院,后来又在楚夏的车上出车祸!这样的女孩子,我断然是接受不了的!”她没办法接受任何“祸害”使亲人受伤害!

男人沉思了一会,重新把烟嘴放在嘴边吸着,随即又突出一口浓烟。他的眼神似凿出来般深邃,睿智而凌厉,每个见到的人都看得出男人的不简单。

楚向科毕竟在商场上也混了几十年了,那股气势自然是小辈无法比拟的。有时候楚氏看着他,心都还会扑扑直跳像刚恋爱那会一样。尽管两人已经结婚二十多年了。

男人掐断烟头,挑了挑眉放下交叠的腿,然后站了起来:“我不怎么喜欢白离,但在公司她表现的不错我才想给一个机会。”

“她在楚家公司上班,当然要做出样子来啦!”楚氏禁不住控制好音调,那个女人为了嫁进楚家,怎么敢不认真工作?

楚向科往楼上走,眉头越皱越紧,心道:老婆说的也有道理……

楚洛胥送白离回家到时候已经十点多。他们的车开的很慢,在狭小的车空间内白离睡着了。

她的病初愈,经过刚才的精神紧绷很快就如断了的琴弦,缩在一起。虽然睡着,但似乎没有很安稳。

白离背对着男人,不知道梦见了什么一滴滴晶莹的泪珠无声的自眼眶中掉落。似乎习惯了这种压抑式的释放,当男人打算抱她下车的时候才发现白离的衣服湿了一片。

她的坚韧让他难过,甚至感到无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抱着她往家走,期间白离都没醒来,好像睡沉了。

楚洛胥小心翼翼掏出偷偷备份的钥匙开门,然后把她轻轻放在床上。一切都办妥当之后,他坐在床沿看着白离沉睡的脸庞走神。

脑子里一直在想那句她三岁时父母车祸去世……那时候,她在哪?到五岁之前都过着怎样的生活?

男人的眼神柔了,像一潭热气腾腾的温泉。他爱她,好爱好爱……

睡梦中的白离突然竖起身子,两眼怔忡的看着前方,吓得男人险些窒息。他连忙拍着她的后背,嘴里重复呢喃:“不怕,有我在。不怕……”

白离的身体没动,眼珠子缓缓滚动,聚焦在男人脸上后像泄了气的气球瘫回床上。

好可怕,她居然梦到自己掉进海底,不管怎样挣扎,呼救,却没有人去搭救自己。当海水贯彻到各个感官时,她的脑袋越来越重直到失去知觉……

这种感觉很压抑,就像小时候她见不到某人会发生心悸。那是种让人疯狂掉的空虚,她怕,一旦依赖上了某个人便一辈子不敢放弃。

放弃了,等于自灭。

白离一直以为自己离不开白果,现在她竟然慢慢忘记了牵挂许久的人!是白果告诫她来了吗?

“离,快喝点热水。”楚洛胥把冒着热气的被子递给她,神色有些紧张。

白离面无表情,淡漠的看着青烟袅袅僵硬了许久,才缓缓伸出手。因为太烫,她只能一小口一小口啄着。

“乖,喝了就能定惊噩梦就都过去了。”男人安慰着她,手心又开始慢慢抚摸着她的后背。

白离喝了几口便摇了摇头,由男人拿走了杯子。她的眉目之间有些落寞,幽深的眸子更让人看不清了。

“离,告诉我你的过去好吗?”两人交往也半年多,应该可以坦诚相待了吧?楚洛胥把刺眼的日光灯关掉,换了晕黄的台灯,然后窝进被子里躺在白离身边。

这是心理师告诉自己的方法,可以稍微突破病人的心房,但必须慢慢来。所以他才不敢一开始就对白离用这种方法,怕引起反效果。

连心理师都催眠不了的人,自己真感到无奈。如果能说出心里的苦痛,或许白离就不会总挂着不尽人意的笑容。

她笑的时候不达眼底,总让自己觉得宁愿不要看她笑,不笑的白离还显得真实些。

“你想知道什么……”

“比如,你孤儿院有几个好朋友?”男人不敢直接问主题,试图问一下让她轻松的问题。

白离认真的思考,脑门刷过那血淋淋的画面顿时缩进男人怀里颤抖。她好怕,好怕……

“离?”楚洛胥不明所以,难道这个问题是禁忌?他紧紧裹住那发颤的娇躯,一丝一毫的间距都不留。

“离,告诉我你在怕什么?我会保护好你,一定的!没有人能伤害你了……”

白离缩在他怀里使劲摇头,她不信,不信!

