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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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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龙见他失望以极的样子,哪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讀蕶蕶尐說網袁绍模样俊俏,又生在重臣之族,要啥有啥,本以为唐凝定会主动来勾搭他哩!道:“袁将军也喜欢唐凝吗?”

袁绍一怔,讪讪地道:“哪里。某妻妾众多,怎有暇染指于她?贤弟觉得上官颀那商贾会不会……”

焦龙几乎要笑出声来。他虽矢口否认喜欢唐凝,却又逼紧着问其可能的归属,岂非不打自招吗?淡淡道:“恐怕未必,不过也很难说。这女人若对谁用了真情,纵是邹忌之辈,也早嫁过去了。”

几句话把袁如撩拨得坐立不安,焦龙大感快意。此时,陈蕃似也觉得酒宴很难再摆下去,忙吩咐备茶,给诸位创造闲谈机会。焦龙见众人根本都在讨论着唐凝之事,大感快意。心道:你们还不知道吧,这些天老子就要偷偷地把她从这鬼地方带走了。你们若是以后见不到她,别哭鼻子呀!哈哈。

隔了片刻,张奂走了过来,淡淡一笑,“各位,我有些话欲和焦将军谈,恕罪恕罪。”

焦龙颇感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只得跟他行至厅侧。张奂脸色严峻,突地问道:“焦将军,你是真心归护本朝吗?”

焦龙见他提起从前的事情,心头顿感不悦,点了点头。张奂眉头一皱,道:“汝放纵贼党,私寇京师,其罪滔天!吾屡上表章,然未见批复,可见你更混迹宦党,与之为伍久矣。汝年纪轻轻,仍堪大造,怎能屈附阉贼,自甘堕落?吾更不耻与汝同殿为臣!”哼哼两声,便自转头而去。

焦龙怔在当场,心道:这小子竟是来骂我的?好呀好呀,颓废,无耻,难道老子喜欢这样的么,还不是这个世界造就出来的!老子不投靠宦官阉党,不奴颜媚骨,活得到今天吗?你是什么出身,老子又是什么出身!

焦龙觉得胸口压抑得无以复加,长吁了一口气,待平静下来,这才重回位上。袁绍笑道:“张将军很是看重贤弟呀。可见贤弟日后将有盛名,犹在其上。”

焦龙强笑道:“袁将军过誉了。在下以贼寇之身,破格提为校尉,已是惊动天下的事了。盛名不盛名的,下辈子再讲,这辈子只求能安安稳稳,就心满意足了。”

会散后张奂即刻启程,当真是风尘仆仆。陈蕃等又把焦龙单独留下,讨论入赘黄府的事情。黄琬大谈黄莺对焦龙十分挂念,要焦龙到府一叙,更加令人推脱不得。焦龙心里又是忧又是怕,却是无法可想,只得定好会期,这才脱身回府。

一路上孤寂寂的更是倍添愁思。车马未到门前,便闻身后一骑疾驰而来。马上人大呼道:“焦将军请留步!”

焦龙以为是袁绍的家将,狐疑起来:刚刚和他假惺惺地告辞了好久,现在怎么又遣人来了?喝令停轿。掀帘的当儿,便见一汉子从马上双腿一剪,跃到面前跪下。那匹马身体一轻,冲了两步,也立刻煞住。忍不住脱口道:“好骑术!”

那大汉道:“谢将军夸奖。小人乃董骠骑门客樊厥,奉主上之命,请将军速至舍下!”

焦龙见他威风凛凛,顿时心生好感,“出了什么事情?”

樊厥道:“董将军见诏,称有领兵非常之事。太后闻报,料定是出于中常侍章尚、邵冲等私命,所以请将军火速赶去交涉。”

焦龙吃了一惊,道:“圣上未下诏么?”

樊厥道:“虽是宦官矫旨,太后也奈何他们不得。圣上孱弱,随时有易位之忧,说不定章尚等反说董将军抗旨,非得夷三族不可。”

焦龙听他口无遮拦,知其平日里恐怕与人谈论的尽是这些事,眉头一皱道:“好,我们这就出发罢。”便令两名家将跟随,打马往骠骑将军府驰去。

董忠的府邸倒是首次来,建筑风格与权贵们的别无二致,大造大摆,穷奢极欲。心里暗道洛阳的风气如此颓废,还说老子如何如何不好哩!张奂啊张奂,你的那底儿底细,老子还不一清二楚么?

