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丰盛大餐
夏克布凡走下舞台,接过女侍者递来的一杯酒,走到六位堡主的贵宾席前,与六位堡主、代表们一一敬酒表示欢迎。
舞台背后的巨幅壁画缓缓揭开,画面气势恢宏,色彩艳丽灵动,人物惟妙惟肖,画的正是三位伟大的神使夏克布图勒、巴赫特兰和海布萨尼旺姆带领众人在庇护所里向涅瓦神灵祈祷,躲避“大灾难”的故事。那个庇护所自然就是呼吸圣殿——哈瓦索夏斯乌图勒,那个高大的“大圣树”比例夸张,在画面中十分显眼。
夏克布凡走到巴赫鲁图曼面前,点头致礼,举杯敬酒,微笑着说道:“巴赫尊主好吗?”
巴赫鲁图曼起身站立,左手抚胸,鞠躬还礼,碰杯饮酒,微笑着答道:“感谢夏克布尊主和大公子关心,巴赫尊主政务缠身,有些不便,此次命我代表参加盛会,向夏克布尊主致以诚挚的问候。”
夏克布凡又赞道:“我听说你这次过来是以阿都纳塔人的方式驱使牯犸水兽来的,那可真不简单啊!一定很有趣,待会儿我们可要好好聊聊。”
巴赫鲁图曼笑答:“您可真是消息灵通,非常乐意与您分享旅途轶事。”
夏克布凡点头一笑,继续走向其他的堡主,敬酒行礼。
夏克布凡最后与罗太西蓝珈碰杯饮酒,罗太西蓝珈换了一身宝石蓝的华贵礼袍,帅气潇洒,两人有说有笑,聊了蛮久。
这时随着背景音乐从舞台上方投射出一道光幕,光幕里面播放着视频影像,展示着“大灾难”之前班卡纳塔星球上卡塔人曾经的辉煌,还有他们的母星卡塔星球的介绍。这些影像资料巴赫鲁图曼早就看熟了,也没什么太多新意,只是放着热场。
侍者们有条不紊地开始上菜,大厅里宾客们纷纷开始就餐。
正餐非常丰盛,先上了两大盘整菜压席,一盘是一整条清蒸的“波尔切克”深海鱼,一盘是整只“皮斯修达鲁”小海兽,烤的焦黄,趴在大餐盘的银架子上,香气扑鼻。大圆桌上每桌一大份,堡主贵宾席上每人一份,只是个头要稍小一些,即便小些,也将桌面占了一大半去。
美食在前,巴赫鲁图曼食欲大增,拿起餐盘中备好的餐刀餐叉,开始进餐,他先将那整条的“波尔切克”鱼身用餐刀划开。
这种大鱼生活在深海,味道极美,却很难捕获。一来阿都纳塔渔民驱使牯犸水兽下潜的水深有限,二来这种“波尔切克”鱼狡猾凶残,一不小心反而会咬伤水兽,因此市面上非常稀少,价格自然也高的离谱。
“波尔切克”鱼身上骨刺不多,洗剥干净、剔除主刺之后,整条放到银质的金属骨架上,蒸到八分熟即可食用,口感极佳。
鱼肉细腻嫩滑,巴赫鲁图曼用餐刀轻轻几下就将一侧的鱼身划破成几段,用餐叉挑起放到黄金小餐盘中,鲜嫩欲滴,异香扑鼻。再用餐刀将鱼段切开,鱼肉居然分成几层,原来里面还夹着其他几样食材。他将鱼肉段切成小块,用餐叉扎起放入口中,鲜爽的鱼肉和着几样美味的软体海鲜,糯脆爽口,留香四溢,妙不可言。
鱼身下方还有一个浅碟,里面盛着蒸鱼时滴落的汁液,香脂醇汁,蘸以佐餐,又是另一番风味。
炙烤的“皮斯修达鲁”小海兽味道极鲜,是别样口味。
这种海兽也是难见的异兽,因其体型不大,喜欢在海藻丛林和海下的岩洞里群居生活,因此不易捕获。加之“皮斯修达鲁”小海兽生性多疑,水中动作迅敏,一般人很难将其捕获。要捕获“皮斯修达鲁”这样的小型海兽,非得要出海十多年的经验老手,常年跟踪寻猎,方能得手。如此难觅的海货,当然味美独到,巴赫鲁图曼等贵宾桌上的又是刚长成的幼兽,自然是极佳的上品了。
这样的稀物,最得当的烹制方法便是烘烤。
将“皮斯修达鲁”小海兽剥皮洗尽,乘着新鲜,用电烤具均匀炙烤,外层的肉皮稍显焦黄就可食用。再洒上细海盐和干海藻叶的碎末提味,外焦里嫩,酥脆香嫩,“皮斯修达鲁”海兽原本的香味得以完美的保留和提升,鲜爽极了。
餐盘里还放着一小碟细盐,两小碟特色风味海鲜酱料,任由食客选用。巴赫鲁图曼用餐刀将烤肉切块,蘸上“科赫都鱼籽”做的香酱,脂嫩肉滑,鲜美可口,足足吃了大半片烤海兽,这才开始慢慢品尝起来。
