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试探

凌启认为气氛够融洽了，主动切入主题：“明天我们老羽王会亲自接见崔将军，上午巳时会有人来接崔将军进宫。”

崔同稍一沉吟，说：“我们一行九人是个整体，奉舜帝之命前来贵国。希望明天能允许我们全数进宫面圣。”

凌启对虞都派人来的事只是了解大概，他这次来，主要是看看接近五级的超强高手究竟长成什么模样，好在明天的宫廷保卫工作上做好准备。准几人进宫不属于他的职权，他没有给出准确答复，点点头敷衍了过去。

而后，凌启举杯：“凌某自幼欲入神仙道，奈何际遇不佳，天资亦不足，一直没能如愿。我也修习过巫族的巫道、妖族的灵道，总是遇到瓶颈。比如，我常常不能保证让水在杯中不流出。”

凌启说的事情莫名其妙，崔同只能顺着凌启的话说：“这些都是小事。凌大人何必纠结。”

凌启神色严肃，摆手道：“话不是这样说。若非天帝连石头的情绪都关心，怎么能参透天地万物的秘密？怎么能治理寰宇三界？”

凌启拔高的太多，崔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凌启顿一顿，说：“我听闻虞都藏龙卧虎，尤其是近百年来，人间道的武道和术法的发展是突发猛进啊，不知崔将军是否修习的是武道？”

“正是。只是技艺不精。”

“可否赐教一二。”

崔同大笑几声，也举杯：“凌大人有命令，我的心才踏实。既然大人有雅兴，崔某人当然奉陪！”

“哈哈哈！崔将军快人快语。命令不敢当，不过是兴之所至罢了。那么，请！”

“请！”

……

这个凌启，原来是来刺探虚实。姚清下意识地往后退去，与凌启保持距离。一来是防止二人打斗波及到她，二来是不想让凌启发现她的真实身份。

凌启对身边的青儿绅士地点头，说：“美女，也请你小心地避远一点吧。”

凌启和崔同的切磋是从碰碗开始的。

白玉碗触碰在一起，响起一声空灵的“叮——”，声波往四周扩散开来。

崔同与凌启一碰碗，声音才起，崔同的碗就出现了裂纹，裂纹迅速从碰撞出往上下延展成裂缝，碗中的水马上要透过裂缝流出。

崔同对凌启投去一眼，意思是：初来贵宝地，我让你一手。

崔同当然不会允许让水流出来，他把真气聚在虎口，再分散到大拇指和食指，生生把变深的裂缝压缩成细密的裂纹。

崔同一手保住玉碗不透水，另一手往桌上缓缓拍下，并顺势站了起来。这一掌拍得慢而沉，凌启虽然几乎同时起了身，他碗中的水却在碗中汇聚，并形成一条小水柱，眼看就要形成一股小喷泉涌溅而出。

姚清与崔同共事有段时间了，不想崔同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与她都相差无几了。她看到崔同那一掌下去，整个房间里的东西似乎都要向上飞升，连地毯也有多处向上冒起了圆圆的小尖来。

退在姚清身边的青儿，她千层裙的最外层裙袂一齐往上飞翘了起来。她赶到一阵紧张，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目前崔副官并没有败下阵来，甚至似乎是占着上风，她却还是担心，没来由地担心。

“好深厚的内力。”

凌启赞叹一声，双膝微微一压，跳了起来。他顺势的弹跳，使玉碗的高度一下子超过了碗中水柱升起的高度，崔同的进攻被抵消了。

凌启举着碗，在空中一个转身，探身就来夺崔同的碗。崔同一时想不出如何化防守为进攻，便只把手更往怀中转来。而凌启化掌为拳，打来的时候崔同的手腕对着他，一拳刚好打在了崔同的腕上。因为崔同使尽了内力，凌启的拳头马上又被震开了。

凌启在空中又转两圈，才轻轻落地。

凌启旋转的时候，缕缕青丝拂过又直又挺的鼻子，青儿忽然又没来由地毫不担心了。

凌启挺直了身体，笑容和煦，把碗举得更高，敬崔同：“崔将军身手不凡。承让了。”

崔同回以微笑，声音过度爽朗：“凌大人深不可测。崔某甘拜下风。”

凌启一笑。

“干了。”凌启把碗中水一饮而尽后，又问：“凌某深夜造访，其实也不是要找人陪练而打扰崔将军休息。因为想到国宴府的客房设施更好些，所以来请示崔将军是否移驾国宴府下榻？”

“谢凌大人关心。我们都觉得这里很舒适，就不必再麻烦了。”

“哦。是这样。那行，凌某就不打扰了，**一刻值千金哪。凌某先告退了。明日宫中还会碰面，到时再叙吧。”

“好的。我送凌大人出去。”

“不必了。告辞了。”

凌启走出房门，亲手合上房门。门关上前，他补充了一句：“这位姑娘，很不错。可惜是位纤细女子，凌某无缘切磋了，可惜啊。诸位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