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老鼠对猫的嘲笑
凤凰宫的战兽潜入啸天帝国境内作恶,引发了啸天帝国和冥宇公国的外交纠纷,并最终由此引发了一系列的重大事件。
不过这些都不是秦奈所能涉足的后话了,他既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权力,更加没有那个必要。
海城内残余的圣兽也无须他多事了,他的任务只是负责将“闹夜叉”的情况初步摸清楚,余下的事情自有院长和学院的一干教师解决。
从海城回来后,他累得一连睡了两天两夜。醒来后找到啸天院长伍超,向伍超反映了他观察到的民生问题。
原来他见海城和石龙城的老百姓都是吃井水生活,用水时需要一桶一桶地从井底提上来,这对于修炼者来说或许并不费事,可对于体质羸弱的普通百姓来说却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尤其是那些大户家庭里专做重活的仆人,每天需要打水不下百十桶,往往因此劳累成疾。他目睹了这些现状,联想到啸天学院内魔法师平日自如地操控魔法元素的情景,脑筋一转,想出了一条妙计。
于是,在院长大人的倡议下,在魔法导师拿破仑的组织下,啸天学院派出了大批魔法学徒和魔法师走街串巷,将经过魔法加持的竹管安装在水井和民居之间,制成了自来水。
这项便民措施赢得了极大的反馈,啸天学院的声誉在民间节节攀升,好评如潮。魔法这玩意并非现在才在神圣星上出现,只是先前谁也想不到可以将魔法这样运用。由此,修炼界和普通老百姓第一次产生了交集,修炼秘术第一次被用来为民众排忧解难,除民疾苦。
啸天学院后来干脆将此事当成了一项固定的制度,硬性规定所有的魔法学徒都要深入民间去帮老百姓安装魔法自来水,并定期去对自来水竹管的魔法元素进行加固,以此作为对学生的考核。
理所当然地,秦奈在石龙城中的人气再度飙升,关于他的各种炒作更加沸沸扬扬,登门拜访他的人自然也日渐增多。
炒作在继续,访客在继续,生活也在继续。
秦奈回来以后,从张德生的妻子文娴那里得知,秦奈离开当日,龙在天费尽心机,让许柔在欢声笑语中进入了及笄年华。
后知后觉的秦奈,终于明白在自己当日离开之前,许柔为何会那样失落。原来因为当天是她的十五岁生,她希望秦奈陪她度过啊!
正在秦奈于屋内踱步,冥思苦想如何补偿许柔的时候,两个不速之客骤然而至。
回春坊的掌柜张德生进来,通知秦奈道:“小子,又有人找你。”
“有劳张大哥了,请他们直接进来就行。”秦奈满怀歉意地说道。近些天,前来造访他的人实在有些多,要麻烦坐守前台的张德生来回通报,他心里甚是过意不去。
张德生离去不久,门口闪现一道白影。
“秦兄弟闻名遐迩,可喜可贺啊,小生钦佩万分。”
客居啸天学院的白面书生文昌步入屋内,大声道贺。
“哎呀呀,文兄、若雪小姐,好久不见,是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
文昌和楚若雪来到客厅的椅子前,文昌继续寒暄道:“秦兄弟,你现在真是名动天下了,小生在前来回春坊的路上,看到石龙城的街头上贴有不少颂扬你的海报。”
“不会吧?”秦奈大汗了一番,随后又客套道,“呵呵,秦奈再有能耐,也比不上文兄你这个剑道巅峰高手啊。当日文兄在海城所施展的逍遥剑法,奇幻莫测,空前绝后,在场之人无不叹为观止,秦奈亦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所话非虚。自从观赏了文昌那套无招胜有招的逍遥剑法之后,秦奈大受启迪。他在思考,他能否吸收逍遥剑法之意境,也创立一套逍遥棍法什么的?
