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你别过来!
一场小混乱算是完结。
赵士雄收了收表情,笑意连连地冲周围的贵客道:“一场小插曲,大家继续啊!”
严珊珊边走边抱怨:“哥,白离太过分了!她居然用水泼我!”
“白离……也来了?”严楚夏敛下眼睑,思忖着什么。送妹妹到可以更换的衣服之后,站在门口道:“赶紧换完,然后下楼。”
严珊珊不懂他紧张什么,只道:“会的啦!赵总家怕什么?”
她当然不懂怕什么,但他懂!那个赵士雄是商业界有名的色鬼,仗着有钱有势欺负过不少良家妇女。连自己这个业界外的人都知道,可见好色程度了!
男人靠在墙上等待的时候,视线对上一抹身影,突然浑身一震,绷直了身体:她……还没等严楚夏再看清楚些,那抹一闪而过的影子已经不见了。他焦急的看了眼房间,想着妹妹估计也快出来了,思忖之下选择了寻惑。
“严小姐,这可是法国新品上市的礼服,穿在您身上真是漂亮呢!”佣人夸奖期间,眼底闪过一丝诡异。她蹲下身子帮忙整理着粉色露背的礼服裙摆,眼珠子偷偷瞄向房间内的另外一个房间门。
“严小姐,我去帮您挑一套合适礼服的首饰,等等啊。”
严珊珊笑着点点头,刚才被白离气着的心情已经被身上漂亮的衣服带走了。开心的照着镜子转悠几圈,这套礼服她在时尚杂志上见过,价值百万。
感觉有人靠近,以为是佣人谁想她转身后笑容顿时僵住:“赵叔叔?”天,他怎么进来的?严珊珊的视线转到佣人刚才消失的那扇门,脸色唰的惨白了。
她失声尖叫:“哥哥!”
赵士雄邪气的眼睛盯着她,严珊珊立马捂住胸口的位置。
“赵叔叔,我哥就在外面,你赶紧出去!”她威严恐吓,见他越来越靠近身子往后一退,抵在了镜子上。
“哦?我刚才好像看见他走开了,何况这房间有隔音设置,没人听得到的”
越听越离谱,严珊珊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是这种人!怪不得哥哥会担心,可是哥呢?他不是在外面保护自己?女孩怕了,怕的按住胸口直发颤:“你别过来!我爸爸不会放过你的……啊……救命!”
赵士雄一把抱住严珊珊,眼底的色欲吓着了为宫尚守身如玉的女孩。她挣扎,但礼服的设计根本让她寸步难行!严珊珊哭了,嘴里哀求着:“赵叔叔不要……求你了……”不要……她不要被这种能当爸爸的男人欺负,不要啊……
“宝贝,别哭成这样嘛!我知道你喜欢宫尚,如果被他知道你……”后面的话赵士雄没说,从女孩的表情来看,他知道自己震慑住她了。
魔手从女孩的腰侧上沿……
严珊珊哭的梨花带雨却不敢挣扎,她真怕被人知道……呜呜……
“赵总,你可真雅兴。”
门口骤然出现的人,打扰了兽性大发的老男人。他惊愕的放开严珊珊,在看到白离的时候眼底闪过惊讶:“是你!”那个曾经威胁过自己的女人?
白离笑的嫣然,玲珑身段摇着走过去,还顺带关了门。“是我,赵总喜欢这种幼稚的小女孩吗?”说完,瞥了眼外表显得稚嫩的严珊珊。
此时的严珊珊已经被吓到,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发抖。她看向白离的眼神多了丝复杂的东西,想跑,却连动都动不了。
赵士雄突然笑的阴险,盯着白离的身体毫不掩饰道:“比起你,她是差多了……啧啧,真没想到你也会在我的晚宴上。来,告诉我这次你被谁包来的?”
“呵呵,被谁包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在这。”白离媚笑,那张娃娃脸伴随着那抹笑容显得妩媚。她越过赵士雄走到严珊珊身边,然后缓缓蹲下:“赵总,由我换这个小女孩你看划算吗?”
严珊珊浑身一颤,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盯着白离的眼睛。
赵士雄伸手摸了摸下巴,颇有兴趣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她要保证今天的事情不让第四个人知道。”说完,恶狠狠的过了地上的严珊珊一眼。
女孩害怕地不停点头。
白离冷笑,伏在她耳边轻呼:“小女孩就该乖乖窝在父母身边,别出来丢人现眼。”见严珊珊还是愣着不动,只能喝道:“快滚,别浪费我和赵总的美好时间!”
地上的女孩一激灵,马上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虽然被骂却不能不问:“那你呢?”
“我?你猜……”说完,白离转身冲着赵士雄暧昧一笑,那抹笑容比烟花女子还来得妩媚。看的男人胯下顿时一飞冲天,跟着催赶:“严小姐,如果你再不离开,我不介意……”
下流!严珊珊想怒骂却不敢,只能露出复杂的眼神看了始终冷漠对待自己的白离一眼,然后匆忙逃窜而去。她要找救兵,哥哥……
房间里。
白离的妩媚收回,露出像当初不屑他一样表情:“赵总,听说赵氏和楚氏在商场上是互利的关系?”