走到院中长廊,便听董府客厅传出宦官尖利的叫声:“怎么这么久?你家老爷更衣会那么长时辰么?”一个低头哈腰的管家忙赔笑道:“大人请稍待,一会儿肯定就到了。”

那樊厥使了个眼色,那厅外侯着的仆役似松了口气似的高声道:“焦龙大人来了!”

樊厥恭敬地闪在一边,焦龙将马鞭摔在他手里,急匆匆地奔进厅去。

里头正有一宫人服色的宦者大模大样地坐在榻上,见焦龙进来,眼睛一亮,忙起身笑迎:“啊呀,这不是焦大人么?在下小黄门杜由,大人曾见过的。”

焦龙见此人面黄肌瘦,两眼无神,心里顿生厌恶,只不过嗯了一声。董府管家、下人见焦龙一来,气势比阉官还厉害,皆是咋舌,愣愣地退在一边。焦龙皱了皱眉,心里顿时忆起其探营不逮,急不可耐的傻样,若不是皇甫郦来把事情搞砸了,恐怕他早已因“情报不灵”的罪名被摔进大牢了,勉强笑了起来,“哦,原来是杜兄。闻说圣上宣董将军入宫,不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杜由忙嬉皮笑脸地道:“这个小人不知。章常侍、邵常侍命我下旨召董骠骑,恐怕是圣上要亲见他,问问事儿。”

焦龙故意皱皱眉头,道:“闻说圣上要以董忠为监军,统御张奂等部讨羌寇,不知可有此事?”

看书、网电子书kanshu。coM   杜由脸色一肃,凑近了点道:“大人莫要玩笑。章常侍吩咐了,此事非办不可。大人难道欲干涉天子用旨么?”

焦龙笑道:“不敢。杜兄切勿见疑,我焦龙只不过想到这么做不利于众常侍而已。杜兄请在此地稍留顷刻,我面禀过章大人即回。”

杜由知焦龙清楚他的旨意不是刘宏所发,无可奈何,只得强笑道:“那……好吧。大人请速办来,小人还等着回宫交待呢。”

焦龙又客气了两句,这才走出厅去。樊厥迎上来,低声道:“我家主人在府门外等侯将军。”

焦龙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这董忠,自己有家都不敢回,要跑到外头接待客人。堂堂仪比三公的骠骑将军哪!真还不如个小太监。心存了三分鄙夷,走到外面。

董忠愈发显胖,下巴似乎变成了三个,在门前来回踱步,还不住地叹气。见焦龙出来,像见到了救星一般,颤颤地奔了过来。“哎呀呀,焦大人,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太后说了,只要大人肯点头,什么事情都是能解决的。”

他一张口便搬出了太后,焦龙更是懒得跟他多费唇舌。心道你们太看得起老子了,我焦龙离京的事情忙都忙不过来,还杂七杂八地做人情,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轻重不分。“慨然”道:“放心。末将这就去说情。大人只须备些礼品……”

焦龙觉得自己多一个字都不愿再说了,董忠听焦龙这么说,顿时喜上眉梢,一迭声地道:“这我省得。常侍们要多少,你尽管开口问我要,只要不出征西羌,能让我呆在京里,什么都好说。”

焦龙更加清楚此人不过是个没脑子的软骨头,微点点头,便上马去了。樊厥随骑跟在身后,一副如临大敌之态。看来是奉了主人的命令,要对焦龙贴身“保护”。

驰过正阳大道,便见章府的望阁旌旗飘扬,紧接着呜呜的号角声传出。焦龙在那里呆过,知道是章尚要出城陪皇帝狩猎,忙加速驰骋。隔了片刻,便见章尚的骑阵、车队一排排开出去,忙叫道:“章大人!章大人已去了吗?”

