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月夜攻防
事情果然如司马昭文预料的一样，他的出现真的让刺客们飞蛾扑火，更加疯狂地冲击着羽翎军的防线。讀蕶蕶尐說網而当司马昭文亲自加入战局就更使得这种疯狂上升到极致。
不过有着刘德他们这批真正的精锐加入进来，再加上羽翎军这边因为皇上身先士卒，士气激增，就算敌人变得更疯狂也被牢牢地挡在外面。
好好的乾清宫外如今已是血流成河，不算太宽阔的宫外广场早已经躺下了无数条生命，刺客们绑在臂膀上的白色布巾也早已染成了鲜艳的血色。
虽然长眠此地的都是穿着羽翎军的服饰，可仔细看的话绑着布条的尸体明显占了大多数。仅管羽翎军人数处于相对的弱势，可他们的战斗力完全不是这些江湖草莽可以媲美的。
刺客们大多数各自为战，仗着自身的武艺斩杀敌人保护自己。而羽翎将士全都三两人为一队，互相配合，共同抵抗着四五个敌人。
江湖中人一般都不怎么愿意和官府朝廷结怨。若对敌的是当地官府的衙役还到无所谓，各凭本事就好。但若和守军甚至是各省郡驻军交手，凭借军中战阵，若人数相当，完败的一定是江湖人士。
其实这些道理所有人都懂，可若是江湖中人也去练那军中战阵，他们就算不得是江湖中人了，顶多和身边亲近的人修炼一些合击术。只有那些大门大派才有足够的底蕴来教授门中弟子各自的对敌之术。但就是这些大门大派他们也不愿意和盛唐真正的军队发生冲突，各门各派的阵法再精妙也不见得就比得上战场杀戮之术。
所以这些刺客在各自的对敌中处于劣势根本就不足为奇，更何况他们面对的是在整个盛唐军队中也数一数二的皇城警卫羽翎军。每一个羽翎将士不仅身经百战熟悉战阵，就算是在修为上也不见得就比这些来自江湖的刺客们。
“怎么援军还没有来！他们都在干什么！”刘德飞快地将长枪从敌人的喉咙中抽了回来，扫了一眼场中的局势，焦急地在心里喊了一句。绑着白布条的“羽翎军”明显比刚才又多上了那么一丝，看他们胳膊上那一尘不染的白色，分明就是生力军吗。这整个皇城内到底混进了多少刺客，为什么驻守宫内的羽翎军迟迟不来援助？
刘德扫了眼同样在奋勇杀敌的司马昭文，不由有些急了。再这样下去讲不定皇上就要负伤了，当那时自己等人就算是自受军法也难究其责。
“放响箭！给我连放三次！”刘德声嘶力竭地吼道。听到军令，很快就有几队军士上前牢牢地抵住敌人的攻势，三名军士趁机脱离战局，拔下别在腰间的竹筒，一拉绳索，三支响箭伴随着尖锐的声音呼啸升空。
刘德不相信自己的同僚迟迟不来援助，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延误至今。现在整个后宫的防务一定乱成了一锅粥，若派军士前去送信，耗费的时间不但未知，找不找得到其他羽翎军也是一个问题，而且谁又能保证这漆黑的周围没有藏着阴险的毒蛇。只有再放响箭告诉友军乾清宫方向出现了巨大的危机，速速来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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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第一支响箭发出的时候，方圆五百米的将士都听见示警的声音，他们很快就做出了反应，放响箭，驰援乾清宫。可是听见或是看见了响箭的并不仅仅只有羽翎将士，还有混进皇城的众多刺客，他们很快就按照之前拟定的计划展开应对。
混进皇城的刺客并不多，只有三百余人。他们分出大半的人去袭击落单的巡逻队伍，堂而皇之地在皇城中游荡，只剩下数十人由一个头领带着，继续隐藏在黑暗之中。
他们一直按照着原定的计划行动，除了那些羽翎军的警惕性实在是太高了，只是三支队伍巡逻出了错误，就开始怀疑他们的身份，逼得他们不得不提前动手。好在提前得也不是太早，其他地方的弟兄急赶慢赶还是能够快速地聚拢到乾清宫周围，围杀那狗皇帝。
至于羽翎军迟迟不援助乾清宫，也是因为这伙刺客在搞鬼。
