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喋血列车
第三章:喋血列车
林树涛一行二十余人,在张浩的带领下向车尾方向前进,准备联络其它车厢的乘客,然后一起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在行动之前,大家简单的统一过意见;由于向后的车厢数更少,多数人赞成先向后走,把后面的乘客集中起来,回头再去前面的车厢,争取把所有幸存的乘客集合到一起,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等待救援。
计划很完美,施行起来也不困难,所以就连最坚决要求坚守待援的人也没再反对;很显然,刚才那十几个车务人员是从车头方向过来的,看他们的状况很不妙,由此可见,往车尾方向去肯定更安全,至少还有他们在前方开路。
林树涛被安排在队伍最后面,负责殿后;小女孩妈妈抱着小女孩一直紧跟在他边上;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想法,为什么会这么信任他,刚刚她直接拒绝了团队安排,坚持要跟着林树涛。
当然,林树涛并没有被赖上的感觉,也不是对她有所想法,他只是对她这种无来由的信任感到欣喜;在这个时时刻刻都有可能被欺骗的年代,有时相信一个人确实不如相信一张纸,虽然这个年代已经基本没有纸质文件了,但欺骗的行情却依然鼎盛……呃!林树涛说扯远了,这只是一些人因为共同的遭遇走到一起,需要互相帮助而已,所以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力保护好她们。
既然团队开始运作,又有了明确目标,大家都很配合,没有人再吵嚷什么,都自动把老人、妇女和儿童让到队伍中间,一行人显得秩序井然;最主要的是,不安份子老早就到车下看夜景去了,留下来的不是相对弱小,就是比较理智的人,自然不会成心捣乱。
然而让张浩非常郁闷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就在他下达出发命令后,看到的并不是所有人都大步向前,有很多人忙着扛行李去了,大包小包的,无论他怎么劝说,就是有部分人不肯放下;更让人气结的是,还有人扛走了别人的行李,恰巧扛的并不是那些已经无主的,这会儿几个人正在争辩谁才是包包的主人。
“你们当这是旅行团吗?放下,全都放下,谁要是带行李就给老子滚出去!”张浩忍无可忍终于发飙;女车务也帮着解释说行李丢不了,到时候城轨中心会统一还给大家。
张浩的强硬态度,再加上女车务的反复保证,才终于让这些人放弃行李,却也是等他们把身上的口袋都塞满为止;对此,肌肉男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许有些人确实有重要的东西必需要带上,肯定也有人在趁乱捡便宜,人心百样,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光明磊落,真要容不下半点沙粒,只能活活把自己气死。
女车务在间隔门边的感应器上贴上工作卡,打开了通往九号车厢的车门。
有组织和没组织的区别,在这一刻具有鲜明对比;两门之隔的九号车厢,里面一片嘈杂,吵闹声、叫骂声混成一片,有些人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有些人聚成一团冷眼傍观,中间还有一堆人在打架,你推我搡,拳来拳往,打得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张浩狂吼着飞奔过去,不停地喊“停手”,可根本没人理他,特别是中间那些正在打架的,都没空看他一眼,只有几个缩在角落里的女性响应号召,小心翼翼地走到这边队伍里来。
张浩也干脆,见喊话没有用,他直接冲上去,一个干脆利落的直拳,只听“嘣”的一声闷响,人群中央,那个闹得最凶的大块头应声倒地;临倒之前大块头还扯着另一人的衣袖,这会儿衣袖断裂,绒毛纷飞;
车厢里瞬间安静,就连斗殴的那群人也都愣住了,片刻后才有人反应过来,顿时五六个人围上来群殴张浩;
张浩不愧是自称来自特战部队,就算被群殴也依然从容淡定,只见他挥舞着一双大号拳头,很轻松就把那些人一一揍倒。
就在这时,隔壁车厢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音阶之高、叫声之惨,直让人头皮发麻、尿意迸发;车厢里再次寂静,所有人都像是定格了一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有些人甚至连举起的手都忘了放下,一股冰寒的气息急速漫延开来。
还是张浩最先转醒,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转身问女车务:“那边是什么车厢?”