“好了好了,我不问了。我们睡觉,睡觉好吗?”楚洛胥败下阵,看来他要想想其他话题再找机会了。

男人按下台灯的开关,房间顿时阴暗了下来。

白离察觉不到光亮的时候,身体微微一颤,很久,浑身僵硬的肌肉才得以缓解。

她松开了紧扣男人腰部的手,脸却依旧深深埋在他的胸膛里。这个地方让她觉得安心,像爸爸的怀抱……

可是爸爸死了,喊着自己野种被车撞死了。

“洛胥……”

“恩?”

“我好怕。”

“有我在。”他拍拍她的后背,下巴底下其发顶。

这个姿势让女人得到充分的安全感,她开始松懈心房。

“我做过很多坏事……”

“乖,那都已经过去了我不介意。”

她咬了咬嘴唇,眼底越发无光:“我害人家家庭破碎。”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白离确实为了赚钱,不得已才演第三者破坏人家的家庭。她心口一暖,微微露出笑容:“我害人家争风吃醋,结果一人进牢。”

男人沉默了一会,才幽幽道:“这是你的工作对吗?那时候要给白果筹集医药费,我不能怪你。”

女人的笑容加深:“我杀过人。”

“什么!?”楚洛胥浑身一震,深邃的眸子迸发出不敢置信的光芒。夜里,他看不清白离的表情,甚至感觉不到她身体的变化。

男人愣住了,久久不能从那句骇人的话中回过神来。

白离加深的笑容如果借着灯光就能发现,她笑得自嘲,笑得悲痛,试图用笑容赶走心底的软弱和害怕。

她知道,如果楚洛胥接受不了自己,就会从她的世界中消失了。

消失,就像白果一样的消失。

白离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承受第二次,但,这是男人自己要的答案。她隐瞒了太多的秘密,那些秘密却一个都不能说。

其实,她知道自己的心理出了问题,只是不敢正面去面对而已。才会那么生气宫尚带自己去看心理医生。

白离恨过,怨过,甚至绝望过。

但除了自己,没人可以帮助她,没有人……

“如果你害怕,从这扇门出去之后就别再见面了。”她说的很明白,男人退却了两个人就算走到尽头。

偏偏白离等了很久,男人却依旧没给答案。她偷偷看向他,发现夜里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

是啊,这样反而好。

就看不到他鄙夷,恐惧,甚至有肯可能是厌恶的神情。

黑暗……

真是个好东西。

“离,这就是你无法开心的秘密吗?”

白离的情绪突然激动非常,坐起身子,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混亮!她大声嘶喊:“楚洛胥你没听清楚吗?我杀了人,杀了人……唔……”嘴唇被男人很准确的堵住,白离好一番挣扎,最终慢慢软化了下来。

他懂她……

他真的懂她。

白离哭了,狠狠地抽泣。男人发现之后松开,只是手臂还拽着她。

“别哭……”

“呜呜……傻瓜……为什么都给我找借口,为什么都要原谅我……”

男人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他伸出一只手擦掉某种液体,努力控制情绪:“你才是傻瓜,我说过你做了什么事情都会原谅的。”

白离抽泣着,脸瞬间埋在他的怀里。她何德何能可以遇到这样一个男人?难道是上苍最为童年的补偿吗?

如果是,她不怨,不恨老天了。

这份补偿来的太珍贵,让她慢慢无法再拒绝……

“洛胥,我爱你。”

“再说一次?”男人的心情犹如飞上了天,完全淡忘了刚才那句话对自己的冲击力有多大。

“我爱你。”这一次她不再吝啬,男人想要多少句,她就说多少回。但很快的,白离后悔了,因为他在请求第一百零八遍的时候她已经不想说了。

再说估计会得忧郁症。

男人耍赖,脑袋埋在她的脖子上磨蹭着,就想再听一次。

“好了啦,明天得上班早些睡了好不好?”她拍拍男人的后背,直接倒床闭眼。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下。