与文昌一起过来的冥宇大祭司楚若雪则嗤之以鼻,道:“切,就你这点微薄人气,只怕连本祭司在西大陆的一半声望都追不上。”
秦奈顺水推舟,口中啧啧地叹道:“是啊,你们小两口惊天地、泣鬼神的凄婉恋情,在整个神圣星球早已脍炙人口,秦某自然鞭长莫及。唉,想起这种差距就让人自惭形秽!”
文昌块头大,胸怀广,闻听秦奈此话,只是讪讪地笑了笑。
可是楚若雪却不依了,她抓紧手中的鞭子,对秦奈叫嚣道:“你,你这个天杀的小强,皮又痒了是不?”
“哈哈……”
秦奈冁然而笑,巧妙地躲开了楚若雪的长鞭,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道:“说吧,什么事情。你们不可能只为向我恭贺而来吧?”
“秦兄弟高人高见。小生此番前来,确实有事……”文昌也在椅子上坐下,道,“我跟楚祭司大人准备回国了。”
秦奈微微一怔,转过头来问道:“文兄要走?”
“嗯。我们离开冥宇大陆,本来就是一场意外,就如行驶之中的马车突然偏离了轨道,现在时机已到,我们要回到正常的轨道了。”
秦奈放下手中的茶杯,道:“什么时候走?”
楚若雪望着秦奈,道:“过两天就启程吧。”
“这么快?”秦奈哑然失笑,看了看文昌和楚若雪两人眼中的复杂之色,他马上又露出灿烂的笑容,道,“嗯,不错,你们是该回去了。秦奈祝你们两个一路福星。”
文昌朝秦奈一拱手,道:“谢谢秦兄弟,也愿秦兄弟今后独步中土,平步青云,笑傲修炼界。”
“哈哈,承你贵言,”秦奈爽朗地笑了笑,而后又不无低沉地道,“文兄和若雪小姐回去以后……希望你们还记得在啸天帝国遇到过我这个朋友吧……”
几人认识的时间不长,等若是萍水相逢,可是都给对方留下了不错的印象。尤其是经过海城“夜叉”事件之后,秦奈已经和文昌熟悉了起来。可是两人刚刚熟悉,对方就要离开了,确实令人有些唏嘘。
此番别过之后,千山万水,芸芸人海,只怕多是后会无期了吧?
文昌点了点头,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我们既然有缘分在茫茫人海中相遇,他日也一定有缘重逢。”
楚若雪则笑眯眯地说道:“怎么,舍不得本祭司了?呵呵,放心吧,来日方长……”
被她如此逗弄,秦奈很快恢复了常态,哈哈笑道:“舍不得你?哼,别自作多情了,文兄离开之前,我会给他隆重饯别。至于你嘛,我保证你走的时候,我绝对不会眨一下眼睛,说不定还要燃放鞭炮大肆庆祝咧。”
“你……”
楚若雪自小娇生惯养,她的闷气就如熔炉内的风,一鼓就起。
“哈哈……”
秦奈和文昌相视而笑。
最终,这次谈话以愉快的气氛结束。
秦奈虽然心有不舍,但也深知文昌和楚若雪是属于冥宇大陆的,如文昌所言,他和楚若雪两人仅仅是意外地暂时来到了啸天帝国,最终要回归他们的故土。秦奈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而强迫改变他们的人生轨迹。
接下来,为了回避络绎上门的客人,秦奈决定出去走走。他再次约上龙在天,来到大街上派发传单。
望着龙在天垂头丧气的模样,李哲自然明白当中的缘故,遂笑吟吟地道:“怎么,还没跟许丫头玩够啊?”
“唉……”龙在天闻言曼声叹息了起来。
龙在天曾经和许柔单独相处一天,尝到了甜头。可是秦奈从海城归来后,立马以监护人的身份收回了对许柔的教育权。龙在天有心无力,再也无机可乘。
对此,龙在天唯有仰天长叹:“唉,真是成也老大,败也老大!”
