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夜刺皇宫
“你想到什么了吗？”
袁利点点头，说道:“老爷，您回乡守孝要去池阳，那小状元也要去池阳上任。讀蕶蕶尐說網皇上甚至要求他大力剿匪，而且一年内要有成效。这对于一个孩子和一个刚当官的书生来说并不容易。老爷，您说皇上把这一郡兵符交给您，是不是想让我们帮衬一下薛家？”
贾严禄捏着胡子，来回踱步，思考着袁利猜测的可能性。他越想越有可能，不由抚掌说道:“很有可能啊。皇上把南阳郡驻军的兵符交给自己，真是方便了很多啊！薛家，帮不帮衬就要看他们自己的表现了。”
“下去准备吧，明天就离开长安，抓紧时间赶往池阳。”搞清楚了虎符的事情，贾严禄又提醒起袁利出发的一些事宜。“还有写封信告诉光儿，我们要去池阳的事，让他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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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渐渐笼罩了整个长安城，青莲客栈里热热闹闹地庆祝着薛云轩金榜题名，大家都敞开肚子吃喝，放开心扉恭贺。今夜注定有些难眠。
夜深了，热闹的青莲客栈也熄了灯火，所有人都进了梦乡。凉风吹过长安城的街道卷起缕缕灰尘，遮蔽了路边本来就有些昏暗的灯台。巡夜人不由紧紧了身上的衣衫，冒着凉意继续打更。整个长安城算是彻底进入了一天中最疲惫也最舒适的时刻，除了那么几个地方依然灯火通明。
皇城，是夜晚的长安城最为灯火通明的地方，三宫六院的四周一直燃着昂贵的灯油，虽然比不上白昼，但并不比黄昏承让多少。不过偌大的皇城总有一些角落照不到太多的灯火。不过这也不打紧，灯火能够照到的范围实在有限，皇宫中真正充当灯火的是那些不分昼夜矜矜业业坚守职责的羽翎将士。
只是老是巡走在黑暗的角落哪能不出事呢……
一什羽翎军正从一座宫殿前巡回，走进了宫殿旁的偏僻小路。数道黑影不知从什么地方蹦了出来，一人一个捂住羽翎将士的嘴巴，白芒闪过，只听见几声微弱的呻吟和锐器刺入肉体的声音，十个羽翎将士就那样悄悄地拖进了不为人知的角落，代替他们巡逻的是另一队“羽翎将士”。
相似的场景在皇城的各个角落发生，新的“羽翎将士”都悄悄地改变了之前的巡逻路线，若是有人能够俯瞰整个皇城就会发现这数十支队伍都朝着同一个方向疾行而去。
乾清宫外，一群侍卫正跟在司马昭文身后，穿过回廊，护送其回宫就寝。
“皇上，今晚是要哪个娘娘来侍寝呢？”徐航也跟在司马昭文身边，只是此时的他穿着一身蓝紫色的宽松长褂，戴着头冠，持着浮尘，标准的盛唐太监的打扮。
“今晚就不用了。”司马昭文说道，“徐航，给薛云轩的圣旨到了没有？”
“到了，黄昏的时候派出去的圣使就回了。”
“那就好。”司马昭文点了点头，没走几步便又问道，“徐航，你说他能不能当好那个县令？”
“皇上，奴才是内侍，按照律法是不能参议政事。”
“朕没有让你参议政事，只是问下你对薛云轩的看法。”
“皇上奴才觉得小状元应该能够担起县令一职，只是能做到什么程度，奴才也说不好。皇上你不是还派了薛青云一同上任吗，那应该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司马昭文突然停下了脚步，一脸严肃地看着徐航，语气有些不悦:“你怎么知道朕还指派了薛青云同去池阳县。谁和你说的？”
徐航脸色大变，慌慌张张地跪在一旁。“奴才该死，不应该胡乱打听……”
“好了，起来吧。朕没有怪罪你的意思。”见徐航如此紧张，司马昭文不由失声笑了起来，“内侍不能参议政事，可没有规定你们连听都不能听吧。而且你说是朕身边的人，若是对于朝堂上的事一概不知，朕才会不满呢。”