楚洛胥看看已经做出睡觉姿势的白离,叹了口气后跟着躺了下来。嘴角却依旧勾着,笑得不知道多开心,估计他一晚上那句我爱你都会在脑海中盘旋着。

早晨。

充足的阳光从外面透进来,正巧被窗帘挡住。床上的男女睡得很熟,直到闹铃滴答滴答响起,女人才慢慢睁开眼睛。

她醒来第一件事不是起床,而是侧过头按掉闹铃后看着身旁的男人发呆。

楚洛胥很好看这是毋庸置疑的。

他的长相一直是她钟爱的类型,成熟,睿智,还有那双能看透一切的眸子都在深深吸引着自己。

白离不否认,她喜欢漂亮的男人。但那种男人她纯粹拿来玩,或者观看。而楚洛胥不一样,他不仅挺拔帅气,连性格都完美的符合自己的标准。

感受着那双大掌紧紧锢住自己的腰侧,感受着男人相差无几的距离,一种幸福感从内心深处滋生。

原来这就是爱情,以前她嗤笑别人的爱情。

白离突然不确定了,如果换做他们之间感情出现了问题,她是否还能像当初所想的:合不来就分?

“老婆,想什么呢……?”男人醒来了,他看到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脸发呆。扭了扭脖子之后,男人坐了起来。

“没呀,要起床了。”她指了指时钟,七点半了。

楚洛胥点点头,掀开了被子脚沾地。

白离尖叫一声,突然被他抱下了床:“洛胥,我自己走啦!”她不服的抗议。

“别动哦,不然我直接两手放开了。”

她立马勾住男人的脖子,等意识到他是逗弄自己的时候,白离不可预知的脸红了。她早该想到这个男人也有劣根性,喜欢骗人……

两人走到洗手间,对着洗手池左右站好。然后一起刷牙,偶尔视线从镜子里交接相视一笑,接着继续刷着。

这种简单的幸福,是白离唯一想要的家的感觉。

两人准备好出门之后,白离急冲冲站在门口向还没出来的男人喊:“快了啦!不然会迟到……”虽然他是总经理,但公司管理严格连董事长都不能迟到。

楚洛胥从房间出来后赶紧套上鞋子:“别急别急,我开车快点就没事。”

两人急忙忙往下冲,车子启动之后不知道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另一个似乎想到笑点狭小的车内顿时碎笑声不断。

白离噙着笑意看着他道:“洛胥,阿姨喜欢什么东西?”她必须主动接近他妈妈了,不然自己连一点机会都没有。

“你不怕她再说些难听的话?”男人蹙额,眼底在想着什么。

白离摇头,表情很淡然。楚妈妈对她有意见是正常的,哪个豪门会愿意接受身份不明的女人当亲人呢?

想明白,她也就释怀了。

“离,我妈妈的事情我来搞定好吗?我不希望你再受伤……”她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

楚洛胥心疼,他知道她准定是无意中杀的人,为了白果却必须坚强的活着。这种生活他没经历过,却能从她所说里感到心疼。

一个女孩子背负了太多东西活着,怪不得她不快乐。

“离。”

“嗯?”

“要开心,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只能开心!”

白离失笑:“这么霸道啊?”跟宫尚有得拼了。也不知道那小子在澳大利亚怎么样了,一个电话都没有。

楚洛胥马上接话:“就这么霸道,你只能爱我,关心我,相信我一个人!”

“对了,西西怎么样?”

男人脸黑,她转话题还真快……

“它和东东在一起,估计明年就能抱到小猫咪了。”说完,男人的眼神变了。竟盯着白离的肚子瞧,看得女人一阵羞報。

“不许看!谁给你生小猫咪啊……”

“哈哈,你是生不出小猫咪来,却可以……”楚洛胥还没说完就被对方制止。

白离向前倾用手堵住了他的嘴唇,脸红透了半边天。

“老婆我不闹了,乖,这样很危险赶快坐回去。”男人妥协,他怕一会急刹车会伤到她。

“知道错就好!哼。”白离刚想收回手掌,感觉一股湿度之后像触电一样瞬间放下,脸是红得不能要了。

楚洛胥倒是很开心,冲着她露出邪肆一笑后把注意力转向前方。

白离则羞愧万分,他怎么可以伸舌头!

新款宝马停在地下室,两人刚下车正巧碰到肖然。

“总经理早。”她仿佛没看到白离一般,直接把她当隐形人。

“恩,早安。”

楚洛胥按了电梯和白离手牵手等在门口,旁边还站在一脸不甘的肖然。

“对了总经理,赵总三天后将在家里举行晚宴,他是咱们的老客户了。”肖然不甘心被忽略,趁着等电梯的时间赶紧为自己制造机会插话。

楚洛胥看了眼白离,随即道:“我会去的。”

“那您还是要我做女伴吗?”

