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九岁状元
第五十三章九岁状元
人越是处于紧张焦虑这些异常的状态下,总会感觉时间的流逝出现了问题,不是消逝得极快就是缓慢得要死。结束了会试的考生觉得之前的时间过得如此之快,而现在又觉得等待结果的三天是如此得煎熬。
不过这些问题对于薛家的人来说完全没有必要。薛青云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果,一个准进士身份加上一个未知的官职。而薛云轩对于那个不知道能不能得手的状元确实很是上心,可是他现在也没有那个闲心去关心这个相对而言的虚名。
那颗引起龙珠异动的乳白色的珠子,薛云轩在独自赶回客栈之后,便立马进行了实验。最后的结果简直吓了薛云轩一跳。
当薛云轩取出一直悬挂在胸前的龙珠和那颗珠子放在一起的时候,龙珠竟然再次发生了在薛云轩化出第一片龙鳞时的变化,突兀的悬空,绚丽的光芒,急速地旋转,蜂拥的元气。等薛云轩再次睁开那不得不闭上的眼睛,乳白色的珠子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悬浮在龙珠周围的颗颗“水珠”。
通过珠子得到的一品日月珠一共有二十四滴,薛云轩顾不上欣喜,慌慌张张地将这笔意外之财全数收进了玉瓶。这么一来薛云轩手中剩余的日月珠便有近百滴,就算他晚上也靠日月珠来修炼,也够挥霍好一阵子了。
而从龙珠反馈回来的信息更是让薛云轩欣喜若狂,按捺不住。这乳白色的珠子是一枚存世很久的妖族内丹。当龙珠与其接触时,便会主动吸收妖丹上的灵气滋补自身,同时将妖丹蕴含的能量混在天地灵气之中转化成日月珠。
一千年天地的蕴养,数万年乃至千万年的沉淀,这天泊湖传承的龙族已经诞生了自己的灵性,若再有所滋养,它甚至能诞生出属于自己的器灵,而这用于滋养的东西就是妖族的内丹。这些都是龙珠反馈回来的信息。
虽然因为时间过于长久有没有妥善的保管措施,又被龙珠所吸收转化浪费了一部分,这妖丹倾尽它的剩余价值也只是为薛云轩提供了二十四滴日月珠,但足以薛云轩高兴好一阵子。这让他知道了另外一个获得日月珠的途径,也许这途径全凭人品和运气,但也聊胜于无,薛云轩闲着也是闲着,他觉得不会因为日月珠过多而烦恼。
只是不知杨素云是从何得来这枚妖丹的,若能知道些什么,薛云轩也就不需要那么盲目地寻找了。
是的,盲目。薛云轩并不知道如何得到妖丹这类东西,他知道杨素云把它当作一件饰品,而且看妖丹的样子也正得会被不知情的人们当成首饰。所以在等待的这几天中,薛云轩怀揣十两金子,带着“爪牙”,疯狂地逛遍大半个长安城的首饰店、珠宝店、玉器店,反正只要有可能存在妖丹的地方,薛云轩通通不放过,也一点都不嫌累嫌烦,拿起那些圆形的珠宝首饰挨个检查。
还真别说,这样疯狂的采购还真让薛云轩捡了几次漏,找到了那么三个大小不一的妖丹,花出了二三十两银子,收获了十来滴日月珠。这也让薛云轩有点意识到这个方法有些缺陷,在百姓中流通的珠宝都没有什么太好的质量,虽然很多人不一定区分地出那些是妖丹,但高质量的妖族内丹想必也是高质量的珠宝,就比如杨素云给出的那个。这让薛云轩有些小失望,心中的热情也微微冷了下来。
不过柳暗花明,薛云轩现在在长安城的一举一动都有那么几个人在不时地关注着,贾严禄在得知薛云轩这几天的行为后直接派人把府上多余的首饰挑出一大半给薛云轩送去,这里面就有一枚提供了十一滴日月珠的妖丹,将近薛云轩这几天辛苦寻找所得的总和。这让薛云轩对收集妖丹又报有看一定希望,不过前提确实自己有一定的名望,让那些世家大官能够心甘情愿地把手里的宝贝当作礼物送给他。
为了这个目标,薛云轩不由对科举最后的放榜有些焦急起来。
会试后那三天的批阅时间过去了,红榜很快就贴满了整个长安城,考中进士的举人在无比激动的心情中准备着明日的殿试。而落榜的大多数考生,有些因为成绩优异,被守在长安城的各衙门或是各省的官吏看中,拉去充了小吏;有些便直接收拾行李回乡,不管是失落还是存有斗志,都只能三年后再来了;更多的则是亲自跑到各自看好的衙门去报道,希望能和那些被选中的落榜举人一样谋个官职。
殿试很快也结束了,而且因为殿试是当场批阅,最后的成绩隔天一早便可知晓。
长安城东南部的大街上,富乐正举着一个黄色的卷轴在那里撒足狂奔,不时地在胸前挥动空出的右手,嘴中不停地嚷道:“让让,让让。状元,金科状元出来了。大家让让。”
“金科状元?金科状元出来了吗?”