赵士雄还没从她骤然“变脸”的神态中缓过神来,他蹙起眉头:“你问这个做什么?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说完就想像白离扑过去。
女人巧妙一躲,用沉闷成熟的声音说:“别急啊,我们来做比交易吧……”
她从房间出来的时候,严珊珊正带着楚洛胥奔向那个让她恐惧的房间,但已经没看到白离的身影了。
“赵总,请问我带来的女伴是不是在您这?”男人声音低沉隐忍着怒气,他四处寻找上洗手间却没回来的白离,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听严珊珊说她被赵士雄关在房里的消息!
赵士雄阴狠的看了眼严珊珊,随即怪异的反问:“白小姐和我说了会话就走了呀!”
“你胡说!她明明在这房间里的!”说完,有了靠山的严姗姗立马打开那扇紧闭的门。
然后转头冲楚洛胥摇摇头。
房间是空的,白离没在里面。
楚洛胥攥紧拳头,因为两家公司合作的关系他是不能和对方起正面冲突的。只能用隐忍的声音道:“赵总,白离是我的未婚妻,如果你有看到她还请通知我。”
“你就这么走了?楚洛胥……”严姗姗见他转身离开,赶紧跟上。她回去要和爸爸妈妈告状,绝对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但看着前面那道疾步向前的背影,她还是先搞清楚当下的情况:“你不救白离了吗?也许她被赵士雄关到别的地方去了!”
楚洛胥阴着脸,他没放弃,而是打算一间一间找!
严姗姗了解他的意图后松了口气,忙帮忙敲门没得到回应的就直接打开。两人从东边一直找到西边,当男人停在下一个房间的门前时,刚想敲就听。
“洛胥,你们在干嘛?”
“离,你没事?”
白离露出诧异的笑:“我能有什么事?”
严姗姗蹬蹬蹬跑到她面前,抓着白离的手四处查看:“那个淫虫没欺负你?”
噗哧。
白离瞬间忍住笑,这名字真贴切。但……她冷漠的挥开她的手,寓意不说自明。
严姗姗脸色唰的白了,一种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让她冻得浑身发刺。刚才的白离和现在的白离怎么相差那么多?
“离,没事就好。现在一刻都不能从我身边离开知道吗?”楚洛胥忙走到她身边,确认没事了才松了口气。
他重新牵好白离,然后对严姗姗道:“谢谢你姗姗,我们先回到会场去了。”
女孩木讷的点头,视线一直盯着白离的背影,眼底闪过火苗和迟疑。她救她,却讨厌她?
哼,谁喜欢她了啊!不喜欢就不喜欢,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他们兄妹的,才会这辈子都还了!
严姗姗说气话,心不甘情不愿的找严楚夏去了。
她要质问哥哥,干嘛突然跑掉!太过分了,过分过分!女孩险些在原地跳脚。
“真的没事?”
她淡然一笑:“有事我会站在这儿吗?”牵着心爱的男人,尽管不喜欢这样的场合,白离还是很配合的一直带着笑容。
这时候舞场音乐响起,已经有好几对跳起舞来。楚洛胥弯腰一手背后一手做出邀请的姿势:“女士,我有这个荣幸请你跳支舞吗?”
女人抬高下巴:“好吧,我勉为其难。”说完,纤手放在男人的大掌上。两人含情脉脉的往舞场中央走,很快融洽的舞蹈着。
楚洛胥没想到她会跳的这么好,心底诧异:“什么时候学的?”
“因为工作需要,交际舞可是必须课。”
“呵,看来你的工作还有一定的好处。这样以后我就能每次带着你了。”他一直怕白离不会跳舞,所以不敢带她来。
没想到白离的国标舞好的让她惊讶,恐怕在场的女人没有一个比她跳的好。
白离妙曼的身躯一出现,现场几位男士已是蠢蠢欲动,似乎打算找个恰当的时机换个舞伴。
偏偏楚洛胥护得严,每次都让他们只差一点点,然后颓然的从他们身边舞过去。
“你好坏。”白离看出的他的舞蹈底子,如果不好的话,是不可能这般轻巧又故意躲开的。
不过这个男人还真是……孩子气。
“我哪坏?”楚洛胥附在她耳边,故意用暧昧的语气道。
白离忍不住一激灵,敏感的耳朵老是被袭击,佯装生气的转了个圈落入其他男人的手里。
“白小姐真热情。”
楚洛胥急了,但手里已经出现了另外一个女人,基于礼貌他得陪她跳一会儿。但心里却七上八下:她谁不选,怎么偏偏是那个赵士雄?
“再热情也比不上赵总啊!”白离敷衍。
赵士雄邪笑:“真看不出来,你居然能成为楚总经理的未婚妻,女人果然不可小觑。”从第一次见面,他就知道白离不简单,但混到豪门里还得到楚洛胥这般疼爱,他却是想不到。越看她,心里越痒。
“我要在交易上加条件!”
白离半眯起眼睛,看透了男人眼底的贪婪。嘴角勾起魅惑一笑:“条件是我吗?”
“哈哈,我喜欢聪明的女人!”
