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里 3
影子坐在屋子里，他的对面坐着小丑脸。屋子有些昏暗，暗黄的油灯在两人之间的桌子上燃烧着。桌子上摆着茶具，茶有些温热。影子的脸有点臭，这一天派出的暗部只是发现了一些疑似楼十三的踪迹。他讨厌疑似，这老是让人心里毛毛的。他的心里还是很怕那个男人回归的，即使他是一个平衣。
小丑脸悠闲的喝着茶。至今为止他的计划还是很成功的，毫无声息的杀死了平平郎和那两个算是小喽喽的人，楼十三还在体会着他制定的恐惧。宇小树一介武夫，想何时杀就何时杀。而夜三十二。小丑脸的眼里闪出一道寒光，影子倒是吓了一跳。小丑脸没有在意影子的反应，或者说他不必在乎，他只是安静的想着自己的事情。
小丑脸知道为什么江焰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派出任何高手的原因，他甚至感觉到江焰的念力从江府的某个角落射来，他曾经尝试的去接触那道念力。
毫无恶意，甚至带着一些欢欣。
小丑脸知道原因，就是知道他才更加的愤怒。他本来应该站在最高处的，站在光明之下，正义之下，干他想干的事，爱所有他爱的人，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躲在黑暗里见不得一点光明！
杯子上出现一丝裂痕，然后是更多，杯子好像呻吟一样发出刺啦的声音，水弄湿了小丑脸的裤子。
“您...”影子迟疑了一下问，“您到底是谁？”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小丑脸的手里出现一小撮火苗，他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在离裤子的不远处，清晰的白烟冒了出来。
影子想了一会说道：“恕我直言，我的..。。或者说楼十三的记忆里并没有你的存在。”
小丑脸的眼睛变成了火红，那种好似燃烧到了极致的红色。影子惊恐的看着小丑脸，一些被深藏在记忆里的影像缓缓的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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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的一切都是白的，那种最纯净的雪之白。那堆疯子术士们始终认为白色才是这个世间最本质的颜色。他们甚至有打算去研究出一种新的人种——白种人。不要误会，他们设想的白种人和我们所熟知的白种人是两个品种。他们设想中的白种人是那种遍体通白，眼睛，头发，甚至血液都是白色的。他们称这种人叫最初之人。这个实验最终被否定了，理由是这样的人如果造出来等同于创造了一个神，以他们的资金和技术完全不支持一个神的诞生。
术士们没有放弃，他们通过一系列的渠道知道江家人中有极少一部分受到天眷。所谓的天眷就是修炼速度远超常人，领悟力远超常人，换而言之，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这样的人贴近天，也就是贴近最初。术士们在江府还算是蛮有实力的，通过运作，他们成功的搞出了一个迷似的男子。
“真是一个好实验品呢，”组长感慨着，“没准真的可以造出一个白种人呢。”
组长是一个宽厚的中年男子，卷发，带着老土的眼睛，一身白大褂一尘不染。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妖娆的女子，****丰胸，前凸后翘，好一个尤物。然而组长没有看那女子，他正一本正经的看着被押进来的青年。
“也许吧，我也想看看白种人造出来会是什么样子的。”一个女性术士旁若无人的抚摸着自己，“啊啊啊啊...但是想想就会来**呢.。来了来了！啊~~”
女性术士瘫在地上，脸色潮红，“可惜了最近没有什么好的货色。”
“得了吧。”最开始说的组长说，“谁能在你那里走过一个回合。那个吸力根本不是人能承受的。”
“也许他能呢？”女术士舔了舔嘴唇，“天眷之人啊，若是和他有一夕之欢就太棒了。实在是...。啊....。啊....”