“谢皇上。”徐航有些虚脱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也顾不得擦拭额头的汗水，便继续跟在司马昭文的身后，朝着乾清宫走去。
“徐航你知道这事，是贾严禄说的吧。而且是素云叫你去找的吧？”司马昭文又不是笨蛋，很快就猜到了前因后果。
徐航小心地瞄了眼司马昭文的侧脸，却丝毫看不出他的喜怒，只好费心地组织着语言，小心翼翼地说着每一个字。“玉淑娘娘也是担心圣上，所以才会……”
“担心什么？担心朕是一时兴起？还是担心朕昏庸无能？”司马昭文觉得有些好笑，为什么没有人认可自己册封薛云轩为金科状元，难道就因为他是个孩子？
“皇上，娘娘她不是……”
“好了，朕知道，不必多说。”司马昭文摆了摆手打断了徐航替杨素云说的好话。“乾清宫也到了，你们都退下吧。”
徐航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说些什么，只能告了声罪，退了下去。身后的护卫纷纷向前跑去，守在了乾清宫大门两旁。
司马昭文也止住了脚步，站在门外，凝视着黑色的夜空和那高高挂起的圆月，他的视线不禁有些模糊。
“你到底在哪……”
“站住！你们是哪里的？怎么巡视到这里来了？”一声轻喝打断了司马昭文的追忆，等他回神一看，便发现两个乾清宫的守卫不知道什么时候挡在了一队巡逻士兵的面前。
“怎么回事？”司马昭文向前走了几步，询问还站在原地的羽翎将士发生了什么事。
军士朝司马昭文行了个军礼，一丝不苟地回答道:“回皇上，按照赵统领的安排，乾清宫，坤宁宫，慈宁宫这三个地方每天都会选出不同的军士过来防守，是不需要巡逻的将士过来的。”
司马昭文点点头，他不很明白为什么要有这样的安排，不过竟然是赵宇的意思那就由他去吧。“他们可能一时忘了。让他们退下就可，不用过多的责备了。”
“是。”军士领了圣谕，跑到前方对着那队羽翎军喊道，“尔等速速离去，这里不是你们巡逻的地方。”
那队羽翎军明显一愣，领头的几个还窃窃私语了起来。
“头，怎么办？”
“先后撤，人都还没齐，我们现在动手只能打草惊蛇。退。”
巡逻出错的羽翎军老老实实地退了下去，被这么一打岔，司马昭文也没有了站在宫外赏月的兴致，直接走回寝宫，关上了厚实的大门。可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就结束了。
离第一队羽翎将士离开还没多久，又有一队羽翎军从乾清宫前巡逻而过。乾清宫的守卫只能再次上前提醒，喝退这支同样出了差错队伍。只是今晚怎么会有这么多军士从乾清宫前巡逻而过，难道是出了新的军令吗？那也不对，若是那样，驻守三宫的将士一定会收到相应的通知。乾清宫外的将士疑惑不已。
等到第三支羽翎军巡逻至此，本就有些疑惑的宫外护卫全都意识到了不对劲，纷纷持着兵器缓缓围了上来。
“怎么回事！没有下新的军令，为什么三番五次巡逻到此！”乾清宫的护卫统领厉声喝问着这支羽翎军的头头。
只是那人并没有答话，紧紧皱着眉头，上前走了几步。刷地拔出佩剑便向那统领砍去。那统领哪里想得到这么一个情况，好在良好的军事素养和警惕的性子救了他一命。这一剑只是在他的盔甲上留下了一道不浅的印痕。
“动手！”
“杀！”其他九个“羽翎将士”纷纷挥动武器冲向了还不明所以的乾清宫守卫，有几个倒霉蛋就那样稀里糊涂地被砍翻在地。
“全部愣着干什么！保护皇上！给我杀！”统领很快便叫了起来，其他将士这才算回过神来。好在戍卫皇城的羽翎军全是百里挑一的精锐士兵，他们很快就展开了有效的反击。而这一连串的事全发生在几个呼吸之间。
“杀！”黑暗的角落中又冲出了两队军士，他们的右臂不知为什么都绑上了白色布巾。统领哪呢不知道这些冒出了的都是敌人，那白色的布巾就是用来区分敌我的。若是仅仅如此统领也不用脸色大变，仅仅三队刺客，才三十人，乾清宫的守卫足足有一队五十人，再加上本就戍卫在司马昭文身边的那些精锐将士，剿灭这么小股的刺客完全不在话下。
可是，这统领已经认出新加入的两股刺客都是刚才“巡逻出错”的羽翎军，这难道还说明不了问题吗，况且皇城出现了刺客本就是一个大问题。