“不好意思,可是我不喜欢满肚油肠,头发地中海的老头子。”说完,白离推开了他。
赵士雄同样眯起眼睛,因为受到侮辱的愤怒:“你别得寸进尺。”
白离才不鸟他,慢悠悠转身之后留下一句:“交易是可以取消的。”证明她不想屈服。
“不用取消,美人固然重要,但事业同样不可或缺。”
她的嘴角勾起讽刺弧度,略微低着头不让人看见。是巧合吧……还是命中注定?如果那件事情真如自己所想,她不会放过那家子人,绝对不会放过!走到自助餐桌前,白离端起一盘水果沙拉轻咬着。目光开始在舞场里巡视着楚洛胥的身影,当两人的视线交替时,白离笑了。
楚洛胥找理由和舞伴分手之后,匆忙向着白离而来。还没到就开始质问:“你们说什么了?”
“你想知道什么?”白离吃着沙拉,企图混过去。
“离,那个赵士雄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以后别和他说话知道吗?”尤其是居然在他的眼皮底下和那“只”男人有说有笑,这不是肆虐他的心吗?
楚洛胥对着白离,挡去所有窥视男人的目光。他后悔了,不该带她出来的。
“别这么紧张嘛!我像是容易被欺负的女人吗?沙拉很好吃,你要不要?”说完,她叉了一块递到男人嘴边。
没想他竟真的咬进去了……
白离的脸顿时嫣然一片,天啊,她以为他的性格断然不会在公共场所张嘴吃下自己喂的东西。
窘过头了。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咱们的关系不简单,这样就没人敢窥视你了。”男人的声音尽管保持稳定,但脸颊却浮现可疑的颜色。
他一向注重形象,这一次为了白离是彻底毁了。
两人的视线突然不敢对上对方,可爱的像青春期的情侣。旁人看不到两人的表情,只道:又一个黄金单身汉要消失了。
二楼。
“哥,你去哪了?”严姗姗顺着严楚夏的视线望去,正巧看到白离和楚洛胥。她咽下本打算质问的话,放柔了声音。
严楚夏站在二层,从男人走近,到她喂他,明知道他们的关系,他还是痛的不可压抑,心好像被撕碎了一样。
早知道她来,他不会来的。就这么一直避着吧,总会忘掉……收回悲伤的眼神,他看向妹妹:“你没出什么事情吧?”
“我,没有,哥回家吧。我有点头晕……”严姗姗故意装身体难受,实则是不想让严楚夏心里难受。
一对兄妹够可怜了。她喜欢的人喜欢白离,他喜欢的人喜欢兄弟。
可是她还有机会,他却没有了。
严楚夏理了理心情,淡淡一笑:“嗯,我去和赵士雄打个招呼,你等我。”
“好。”男人走后,严姗姗无聊的站在二层。她看着楼底下的上流人士,突然不觉得真那么高人一等了。
就像赵士雄这种人渣,如果不是白离她就会被毁掉了。想想还是后怕,刚转身想下去找严楚夏却撞上了个人。
那女人尖锐道:“走路不长眼睛?”
严姗姗也不是能受气的主儿:“是你没长眼吧!”因为两人在楼上,大厅又放着音乐所以没人注意到她们这边。
严姗姗看清她的脸时嘴巴差点塞进一个蛋,这女人比大明星还美……难道是某个明星?可是她没见过啊!
虽然困惑,但她不想惹事只能转身走向楼梯。心里暗自腹诽:漂亮又怎么样?不就是张脸皮吗?
性格还这么差,说话拔尖拔尖真刺耳!
女人挑起傲漠的眼神看着她的背影,狭长的睫毛斜角一滑动,对上楼底下的男女。
勾唇,媚笑。
她很美,那张脸像雕刻出来般完美无缺。无论是翘挺的鼻梁,或者勾人魂魄的媚眼,无不彰显着她的漂亮。
不对,漂亮这一词都搭配不上她。
女人踩着莲花步,身穿v字领大红袍,妖艳的妆容,独傲的气质,绝美的身体,她从头到尾竟完美的让人找不出一丝缺陷。
怪不得严姗姗自愧不如而逃跑。
“哥,好了吗?”严姗姗不看赵士雄,直接拽住严楚夏的手臂。她还不能从那个女人散发的磁场中走出来,总觉得有什么让她很不安!
“严小姐不舒服赶紧回去休息吧,我这就不送了。”赵士雄说着客套话,突然有个侍者俯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严楚夏见他似乎有事,直接道:“那我们先走了,不好意思。”
“不会不会,希望下次还能见到你们。”
白离只来得及看见他们离去的背影,那么仓促……他在躲着什么?自己么……
“离,你在看什么?”楚洛胥看过去的时候,门口已经空荡荡了。他好奇的问她,两人依旧站在自助餐桌前。
白离收了收神,回问:“我们什么时候走?”她有些累了。
“我去和赵总聊聊,然后咱们就回去了,你在这儿等我。”楚洛胥看出她的疲乏,心疼道。
她点头,看着他走向赵士雄。然后转过身,余光瞥到楼上的一抹身影。仔细看的时候已经没有人站在那里了。
奇怪……
没多想,白离放下盘子等着男人回来。有件事情需要问他,才能决定后面的事情自己该不该做。
没一会儿,她还在走神间,恍然被唤醒。
“离,我们要和赵总告别了。”
“额,不好意思,我有点晃神了。”她忙回过神来,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男人道。
赵士雄大气一笑:“没事没事,白小姐鲜少参加这种宴会,以后陪在楚总经理身边机会多了也就习惯了。”
“您说的是。”白离应付性回笑。
“赵总,那我们就先走了。”楚洛胥不想让他们多说话,挽着白离道别。
赵士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底盘算着什么。然后走向二层,和之前严姗姗遇到的那个女人碰面。
“宝贝,你回来了?”
