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何为缘(3)
“相爷他,他丢了一件宝贝。”绿竹若有所思的说道,“所以相爷非常着急。”
哦,姐弟俩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保持沉默了。公子说:“绿竹姐姐,我送您吧。”
绿竹很有礼貌的避开身子,款款说道:“谢过少爷,婢子还要去支应相爷。少爷用膳便是了,且不劳少爷费心了。”
“呵呵,如此便好,绿竹姐姐快去吧,莫叫我父亲等着急了。”公子很大方的让绿竹离开了。
看着绿竹远走的背影,大小姐从怀里拿出那个白玉镇纸,痴痴的端详着。这白玉镇纸乃是雕国王族御赐之物,下面还有雕国王族的卧雕族徽。政治价值远远大于这块白玉镇纸本身的价值,自从十岁以后,便再也不能进她父亲的书房后,也再也没有见过这白玉镇纸了。她可是非常怀念小时候坐在她父亲腿上,父亲手把手教她写字,而桌上便有这快白玉镇纸。
小公子则从怀里拿出吴寒的手机和钱包细细的把玩,手机玩了一会儿就腻味了,破镜子而已,无非轻一点。可这些画就不一样了,每一张都有不同的风格,这个人是谁啊,那倒是画作者本人的自画像。嗯,有道理,这正反两面又画的如此精细,当然要把自己画上去了,要不然也没知道了。
姐弟俩各玩各的,谁也没打扰谁,却不知此刻相府已然闹翻天。
在内宅主堂大堂的大空地前,有资格进内宅的所有下人大集合,老管家这在大声问话,无非是问那些下人有没有看到过内宅曾经走出过的一位短发且衣服怪异的少年。问的也是很辛苦,毕竟王族的身份摆在那里,不能随意宣传相府住进一位王族,这你让国主怎么看。毕竟哪家大臣家里都有几个不是一条心的下人,说细作(间谍)不好听,就当是政治妥协。
国相熊原此刻高坐在内堂门口前,双手死死紧握着太师椅的扶手,犹如愤怒的雄狮不知下一刻何时爆发,强大的气场笼罩在场每一个下人心里,明明没做亏心事却呼吸不顺。
而做过亏心事的那四个护院,要死的心都有了。但是他们却不得不在小姐和相爷之间选择,这四个人不敢说话通气,怕被这老管家的火眼金睛看出来,只好互相打个眼神,最终决定向小姐妥协了。
他们是这么想的,如果不打小姐小报告,让相爷一点点查到小姐头上,最多是小姐受罚,再是他们受些皮肉之苦。若是直接举报小姐,小姐必然会受罚,但是他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相爷是有身份的人,无论相爷多生气都不会对下人如何。而小姐是一个贵族中少数愿意亲近下人的有身份的人,不过就是代价太大了。还是忍一忍吧,天大的事就交给小姐顶着吧。
这四个知情人士的刻意隐瞒,无疑增加了寻找工作的难度,但是问不出来就不找了吗!不,只要外宅的护院家丁丫环没发现可疑之人,那就说明人还在内宅跑不了。只要知道还在内宅,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人。
有些话不用说出来,熊原一个眼神,老管家立刻会意,当时下达寻找吴寒的命令,就是连内宅女眷的房间也不许放过。只能活见人,要是这人若是出了一丝一毫的差错,那就是没有就是了。
下人都散了开始寻找老管家说的那个人,而这四个护院已经心虚的走路都打晃了。没有就是,相爷这是要开杀戒啊!快去找小姐,不然就没人找了。
所幸老管家下令各个地方随意搜查,他们这才有资格来到内堂找小姐。岂料小姐和少爷已经用完午膳,去向不明啊,因为所有下人都被叫去集合了,他们连问的人也找不到。
这可如何是好,难道要向相爷坦白吗。不行,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他们四个可以控制的范围了,一定要找到小姐,只有小姐才可以解围,可小姐又在哪里呢?
地牢。
这对姐弟俩得意洋洋的看着监牢内蜷缩在一起的吴寒,就好像看待宰的猪一样。贵公子说道:“别撑着了,说吧,你难道要把秘密烂在肚子里才好吗?说了我可以免除你的偷窃之罪呦。”
吴寒此刻已经不想说话了,无非是想知道人民币的来源而已,有几张是一样的,只是编号不同而已。姐弟二人发现这个不同之处马上意识到这画不是画出来的,是做出来的,只要得到这个技术,那岂不是空手得到一座金山吗!吴寒对这对很天真的的姐弟俩已经无话可说了,“不用白费心机了,我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们的,呵呵,弄死我吧。”
“哼,弄死你还不简单!”贵公子走到墙角,打开一个暗门,提一木桶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的东西,‘哗’的泼进了的关吴寒的牢房里,“弄死你还不简单,我要你生不如死。哈哈哈!”
咳咳,原来是醋,怎么这个世界还有醋?吴寒被满牢房的醋呛得勉强坐起来,左手捂着嘴,右手支撑着身体,死命的咳嗽。
“怎么样,咳咳,我看你也不是那么有骨气,说出来兴许就不必受这罪了。”大小姐自己也是受不了这酸气,但是为了这个她可以忍,“我们熊氏可不是出尔反尔之辈,咳咳咳。”
吴寒还是不搭理他们,可能自己就是这个命吧,苟活固然好,但是我已经不想活了,但是我又不敢自杀,怎么办,求求你们,杀了我吧。
不抵抗,不反抗,就这么默默承受着,只希望他们可以慈悲一下,快些结束这残酷的人生吧。心里想着,眼角流下一道泪痕,我果然是个懦夫,可怜的小懦夫。
“别捂着脸,哭什么哭,快告诉我!”贵公子说完又泼进一桶醋,刚才是想吓吓他,可这回整整一通隔着栅栏全泼在吴寒身上了,“快说啊你,你知不知道这让我已经自降身价陪你个贱民整整半个时辰了。”
“喂,”吴寒终于还是说话了,“那有刀不是吗,堂堂熊家少主,咳咳,不是连人都不敢杀吧,喔咳咳咳。兔崽子,咳咳咳。”
“你说什么!”贵公子回身拔出墙上的刀,一步一步走近吴寒,虽然隔着栅栏,但是要用力一捅还是会刺到吴寒,“你可别逼我,我要杀起人来连我自己都怕!”
大小姐一把夺过她弟弟手里的刀,一巴掌扇在她亲弟弟脸上,“堂堂熊家的男人怎么可以做这种下贱的事,姐姐来。”提刀甩出个刀花一刀劈开牢房的锁链,打开牢门,走进去用刀顶着吴寒的脸,“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你还可以把握这最后一个机会,只要你肯点头。”
吴寒望着这个他见过这个世界里的第一个大美人,也许人美真的不是罪,死在这样一个美人手里,虽然不甘心,但却也是我吴寒最美的结局了。
“我,呸!”一口血痰准确的吐在大小姐的衣领子上,真可惜,要不是没有力气,我一定可以吐在她的脸上,相信我,我发誓!
“你找死!”刀锋一挥而下,吴寒仰着头,此刻他的眼神无喜无悲,在这人生的最后一刻,他笑了,仿佛已经看穿人生,并且为死的到来安心接受。
“住手!”大小姐的刀锋在离吴寒脖子的零点零一公分处停下了,不为什么,因为她天生就对这声音言听计从。
熊原仿佛老了十岁,他终于救了自己全家一命,在这一刻,他,新阳国国相熊原,真的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