“放响箭！”他一点都不敢托大。
而原本戍卫在大门外的将士纷纷闯进了乾清宫中，他们的职责只有贴身保护皇上，外面的刺客自有其他羽翎军对付。
“刘德，外面出什么事了？怎么会有喊杀声？”司马昭文并没有马上入睡，而是坐在宫里的龙椅上翻阅着书籍。而刘德则是司马昭文身边护卫的统领，级别军侯，下辖数百羽翎将士。
“回皇上，外面来了伙刺客。不过战斗应该很快就可以结束的。”刘德持着长枪抱拳行礼道。
“很快？那倒不见得。”司马昭文放下了手中的书籍，抬头说道。“皇城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刺客了。而那些刺客竟然赶到这里来闹事，想必是有了万全的准备，今晚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结束的。走，随我出去看看，累了一天了，活动活动筋骨也好。”
“皇上不可！”刘德瞬间急了，立马拦住了司马昭文的去路，怎么可以让皇上亲赴险境呢。
“有什么不可。这群刺客一定是趁着昨日殿试人多眼杂和今日官吏频繁外出宣布那些进士的官职，才得以鱼目混珠混入宫中。想来他们也不会携带什么长兵器，最多躲在暗处袭击落单的巡逻将士，换了服装兵器，堂而皇之地赶来乾清宫。竟然都是羽翎军的制式兵器，那便不会有太多的弓弩，而朕身边不是有你们护卫吗，难道还需要担心这些宵小之辈。”
“可是皇上……”刘德只是一介武夫如何争辩地过司马昭文，就算能他也不敢啊。
“还可是。朕出去还可以让那些宵小飞蛾扑火，等羽翎军一旦合围，必可全歼。竟然有胆量来皇城，就也要有那胆量把命留在这儿。”说完，司马昭文直接绕过刘德，推开宫门走了出去。刘德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朝属下们甩了甩手，牢牢地跟在司马昭文身边
“狗皇帝出来了，弟兄们杀了他！”
“杀！”就那么一点时间，乾清宫外绑着白布条的“羽翎将士”又多了几倍。这里响箭一响他们就知道行迹败露了，纷纷撒开步子朝乾清宫跑来，这一路上根本就不会有人来阻止或是询问他们，附近的羽翎军都朝着乾清宫的方向快速奔跑。
只是还是他们的动作快上一步，驻守乾清宫的羽翎军已经陷入了苦战。没错，他们是百战之士，精锐士卒，可能被选出来行刺皇上的刺客们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全是武艺精湛的死士，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与羽翎军同归于尽，相反的羽翎军这边却有不少的顾忌。若再没有援军，乾清宫的防线可能正得受不住了，可赶来支援的羽翎军谁又能保证他们的身份呢，乾清宫的守卫在心境上就是孤军奋战。
看着场中的情形，司马昭文眉毛都拧成了一团。“刘德，你也带人上去杀敌。”
“不行，皇上。我们的职责就是保护皇上您的安全。那些刺客自有其他弟兄解决。皇上我们还是回宫里吧。”刘德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司马昭文的提议。
“等到那时候不知道又要死多少将士！”司马昭文厉声喝道，没等刘德他们反应过来，他便拔出了离自己最近的护卫的腰间佩剑，冲进了战团。
“皇上！保护皇上！”
司马昭文手持利剑，仗着自己精湛的剑术连杀两人，但这也引起了刺客们的注意，纷纷叫嚷着朝着他的方向冲来。
“皇上身先士卒，我们的贱命又算得了什么！弟兄们，杀！”刘德舞着长枪紧随司马昭文身后冲进了敌群。
身边的羽翎将士也被司马昭文激得纷纷不再珍惜自己的性命，就算是自己重伤也要拉一个刺客来垫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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