“不用,那天我和白离去。”

男人刚说完,电梯噔一声到了。牵手的男女跨了进去,肖然则站在门口不知道发什么呆。

“你不上去吗?”楚洛胥问。

肖然伸手摸了摸发髻,露出场合式的笑容进了电梯,然后背对着他们。她很生气,内心有股抑郁伴随着怒火无处可发。

“中午等我一起去吃饭。”

白离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反射性看向他,然后点了点头。

噔!

电梯到了,肖然率先走了出去,高挑的身材,秀场笔直的秀腿,一点都不输给白离。

楚洛胥没看她,而是牵着白离出了电梯:“我今天有点忙,可能要吃午饭的时候才能见面了。”

“恩,记得偶尔伸伸颈椎和腰侧。”

他勾起笑容:“是,老婆。”

耍贫……白离被逗笑,忙赶着男人快回办公室工作。然后自己坐在位置上,刚准备好就见肖然站在面前。

她有些惊愕:“有事吗?”

“没有,我只是想问你懂得交际舞吗?”

白离的眉头更紧:“为什么问这个?”

“当然要问,赵先生可是我们公司的VIP客户,总经理带的女伴不会跳舞能行嘛?”肖然说的理直气壮,一副料定白离不会跳舞的样子。

“我会,谢谢担心。”

“我是担心,担心你丢了总经理,公司的脸面!”肖然听到她会跳,脸色顿时阴暗下来。

本想暗讽她一番,既然没机会就只能走了。

白离看着那高挑的背影,暗自叹息。她不想和她为敌,跟谁都不想。可楚洛胥就一个,不想为敌的方式也只有一个……她却给不起,所以只能避着肖然了。

如果不是因为楚洛胥,按照白离以前的性格,她不会让对方这般刁难的。至少也会私下想办法报复回来。

她不否认自己有仇必报的性格。

讪讪的开始工作没多久,突然又有人挡住了眼前的视线。白离以为还是肖然,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

“还有事……是你。”

“怎么不是我?你们公司对待客人怎么那么没礼貌!”严姗姗嘴角一瞥,显然不把白离看在眼里。她的眼珠子四处转悠着,似乎有事而来。

“你找肖然?”

严姗姗把视线重新聚焦在她身上,一会儿才显得不耐烦道:“是啊,她在哪?”

“前面右拐。”

“你带路!”

“不要。”

严姗姗瞪大眼睛,一个小小的秘书助理居然拒绝帮客人带路!?她正气的咋呼,肖然正巧抱着文件走了出来。

看到意料之外的人后嫣然一笑:“怎么有空来找我?”

严姗姗趁机告状:“肖然姐,你们公司的员工素质怎么那么差啊?楚叔叔居然会让高中没毕业的人进公司,真让人不敢置信!”

“额,呵呵呵……她是特殊情况,其他的人都是靠真本事进来的。”肖然没有正面回答,但说出的话却字字暗讽着白离。

其实她说的也没错,楚氏集团除了白离还真没学历低到高中毕业的。最差也是大专……

白离闷不吭声,垂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最看不起这种“特殊”人群了,竟想着乌鸦变凤凰。就算变了凤凰,生出来的依旧是乌鸦!”严姗姗不像肖然,她想说就说,根本不在乎别人的心情。

不过这话是过了点,肖然怕白离告到楚洛胥那里,赶紧拉着严姗姗的手亲热道:“走,去我办公室聊。”

严姗姗离开之前留给了白离一个鬼脸,不用想都知道她有多讨厌对方的存在。

白离的指甲抠在桌脚上慢慢发白,她低垂的头在她们离开之后抬了起来。眼底夹杂着让人无法理解的情感……

怨,恨,嫉妒……

是,她嫉妒。

都是那个人的女儿,一个在温室里长大,一个却只能风吹雨打,受尽苦难!她好不甘心,却只能强压住内心波动的情绪。

吸吸鼻子,白离再次选择忽略。她还有楚洛胥,不怕的。

“肖然姐,你甘心吗?那个女人居然被带进了楚家耶!”严姗姗刚坐下就提起前几天的事情。

肖然佯装不在意的笑:“阿姨不会接受她的。”帮严姗姗倒了杯水后放在她的桌上,女人胸有成竹的说。

“关键是楚洛胥如果执意只要白离呢?我哥居然为了她对我吼耶!从小到大,他都舍不得对我大声过一句!”因为从小就被保护着,疼爱着,所以严姗姗无法接受自己被排在家人心目中的第二位。

以至于她对白离的讨厌更上一层楼。

肖然就是要她非常讨厌白离,这样她才能实行进楚家的愿望。

“你哥应该慢慢忘记她了吧?”