“那人手上拿的难道是喜榜吗?”
“一定是的,看那个样式和以前的喜榜简直是一模一样吗。”
“赶紧跟着那个报喜的,过去看状元爷啊!”
街上的人被富乐这么一搅和,瞬间沸腾了起来,熙熙攘攘地跟着富乐身后奔跑起来。
人流一直涌动到青莲客栈门前才逐渐停了下来。围观的群众也渐渐意识了过来,这届科举的金科状元就在这家客栈里。还没等富乐持着喜榜走进客栈,有几个和章曼婷他们熟识的“好事之徒”抢先冲进了客栈。
“老板娘,老板娘!快出来!状元在你们客栈里啊!”
“管杰大哥,报喜的人来了!”
门外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惊动了青莲客栈的人们。管杰,章曼婷带着一众伙计纷纷跑出了后院。
“怎么回事,你们这么多人聚在我们客栈外面,想闹事啊?”管杰一出来便大声嚷道。
一个青年小伙子立马靠了过去,拍着管杰的肩膀说道;“管杰哥,你在这里谁敢来青莲客栈闹事啊。你看,看那见了吗,那个手上拿着东西的人是报喜的,他拿的东西可是喜榜啊。”
管杰顺着青年指的方向看去,一下子就看见了一脸得意地站在门前的富乐,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报喜?什么喜榜?”
“哎呦,我的管杰哥啊。还能是什么喜榜啊,当然是三甲的喜榜了。而且这状元可就住在你们的青莲客栈啊。”
“你说什么?状元在我们这?”管杰直接被吓了一跳,也不再搭理提醒自己的小伙子,一脸焦急地看着章曼婷道,“师妹……”
章曼婷狠狠地瞪了管杰一眼,也不理会面色难看的管杰,步履轻盈地走到富乐面前,柔声问道:“小女子曼婷,是这家青莲客栈的掌柜。不知道小哥现在能不能透露一下,这金科状元是我们店里的哪位呢?”
富乐看着眼前这位粉黛佳人,三魂七魄直接丢了一半,呆呆地看着章曼婷的脸蛋,浑然不知她的提问。
章曼婷微微蹙了蹙眉毛,忍着心里的不悦,出声提醒:“小哥?”
“啊?”富乐总算是收回了魂来,很是不好意思地说道:“在下富乐,见过章姑娘。”
“喂,小子,我家掌柜问你状元是谁,干嘛不回答。”管杰这时也赶了上来,面带憎怒地瞪着富乐。
“就是,快说啊,状元到底是谁啊?”为官的百姓也纷纷叫嚷了起来,都站在这等了好一会儿了,也可以公布状元的得主了吧。陆续从客房中走出来的考生们更是一脸紧张希冀地看着富乐,就等他开口了。
众愿难违,富乐轻咳几声,朗声说道:“这次科举的金科状元是流云省的薛老爷!”