“十号以后都是VIP车厢……”女车务的话音未落,通往十号车厢的间隔门“咻”的一声弹开,门后出现两个穿着安保制服的男子,他们拼命的往九号车厢奔来。
这两个人都是满身血迹,落在后面的那人更是满脸鲜血淋漓,看上去惨不忍睹;然而还没等他们跑出几步,只见后面黑影一闪,那颗鲜血淋漓的脑袋似乎整个被吞噬了;
黑影一闪而没,连同后面的那个安保一起消失在车厢拐角处;紧接着,又有一个黑影窜出,眼看前面那人已经跑进九号车厢,只差数米就能冲进人群里;就在这时,黑影飞扑而起,硕大的口器、锋锐的利齿,迅捷而准确地咬在他的后颈脖上;
“咵啦!”
没有惨叫,也没有挣扎,那张瞬间变得木然的脸孔,还余留着恐惧和绝望,他那空洞的眼眸,挥别了最后一丝光彩,徐徐闭合,只有瘫软倒地的躯体,还会偶尔抽搐两下。
一只如小牛犊般大小,浑身光溜乌黑的不知名生物出现在车厢里,它依然紧咬着那人的脖子,两只渊深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众人,似在威胁或警告;与此同时,它开始缓缓后退,拖着安保的尸体消失在十号车厢里。
整个过程九号车厢全程冻结,直到怪物消失不见,好几秒后才有最先清醒的人尖叫着转身就逃。
此时林树涛处在队伍最后端,还停在九号车厢的间隔门后面,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是功能区,其中的一扇门上贴着盥洗室的标签。
由于堆挤在前面的人太多,林树涛没有看到怪物,他只知道有两个安保发生了状况;当前方尖叫声响起,人群开始向后涌动时,他果断扯着小女孩妈妈往后跑;在盥洗室门口,他快速旋开门把手,把母女二人推了进去;随后他自己也闪身入内,一边用肩膀死死抵住门,一边手忙脚乱地寻找反锁开关。
九号车厢里,从第一个尖叫的人开始,人群立即失控,所有人都疯了般的朝八号车厢跑去,场面极为混乱,大家都在互相拥挤推搡,狂暴的横冲直撞,阴险的黑手连连,好像所有前面的人都是拦路障碍,只有把别人留在身后,才有安全感;
弱小的人被推挤在座位间动弹不得,失败的人倒在过道里,被后面蜂拥而来的人踩在脚下,悲号呻吟,却无人理会、顾及;只有张浩还在狂吼着想要维持秩序,他接连打倒了好几个碍眼的家伙,却也无力阻止已经混乱的人群,兵败如山倒,更何况这是一群毫无组织观念的平民,一旦混乱开始了根本没法阻止,最终他也只能无奈放弃……
“啊——”在盥洗室里,就在林树涛忙着寻找反锁开关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小女孩的尖叫声;
盥洗室的地板是麻花纹的金属防滑地板,此时小女孩妈妈跌坐在地上,应该是进来时被林树涛推得太急,没有站稳;而在跌倒前她还不忘保护着小女孩,她用自己的身体做厚垫,小女孩爬在她身上,并没有摔疼;
但谁也没想到,盥洗室里还有一只浑身乌黑的巨大老鼠,这会儿正龇牙咧嘴咬向小女孩的后背;小女孩妈妈正好和小女孩相对而坐,她及时看到了巨鼠,急忙把小女孩护在身后,不料自己却被咬了一口。
其时小女孩被妈妈转身护住,两人正好互换了位置,她清楚的看到巨鼠咬在妈妈腰间,看到鲜血喷涌而出,不禁惊声尖叫起来,慌乱中,她怀里的饼干盒滚落在地板上,圆圆的夹心饼干散落了一地;
林树涛见状急忙扑过去,在飞扑的同时,他已张开手爪掐向巨鼠,动作也是行云流水,潇洒非常;然而出乎意料的,他这帅气非凡的飞扑一掐,不但连根鼠毛都没捞着,还被巨鼠反咬了一口;