府里跑出李园,“啊呀”了一声,“焦大人。章大人刚刚才出发,请先进府来等一等罢。”焦龙急道:“他要多长时间才能回来?”李园皱眉道:“这却说不准了,说不定一两个时辰,说不定直要到关城。”

焦龙摇了摇头,拨马往追,李园喊叫什么,一句也没听到。

焦龙能不急吗?董忠要上战场,太后能饶过他焦龙?能让他焦龙安心出城?能让家属随军?能让唐凝偷偷溜走?焦龙要赶紧把这事办妥,否则后患无穷。

越过骑队,焦龙大喊章大人不止。待卫、家将们有的怒目而视,有的喝止,也有的似乎认识焦龙,不敢作声。焦龙一直奔到仪仗队的中部十辆大车处,这才找到章尚。是时其人正闭目养神,听到喊叫,掀帘道:“是谁如此放肆?给我拿下!”

车流倏停。章尚见焦龙狼狈不堪、垂头丧气地束手就擒,被押到面前,先是吃惊,然后吃吃一笑,挥手将众家将斥退。“原来是你!真是个毛毛燥燥的小子。”伸手指指,示意焦龙登车与他叙话。

焦龙见他今天似乎特别精神,“妩媚动人”,心里暗暗有些发慌,然而又没其他办法,只得叫了声:“樊兄,你先回去等我片刻。”使了个眼色,樊厥会意地拨马回去了。章尚笑道:“那人是谁?好像以前没有见过。”焦龙打了个哈哈道:“是个下人。大人请原谅卑职冒昧,我实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大人商量。”

章尚笑道:“还客气什么,上来吧。我们边走边谈,待会儿我要与圣上同往上林苑狩猎呢。”挥一挥手,便见一壮仆跪伏在地,示意焦龙踩着那人上车。

焦龙无可奈何地照办。章尚拉着焦龙的手,要焦龙坐在他边上,尖声道:“自从你升了校尉,就不来府上走动了。我看不见你,可真闷得慌。”

焦龙赔不是道:“大人教训得是,卑职这两天也忙坏了,考虑到要出征凉州,便一直在安排着。”

章尚掩嘴一笑,“你有什么事,让下人来安排好了。别忘了你还是总管呢,我的人手应该足够了罢。”

焦龙忙道谢称是。章尚道:“到底有什么事?我看你汗都跑出来了。”

焦龙微微皱眉道:“听说大人一心要骠骑将军董忠持节监军讨凉州,可有此事?”

章尚嗔道:“你就爱打听别人的事,董忠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啦,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焦龙率性装作不爽的模样,道:“董忠去监军,就能想点子把他除掉了,那么太后的势力大弱,皇后就能名正言顺把她的儿子立为太子了,是吗?”

章尚不解焦龙意,驳道:“这不光是皇后的事,圣上也不喜太后妄自尊大,但他素喜子协,不喜辨,因而迟迟未立罢了。若圣上百年之后,立子协而太后称朝,则我等性命无一可保。邵常侍等秘议此计,乃欲逐步削弱太后势力,如此方能开解我等忧虑呢。”

焦龙故作生气地摔开他的手,道:“大人真是大错而特错了!”

章尚毫不责怪,反而惊问道:“怎么,你不希望圣上立皇后之子么?”

“非也。皇子协、辨年纪尚幼,看不出孰是孰非,废立之事,实不应早早决定。况且,为今决不能让董忠被窦伍他们除掉,如果这件事不是大人和赵常侍所想,而是皇后从中授意的话,可能更是大有问题!”

章尚想了一想,惊道:“若果是皇后的意思,那有什么关系么?”

焦龙神色凝重,长叹了一声,“皇后想绝我等性命啊!她与大将军窦伍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大将军掌权之后,数有觊觎于君侧,大人和他针锋相对,险像环生,这已是有目共睹的事情了。”

章尚点点头,似有所悟地看着焦龙。焦龙见他仿佛明白了些,愈发加重语气,“现在依他看来,只要圣上驾崩而后子继位,则天下可定。他唯一忌惮的,不过是太后与皇子协、诸位常侍尔。太后素不喜皇后,对窦氏家族更是深恶痛绝,这才苦心营造己势,实欲逼迫窦伍尔。而今其羽翼未丰,根本顾不到诸位大人。倒是窦伍这小子,势力大涨,又有军权、又有实差,数度与诸位常侍作对。所以我们首要防范的,只能是他。卑职也知道诸位大人喜皇后而不喜太后,但性命攸关,岂能以自己的喜好决定呢。若除董忠,徒逞窦氏之愿,宫内失却制衡之势,大人以为,那时候窦家第一个要杀的,是谁呢?”