“是他。”章曼婷在心里暗暗一惊,脑中也随之浮现出了薛青云的模样。一旁的管杰听了后可乐呵了,如果自己记得没错那薛青云好像已经有了家室,以师妹性子一定不会委屈自己做个小妾。那师妹也就不需要履行自己定下的那个无聊承诺了。
“是我?”薛家一行人刚从客房中赶了出来,楼梯也才走了一半,便听见了富乐高声的宣告。薛青云疑惑了,皇上不是给了自己一个准进士出身和一个官职让自己不用再去参加殿试了,怎么才没过几天自己还成了状元了。这不合常理啊。
“哎呀,状元爷出来啦。来,赶紧地,过来接喜榜吧。”管杰一脸媚笑地迎了上去,一把抓住薛青云的手腕将他扯到了富乐身前。
哪知富乐根本理都不理睬薛青云,直接掠过他的胳膊朝前走去。“小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薛云轩撇了撇嘴,道:“富乐,你还真是个多面手啊。什么活都能干。”
富乐无奈地摇着头讪笑了几声,这薛云轩的嘴巴还是那么不饶人啊,自己再怎么说对他们薛家也有恩情,怎么就这么不待见自己呢。
“富公子?”
“何事?”
“你认识犬子?”
“几天前在茶馆见过几面。”
“喂,我说你,怎么还不放榜?你要揣着那喜榜到什么时候啊?这么舍不得干嘛还抢着揭榜送过来呢。”周围的人都随着富乐的脚步围了上来。薛青云,管杰依次出言询问。
“好好,放榜放榜。”富乐笑着取下手中的喜榜,将它递到了薛云轩的面前。“金科状元,薛小老爷,接喜榜吧。”
“什么!状元是个孩子!这是怎么回事?”富乐的举动好像点燃了火药桶,围观的群众一下子就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富公子,你说什么?我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是科举状元,是不是哪里弄错了?是不是有其他人的名字也叫云轩呢?”薛青云满脸都是怀疑。
“薛老爷,我绝对没有弄错。状元真的是小老爷,你看这喜榜上写的清清楚楚的。状元,薛云轩,流云省南阳郡池阳人士,后面还有一个小注呢。举人薛青云之子。薛老爷,你的名字是薛青云吧。”富乐直接摊开喜榜,指着上面的文字挨个字地读给薛青云听。
“这……”薛青云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状元怎么会是孩子?朝廷和皇上倒底是怎么回事啊?”
“对啊。早知道状元是孩子,我早就让我家的小宝也去了,说不定也能高中状元呢。”
“胡说什么呢。只有年满十八的学子才可以报名参加科举,你家小宝,就是大宝也不见得有资格报考科举。”
见到这么一个场景,人们都明白过来这个状元并没有搞错,还真就是那个孩子。这下人群中的议论声更大了。章曼婷比起之前更是吃惊,她是欣赏那个叫做薛云轩的孩子,也有将他收为己用的相法,可是这也不能用来解释他夺得科举魁首的原因啊。
“你们吵什么!云轩拿到状元怎么了!告诉你们这状元还是皇上当面封给云轩的!”见众人满腹怀疑还议论不止,董英再也憋不住藏在心里的话,大声地喊了出来。
“董英,你在说什么?”董袭立马把自己的弟弟拉到一旁询问起来。
薛青云也听出了一丝东西,也拉着云轩询问了起来:“云轩,董英说的是真的吗?”
薛云轩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把这么大一件事瞒着老爹,回去一定又要受罚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皇上会把状元的头衔扔给你!”见薛云轩承认了这件事,不免显得有些激动。虽然他已经被皇上钦点了未来,可这状元依然是薛青云十年寒窗苦读的动力。可皇上却如此儿戏地把状元扔给了一个孩子,这让他现在如何接受得了呢。
“青云,你干什么!又不是云轩想要当那状元。”王倩儿一把夺过薛云轩,抱入怀中,瞪着自己的丈夫说道。
薛云轩已经有些呆滞了,他不知道在会场中发生的事,他现在只是看见了自己父亲失态的表现。他实在没有想到这状元的头衔对于父亲来说竟会是如此重要,那自己的行为是不是太过自私太过不孝。说不定,没有自己横插一脚的话,这状元说不定就被老爹给摘取了,有一个当状元的老爹不也是很不错的吗?
“老爷,夫人,还有诸位,请你们听我一言。如果我说了之后,大家还是觉得朝廷任命我家少爷为金科状元过于儿戏,再争论也不迟。大家现在先静一静吧!”周仓突然扯着自己的嗓门大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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