他向左右两边一看,海布格西雅吃的最为斯文,毕竟是姑娘,小口品尝,细嚼慢咽,津津有味。罗太西蓝珈和额仁启嘉措也都还好,边吃边聊,品酒吃肉都没耽搁,巴赫鲁图曼右边的大胖子羌央多措阙和中间坐着的隆狄两人却吃相豪迈。
隆狄狼吞虎咽,已经将烤海兽吃得干干净净,此刻正在切剁那“波尔切克”蒸鱼,巴赫鲁图曼看着他进餐的样子,脑海中突然闪现德塞奇的模样,德塞奇的吃手与隆狄神似,都是风卷残云般地快速迅猛,好像生怕饿着似的。
羌央多措阙虽然也是品嚼慢咽,不过桌上的蒸鱼和烤肉都已经被他切成了小块,搅和成一堆,拌好了料汁,晾在一边,看样子是准备装入桌上的食钵里慢慢品尝的。他见巴赫鲁图曼扭头看着自己,便随口说道:“今晚的这两道菜还算说得过去,老夏克布这次终于肯花费了,比前几次的菜肴要好多了。”
巴赫鲁图曼头一次参加七堡主盛会,以前的菜肴自然没有尝过,巴赫朗杰也没向他提过,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我总觉着今年的会议有些古怪,说不出来的那种感觉。”羌央多措阙边吃边唠叨,“老夏克布让他儿子夏克布凡主持晚宴,这可真是头一回啊,难道他真的老了么?这种场合都不出来见人?”
巴赫鲁图曼随便猜测道:“可能夏克布尊主的确很忙,抽不出时间过来。”
“他有什么好忙的?”羌央多措阙探过身来反问道,“修新城的事由隆狄在做,找设备和抓劳工的事由罗太西蓝珈和额仁启嘉措在做,所需的物资补给我帮他管着,还有你们两个城堡从旁协助,你说他能忙些什么?除非……”
“除非什么?”巴赫鲁图曼追问道。
羌央多措阙招招手让巴赫鲁图曼凑近一些,压低声音,悄悄说道:“除非老夏克布真的快不行了,他比我大了一劫数的岁数,也该到了见涅瓦大神的年纪了。”
“你俩在说什么?”坐在巴赫鲁图曼左手边的海布格西雅突然也凑过来问道,“噢,是不是在背后说人家坏话?我可全听见了!”
“你这小姑娘,我们在说后面的那个老女人生不了小孩,你有什么好听的?”羌央多措阙故作镇静,瞪着眼睛反问道。
海布格西雅撅着嘴,白了他俩一眼,生气不理他们,坐回席位继续吃着蒸鱼。
这时又有八盘菜肴盛了上来,皆是深海大洋中的奇珍海味,有汤有菜,煎炸溜煮,各有样式,各具特色。巴赫鲁图曼此刻已经吃了个半饱,刚上的菜肴虽然味美,却再无之前两道大菜那般引人食欲了,便随便吃着,将座椅挪近一些,与羌央多措阙继续聊天。
羌央多措阙也不闲着,一边嘴里吃着,一边分出一些菜肴倒入食钵,一边向巴赫鲁图曼说道:“我这次过来就一直没看到老夏克布,不知道他在搞些什么,你见到过他吗?”
巴赫鲁图曼摇头,表示没有见到过。
羌央多措阙又扭头问自己右手边的隆狄,隆狄说他很早就赶来了,不过也一直没有与夏克布尊主会面。羌央多措阙又问了靠外边的额仁启嘉措和罗太西蓝珈,两人都是摇头未见。
羌央多措阙转身对巴赫鲁图曼说道:“你看,这盛会已经算是开始了,老夏克布和我们谁都没打个照面,依我看啊,这里一定有古怪。”
这时海布格西雅起身绕到他俩的桌前,冲着二人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说道:“你们两个真是闷的厉害,本姑娘坐在你们这边,你们一点风度都没有!我去找罗太西蓝珈玩去!哼!你俩真是无聊!”说罢,快步走到罗太西蓝珈和额仁启嘉措两人面前,邀请他俩到别桌去展开社交活动,两人欣然同意,三人一起拿着酒杯,离席找熟人聊天去了。
羌央多措阙笑道:“你这姨妹子够泼辣的,和她老娘有的一拼。”
巴赫鲁图曼不置可否,耸肩皱眉,表情无奈。
堡主贵宾席上就剩下巴赫鲁图曼、羌央多措阙和隆狄三人,他们又吃了一阵儿,便纷纷起身离席,也找人交往,聊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