章尚瞪着焦龙看了半天,大怒道:“果然厉害!窦伍几乎把我都骗过了。你真让我吓出了一身冷汗,若董氏诛除,窦伍再无所忌,他第一个的要对付的,定是我等无疑!原以为除了董氏,即可安生,却真没想到窦伍这厮更是要害人的!”

焦龙拍着心口装怕,道:“刚刚我在外听到小黄门上董府宣旨,也是冷汗一身哪。这才快马加鞭地奔来跟大人议论。”

章尚忙道:“传我的命令,快快截住杜由和董忠。他们一入宫,邵常侍定会宣他入觐皇后,他一接圣旨,那可就麻烦了。违令不往,窦伍必会借故生事。”

焦龙沉声道:“为今之计,大人快快写二封密信,一封速送邵常侍处,一封由我焦龙来往送董府。杜由那边,我已派人设计缠住了他,看来一时半会儿,还走不了。”

章尚哪知焦龙早打好了埋伏,欣然命取笔墨,龙飞凤舞地写好了两张便笺。封口盖上常侍府签章,递给焦龙道:“你真是我的智囊!此事决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你要叮嘱杜由,务必不要泄出秘密,否则格杀勿论。”

语气一缓,又十分暖昧地道:“你辛苦了。晚上务必到府,我要盛宴款待。”

焦龙称谢已毕,他急命停车。此时车流已出上西门,章尚探出头来,道:“你快去快回。唉,每次都匆匆忙忙地,可真委曲了你。”

焦龙连道不敢当,抱拳提缰,纵马飞去。心里暗道:这太监真不知怎么骂他才好,唉,不管怎么说,他还知道“关心”老子,虽说那种关心很难心平气和的接受。

樊厥早在骠骑将军府外等侯多时了。见到焦龙气喘吁吁地奔回来,喜道:“成了么,大人?我家主人在厅中正和那小黄门周旋呢。”

焦龙点点头,觉得这一趟跑得太辛苦,却是为人作嫁,一饯银子也未弄到。拿着章尚手函,颇有些鸡毛当令剑的感觉,大步跨进厅去。

杜由坐得安安稳稳地,正在听董忠述苦。董忠哀哀求饶的态度,在焦龙看来,真是鄙夷得无以复加。当下笑道:“请董将军稍退,我有些私话和杜兄讲。”

董忠赶忙道:“好,好,焦大人请自便。”语无伦次地向杜由又说了些好话,这才灰溜溜地奔出厅去。

杜由紧皱着眉道:“焦大人啊,你耽误了宣旨的时辰,邵常侍那里,该让我怎么交待呢?”

焦龙哈哈一笑,道:“真是过意不去,让杜兄为难了。好在章大人有手书在此,你看了之后,便会明白。”将书信递过去。杜由连忙接过拆看,隔了半晌,脸上的表情转怒为喜,又复欢笑了起来,“只要章大人说清楚,就没甚么事情了。哈哈,我们还不都是为圣上效力的吗?”

焦龙忙点头称是,笑道:“既有章大人出马,杜兄就不必急着走了。董将军是在下的朋友,好歹要留杜兄在府中摆酒一叙的罢。”

杜由起身道:“这还是免了吧。焦大人当小人是个朋友,就不必如此见外了。”

焦龙送他至院内,见骠骑将军还不知所措地站在廊下,连使眼色。董忠见焦龙比划了半天,方想起送礼的事来。忙叫“杜大人留步!”上前与其客套了一番,又命下人重重地送了笔贿赂,这小子自然心满意足地去了。

焦龙把结果跟董忠一讲,自然更令他喜出望外,无论如何要留焦龙一叙。焦龙推辞不过,更加上能大捞了一笔银子,便顺水推舟地笑允了。席间其奉迎马屁媚词不一而足,焦龙被灌得晕晕乎乎地,直到天黑,这才告辞出去。

董忠传樊厥送焦龙出府。他跟在焦龙后面,敬佩地道:“将军办事果决、麻利,片刻之间,便解决了这样难办的事情,小人若非要侍奉家主左右,定要每日拜谒将军,引以为师。”

焦龙笑道:“拜师学艺可就免了,我焦龙要当老师,必定把学生教坏了。你若有此意,以后我们相互切磋也就是了。”

樊厥大喜跪倒。又硬是送了焦龙直到正阳大街,这才返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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