“啊哈哈……咦?”见到龙在天的无奈之样,秦奈得意大笑,但是笑声很快僵住了。
宽阔的街道上,有一条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一堵围墙之前,望着贴在那里的一张海报。
白面书生文昌所言不假,石龙城的街头上的确贴有大量关于秦奈的海报。秦奈近来发动的那场安装“自来水”运动,影响力甚大,可谓家喻户晓,一些人还在街头为他贴海报,宣传他的功绩。
而这个看海报的人,竟是秦奈的一个宿敌——若海。
若海面色铁青地望着墙上的海报,双目冒起两团澎湃的妒火。火团越烧越旺,最终让这个人见人爱的啸天院草做了一件不理智的事情。
“哧”的一声,围墙上的海报被若海揭了下来。若海将海报攥在手中,快速撕成了纸屑。
“你只会拿这些废纸出气吗?”秦奈远远地开口讽刺道。
“是你?”若海见到秦奈,猛然一惊,眼中立刻射出强烈的寒光。
与若海在街头上不期而遇,秦奈也感到很意外。不过他并非怕事之人,遂上前对若海嗤笑道:“海报何辜?如果不服气,完全可以过来找秦某过招,秦某必然奉陪。这样在街上撕几张废纸,有何意义?”
龙在天也不怀好意地讥笑道:“他大概也只有撕海报的本事,哈哈……”
“你们……”若海羞愤交加,用手点指着秦奈和龙在天两人,脸色变幻不定,却又不知该如何应答。半晌以后,他狠狠地当下手,冷笑道:“嘿嘿,别高兴得太早。尽管你现在风生水起,但依然无资格打龙师妹的主意。”
龙师妹自然就是白衣龙女。尽管秦奈跟白衣龙女的绯闻关系并不属实,但他现在想清楚了,在若海这种阴险的人面前,他无须让步,应该顺势而为,与之相争到底。
于是,秦奈毫不退让地与若海对视,回应道:“我跟龙美人关系如何,好像轮不到你来管吧?”
龙在天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他见到秦奈和狂傲的若海针锋相对,一时变得十分兴奋,也插话道:“哈哈,不错。没有感情的一方,才是第三者。学长啊,人家女方根本无意于你,你就不要再做第三者了吧,啊哈哈。”
当初秦奈和白衣龙女那条“桃色新闻”的诞生有龙在天的一份功劳。现今到了再次为这条绯闻添油加醋的时刻,他自然乐意之极。
若海不顾龙在天的耻笑,只是冷冷地对秦奈道:“你所拥有的都是虚名,你根本配不上龙女。”
秦奈道:“你这是老鼠对猫的嘲笑。”
若海揶揄道:“聪明的老鼠难道就不可以嘲笑愚蠢的猫?”
“当然可以,”秦奈沉声道,“不过老鼠在嘲笑猫的时候,身旁最好有个洞!”
“哼!”若海冷哼一声,道,“最后究竟谁为老鼠,谁为猫,还远远未知呢!希望你以后还笑得出!”
若海盯着秦奈,留下这句话以后,拂袖转身而去。
“嘿嘿,走着瞧……”
秦奈傲立原地,毫不在意地狂笑了一下,然后继续和龙在天派发传单去了。
天有不测风云。
龙在天和秦奈在人口密集的街道干活,传单还未发出一半,空中已雷声滚滚,乌云密布,以吞天噬地之势压下来。
“山雨欲来风满楼”,狂风猛吹,天色阴沉沉一片。街上的人群看到大雨将至,全都匆匆赶路,秦奈他们也开始找地方躲雨。
两人脚底生烟,一路迅若乘风,大街小巷飞快向后退去。转过一个弯道时,恰好冒出一顶同样行色匆匆的小轿。龙在天一个急刹不住,大嚎一声,一下子撞进了轿中。可不到半秒钟后又飞出来,跌在地上惨叫不已。
“哎哟我的妈呀,屁股没了……”
“找死!”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喝道。接着小轿停下,帘布掀起,一个年轻的侍女跳下来,然后伸手进去扶一个蓝发少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