“才不是!我哥那个人容易隐藏情绪,常常把自己的心锁起来不表达,他是为了让白离幸福才不靠近她的!”

兄妹二十多年,严姗姗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那闷骚的哥哥?他以前除了拍照什么都不在乎,现在却整天无精打采三天两头看不到人!

想起来就气。

“真没想到那个白离竟然得到三大家族公子的青睐,她有什么好?”肖然开始不服气,自己要外貌有外貌,要学历有学历,要家世有家世,很少有这么完美的女人了不是吗?可为什么自己连个楚洛胥都搞不定?

“不知道,我不敢问我哥。谁知道当初她救我哥是不是设计好的?不然为什么她上车之后车就出问题了?”

“是啊,警察说人为的。不过目前也没查处凶手,我哥似乎也不是很在乎。”严姗姗觉得有些口渴,端起水杯喝着。

肖然的手指抚向胸前的扣子,突然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会儿才冲着正在吹凉开水的女孩子道:“晚上去喝酒吧?”

“好啊好啊!我好久没去了。”严姗姗兴奋同意,自从回到中国之后父母限令自己晚上十点之前必须回家,如果跟肖然在一起,就可以在外面过夜了!

想想要不是为了宫尚,她还比较喜欢国外呢!

三天后。

白离盛装和男人一起去参加晚宴,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赵总就是当初在严楚夏家非礼自己的男人。

当她看见赵士雄的背影时,已经隐约觉得不好。何况楚洛胥和他必须打照面的,白离赶紧找了个理由趁赵士雄还没发现自己的时候,躲进了洗手间。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清纯中带着魅惑,虽然礼服很保守但完全勾勒出了凹凸有致的身材。

白离的眼睛迷上了层雾。

“怎么会是你?”洗手间突然出现一声尖锐的质疑,严姗姗看到白离的时候脸上明显的厌恶。

白离不想理她,直接关上水龙头准备离开却被拽住手臂。她冷冷的看向她问:“有事吗?”

“当然有事!洛胥哥怎么会带着你?他不知道这种场合不是谁都能来的吗?”

白离眉头微皱本想反驳,却忍住了。她敛下眼睑思考着什么,才又看向她:“你今年多大?”

“我凭什么告诉你!”严姗姗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两人是互看互相厌。

“不想说算了。”她扯了扯手臂,夺回自由后已经走到了门边。

严姗姗急了:“我二十二岁。”

白离的脚立马顿住,转头,速度之快让对方愣了愣。一丝困惑浮上心头:“你二十二岁?”

“对啊,现在该换我问你了吧!”

“你想问什么。”眼底的困惑像蚕丝绞在了一起,她彻底迷糊了。按照那个人在自己五岁时离开,严姗姗不应该是二十二啊!?难道她不是那个人的亲生女儿?

严姗姗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更加来气!她都回答了她的问题,她怎么可以露出敷衍的表情?

“尚哥哥离开中国,是不是因为你?”

白离勾起嘴角,一丝报复挂在上面。她故意说:“或许吧,毕竟他那么喜欢我却又得不到。”

“你这个坏女人!”严姗姗像被打了一巴掌,脸色红中加白。她向着白离扑过去,大有准备干一架的冲动。

早有准备的女人忙闪开,对于她那么点小脚功夫根本不在乎。严姗姗也不想想自己穿成这样,能走得了就该偷笑了。

“有种你别动!”

“我没种。”

“你……你!”啊气死我了!该死的裙子,如果知道今天会遇见白离,她准定不会穿收脚的礼裙!

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严姗姗今天注定欺负不了白离。倒是白离给了点小反击,她压抑了几年,就算对方是自己的妹妹她也不会心软!

“我真为你可怜,和宫尚认真那么久居然一直被当成妹妹。”

“不许说!”