原来就在他的手爪即将到达的时候,巨鼠吱呀一声,发现情况不妙,立即放弃了嘴边的小女孩妈妈,没能咬下第二口;当时巨鼠抢先跃起,险险错开了林树涛的手爪,当它跃在空中时,正巧挨着林树涛的手臂,于是它毫不客气的进行了反击,它那狗狗一般大小的鼠躯,长有半米,两颗锋利的门牙像铆钉似的,轻易穿透了冬衣,在那条胳膊上留下了两个并排的血洞。
林树涛咬牙切齿、脸红不已,这太丢人了,竟然打不过一只老鼠,况且还有小朋友在傍边看着,这所向披靡的无敌帅哥形象,算是彻底毁容了。
虽说这老鼠大得太过离谱,却也还属于弱小动物一类,栽在小动物的嘴上,不由得他不脸红;俗话说,知耻而后勇,虽然胳膊还在流血,而且非常疼,这会儿他也顾不上了;只见他手脚并用,双掌乱拍,一阵手忙脚乱后,总算摁到了巨鼠的尾巴;俗话又说,吃亏长心眼,这次他学乖了,不等巨鼠反咬,轮起拳头就是一通猛砸……
“啊!啊!啊——”
小女孩又连连尖叫起来,顺着她惊恐的目光,又有两只巨鼠正从窗户的缝隙里钻了进来……
……
列车横停在两座山间的凹处,前后都是高耸的山峰,远远望去,犹如一座天堑银桥,通达彼岸;如今车厢里还亮着灯,模糊的灯光描绘出列车的轮廓,长长如光梭,灯影依稀处,不时有黑影在窜上跳下;天空漆黑如墨,没有半点星光,乌黑的天空遮掩着暗沉的大地,葬没了远山,吞噬了地平线。
列车两头各有穿山的隧洞,里面透射出昏黄的灯光,在这渊深的夜幕下如梦幻般,飘渺不知去往;前方的山峰是一座巨大的岩石山,山体挺直陡峭,犹如刀削,而山顶却极为开阔平坦,形成一个天然的广场。此时,若是有人能够看见的话,会发现,在广场中央已然矗立着一个巨大的物体,高有数十米,底部尖细,顶端宽大扁平,活像一个巨型漩涡。
然而这却是一种前所未见,或许今后也无人可见的物体,因为这根本是一种无法看见的物质,就算摆在眼前也没人看得到;我们知道,声音是有频率范围的,人类只能听到其中的一个波段,大约是20~20000Hz,低于20Hz的次声波,高于20000Hz的超声波,都不是人耳所能企及的;但听不到并不意味着不存在,色彩也是一样,同样有超出人眼分辨范围的色阶,因此也会有一直存在,但却被视为虚无的东西;曾有这样的传说,说是有些幼儿可以看到鬼魂的存在,这应该就是在视力还没完善的情况下,看见了超出正常视觉范围的物质。
扁平漩涡就是这样一种物体,它在人眼的分辨范围外,真实存在却不为人知;类似的物体还有宇宙中的暗物质,这也是一种完全看不见的怪异物质,它不对任何光及电磁辐射产生相互作用,人类只有通过引力产生的效应才能判断出它的存在。
此时,在山顶广场上,扁平漩涡正在缓缓转动着,转得极其诡异,不可理解;因为它本身是扁的,但旋转起来却像浑圆物体那般,没有起伏波澜,完全看不出运转轨迹;若非是和漩涡牵连的黑雾在跟随着妖娆旋转,任谁也难以发觉它的转动。
黑雾是从漩涡里散发出来的,这是一种可见物质,像烟雾,却比烟雾浓稠,即使是在这样墨黑的夜里也清晰可辩、不溶与夜,这是一种比黑更黑,黑无止境的黑色物质。
漩涡在不停旋动,黑雾在不断喷涌;袅袅黑雾以漩涡为起点盘旋上升,好似一条极粗的发辫,云荡天空,让这片天地变得漆黑一片,看不见半点星光。
此外,在漩涡中央还盘坐着一个人形物体,时而隐匿不可见,时而又如黑雾般不溶与夜;这人形物体长有无数条手臂,那些手臂围绕着它自己,以不可思议的轨迹在舞动……
……
列车里,林树涛奋力拉下窗门,把一只将要钻进来的巨鼠阻在窗外。
那巨鼠本来已经钻进了小半个身子,但林树涛冲过来时,吓得它往回缩了一些;它也因此逃过了一劫,窗门合下时只被卡断了半截鼠爪。