他们分去乾清宫的只有两百号人加上几个头头。剩下的一百来人，一半便是那些依然隐藏在黑暗之中的人。他们负责到处防火制造混乱，混淆羽翎军的视听，有时候还必须现身用自己的性命拖延羽翎军驰援的时间。另外五十人则是混在救援的队伍中，趁其不备袭杀身边的“同僚”，同样制作混乱，顺带躲到没人的地方胡放响箭。
反正这一百人的目的就是要拖延各处羽翎军的救援，整个皇城后宫算是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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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不知名的宫殿外，从驻地赶过来驰援的一曲羽翎军现在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在这附近瞎转。自从他们出来后就遇到无数的问题，有那些负责巡逻的羽翎军小队派来请求支援的信使；有突然深空的响箭；有无故起火的宫殿；有不知道从那个角落窜出来的悍不畏死的黑衣人；有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敌人的“同僚”没打招呼就拔剑相向。
这一连串事情整得他们疲于奔命，连到底哪里出了刺客都没有弄清楚，本来是满满一部一千人的人马，现在已经缩减了一半只剩一曲了。
“军司马，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到底是驰援哪里？”两个军侯都还跟在自己的长官身边，被派出去的队或屯都由各自的长官带领着奔赴那不知是哪的救援地点。
“你问我我去问谁！整个后宫已经完全乱了，那些狡猾的刺客甚至还穿着我们羽翎军的打扮，黑灯瞎火的谁分得清楚。”军司马头疼欲裂。皇城中出了刺客本就是羽翎军的失职，现在更是连到底那里才是这些刺客的目标都还没有搞清楚。他知道一定不只是自己这里，其他救援部队应该也没有多少头绪。
在这黑夜之中就算是羽翎军也分不清自己到底身处皇宫何处，根本就不占优势，甚至还处于劣势。黑夜袭杀本来就是那些江湖人士的拿手好戏。
“军司马，不如分兵，我们带着各自的部队朝三个方向搜寻而去，有遇上敌人就放响箭。”一个曲长提议道。
“不可以。”军司马没怎么想就打断了自己属下的提议，“分兵会被敌人逐个蚕食。放响箭更不可靠，敌人现在的装扮可是和我们一样的，他们手里一定也有响箭，若只是误导我们还好，若那里是个陷阱的话……”
军司马的话没有说完，但两个曲长都明白那个情况的后果，可是现在一直停留在这里也不是一回事啊。要是那些嫔妃娘娘，甚至是皇后皇上受到了什么伤害，就算是整个羽翎军全部以死谢罪也无济于事啊。
正在他们为难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兀地从不远处的黑暗中传来。
“谁！”所有人的神经都紧张了起来。
“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到底哪里出了刺客！”从黑暗中出来的是一只骑兵小队，领头的人持着一杆长枪，他看见这边的羽翎军立马开口询问。
“参见统领。”军司马他们都看明白了，来人原来是羽翎军最高的统帅。
今夜并不是赵宇值勤，他是在府中听到下人传报说那宫中羽翎军的传令使求见，便意识到皇宫可能出了大事，立刻披甲上马，带着自己的亲兵急急忙忙赶来。
这一路奔波过来他也明白有刺客混进了皇城，这直接把他吓出一身冷汗。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迅速剿灭这股刺客，也顾不上皇城后宫禁止骑马的规定，心急如焚地在皇城中搜寻着一切信息。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赵宇也不下马，急急忙忙地看向军司马问道。
军司马立马上前言简意赅，客官地汇报了自己所知的一切。
“一群笨蛋。这些刺客的目标自然是皇上，也只有皇上才值得这群亡命之徒如此疯狂潜入皇城行刺。”
“可是统领，如果这群刺客他们不是为了刺杀……”