女人外表柔顺的贴在那肥厚的身体上,放轻了声音:“刚到的,晚宴快结束了吗?”
赵士雄之前被白离挑起来的欲望逐渐加深。短厚的手指像膜拜一般伸进v字领里,居然覆盖不全。
女人妖媚了一声,眼底勾起媚态:“别急嘛先把晚宴结束了,洗个澡,我们有的是时间……”
赵士雄往她脸上大大啵了一口,恋恋不舍:“我现在就下去结束,洗好澡等着我啊。哈哈哈哈哈……”
他走后,房间里只剩下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也不为过的女人。那双魅惑的眼睛看向自己红艳的指甲,然后慢慢抬高手指,从空中滑下自己的脸。
像要毁容一样从眼角开始往下滑。
最终停顿在那张艳红的嘴唇上。厌恶,她眼底浮现的竟是颠覆天下的厌恶!
女人直接拉扯两下,一件十几万的红袍已成废品。
呵呵,呵呵呵……
她肆笑。
这似乎成了她发泄情绪的变态方式,毁掉一切,包括自己。
白离靠在座椅上,刚才的疲乏似乎随着远离那栋豪华别墅而消失。她的精神很好,比来之前还好。
心里搁着事情,想问又怕被怀疑。
要怎么套话呢?
女人犯了难。
“怎么不睡会?到了我叫你。”男人体贴的拉好准备盖在她身上的毯子,天已经凉了,过不久寒冬该到了。
“洛胥……我有件事情好奇……”她还是选择问。
恩?男人困惑,转头看了她一眼道:“什么事情?”
“严姗姗和严楚夏是亲兄妹吗?我感觉他们长的不是很像。”
“他们啊,同父异母。楚夏的妈妈很早就去世了,现在的白阿姨是他爸爸续弦的。”
藏在毯子底下的粉拳悄然握紧,白离闭上了眼睛:“严姗姗二十二岁了?”
“是啊,白阿姨还没嫁给严叔叔之前就生了。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但她是白阿姨的女儿没错。”
“你为什么……那么确定?”毕竟他说的,具体不知道不是吗?
楚洛胥这个可确定了,因为:“姗姗七岁的时候出过车祸,当时是白阿姨输的血。当时我和宫尚都在,吓坏了。”
男人还在说的时候突然发现旁边没了声音,他以为白离睡着了,宠溺的笑笑不再打搅她。
实际上,白离在哭。
她为爸爸感到悲哀和心痛。她的妈妈居然在生下自己两年之后就背叛了爸爸…
此时,白离把无数难听的名字都盖在她妈妈身上。她愤怒,不甘,印象中的好爸爸居然被这样的女人骗了……
她骗了他们。
居然早就和严凌风纠缠不清,才会在自己五岁的时候毫不留情的抛弃他们父女俩。
好狠……
白水柔,你不再是我妈妈……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绝不!
最后的一丝心软完全被磨灭,报复心重新在她心中冉冉焚烧。白离痛恨到不知该怎么控制这种情绪。
如果不是男人在,她一定会崩溃的嘶喊,抓狂,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忍着。
她冷吗?楚洛胥隐约发现毯子里的人好像在哆嗦,忙开大暖气。法拉利拐个弯就到了家楼下,停好车后他打开副驾驶座上的门,连着毯子把白离包裹起来抱上楼。
鞋子留在玄关处,男人轻轻把毯子里的女人放在床上。然后小心翼翼把毯子拿开,换上了被子。
想了想,他还是伸手进被子帮她把礼服脱了。不然这样睡觉勒着身体准定睡不好,何况对身体也有害。
白离一直醒着的,只是怕被他看到眼角的泪痕不敢吭声。感触着男人蹩脚的脱衣动作,她无奈暗自叹息。
靠她暗中帮忙,那件紫色晚礼服终于被男人拿在了手上。
楚洛胥把衣服放在一旁,坐在床头想要抚开遮在她脸上的发丝,岂料女人兀自翻了个身留个背面给自己。
他挑眉,没多想什么直接进了洗手间。
男人的脚步声一离开,白离忙拨开故意在车上弄下来的头发,然后擦干泪水。
她的表情扭曲,眼底的恨意像汹汹湍急的激流,一发不可收拾。
爸爸的枉死,白雅然却和其他男人过着幸福的生活,凭什么?到底凭什么!她恨,她怨,她好不甘心好不甘心!