她的胯下泥泞一片，说话时竟又泄了身子。
“我警告你，这个试验品很珍贵的。”组长严肃的说道。
“奴家晓得啦，”女子的手挑逗似的在组长的手臂上滑来滑去，“亲爱的组长，好像奴家好久没有侍奉你了呢。要不....我们....。。”
她的眼睛好似会说话的秋水，不知不觉间就把你卷了进去，和她相比紫妍不过是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少女。组长直接无视她，这个女子的危险他是知道的，只要她不乱来，这种程度的挑逗他还是很喜欢的。****的升起总是会让他有一种尚还年轻的感觉。
“楼十三，”组长唤道。
“嘿！”楼十三从一个极度偏僻的角落钻出来。年轻的楼十三并没有他现在威风，头发乱糟糟的好似一团杂草，身上的白大褂也是脏兮兮的，长时间的唯唯诺诺导致脸上的表情总是怯怯的。
“去教育一下新来的实验品。”组长淡淡的说道。
“喏！”
“那个实验品脑袋，”组长指了指脑袋，“你懂的，下手重点，听话就行了。”
“喏！”楼十三弯腰鞠躬，头也不回的追上押送的队伍。
“这样的真的好吗？”女术士撅着嘴说。
组长不知道她是问什么，所以也就淡淡的说：“有因就有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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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被押到实验室后的调教房里。这里经常是用来教训那些不听话的试验品的，偶尔满足一下组长们的恶趣味。楼十三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实验品一进来就要进调教房，他也不想管。昨天灵族的少女刚刚在他的眼皮底下被玷污致死，就在这个屋子里，就在他站的地方。一股子火焰在他的心里燃烧着。
愤怒，屈辱，不甘，懦弱。
一系列的情绪涌入脑内，他看向那个青年。青年明显是贵族，极度白皙的肤色，即使带这样眼罩也掩盖不住的妖异英俊的脸，健壮的体格。这一切在楼十三的眼里堪称完美了。妒忌的火焰也燃烧了起来。他狠狠地抽了青年一个鞭子。
“你是谁！”青年的态度很淡然，好像那一鞭根本不痛一样。他仰着头，即使隔着眼罩楼十三也能感觉到那股蔑视，“我是江家...。”
青年的话没有说完，又是一鞭子落下。这次楼十三换了一个鞭子，鞭子上满是倒勾，这一鞭子下去刮了青年不少的肉。青年大叫了一声，全身用力的向着楼十三冲来。楼十三冷笑了一声，又甩了一鞭子。
刺啦刺啦刺啦。
青年要疯了，这股子疼痛他从来没有经历过。他是贵族，向来只有他对别人用刑，何时轮到他被人用刑了？偏偏他现在全身灵力一分不剩，还被束缚住了双手。即使如此贵族的尊严又不允许他求饶。青年死死仰着头，杀人的目光透过眼罩射向楼十三。
“呦，”楼十三阴阳怪气的说，“不错嘛！”
楼十三拎起了一个装满灵药的木桶狠狠地向青年泼去。青年感觉身子上的伤在这一泼中全部痊愈了。他还来不及欢喜，新的术法又将他束缚住，一股剧痛从他的脚趾传来，然后鲜血大量流出的感觉。但是在灵药的作用下，血只流了一小会就停止了，他感觉到伤口愈合的酥麻，然后又是剧痛。
脚趾又被弄碎了。
偏偏他没办法晕厥。他很清楚的感觉到每一份痛苦。一双手把他的头发拉了起来，那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小少爷，这可不是你的家，老老实实的配合我们。”
“你是...。。你到底是谁？”
“我？哈哈哈”楼十三张狂的笑着，“本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楼十三楼大爷是也！”
“是..。是吗...”青年很努力的扭过头，咧开嘴笑着，“我.。。记住你了...。啊啊！啊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楼十三又弄碎了他的一个指骨，鞭子刺啦的挥下，“大爷我啊！（指骨弄碎）最讨厌（鞭子落下）你这种（又是鞭子）自以为是的（狠狠地抽耳光）大少爷了！”
青年被想一个破麻袋一样扔到地上，楼十三张狂的笑着。
“大少爷？哼哼？你被那个怪女人看上了！少爷？哼？迟早被吸成干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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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回旋，影子吓得坐到了地上，“你是....。你是......你回来了！？”
小丑脸还是那一副淡定的样子，“我回来了。”
他站了起来，影子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的高大，“影子，或者楼十三，你愿意对我发誓效忠吗？”
影子慌忙跪下，头顶着地板，“你最忠实的奴仆楼十三对您发出效忠。”
小丑脸走到影子的身前，他用脚踩在影子的头上，“我归来之时，诸逆臣皆当死去！”
那股念力退出了房间。小丑脸傲然的看向一个方向，那个念力发来的方向。在那里，江焰正在看书，看的是《静心经》。
江焰感觉到了小丑脸的视线。
他淡淡的说：“该来的，总归会来。我在这里等你。”
“你不会等太久的，”小丑脸回应道。
“我也希望你能赶紧到。”
油灯噼里啪啦的燃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