如今这半截鼠爪还直直地卡嵌在窗沿缝隙里,爪指悠然平伸而出,像一根指路的标示物;鼠爪上方是窗门玻璃,暗红色的血液在玻璃上溅射开来,斑斑点点,好似破碎的花朵,凌乱而凄艳;
窗前,有一只手掌倏地滑落,半环形的拉柄上还余留殷红的指痕,由鲜血绘成,寒颤瘆人;那红红血指,如倚窗的幽魂,叹息无声,转瞬经年。
窗下,林树涛躺在地板上,四仰八叉、已然脱力;巨鼠的狡猾难以想象,当小女孩的尖叫声再次响起,两只巨鼠已经从窗口爬了进来,他本应该先去关窗户,断绝后患,不让更多怪物进来;可惜那两只巨鼠并不给他机会,它们进来后直奔小女孩而去,无论林树涛怎么阻拦都没有用,巨鼠对他毫无兴趣,一心一意只要欺负小屁孩。
这么一来林树涛根本没机会关窗,只有先收拾了这两只巨鼠再说;他明知这是一个类似于围魏救赵的计谋,接下来肯定会进来更多怪物,但他毫无办法,他不能弃小女孩不管,他没有那么果决的处事能力。
果然,不多时又爬进了两只巨鼠,在四对一的情况下,巨鼠们也不去欺负小女孩了,全都围着他上蹿下跳,嘴咬爪抓,大有鼠多欺负人少的意思;
最终林树涛被咬得遍体鳞伤,瘫倒在地,这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竟然被几只老鼠打败了;他原以为会很轻松的,所以迟些关窗问题不大,但巨鼠实在太滑溜了,斗来斗去竟然只有挨咬的份;到最后他伤痕累累、体力不支时,不但里面的没搞定,窗户上又有巨鼠要进来;在这一时刻,盥洗室里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但他没能发出最后的吼声,只是在倒下之前拼尽全力把窗户关上了,总算做了一个不尽人意的善后,还在窗柄上留下了三条血淋淋的指痕。
这会儿林树涛躺在地板上,连扳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但在这不到三平米的盥洗室里,却还有两只活的巨鼠,另外三只已经被他废了。
这两只巨鼠见他倒下,顿时雀跃无比,它们同时窜上洗手台,然后凌空高跃猛扑过来……
林树涛眼巴巴地看着巨鼠扑来,很想挺直了再和它们大战三百回合,不,只需再有三十回合,一定能把剩下的这两只收拾掉;但事实和愿望都是乌龟的腿,组合起来支撑着庞大的人生,想要互相碰触一下却是难上加难;眼下就要被收拾的是他自己,而他也毫无反抗能力,只能任鼠欺凌;世上最悲催的事情莫过于此了,所以他干脆闭眼不看,来个假装没看见;只是他这眼皮一合上,顿觉疲倦困乏纷涌,迷迷糊糊就要睡着了……
窗台上,那殷红的指印依然索瑟,那半截断爪却已经下斜,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的样子;乌黑光滑的断爪,爪指尖尖、阴冷锋锐;爪端的创口处还在溢着残血,那丝丝血液沿着爪身流向爪尖,慢慢地汇成了一滴。
地板上,林树涛闭目交睫,不思不想,无喜无悲,任由巨鼠踩在他身上,静候鼠口降临的时刻;但是过了许久,身上并没有被撕咬的迹象,也没有疼痛感传来,这出乎意料的事情,让他好奇心大起,于是放弃了假装没看见;
两只巨鼠依然踩在他身上,一前一后,一只占据了他的胸腹位置,另一只则是伫立在他的大腿上;奇怪的是,巨鼠们都静悄悄的,就这么干站着,或者是在等待着什么,就像秃鹫守候将死的美食一般。