手指甲抠进被单里,白离两眼又开始发红,洗手间门的动静让她浑身一颤,马上闭上了眼睛。
楚洛胥从洗手间出来,慢慢走到床边。发现她还是之前那个姿势后也不吵她,直接把手臂绕过女人的腰侧,然后贴近。
很快的,同样有些困意的男人睡着了。
白离轻轻动了两下,发现没吵醒他后,小心翼翼把绕在自己腰部的手拿开,放好。接着一下一下挪到床边,脚沾地。
下了床之后,女人转过身悲伤的看着睡的很踏实的男人。他那么优秀……自己却肮脏不堪,那么恶毒。
如果那个交易开始,他还会什么事情都原谅自己吗?
爸爸,我该怎么选择?
不,她无路可走,如果不惩罚那对“狗男女”爸爸在天上都会怨恨自己的吧?他一定会的,一定会……
白离开始颤抖,眼神迷离像被什么附身了般。她好怕,怕那个最终选择对自己放手的爸爸会来找她。
脚底已经开始站不住,白离在黑暗中哆嗦着,眼珠子不敢合上。她想爬上床,扑到男人的怀里,可脚底就像扎根了一样动不了。
爸爸……
我会为你报仇,不会让你枉死的,不要来吓我求你了。
“离?”
“啊!”黑暗中的一声呼唤让白离尖叫出声,她蹲下身子抱住头不停的放声尖叫。
楚洛胥赶紧打开台灯,就看到女人蹲在床下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他顿时不安加困惑:“怎么,跑到床下去了?”
“洛,洛胥,我做噩梦掉下床,不敢上去了……”
男人马上下床抱起她,手拍着她的后背,不停的安慰:“没事了没事了,你不要吓我。”
她怎么可以睡着睡着就不见了,他无意中一摸发现旁边竟然是空的,睁开眼睛也没看到洗手间亮着,只能试探性一喊。
谁知道会把她吓成这样。
“对不起,对不起……以后我会把你搂得更紧,你就不会掉下床了。”男人道歉,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白离眼底闪过歉意。
她不是想撒谎的,但只有这个理由解释自己的情况。脸埋进他的怀里,那温暖的胸膛像罂粟一样让她迷恋。
是啊,刚才怎么会没勇气爬回他怀里呢?
这个胸膛明明触手可得,永远是她的……
男人发现她的情绪已经慢慢稳定下来之后,轻声说:“现在继续睡觉了好吗?”
“嗯。”
两人躺回床上,面对面看着对方。白离突然问:“洛胥,如果我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你还会原谅我吗?”
“为什么这么问?”
“没有……只是不安,但……我只能说,不管我做了什么事情都是不得已的。”
楚洛胥支起身体,目露困惑:“什么事情?”难道她还有其他的秘密?
“我……没有啦,只是做个假设,我怕在公司里无意中做错事情。”白离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忽然想问一些关于他过去的事情。
白离拉起被子盖住两人,幽深的眸子在黑夜中显得油亮。她看着天花板,低哑的声音传来:“你们四个,感情很好吗?”
“恩,因为家族之间都认识,所以大家玩的很来。你呢?从小就只和白果一起长大?”
提起失踪将近一年的白果,白离的眼底闪过抑郁。沉默了一会儿才幽幽道:“当初在孤儿院,如果不是白果我怕是……被抓进监狱了吧。”
楚洛胥心里一揪,忍不住问:“你说过杀害的那个人,是你们孤儿院的同伴?”
“……是啊,别说他了好不好?”白离侧身缩在男人怀里,想起那个血流不止的男孩,她的心悸永无止境。
如果不是他侮辱自己,拿爸爸说事儿,她也不至于失手……
“好,我不提不提。那说说……”男人思考了一会儿,脑门子一亮:“其实我小时候也进过孤儿院的!”
“怎么可能?还是你爸妈带你去的?”白离显然带着迟疑,她才不信天生贵公子的他会进过孤儿院!
楚洛胥搂着她,似乎有些感慨:“我只记得小时候被绑架,后来好不容易逃跑……”
“然后呢?”白离来了兴趣,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后怕。有钱人家的孩子遭绑架似乎已经是家常便饭,能想像他当时有多害怕。
楚洛胥暗暗叹了口气,幽幽道:“当时逃跑了之后,无意中躲到一家孤儿院。因为太害怕了,根本说不清自己是谁,家在哪儿。所以就被院长留了下来……”
“那个院长真好。”她很感激。
男人咧开嘴角:“院长是很好,不过那时候我很偏激,每时每刻都害怕被人伤害。”以至于……
想起那件事情,楚洛胥仍心有余悸。
“嗯,再然后呢?”
“再然后……我因为害怕故意激怒了一个小女孩。”
白离讶异,枕在男人手臂上的脑袋转到他脸那一面:“你还会欺负小女孩?”
“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要故意去惹火她,不过后来得到的惨痛教训让我倒是一辈子忘不掉。”
“嘿嘿,难道那个小女孩扁了你一顿?”白离坏笑,想到他小时候被打的画面,突然觉得很可惜自己没参与到。
楚洛胥跟着一笑,却有些苦涩:“如果只是打架我才不怕,可惜……”
“快说,可惜什么?没想到你小时候就惹了这么段“因缘”,还不赶快从实招来?”她佯装吃醋,故意勒了勒他胸口的领子恶气道。
“啊…咳咳,女侠饶命……”男人耍宝,忙把头缩进被子里面。在孤儿院的那段时间实在是不愉快,他不想吓着她。
白离见他一副打算抵赖的样子,不服了:“快说,不然本女侠今天晚上不会放过你的!”
