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请客，我买单
“是你！呜，马公……马小姐我跟你有仇啊？不用这么大力吧，嗷嗷，痛煞我也！”龙在天痛呼道。
“谁叫你乱闯呢？下次给我看准点，否则，嘿嘿。”蓝发少女正是双剑魔女马勒。她不怀好意地威胁着滚在地上的龙在天，“要不，我帮你揉揉？”
“啊啊？别别，不用了，草民身卑命贱，劳烦不起马小姐大驾……”龙在天大感不妥，捂住疼痛的屁股想立即爬起来。
“没关系的，我不介意。”马勒诡异地一笑，同时狠力一脚踩下去，正踏在龙在天开花的屁股上，顿时令他发出一声震天的惨呼。
“果非淑女也！”秦奈在旁边看着这情景，不寒而栗。
马勒又用脚狠狠踹了龙在天的屁股几下，才笑着向秦奈走来，甜声道：“真巧啊，小强，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真巧。你这是……去哪里？”秦奈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比哭还难看。
“哦，我心血来潮，出去游玩了一下。见要下雨了便赶回学院，不想在这里遇到了你们……既然现在快下雨了，不如我们一起找个地方避雨，怎样？嘻嘻。”马勒迷人地一笑，风情万种。
“好啊，反正我也有空。去哪里？我请客。”秦奈大方地说道。
“真的？那……我要去清风楼，石龙城我哪里都去过了，就清风楼还没去过。”马勒兴奋地大叫。
“清风楼？”秦奈愣了一下。
那里……在跟众学子一起泛舟秦淮河的那晚，李哲醉后曾经宣称他住在石龙城最高的建筑物里。尽管李哲语焉不详，但秦奈后来打听了一下，还是查到了石龙城最高的建筑物，正是清风楼。
马勒怎么提出要去那里？现在过去不会碰到李哲吧？
思虑过后，秦奈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没问题，就去那里吧。”说罢，看看已经站起来正在呻吟的龙在天，正欲开口询问他的意见。
马勒见状一把抢过话头，道：“我来我来。”说着一步步逼向龙在天，对他挤弄几下眼睛，道：“龙天王，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呀？”
龙在天条件反射般后退几大步，摆摆手道：“别，不用了，你们去就行。老大，我回宿舍等你。”
“你能行吗？”秦奈看到龙在天脚步踉跄，身形不稳，关切地问了一句。
龙在天狠命摇头道：“能行，不要紧。你们去吧，不用管我的。”
“如果没事还不走？要不要我再给你看看？”马勒恶魔般的声音又飘了过来。龙在天马上如着了魔一般，如飞而去，再无任何不适之态。
马勒得意地一笑，吩咐了随身的侍女几句后，拉起发呆的秦奈跑了。
侍女根本不用为她的主子担心。凭秦奈和马勒两人的修为，即便是闯遍神圣星也没问题。她独自坐轿回帝都去了。
待到所有人都消失后，龙在天才从远处的一个胡同里探出头来，手扶墙壁，咬牙切齿道：“呸，该死的小魔女别以为勾引我老大就能逞威了。哼，此地不留爷，自有爷留处，谁稀罕啊……哎哟……”说着屁股又不争气地痛了起来。
马勒拉着秦奈施展轻功，平步如飞，终于在雨下之前赶到了目的地。他们刚走进清风楼，大雨倾盆而至。
清风楼，位于啸天帝国第二大城市石龙城的秦淮河边上，乃啸天帝国历史最悠久的塔楼。
塔高十层，绿瓦红砖，金碧辉煌。平日，这里租给商贩经营，茶酒食宿等服务业一应俱全，生意红红火火，使整座楼从早到晚都喧闹无比。
然而，由于石龙城为啸天帝国古都，每年啸天皇室都会派人回来这里拜祭祖宗。每年大祭祀祖先期间，清风楼将被皇室征用，于其上举行祭祖大典，所有楼层皆须停业，那时的清风楼是寂静而又庄严的。
清风楼雨天的生意也不逊，楼上楼下人来人往，几乎所有的酒保都在招呼客人，以至于秦奈和马勒进来很久都没人理会。
正在两人想离去之时，一位酒保走近前，和蔼地笑道：“两位贵客有什么吩咐？”“怎么这么多人呢？”马勒眉头皱了起来。
“嘿嘿，敝店聘请的厨师都是退休的各国皇家御厨，生意确实算过得去，”酒保陪笑道，“客官请移步到楼上吧，楼上人少一点。”
秦奈想了一下，道：“那……好吧。”
两人跟着酒保一层层走上楼去，直上到三楼才找了一个贵族雅间。
包间的服务甚是周到，每个套间都设有一张书桌，文房四宝一应俱全，估计是给那些酒后发牢骚的文人墨客准备的。
“两位贵客想吃什么？”酒保道。