“难道它们只吃腐食?爷我这还没死呢!等烂要到猴年马月?”林树涛纳闷非常,他挣扎着抬起头,想要看看这些怪鼠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巨鼠也用一双乌黑而诡异的鼠眼回望着他,神情里带着明显的戏谑和玩味;这种极具人性化的表情,让他即刻痴癫傻愣呆,一股恶寒无端冒起;
“太不可思议了,这些东西好像有智慧的,这是要逆天了么;”这一刻林树涛已经忘了自己的处境,忘了他已战败虚脱只剩下等死的份,有些事情,真的比死还可怕。
那截断爪还依然卡嵌在窗缝边,只是垂下的角度更低了一些,汇集到爪尖的血液也还在累积;由于这些血液的粘稠度高得离谱,一大滴暗红色的血珠,犹如炽烈的相思豆,险险地挂在爪尖上,却迟迟不能坠下。
这会儿林树涛正挣扎着抬起头,这在平时只瞬间就能完成的事情,现在却是困难之极,他因喘息而张开了嘴巴,恰在此时,如红豆般的血滴脱离爪尖,滴落而下……
因为发现巨鼠拥有智慧的事情太过惊人,一时间他瞠目结舌,身中痴癫傻愣呆等负面状态,就连有东西掉入口中也没有发觉;直到喉咙胸腹都火辣辣的痛时,他这才想起,好像有东西掉进嘴里了;
“什么东西?”林树涛腹诽不已,但也不怎么害怕,反正眼下处境已经糟糕之极,债多不压身,只不过是有些好奇而已;于是他放弃了观察巨鼠,头回枕地面,想要找出元凶所在。
这时,恰巧那半截爪子刚刚脱离窗沿,“哐当”一声,爪尖着地,敲击在盥洗室的地板上发出金属交击的声音。
“是爪子上的血吗,怎么像流酸一样?”看到掉下来的鼠爪,他已基本猜到正确答案,当然他并没有喝过流酸,这只是他想象中的比喻。
一时间盥洗室里安静下来,林树涛动弹不得,巨鼠也没动,只有神情呆滞小女孩,全身都在剧烈地颤抖着,但她不哭也不闹,只是不停地抓捡着散落在地板上的饼干,然后不顾一切地往嘴里塞,不时有噎住的颤动,也是默不作声。
小女孩妈妈见状,挣扎着挪动身体想要把她揽进怀里,一只巨鼠却在这时转头朝向了小女孩,只见它后腿极力弓曲,眼看就要跳将过去;
然而就在巨鼠刚刚弹起时,忽又跌回了地面。
巨鼠的动向林树涛自然看在眼里,就在巨鼠起跳的瞬间,他竭尽全力扳动右手,及时扯住了巨鼠的一条后腿,使它跌回地面;
这就是传说中的扯后腿,林树涛居然挤出了一丝得意的表情,此时他满身伤痛,左手早就没了知觉,双腿也是痛到麻木,想挪动一下都不能,只有右手还勉强能动;好在这时他已经歇息了一会儿,恢复了一些力气,不然连这扯后腿的活也不可能办到。
另一只巨鼠见状,“吱吖”一声,立即跳过来咬他的手臂,而且选择的是他用来扯后腿的右手,无论是救援时机还是救援方法,都彰显了它是智慧生物。
林树涛任由巨鼠撕咬,忍住剧痛死攥着鼠腿就是不放手;救援的这只巨鼠顿时恼羞成怒,不停地“吱吱”怪叫起来,下口也越来越快;若是让它这么撕咬下去,林树涛这只唯一能动的右手也会很快废掉;到时候,只要他手一松,另一只巨鼠必然要去咬小女孩。
真是虎落平阳人落难,阿猫阿狗欺上头;人生有太多无奈,也有峰回路转,偶遇七仙女洗澡的时候;眼下一个被老鼠肆虐的智能工程师,正在挣扎着翻转身体;巨鼠并没有把他这个小动作看在眼里,所以,当林树涛那宽阔的胸膛压将下来的时候,它依然泰然自若。
事实也是如此,林树涛长的是胸膛并不是凶器,他那点份量并没有给巨鼠造成伤害,很快,巨鼠就倾拱着身体从他的肩胛窝处钻了出来;
重伤虚脱的林树涛,如今只有右手还能动,但他的右手抓着另一只巨鼠,这是绝对不能放的;而这只好不容易被他压到身下的巨鼠,眼看也要脱困了,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候,他祭出了一件被遗忘的利器;
古人说:咬人者,人恒咬之……