“好好,我求饶!”
“求饶也不行,必须说……”她耍泼,两人嬉闹起来。玩得不易乐于,直到她坐在男人的腰上,感觉那异样之后他们才停歇了下来。
楚洛胥沙哑着声音:“离……”
女人勾起一抹坏笑,当然对方看不见了。她故意挨到男人耳边轻呼:“嗯?”
“别这样……”
“哪样?”她伸出舌尖舔了下他的耳朵。感觉到男人身体一颤之后,笑意不断加深。
楚洛胥气粗,胸口位置扑通扑通直跳。他的脸在黑暗中微微红了,庆幸女人看不见。
大掌从她的后背网上绕,刚想覆盖在那圆满的地方却被抓住。
“离……”他委屈的表达不满。
“这会儿需要我了?恩……那告诉我那个女孩子做了什么呀……”其实白离不一定想知道,但她喜欢逗弄男人,看他窘迫的样子心里就会很是开心。
谁让他平常在公司都一副正经八百的样子?到底工作重要还是她重要?这么个愚蠢的问题换做以前她不会问的,偏偏现在越在乎他,自己心里就越发在意。
楚洛胥再次妥协,无奈说:“我不记得当时自己说了什么,可是她好像很生气……”
白离很认真的听他讲,以至于没发现男人的手已经攀岩到危险地带……
“我只记得她坐在我腰上后,脑门一疼,紧接着就不省人事了。后来……”
白离突然放声尖叫:“别说了!”她的热情全数褪去,只觉得身体像被浸在冰池里僵硬无比。
楚洛胥被她吓到,忙伸出手臂打开台灯。
“怎么了?吓到你了?不怕不怕,对不起……我不该说的。”应该编个故事骗她,随便敷衍过去的。
换做他是她,知道对方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会吓成什么样子?
白离突然又哭又笑,眼泪簌簌而下,那笑声是男人听过最凄厉,最恸人的……
“离别吓我,你这样子好可怕!”他按住她的肩膀,脸上的欲望淡去,仅有的只是担忧。
比起身体结合,他更在乎的是心灵。
白离不可抑止的笑着,笑到泪水完全止不住还再笑。她用极其苍凉的声音问:“那家孤儿院叫什么名字?”
不是,不是那儿……
拜托不是。
她祈求上天,祈求佛主。不要再给自己幸福之后,这么快又剥夺走。那好残忍……真的好残忍……
他不加考虑回答她:“胜幼孤儿院。离,我们不说这个问题了好不好?求你了,被这样笑,吓到我了!”
手臂施力,企图唤回她呆掉了神智。
她的身体在空中晃悠了两下,两眼一闭,晕了过去。意识开始模糊,似乎回到了在孤儿院的那段日子。
“我说那是我的!”小女孩伸手去抓木头盒子,表情很愤怒。精致的娃娃脸很可爱,像布娃娃一样。
可惜她对面的男孩子却故意把木头盒往地上一扔:“这破东西谁稀罕啊!”
“你好坏,坏孩子!”小女孩扑在地上抱着木头盒更加生气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太坏了,居然抢别人的东西还故意摔坏!
“你才坏,我有爸爸妈妈的,你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要!”男孩子大声冲她喊,那声巨吼在风中狂卷着,场面突然安静了下来。
小女孩表情很可怕,她凝着脸阴着声音说:“你敢说我没有爸爸?”
“对,你就没有爸爸!你爸爸不要你了,不要你了……啊……”他看着压住自己的小女孩,突然感到害怕了:“你要干嘛?”
“求饶,道歉!”
“不要!”男子汉不能屈服!
小女孩面无表情的瞥了眼旁边的石头,再次询问:“你真的不道歉?”
“才不!你爸爸一定很穷,所以抛……”男孩子未说完的话截止在空气中,他的头部流着殷殷的鲜血,而身上的女孩正浑身发颤的看着手里的石头。
那上面染了红色的东西……
啊!她尖叫一声扔掉石头,这一幕恰巧被另外一个小女孩看到。她也吓坏了,不敢置信的站在事故现场三米处。
“果果……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被唤果果的女孩看上去六岁左右,她手里拿着的苹果咕噜噜从地上滚开,一直滚到小女孩的脚下。
愣了很久才说:“小离,我们……跑吧。”电视里说,杀了人要偿命的。
画面一转,回到白离二十三岁。
她有很多秘密。
那些秘密使一个正常的女人变得不正常。
白离曾经想把秘密全部倾泻出来,可是没有对象。连白果都有不知道的事情。她不知道怎么告诉她关于自己的身世,只觉得那段身世太过悲惨。
白果已经够可怜的了,不能增加她的情感负担。
直到现在,她发现自己还是无法突破心里障碍,面对心爱的人,过去……犹如地狱般。
她不想让他知道那肮脏,凄惨的过去。
没想到。
那个她以为早就化作灰骨的小男孩竟然是他?!
