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焦龙连忙扶住章尚,道:“大人请暂息雷霆之怒,小人还有一妙计,可以立刻让焦富现出原形。讀蕶蕶尐說網”
堂外现出章府家丁的人影,数十人涌在廊下,跪听吩咐。
章尚阴沉着脸,连喘了几口气,这才没有气死。尖声道:“你们都滚到旁边屋去,若也不准出来,否则我烹了他!”
众家丁抱头变色而去。焦龙低声道:“大人休动肝火,否则对身体不利。焦富此人,老奸巨滑,不把证据摆在眼前,怎肯招供?卑职以为,不若大人派遣几位贴身侍从,先到府外埋伏,再把焦富招来,假意和我相见。焦富见了我,必定又惊又喜,而欲将这事秘密禀报冯旭。哼,只要他一派人去冯府,便立刻捉来拷问……大人还怕没有人招供吗?”
章尚微微颌首,狠声道:“他若真敢派人去姓冯的那儿,我定把他乱刀剐死!”
当下便吩咐亲随埋伏府外,急招正“闭门思过”的焦富。焦龙令彭韦暂退,又叫上婢女为章尚捶腿,务必让焦富毫无戒心地干事。
不多时,焦富在小厮的带领下赶来堂前,噗地一声跪下,泣道:“焦富做牛做马,也报不完大人的恩德,望大人饶恕小的这一次吧!”
章尚一见他就来气,重重哼了一声。我焦龙见局面要僵,赶忙笑道:“章大人不必再怪罪焦兄了,他是府内总管,事无巨细,都要亲自处理,哪里忙得过来呢?大人请看在卑职的份上,饶了他罢。”
焦富抬头看焦龙,突然吓得两腿发软,嗵地坐倒在地。焦龙赶忙走上去拉他起来,奇道:“焦兄怎么了,莫非不认识我焦龙了么?”
焦富面色稍霁,过了好半晌才勉强挤出一点笑容,道:“啊,是哥哥到了,我这做弟弟的迎接来迟,还请哥哥恕罪。”
焦龙回眸一瞟,章尚正恶狠狠地瞪着他,见焦龙眼色,十分不情愿地哼了一声,道:“要不是看在你兄弟的份上,我才不会善罢干休,好了,明天起你继续当你的管事吧。下去!”
焦富还待再说,章尚眼里凶光一闪,便急忙伏地道:“多谢大人,多谢哥哥。小的告退。”连滚带爬地跌了出去。
章尚看到他跑没影了,这才把人叫出来,道:“你们分头去监视焦富,若有一个敢露半点虚实给他知道,别怪我心狠手辣。”
众人应声去了。彭韦从暗处走出来,递了个眼色,道:“这一招能否管用?”
焦龙微微蹙眉,道:“依焦富的性格来看,冯旭若知此事,他的好处最多,他怎能不去告秘呢?”
章尚忽地把身边一名侍女狠狠踹倒在地,道:“滚!我心烦着呢,不叫你们就别来!”那女婢大惊失色,跪倒请罪,这才含泪忍痛,退了出去。焦龙知道章尚已再也等不及杀人放火了,心里就像浇满了热油,只要焦富一有动静,便马上会爆燃起来。
彭韦却露出鄙视的样子,朝焦龙撇了撇嘴。焦龙吓了一跳,忙转移章尚的注意力,禀道:“若是府上侍卫捉了人,还请大人赐准卑职审问口供,并查抄焦富私房。卑职与焦富有深仇大恨,望大人务必准我所请。”
章尚冷笑一声,道:“好。不过焦富此人,我要亲自杀他。我要让所有人看看,背叛我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大约一顿饭的功夫,章尚的几个侍卫便将一个蒙了头面,紧紧缚住的家伙推了进来。焦龙与彭韦对视一眼,皆是大喜。而章尚脸色变得铁青,缓缓道:“拿开他的头套!”
解下了头套,是个面目呆板,有些肥胖的陌生人。章尚大怒,“你是谁,怎敢混入我的府上?是不是冯旭鼠辈叫你来的?”
那人似不是章府家丁。他自忖必死,低下头不回答。何尝有人敢对中常侍如此不敬?当下章尚气得连声叫人,定要将此人烹杀。
焦龙赶紧躬身道:“章大人息怒。请把此人交给我焦龙来处置。”
那家伙见焦龙笑吟吟地上前,呸地一口唾沫,道:“你敢折辱我,我咬舌自尽,也不会说的。”
这话实有些色厉内荏,彭韦呵地一笑,帮焦龙将他绑好。焦龙笑道:“我知道一招,包管连鬼也会说真话。先割开头皮,撕出个小口子来,再慢慢地往口子里灌水银,不多时便会皮胀肉烂,但是人却不会马上就死。非得剧痛三天三夜,讲出实话来才会变成一摊血水。你若说出真话,说不定我能指你一条活路。若你不肯讲么,即便你嚼舌,也是没有用的!”
章尚听得大喜,一迭声地叫取刀,取盆,取水银来。哈哈大笑道:“这一招当真连我也没有听过。你真是见多识广!”一面暗暗吩咐侍卫,将焦富先软禁在后厅里。
那人闻说这样的酷刑,浑身都发起抖来。章尚命令关押焦富时,他这才知道底细全部泄露,连牙关都打起战来。焦龙着人把诸样刑具丁丁当当地摔在地下,他顿时萎成一团,叫道:“小的童猛愿招,我什么都愿招……”
结果是不但焦富私通冯旭得到了证实,平常时他借别人给章尚送礼时雁过拔毛的行径也大半曝光。章尚暴跳如雷,命令焦富带到祭堂公审,全府人一并参加。焦龙趁机请求章尚,先将此人关押在地牢内,焦龙则与彭韦带人抄查焦富私堂。章尚自是对焦龙大大地信任了,当下颌首应允。
焦龙点了原先认识的几个家丁,大家见面,一番唏嘘过后,立刻重又熟捻。有人喜笑道:“大管家抄了底、破了势,以后大伙儿就有好日子了。焦将军,我们都希望你留下来。前些天你攻打洛阳,声势真是威风呀,我从来没见过那么激烈的战斗,心都提起来了呢。”
焦龙笑道:“洛阳坚不可摧,你怕什么?”
他巧舌如簧地道:“将军神威,杀得洛阳那些守城军卒,个个胆战心惊,若是将军再增派些部队,恐怕他们都要吓跑了,所以现在洛阳城中,无人不佩服将军,即使东征黄巾贼大胜的张奂也没有将军那么出名。现在将军竟然又在洛阳城中,与大人一起查抄管家,真叫人揣摩不透将军的深意呢。”
另一人接嘴道:“你能猜得透,岂不也是将军了?”众人齐声大笑。
焦龙洋洋得意,指挥众人径奔焦富内宅。其是一间数十平米的大房子,取横宽纵窄之势,其中珠光宝器,丝毫不亚于章尚的后堂。四壁重幔,绣红地毯,卧榻旁红木矮几,皆放置着银制宫灯。数十颗晶光透亮的珍珠,露在榻枕旁边,榻后则是仕女屏风,拖曳着绢丝帷帐。一副巨大的木匾悬挂侧墙,上书篆体“临川凭风”四个大字,甚是古雅。
焦龙笑道:“焦富好像比章大人还要富嘛!喂,着一人登记,另几人贴封,凡帐目入册的皆要让我审核,不准胡乱移动,不准私自拿赃。此事一毕,我自有重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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