“就说,宫尚几乎把他自己的事情都告诉了我,尽管我不想听。”白离知道,就算严姗姗想听那个男人也不会说。

而她确实想的对,以至于严姗姗已经不顾形象撩起裙摆直冲向她。

“你这个坏女人,我要打死你!”最经不得别人刺激她宫尚的事情,严姗姗是真的气着了。

她爱那个男人十多年了,却像白离说的,对方只把自己当妹妹。她才不要当那什么劳什子妹妹!自己早就有哥哥!

虽然和严楚夏不同母亲,但他们兄妹的关系一向很好,跟一包胎没什么区别的!想起严楚夏前阵子为了白离责骂自己,严姗姗是打算新仇旧账一起算了!

“别傻了,你穿成这个能走路就不错了。”白离继续刺激她,也很小心的闪躲着。幸好楚洛胥不想自己穿得暴露,所以下摆是蓬松的,方便跑。

“有种,有本事你别动啊,我们正正当当打一架!”

“哼,傻子才跟你打。一会招来其他人,二则谁知道你会不会陷害我?”

严姗姗心里还真是这么想的,没料到白离居然能搓破自己的想法。她愤怒的捏紧拳头,两个女人在偌大的洗手间里对势。

“我说,难道你也不是白雅然生的女儿?”

“少胡说,我妈妈十月怀胎才生下我!”

“不可能!”白离斩钉截铁的否定!她跟那个女人从小生活在一起,几乎没有离开过对方,严姗姗又是二十二岁怎么生?

严姗姗懒得和她争辩,自己是不是妈妈的女儿她最清楚了,对方一个外人问这做什么?

“你别得意,我不会让你进四大家族里的!”

“你当我愿意吗?如果洛胥不是楚家的人,我倒宁愿他只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

严姗姗嗤之以鼻:“你这种女人,我不信你不贪图楚家的钱!”说得那么好听,她都可以去演戏了!

“不管你信不信,总之严姗姗,不许来招惹我,不然我会让你很惨!”白离从没那么认真的警告,她的语气阴狠像隐藏了什么。

严姗姗有些吓到,白离发狠的时候跟那张娃娃脸真不搭衬。她偷偷咽了口口水,眨巴眨巴眼睛:“少吓唬我,总之,你不离开楚洛胥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喜欢的不是宫尚吗?干嘛管他的事情?”

“楚洛胥是肖然姐的男人,我当然要管!”

白离嗤笑:“你管的还真多,如果我离开了楚洛胥,你以为以宫尚的性格不会重新缠着我吗?”

真没想到那个肖然心机这般重,居然能利用她来跟自己正面宣战。好啊……既然要打,她不会让对方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

“你,你笑什么?”

“我笑某个笨女人,到底是怎么长大的?”白离冷冷道,不打算和她继续浪费时间了。

怕是楚洛胥在外面等久了,也不知道那个赵总和他寒暄完了没有。

“我哪笨啊!我可是美国……”

“是是是,你是美国某知名大学毕业,不对,你好像没毕业吧?”白离附和对方要说的话,却故意点出她没毕业的事情。

严姗姗恨不得抬脚乱跺,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恶了!要不是因为怕她缠着宫尚,等自己毕业的时候尚哥哥已经被她抢走,她至于放弃而选择中国的大学继续完成学业吗?

这新仇旧恨实在是积累太多,既然打不着对方,她就。

“啊,严姗姗你个疯女人!”白离尖叫躲闪,没想到对方居然向自己泼水!她火了,干脆隔着三四个水池两个人互相泼起水来。

“白离,我绝对不会认输的!

当白离趁机逃出洗手间的时候,严珊珊急冲冲追出去已经没有人了。她忘了自己目前狼狈的形象,竟走到人群中央大喊白离的名字。

“姗姗,你怎么回事?”严楚夏迫于父亲的要求,带着妹妹来参加晚宴,谁想她才离开一会儿居然湿漉漉暴露在群众目光之下?就算再怎么疼爱她,也丢不起严家的脸。

严珊珊瘪嘴,意识到难看的时候忙解释:“哥,我不是故意的……”

“咳咳,严小姐你还是跟着佣人到楼上换一套衣服吧?”赵士雄嘴上这么说,那猥琐的眼睛却盯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看。

严楚夏还记得他就是当初侮辱白离的那个男人,自然心里忌惮。但在这么大的场合下也不能驳了对方的好意,只能说:“谢谢赵总,我陪妹妹换件衣服。”说完,扶着严珊珊和佣人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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