当时她和白果都还小,哪会挖很深的坑?只是匆忙随便埋了而已,谁想他竟然没死。
哈哈……
白离好想笑,更想一头撞在墙上一死了之。
楚洛胥当初怎么存活下来的?醒来之后从沙土里面拼命挣扎,一心想要活着报仇吗?
老天爷,你真狠,真的,很狠……
我输了。
爸爸,是不是你跟老天爷告状了?所以他才这么快收走我的幸福?我错了,不该忘记你的死,不该放过那个贪慕虚荣的女人。
真的,错了。
白离睁开眼睛的时候,毫无生气的眼睛直勾勾看着房顶。像一缕幽魂在空气中存在着,其实没有实体。
“这是哪儿……”她的声音有丝沙哑,似乎听到男人急促的声音。
“离,你终于醒了!”他坐在床边,眉目之间似乎憔悴了不少。白离在心理室睡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才醒过来。
她盯着陌生的环境,意识到周围的布置时脸色顿时发青:“你又带我来看心理医生?”
额,他发现她的情绪不对,忙说:“我怎么都叫不醒你,医生说可以催……”
“够了!你以为我心理变态吗!?”她愤怒的拉开身上的毯子,刚触地就听穿着白袍站在一旁的男人道:“白小姐,我觉得您有必要接受治疗。”
“你才有病,我不要!”说完,她理都不理楚洛胥直接往外走。心里不住冷哼:自己有没有心理问题她会不知道?
就算有又怎么样?这些年压制的苦,再好的医生也解决不了!
楚洛胥冲医生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忙追了出去在她背后喊:“离,我错了好不好?你别这样。”
她愤怒的回头:“第二次了,你们一个个干脆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吧!”
这样的白离楚洛胥没见过,那么歇斯底里,好像故意要隐瞒什么事情。他既无奈又心疼,总以为误杀了人是她最大的秘密,看来自己猜错了。
她到底有多少的秘密藏在心里?这样压抑着自己不累吗?不痛吗?
白离挥手,拦了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在她的背后,男人因为没赶上而懊恼着。可惜他拦了很久就是没碰上一辆空车,气的在原地跺脚。
整个人显得颓然而挫败。
他身旁的街道已经看见落叶,微风开始变凉了,吹在人身上冰凉冰凉的。男人兀自站在那儿望着那辆消失的出租车,满目无奈。
为什么他们之间总有无数个障碍挡着?或许太过于受挫,他的心竟微微疲乏了。这样的爱情幸福,也痛苦。能瞬间把人带上天堂,仅又瞬间跌入地狱。
他要的明明很简单,可是为什么却越来越复杂?
离,我要怎么才能帮你?
白离看着玻璃窗外的世界,突然发觉自己像被世界抛弃的人一样。因为她把自己牢牢绑在了心灵之内,总是对外界存在着不安全感。
别人很幸福,她只感到幸福。
别人很悲伤,她却感到双倍的悲伤。
她有很多解不开的结,知道那个小男孩活着,心灵的负担终于减轻了一些。可是……她要怎么告诉自己所爱的人:其实,那个拿石头砸你,把你埋起来的人是我你这个枕边人……
六岁就懂得杀人,自己想了,都觉得害怕。
嘟嘟嘟。
混乱的思绪突然被打断,白离冷冷瞥了眼手机显示的名字,随即皱眉。见铃声响个不停,好久才决定接听。
“什么事。”
“白离,我有事请跟你说。你在哪儿?”
“外面,今天很累。我想回家……”她还没拒绝完的话在听到那个名字后浑身一震:“你再说一次?她在哪……”
天!这一年来,白离从未如此兴奋过。她的白果找到了,找到了!兴奋之余忙告诉前面的司机师傅:“请送我到X路,谢谢。”
十分钟之后,她付完钱直接奔进咖啡厅。
“白果在哪?”
严楚夏吓了一跳,他眼前的女人发丝凌乱气虚不稳,似乎急匆匆而来,不过也对,听到惦念一年的人有了下落,是该这样的反应。
“先坐着休息一下。”
白离拉开椅子直接坐下,然后拿起眼前的开水灌了好几口:“好了,可以说了。”天知道她有多兴奋,多激动!
严楚夏指了指桌上的牛皮袋子道:“你先看看是不是她。”
她立马拆开袋子,里面有一大堆照片?疑惑的对上男人的视线,见他给了个你看看的表情就低下了头仔细看了起来。
这……
这是她的白果?
迅速查看下一张,白离的脸色越加苍白。不,这不是白果,绝对不是!
“她在哪?快告诉我!”明明知道了答案,她还是不死心的想要亲眼确认。
严楚夏深吸了口气:“是她?”
“你别管,先告诉我她在哪!”
见她急成这个,心里也有了答案。男人端起咖啡,开始斟酌着要不要说。照片里的人如果真是白果,那她,也不是以前的白果了。
“严楚夏,你想急死我嘛!”白离拿着相片的手开始发抖,她的白果变了。变得妖艳,妩媚,甚至有些……
她形容不出来的勾人气质……
她好怕,怕白果是遇上了坏人才不得已变成了这样。都是自己不好,如果当初照顾好她那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怎么办?她的白果是不是等着自己去救?