秦奈把菜单递给马勒，然后亲自执笔道：“你来点菜吧，你念我写。”第一次请马勒吃东西，对方又是跟他不打不相识的皇家天女，他不想显得太寒暄。
“好啊，让我想想……嗯，先来两坛汉元云酒，还要一份香茹狮头汤，一碟清蒸龙虾，一碟凤尾鱼翅、一份宫保野兔，一碟抓炒里脊……”马勒口若悬河，一口气点了十几道菜肴，几乎俱为皇家膳食。
秦奈目瞪口呆，停下了笔，因为纸不够用了，他干脆暗暗估计起价钱来。这次出来，他吊了一窜金币在腰间，马勒每点一道菜式，他便拨出粗略的金币数目。当计算到第八道时，他的手指便触空了，在大腿上虚划了几下。
坏了，坏了，这个马勒还真是……
虽然不久前秦奈从凯旋大帝那里领赏了黄金万两，但是这些钱他都保存在回春坊的掌柜张德生那里作为周转资金了。如今他的身上还真的拿不出那么多现金。
“还要吗？尽管点就行，不必拘礼。”尽管已捉襟见肘，秦奈表面上还是装得若无其事。心底下却在盘算着如何开口向掌柜赊账了。
“暂时就这么多了。”马勒看到菜单已记得密密麻麻，终于止住了口。
“呼——”秦奈长吁口气，把菜单交给了酒保。
酒保窃喜不已。这两个贵客实在是挥金如土啊，做他们一趟生意，客栈都可以打烊休息几日了。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秦奈犹豫片刻，唤住了酒保。
酒保恭敬道：“请问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秦奈道：“我想打听一个人。你们店里是否有一个叫做李哲的住客？”
酒保微微一愣，看着秦奈，嗫嚅道：“这个嘛，客人的**……”
身为老江湖，秦奈自然知道规矩，连忙拿出一些小费塞过去，道：“我是李哲的兄弟。麻烦你帮我请他过来一下，就说有个老朋友想请他喝酒。”
“好咧，客官稍等。”酒保领了小费，欢天喜地而去。
不出秦奈所料，中土骄子李哲确实住在清风楼。他预料得更准的是，性乐酒德的李哲果真如约而来。
李哲掀起珠帘走进包间，见到秦奈，道：“原来是你。”
“哈哈！”秦奈招手道，“李兄果然为我辈中人啊，快过来与秦奈对酌三百杯。”
李哲坐下来以后，开口问道：“你们是如何知晓我在这里的？”
马勒嘻嘻笑道：“你亲口告诉我们的呀。怎么，李公子忘了？那晚在秦淮河的游船上……”
“这样啊……”经过马勒的简单提醒，李哲终于释然，道，“那晚醉后疏狂，实在失礼。呵呵。”说着，自嘲地笑了笑。
秦奈摆了摆手，道：“岂会，李兄才思敏捷，想落天外，我们对你唯有深深的佩服。”
不久后酒菜上桌，三人互打招呼，开始下筷。
秦奈和李哲两个酒鬼开怀痛饮，谈古论今。
马勒却不是真正在吃菜，而是先每道菜尝了尝，然后拼命摇头嚷着说吃不惯，味道没家里好，就连云酒也被她说成掺水太多，不能喝。
“看来我们的马公主不适应民间生活啊。”秦奈一边津津有味地饮酒吃菜，一边笑道。
“才没有呢，”马勒嗔道，“我只是觉得这里的老板太奸诈了，居然在云酒里面掺水。”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李哲力不胜酒，很快便醉倒了，趴在桌面上不省人事。
这时外面风大雨大，天地间一片灰暗，包间内桌上点了蜡烛。秦奈继续动作优雅地喝着酒、吃着菜，神态宁静而出尘。
马勒手托下颚，静静地看着，时不时还给秦奈倒酒，自己的酒杯却不动一下。
秦奈也不多想，开始一个劲地猛喝，鲸吞牛饮了两坛云酒，便伏在桌上。
“嘿嘿……”
马勒嫣然笑着，起身走过去分别拍了拍李哲和秦奈两人，确定他们醉了之后，轻轻伸出手，从李哲怀间取出一块巴掌大的东西。
那是一个八边形方印，通体墨黑，由纯金属制成，能有两指宽厚，一面光滑无比，另一面为八卦镜。马勒拿在手中凝望一阵，嘟哝道：“难道这就是李家的通天法印？”
说着，看看烂醉如泥的秦奈和李哲两人，似有不忍，踌躇了一阵。最终，又将八卦方印塞了回去，轻叹一声，悄悄地退出房间。
楼梯上，一个修长而伟岸的身影，一动不动地站着。他神色凝重，眼神复杂无比。
马勒下楼，经过这道身影旁边时突然感到娇躯一滞，傻愣了一会儿，然后快速走下楼梯去，手抚胸口自语道：“奇怪，我的魂魄怎么像是被牵动了一下……”
马勒不知，在她下去以后。那道身影望着她的背影看了很久，古井无波的脸上竟微微出现些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