“什么不是！就算不是那岂不更好，皇上的安危最为重要！马上以什为单位，派出去联系各处的羽翎军，让他们不要顾忌其他，全力朝乾清宫行军。”
“全军听令，急行军，乾清宫！”
“是！”
赵宇一马当先，带着自己的亲兵急冲冲地朝乾清宫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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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最早的冲突算起，时间已经过去了大约一刻钟，乾清宫的守卫已经艰难地抵抗了四分之一个时辰了。一队守卫加上司马昭文的贴身护卫已经死了七七八八，刘德身上早就挂满了彩，那守卫的统领队率早已殉职，就连司马昭文身上也布满了血污，不过因为将士拼命守护他都没有挂什么彩。
这都是因为后来加入的刺客个个武艺高强，羽翎军根本不是对手。再加上他们个个身怀毒镖，一上来也不分敌友就是一通乱射，很多羽翎军就因此丧了命。而这些人里面又以一个黑衣女子为准。
她应该是这群人里面职位最高的人，因为后来的那些高手隐隐都以她为首，就算现在主要的任务是斩杀司马昭文，他们依然不远不近地分布在那女子的周围。
而这女子不但武艺高强，飞镖技能更是绝顶，扔出的镖普通的羽翎军根本躲不过，而且通通扎在他们的身上，没有误伤自己这边任何人，飞向司马昭文的毒镖也是被他的护卫用生命给挡了下来。
“皇上，这里太危险了，您还是先撤回宫里，严防死守，等待援军吧！”刘德趁着击退敌人的空档朝着司马昭文吼道。
司马昭文很清楚眼前的形势，很快便同意了刘德的提议。
“撤，全部撤回乾清宫。”
“缠住他们，不要让那狗皇帝跑了！”如此大好的形势，黑衣女子又如何能放弃。她也清楚若让司马昭文退入乾清宫，依靠着乾清宫牢固的大门他们又能争取到不少的时间，而这就很容易出现变数，要知道为了阻止其它羽翎军的来源他们这边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岂能功亏一篑。
只是任何事情都不是光下个命令就能轻易完成的。司马昭文他们想退回乾清宫难，刺客们想要留下司马昭文更难。一些已经负了重伤的羽翎军将士此时更是拼劲最后的力气拦住刺客的去路，用自己的性命和血肉之躯，为自己的皇上和同僚争取到撤退的时间。
当寒光凛冽的朴刀长剑砍在乾清宫的大门上时，刘德已经在里面指挥着已经有些力竭的将士搬运重物抵住大门和一些低矮的窗户。
“可恶，就差那么一点。”黑衣女子气得直跺脚。
“堂主，我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给我砸，我就不信一个宫殿的大门还砸不开。”黑衣女子怒声喝道。只是她好像一时忘记要分些人看守着后方。
“是。”
乾清宫内。刘德布置好一切事宜才走到司马昭文的身旁请罪。“皇上，微臣守护不力，还请……”
“好了，起来，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而且这件事与你们无关，是皇城的护卫有着漏洞才被这些宵小之徒钻了空档。现在过了这么长时间，援军应该马上就到。刘德，让将士们全部坐下休息，这宫门也不见得能撑多久。”
“是。”刘德应诺一声便下去查看将士们的伤势，防备刺客的偷袭。
司马昭文一脸颓废地走到龙案旁坐下，他好像回忆起了什么事情，可是他真的不敢确定，也不敢相信。那个女子的声音竟会给自己一种如此熟悉的感觉。
“啊！”宫殿外那哔哔啪啪砸门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凌乱的马蹄声和几声微弱的惨叫声。
“贼人休得猖狂，赵宇在此！”
是赵宇，司马昭文一下子站了起来。“快！快出去！”援军到了，可司马昭文心里却又一种说不上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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