越想越不安,白离顿时像无头苍蝇一样。没想到一年过去了,只要提到白果,她还是没办法冷静下来。
毕竟这十几年的相依为命历历在目,容不得作假。
“你这样的情绪我不敢说。”他皱眉,咖啡端着似乎只是一个动作,并没有喝的意思。
白离深吸了几口气,勉强冷静了:“你在哪见到她的?”
“那天赵士雄的晚宴上,她,穿着性感红袍……”他当时就是发现了熟悉的身影,才会离开门外。
追过去的时候,两人打了照面。他永远都记得,她那媚入骨底的音调,还有那抹傲然,轻视的蔑笑。
后来他让人调查,证实了她是白果。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要问白离一遍因为她们的感情比谁都来的深厚。
是不是,一眼望穿。
白离往后瘫倒,两眼呆滞。毫无焦距的眼神似乎透过严楚夏的身体,看着空气。
赵士雄……
就是说,那天晚上白果也在?
她并没有来认自己,这是为什么?霍然站起来,她转身往咖啡厅外跑去。她要去找白果,质问她:为什么这一年来都不联系自己?
她没死,真的活着。可是不要她了?
摇摇欲坠的的眼泪显得委屈,白离刚想拦车却被拽住手臂。
“我带你去。”男人说完,拉着她往旁边的跑车走。
宝马跑车奔驰在公路上时,严楚夏基于为她着想有些话还是要说:“如果她是白果,就算对你的态度变了,你也不能情绪波动太大知道吗?”
她盯着前面的路不停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严楚夏叹口气,只能开始专注于开车。
到了别墅的时候,白离不等他直接冲了进去。
“你是谁?不能这样闯……”赵家的佣人不知道她身份,想拦住已经来不及了。
白离从来不曾想过,她再见到白果的第一面竟然会在这种场面上。
她的白果正穿着迷你裙,露背,露腰的衣服坐在赵士雄的身上……
白离呆了,彻底呆了。
她的脸色惨白,像被白漆刷过了一样。
严楚夏及时扶住她,才得以让她躲过跌落风险。他同样看到了那副画面,视线对上赵士雄的时候发现他一样诧异。
“呦,严少爷竟然会在这时候到我的别墅来,还带着……楚洛胥的未婚妻?”他颇有兴趣的看着靠在一起的男女,而坐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似乎颤了下?
赵士雄看向她的脸,察觉到异样小声问:“怎么了?”刚才不是喂水果喂得好好的?
女人摇摇头,眼底闪过一丝阴翳。她起了身,缓缓转过去……
当白离在见到她的正面时,险些站不稳。要不是严楚夏整个人搂住自己,她怕会承受不住。
“为什么!白果告诉我为什么!?”她歇斯底里的吼着,眼泪瞬间决堤。而对方竟然纹丝不动,连表情都异常冷静?
白离好伤心,她为她担心成这样,她怎么可以露出那种陌生的眼神?
赵士雄诧异的来回看她们两人,大声道:“白果是谁?她是我的白未央啊!”
“对啊,这位小姐是不是人错人了?”白未央嫣然一笑,那份桃花粉容和以前素颜的白果确实有了很大的变化。
但白离是谁?她是和白果从小相依为命的亲人……是她的姐姐啊!
“白果,我是白离啊!”她喊着,泪水湿了眼角。想起什么,慌不择乱的看向赵士雄:“她是不是失忆了?被车撞到,或者手术后遗症?”
赵士雄险些失笑:“白小姐,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太多了?”
白未央同样掩嘴偷笑。
白离推开扶住自己的男人,一步一步踉跄的靠近自称白未央的女人。对,她的白果不再是女孩,她变成妖媚,成熟的女人了……
她走到她面前,摇摇欲坠的泪水挤在眼眶中,脸色很不好。
白未央敛了敛眼睑,再睁开的时候依旧是陌生的可怕的眼神。她露出勾魂一笑,略微抬高了下巴。见对方蹙额,随即轻声道:“听说你也姓白?呵呵,白小姐不要逮到一个姓白的就随便塞个名字给她。”
“我没有。你就是我的白果!”白离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眼底的泪水硬是给她忍住不掉下来。她好难过,就算白果真的变了有必要连自己都不认吗?她……眼角瞥向赵士雄,随即放开白未央飞快几步,尖锐,响亮的巴掌声顿时让现场的人都愣住了。
赵士雄脸色混黑,那五个指印相当于在侮辱自己。他狠狠抹去嘴角的红丝,就见白未央反手给了白离一巴掌。
这下,场面静止了。
白离的泪珠终于以极快的速度滑落,她对着白未央笑的惨淡。
严楚夏已经护在她身边,眼神极其不高兴的对着白未央。要不是白离在乎她,他一定不介意打女人的!
“白离,我们先走吧?”今天不是个认亲的好时机。
白离不动,她泪眼朦胧的看着白未央,感觉心都快碎了。那巴掌真够狠的,她的白果变了,变得好让人陌生。
“你,真的不认我?”
白未央正揉搓着她有点犯疼的手心,妖媚眼睛瞥向她:“白小姐不是楚家少爷的未婚妻吗?真没想到本事那么大,竟敢一脚踩两只船。”说完,蔑视的眼神看向严楚夏,似乎在诉说着他们两人不正常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